《网球王子》【KP联合活动-文赛】Night under the stars
背叛,倾盆大雨
图片来自:炊口绍的百度相册
感谢阅读。
炊口绍:本文已被收入短篇合集中,来一发正式本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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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出个人本,如果发安利有打扰到还请谅解。哨子在此深深拜谢大家! 发布于 2018-10-26 03:40:07
沦陷的天堂:很喜欢这篇文!还有考试加油! 发布于 2018-10-23 09:57:22
凡灿我心:前辈!求抱大腿求勾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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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请问黄少关于最近坊间流传的关于黄喻一说你有何看法?
喻文州:你们听错了其实是喻黄。
黄少天:队长人家问的是我不是你!!!而且我怎么听说的是黄喻黄?是我听错了还是队长你搞错了?……(省略垃圾话)
喻文州:关于这种事晚上就清楚了。
黄少天:队长为什么你要回答这个问题??明明问的是我还有为什么是晚上不是现在……(省略垃圾话)
记者:事实的真相我相信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那么我们来进行下一个问题
-----来自喻文州专攻黄少天客户端 发布于 2018-10-23 09:56:27
寒衣穆云凉:我就是刷一发存在感……前辈+大触晚好 发布于 2018-10-23 01:52:27
绯色烟染:我我我看完了!你的难懂还能更赞一些吗呜呜 发布于 2018-10-22 23:25:17
小嘴彩球鱼:上面有两个撒比…………………… 发布于 2018-10-22 23:22:27
绯色烟染:哨子摸摸大!你的文不用说,力挺!文风文笔都很赞,脑洞更赞2333所以大腿请分我一个角落! 发布于 2018-10-22 23:22:12
梦果物语:哨子我来啦!来啦!啦!——
虽然没看过家教!但是,我喜欢你的文你的梗你的人你的字数!
请收下我的膝盖QAQ
我这里风大!你——还——好——吗?*ww 发布于 2018-10-22 23:22:02
流年漫夏:这是我这几年看的新出的网王文里最棒的一篇
卤煮真的写得很好~~
因为用了架空设定,走内心戏,完全避免了OOC
而且对于科技梗的拿捏也恰到好处,不至于让科技梗本身的亮点盖过人物和文章的主旨
其实只是粗略的看了一次~不过看到激动人心的语句时,还是有了久违的那种好像看网王原作一样的振奋和感动
最后高三妹子加油~~ 发布于 2018-10-22 22:06:42
梦凝紫萱: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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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大不了我舍其一生,陪你沦陷于此。
因为我是暖贴小天使小萱,
所以我是来暖帖的√ 发布于 2018-10-22 19:24:27
_湮没:顶起来!!!!
诶我不看家教真是可惜了 叹气
但是哨子写的一定没话说!!!!!!!!!!!!!!
恭喜哨子加精!!!~~~~~~~~~~【话说我好像还欠了你一篇评TvT 发布于 2018-10-22 19:24:17
1073886002:好棒的文!最喜欢这种风格了! 发布于 2018-10-20 19:39:32
柒月7柒夏:好棒!!!思维上很全面也很新颖呢!!!大神膜拜~ 发布于 2018-10-18 20:05:37
寞夜之殇:(●°u°●)」围观辣新年快乐写的好长呢 发布于 2018-10-18 11:58:02
Hstyle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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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偶然的相遇让我爱上了你。
不是因为你有车有房,只是那天阳光很好,你穿了件白衬衫,兜里揣着一包辣条。 发布于 2018-10-18 09:23:52
鬼族小孩:新年快乐,好长啊,好用心,高三加油! 发布于 2018-10-18 09:15:32
炊口绍:【后记】
从没写过综漫,网王和家教并行的世界实在难以想象。因此迂回地采用了这种写法。
明线是直面网王世界里的战斗,暗线是家教众人多角度在三次元寻找回去的办法。
在他们眼中所记录的事实只是整个庞大架构中的一部分,因此没有直接描写激动人心的场景,我们只能从想象中揣测人类的安宁。
两部动漫都是我的大本命,初中至今写了很多网王同人,家教在我的生活里烙印非常深,用了三年的坛子头像还有至今的qq空间头像都是q版的弗兰和小牛,签名档也都与此有关。
在ww吧有个从2011年写到今天的大长篇,一切都是从那里开始起步的。这期间写了很多短篇同人,已经说不清到底是热爱谁才坚持下来的,但是提起网王实在有太多珍贵的东西了。
第一次看见举办联合活动的时候太惊喜了,非常感谢这个创意以及两吧提供的平台。
因为是高三党所以凑时间写东西很艰难,这篇受到思路限制,表达上的问题非常多,可临近一模实在没时间好好修改了,所以只能很惭愧、很粗糙地放上来。
超字数了,真心感激每一个愿意浪费宝贵时间来读它的人。
希望能得到大家的意见。所有槽点都请不要大意地直说吧:)
新年快乐=3=
=============================END============================== 发布于 2018-10-18 09:15:22
炊口绍:[陆]
老实说,男生的叙事能力有时真不怎么样。
除了切原和仁王的那一场,其他留存下来的资料都是单调的对话和日记一样的内容。
这故事简直乏味得很,但又让我那么惊心动魄。
山本武他们走了以后,我去了研究所打工。
他们都是在战争中昏迷之后来到这里的,只有我好像是真死了。
研究所的那个家伙老是开我的玩笑,但最后总是沉默下来。
这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无论是二次元还是三次元都付出得太多、太沉重了。
活下来的人类也应该心存感激吧。有前人的死去和牺牲,还有那些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的人的死去和牺牲。
很多年以后我亲眼看见了人类为他们竖起的无字碑。什么都不写,就那样默默矗立在那里。今天盛放的花明天可能就会枯萎,风吹雨打也好,日晒雨淋也好。等我们都死了的时候,活下去的人只要用力的活下去就行了。
研究所那家伙失业的那一天,他请我吃饭。
“可是你以后新的身份是国家级别的科研人员啊。而且大家都知道你是人类的救星。”
“和他们比起来,我真有些无功不受禄。”
他说的我知道。
那些回到二次元的人,并不是都回到了自己来的地方。因为技术尚未成熟时进行时空对接导致了漏洞百出的后遗症,研究结果显示他们回去的方向是未知的平行世界。打赢全国大赛的人回去之后可能要自己端起枪,看着沢田纲吉活下来的人最后只能守在他的墓前静坐。
“迪诺那家伙还说不想被载入史册。哼,才没有他的份。”
“不过他们智商都还挺高的,狱寺……走之前就那样把瓜扔给我。他手上的成果真的很出色。”
“那家伙只是嘴硬而已。还说怕你觉得只有自己从网王世界来会很难过,干脆不揭穿你以为他是仁王雅治。”
“谁稀罕哪。他脾气那么臭。”
“山本武很讨人喜欢。”
“除了狱寺之外所有人基本都不会讨厌他。”
“哈哈哈,你是说狱寺讨厌他吗。这你也信,没有人比他们感情更好了。“
就这么笑吧。我给他倒了杯酒。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他突然说。
“啊?”
他突然从口袋里开始掏东西,左掏右掏,只有一个U盘,一支原子笔,各种钥匙,没电了自动关机的手机。
“你干啥?”
他突然又从不知道哪里摸出一个红红的小盒子。往我面前一推。
我看着他。
“戴上试试吧。尺寸是我目测的。”
“也对,反正我们都还没有握过手。”
我打开一看,那鸽子蛋差点闪瞎了我。
“你挪用公款了?”
“屁!我挣的!”
我闭嘴不说话。戴上居然正好。那分量就有点说不清楚了……我第一次戴这么贵的戒指。
“合适就好。”
“反正明天就要走的。还给你。“我摘下来。
他好像生气了,抿起嘴不说话,眼睛也用力闭着。
过了会睁开来,我看见他眼眶都湿了。
“你就不能不提这事儿吗?”
“干嘛啊,明天我要回去还不是经过你的操控。”
我会一直记住他忧伤地看着我的样子。
“你以为我那么想让你走吗?”
他这段时间潜心研究正确把人送回二次元世界的办法。
自从狱寺隼人、山本武他们回去以后,我是第一个被三次元人类在科学控制下正式送回二次元世界的。
他们也能控制我留下来的时间,再晚点走也可以。但我很想回去,太想了。
“我们连手都没牵过,你不给我一个机会吗?”
好吧。我向他伸出一只手。
他突然把我扯过去,用力抱了我一下:“你长大了。”
“是啊,刚认识你的时候才上国中吧。”他身上有股很淡的清香,脱掉白大褂也看不出是个搞科研的神经病。就是嘴欠了点。
“其实我是说你的胸长大了。”
“我草!”
若是21世纪的人类踏上这片土地,和他们从前的生活区别其实并不大。
各式各样的行人从我们身边经过。我们看上去只是一对最最普通的恋人。
一切伟大的、高尚的事业都和我们无关。我们没有做什么。我们全部的努力都只不过是为了明天更好地活下去。
那天晚上分开的时候,我们俩都是笑着的。
我在房间里最后一次看着三次元的星空。很美,和二次元并无二致。
第二天,我一直背对着他。直到时空隧道的白雾快要淹没我,我突然回头。
他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的手无意识地伸进口袋,那里本来有一个小盒子。
是他昨天拥抱的时候趁我不注意塞进来的。我在回去的路上又趁他不注意塞车里了。
他冲我挥挥手,我也用力朝他挥了挥手。直到再也看不见他。
再见,三次元。
醒过来,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我自己摘掉呼吸罩、夹在手指上测心跳的玩意儿,还有一堆线路。
心电图一下子闪成一条直线,呜哩嘛啦地喊起来。
护士和医生冲进来的时候,全吓呆了。我也吓呆了。
几年没醒,我自己迈步走下去,腿发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地板冰凉坚硬,硌得腿生疼,我使劲摸着上面的纹路,捂着脸哭得像个刚出生的孩子。
原来我车祸之后没死,只是变成植物人。
我要去找我的家人。
迎接新生。迎面吹来二次元的久违的风。
我相信那家伙在那边还会继续努力。他会争取让狱寺他们全部都回到正确的位置。
他可能正在哭着替我写我们留下来的笔记本。按照上面的格式。
迪诺、最后记载时间2197年8月,去向未知。
云雀、最后记载时间2197年10月,去向未知。
……
仁王雅治、忍足侑士、最后记载时间2198年8月,去向未知。
狱寺隼人、最后记载时间2198年11月,去向未知。
山本武,最后记载时间2198年11月,去向未知。
……
橘杏、最后记载时间2204年12月,去向十年后网王平行世界。
哦对了,你也想知道吧?那场战斗里究竟谁打中了谁。
仁王开枪射击了宍户亮,子弹没能射入他眉心而是击中了肩膀。宍户亮因此也没能打死切原。
后来仁王被流弹击伤,昏迷了很久。他来时,并不知道战争的结局。
三次元的回忆存在于深夜的梦中。
我极力向远处的天空眺望,看不见的巨大石碑在风中静默。
我相信我们所处的世界是真实。
相信我们的墓志铭上所说:痛苦如此持久,像蜗牛充满耐心地移动;快乐如此短暂,像兔子的尾巴掠过秋天。
静谧浩瀚的星空在美得像蓝丝绒一样的夜幕中闪烁,点亮了每一次元每一平行世界下的每一簇灵魂之火。在月光下,他们光芒点点如同大地上的星空,我真心相信他们能带领人类走向最终的和平。
我相信所有人都能获得平静、幸福和安宁。
我相信着,正如我们一起仰望过这片星空。
我相信着。正如我们所有人都相信的那样。
【完】
炊口绍 2015.1.2 00:24
图片来自:炊口绍的百度相册 发布于 2018-10-18 09:15:12
炊口绍:这之后他们第一次在实验室里开启压缩空气的匣子时,所有人都被那冲天的火光震住了。
因为技术限制他们现在只能制作较为粗糙的大匣子,水平跟上之后控制会越来越精准,今后不是靠戒指的力量开匣,而是创造适合普通人类的开匣途径。不仅可用于战斗,也可大量用于生活所需。
因为亲眼见证可以让人类活下去的办法了,很多人开始感动地吸鼻子擦眼睛。
唯独他站在原地,火焰投射在他瞳仁里。
他伸出手一步步走进那火焰,他们惊讶地看见它灵巧地避开了他,温柔地环抱住他。
那来自二次元的陌生气息异常熟悉,让人莫名想流泪。
那是天空的火焰。
没过多久,他就辞职了。和他同期的成员顶替进组,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尤其是每每当他看见迪诺重伤和纲吉身亡的视频时,研究所的空气似乎都被冰冻起来。
再过不多久,他也离开了研究所。
无数的人类还活在绝望当中。被开启的平行世界也毫无所觉地上演着自己的悲喜。
迪诺、云雀恭弥,是资料中记载的最早来到三次元的二次元人类。
迪诺在消失之前准备了辞职信,因为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回去,他本打算留在这里为三次元的普通人做些什么。但这里所有人膨胀着的欲望和肮脏的野心无法不让来自二次元的人内心激起剧烈冲突。某天他突然消失以后,云雀替他提交了那份辞职信。
资料写着,迪诺接触核心研究,云雀利用各种人力物力资源与外界联系。他们不知何时开始拥有了默契,好像突然间就明白了对方和自己是同一种人。
这期间,网王世界也来了许多人,最近的比如仁王雅治、忍足侑士。资料没写,他们是通过什么办法取得联系的。后来的人也无从知晓,但最终他们达成了联盟,并且试图与三次元人类达成共识。
这些资料随着穿越者的不断消失进行了不断继承。很明显,因为家教世界是重要研究对象,时空对接次数比网王多上许多倍,因此穿越而来的人也更多。每次替换都不超过两个人。
他们一个个地在屏幕上看见了自己的脸。甚至看见了自己的死。
这资料到我手上的时候,离公布研究结果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很可惜,我没能够看到那一天。
我在天台上转过身的时候,面对我的居然是那个讨厌的家伙。
“该死的,为什么你会来?”
“因为是G文字嘛。”
“你这家伙……”
“哈哈。”
他除了和女人调情就只会哈哈吗?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时间已经到了,我们现在要去见那个人。该走了。”
他看着我,冲我笑。如此熟悉。
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没和橘杏说我不是仁王雅治。我是谁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都会在某一天毫无预兆地离开这世上。去向一个新的平行世界。
“真是他妈的……你想让我说什么。”
“……”
“居然这么晚才来找我。就这么不放心我吗。”
“你说什么?”
“我说我早就知道了啊。那个谁……迪诺。我很早就猜到了,我们这里的人能过去,那边肯定也能过来。只是从来没人向我承认罢了。”他若有所思地说着,“真是对不住了,我没想过祸害你们。只是侵犯一下隐私权和肖像权……”
“……”
“不过,能这样看见你们真的很棒。让我知道每一个世界都是真实的。”笑容中这家伙的眼神坚定起来,“我们全部的努力都是为了明天更好地活下去。”
他确实是一个有非凡才能的人。
“很高兴在你们的世界认识你。”
“我也是。”
我们离开的期限已经快要到了,但是有更多还没来得及回去的人,他们的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平行世界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网王、家教、甚至火影,以及其他不可思议的世界。超自然的力量在三次元人类的历史长河中孕育诞生。时空隧道越来越发展完善。
一些新的成果不日将面向全人类宣布。永无止境的战争将被划上停止符。
是的。每一个世界都是真实的。
我愿意这么相信。连同迪诺、云雀、那些记名的和不记名的意外穿越而来的人,那些为二次元和三次元人类奔走呐喊的勇士,那些在痛苦挣扎中坚定了自己的意志的毅行者。
那些被血液浇灌的土地,那些战胜了一切懦弱的自省。我们相信我们身处的每一个世界都是真实的,我们的思想在我们的头脑当中的确是自由的。
我们的心脏跳动,我们的灵魂温热。
这故事快到结局了。 发布于 2018-10-18 09:15:02
炊口绍:[伍]
“……你能否想象这样的情况?发现自己的生活是个巨大的谎言。
……
挣扎很久以后,我决定,我要回去。
就算是个谎言,我也要亲眼看着它走到终点。我不管三次元的人类是否要活下去,我只想回我的世界。他们将几个二次元平行世界与三次元连接,我可能便是从这之中做了条漏网的鱼,意外来到了这里。所以我才断定,除了我之外必定也有从二次元来的人。
而且说不定,他们也在研究所里看见了自己的脸。”
仁王雅治把这段话写在了笔记本里。
我和仁王雅治都属于二次元世界中来得比较早的人,他比我更早些。
他在研究所看见了自己与切原赤也相距两公里的对峙。
我在屏幕上看见了沢田纲吉从空中狠狠坠落到我眼前。
我在无数个视频中看见我跪在森林中央那个巨大的棺材旁边,天上下着倾盆大雨。
我穿着一身黑,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没有胆量等待棺材掀开,看到年轻的十代首领从里面走出来。因为在那无数次中他全都已经死在了十年前。
我和仁王雅治都是从三次元世界普遍意义上的网王和家教两部动漫里走出来的人。他所在的立海大把下一届部长的职责交给了切原赤也,我跟随着十代目打赢了所有的战役。
我们都未曾懂得什么叫绝望。
看到平行世界里每一个绝望的自己,那才是真正绝望的开始。
仁王雅治说在他以前还有和我们一样来自二次元的人,不过已经消失了数月。
这时候他们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规律,那就是时空穿梭的时间和人数都有限定,但凡有人来必定有人走。不过他们也起码都待了两年以上的时间。
这些人要最终聚集在一起是多么困难的事情。需要多大的勇气。仁王当时已经加入了研究所高层的研究,三次元的家伙们察觉了不对劲,正在想办法把时空缝隙缩小。他们也不想害得二次元的人不小心被传送过来或是因意外事故超次元地穿越过来。但是,太晚了。他们甚至以为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
仁王对我说,他同意前几任已经消失的人讨论出的结果:该是时候和三次元人协商了。
在我们详细讨论以前,他突然消失了。留下一些数据和一本笔记还有一堆假发套给我。
我按照之前几任的写法记下:
仁王雅治、最后记载时间2198年8月,去向未知。
然后我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想,在找到办法回去以前,我们还来得及分享一下这上面的故事。
沢田纲吉被确认在与百慕达•冯•维肯斯坦战斗中死亡的那天,XANXUS永远失去了一只左手和一条右腿,史库瓦罗和迪诺重伤昏迷,白兰下落不明。
最强婴儿的奶嘴变成了石头,他们倒在地上,散发着无比怨恨的眼神逐渐失去光芒萎顿下来。
彭格列家族陷入了半崩溃状态。
……
研究所里一个模样年轻的新人安静地坐着看资料视频。
“这个结局属于比较惨的,你要习惯,一般在瓦利亚篇输给XANXUS之后就没这小子的事儿了。不会经常看到这种局面的,但是冯•维肯斯坦的虫洞还是有点研究价值,沢田死的那段我们最近在放慢动作研究,都快看吐了。”
“好的。”
“那我手上这些就交给你了。”
“嗯。不过,之后怎么样了?”
“你说这玩意儿吗?视频一共就这么多。后面肯定更悲惨吧,彭格列两个继承人都废了。”
“他们的其他成员呢?”
“也跟着完蛋了咯。里包恩的奶嘴都坏掉了啊。”
“是这样啊。”那个年轻人摸摸头笑起来。
前辈走了以后。“你怎么看?”他看向坐在不远处从头到尾一个字没说过的男人。
“太弱了。”那人冰冷地说,瞳仁窅黑,眼角挑起,“弱者的结局。”
他们对望了一眼。
当时研究所的视频还没有多到夸张,每份资料都被反反复复地研究。
那个年轻人拥有巨大的热情和极高的工作效率,很快就进入了核心研究区域。
在他的参与中二次元的秘密一个个解开,所有的人物被横向纵向地比较着,网王世界逐渐完全透明,经过数月观察,传回家教压缩空气的战斗办法也被提上议程。
这个年轻人相貌俊朗,爱笑,智商情商都挺高,偶尔犯点小错误。他是最快加入平行世界对接工程的新人,和他同期的成员还远远够不到这个深度。
第一次戴着数据眼镜截取平行世界画面的时候,他半天没说出话。
“阿纲又死了啊。”无奈地耸耸肩,“刚才那段儿的数据不错。”
“他死的次数最多了。我就不喜欢他。”
“我觉得他很好啊。”
“我喜欢迪诺,长得帅又聪明。”
“噢?其实迪诺没有那么好。云雀还不错。”
“云雀太冷淡了啊,怎么跟他相处。”
“相处这个事情,看上去冷淡有时不是件坏事。”他认真地说,“他接受你之后就会对你很好。XANXUS看阿纲那么不顺眼老说要把他杀掉,可最后还是为了他那么拼。”
“这都是基情啊。还有我的cp向是XS。S娘为了X爹那是真拼命,我有他们好多同人图,虽然绝大部分人只看过一个版本的家教,但是有很多同人的结局和某些平行世界一样呢。”
“……所以才说他们都是虚构出来的?”
“对嘛。要是我能见到活的迪诺该多好。”
“……”
平行世界开的缝隙越来越大了。三次元人类感觉到那股随心所欲的力量。
世界上的能源正相继告尽,那些疯狂的家伙们却不急着把研究结果发表出来。
“政府干预以后,很多事情会不好办的。暂时还不能公布。”
“外面每天有那么多人死在那些扯淡的新型武器下面,如果他们能尽快知道开启人体查克拉的办法还有能量压缩,怎么会出现这种局面?哪怕只是学会凝聚起体内的查克拉,都不会有那么多人活活饿死。推广能飞行的战斗军靴以后,也不会有那么多平民避不过流弹。只是让他们自保而已,这样也不行吗?”
“不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们这里研究还不成熟,公众现在害怕得像世界末日到来,你只要给他们哪怕一丁点希望都能马上变成救世主,但假如他们发现你其实还没学会怎么救他们,他们会很快让你完蛋的。民众就是这么愚蠢,哪怕为此葬送的是他们自己的将来。”
“只要让他们知道人类的生命其实没有那么脆弱就好,让他们知道自己不用活得那么恐惧。国内、国际上的力量加入的话,研究不是进行得更快吗?再给一点点希望都能让人们站起来活下去的。也能给我们时间。”
“是,我承认你说的都对。但只有他们不知道这个秘密,才能给我们最长久的期限。国际力量插手之后我们这帮人会有什么下场?之前有家伙做新型武器的研究,公布了一部分数据就被控制起来了。我知道你在着急什么,谁都不想有那么多人白死,可是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
他看着他。一种难言的气质散发出来。
“如果一部分人要活下去一定要牺牲另一部分人的利益的话,只要能使获得的利益最大化,那他们也就只能牺牲了。古往今来都是这样。我这话说得是很该死,我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再过十几年、几十年,你就会明白我今天说的话是对的。”
“不用再过十几年,我现在就知道你是个混蛋。”
穿白大褂的家伙举起手:“好吧,确实是个混蛋。但是这个混蛋能拯救人类,只是还需要一点点时间。”
“因为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所以不会体谅别人的痛苦。只是因为再过十几年所有人都能活下去,所以今天的人就理所应当为了保守秘密而死去吗?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你的良心呢?”
“从第一次把两个平行世界对接的那天起,我就抛弃良心这种怯懦的东西了。它们只会妨碍我的沉思,会害得我睡觉做噩梦。我一点也不想良心发现,我没有对不起这世界什么,反而是它应当感谢我。你知道吗?你应该感激能够与我共事,成功的那一天到来时我们将会被载入史册。”
“我一点也不想载入你们的史册。” 发布于 2018-10-18 09:14:57
炊口绍:[肆]
在我的记忆中,一睁眼是好几年前的事儿。
我来了这个世界以后,震惊地发现自己原本身处的世界不过是个编造出来的动漫。
是的我穿越了。从二次元到三次元。
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感到震惊,先是不敢置信,然后不得不被动接受。这花了我很长时间。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不知所措的,尤其是在实验所里看见了那个原本被自己认为是“唯一的世界”的存在,在看见成百上千个与它相似的平行世界后,我感觉到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最开始我几乎天天都做噩梦。这之后它放松了对我的折磨,我努力让自己振作过来。
这里的人类遇到了危机,尝试着从二次元入手找答案。我只是他们连接两个世界中出现的差错。
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努力想办法接近核心数据。为三次元人类分析数据的同时,我也在为自己收集信息。
这期间心理上的恐惧我不想赘述。害怕在这世上只有我一人是异类,对自己是否能回到属于我的那个平行世界而感到忧心忡忡,对将来再也不抱以期待。那曾经是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状态。
没有人告诉我能不能回去。但我猜想绝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如果不是这个念头在安慰我,可能我早就放弃了。在研究所看见自己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时,心脏跳得又快又重,呼吸都被攥住,从头顶到脚底冰凉得失去知觉,手心渗出手汗。我身体的恐惧告诉我我还活着。
你能否想象这样的情况?发现自己的生活是个巨大的谎言。
我不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相信什么。还剩下什么可以稳稳地握在手中。
我开始每天无所事事地在街上闲逛,注目着所有人脸上的快乐和哀愁,有时他们对我来说就像是游戏里的NPC,或许就连我现在身处的世界也是假的。
世界观寸寸崩塌,被信仰抛弃的感觉灭顶而来。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而且很难感同身受的回忆。挣扎很久以后,我决定,我要回去。
我宁愿相信我原本身处的世界是真实。因为不相信就会死。不相信就是背叛了我之前这么多年的人生,我怀疑过一切被这世界承载着的东西是虚无却不曾怀疑过这世界的分量。
我怀疑存在于这世上的一切,但不怀疑它提供怀疑的初衷。那是为了让我学会相信。我怀疑了这么多年,终于在另一个世界相信了。我不能背叛我赖以存活的信仰。
就算是个谎言,我也要亲眼看着它走到终点。不在乎三次元的人类能不能活下去,我只想回我的世界。他们将二次元平行世界与三次元连接,我便是从这之中做了条漏网的鱼,意外来到了这里。所以我才断定,除了我之外必定也有从二次元来的人。
而且说不定,他们也在研究所里看见了自己的脸。
一个成熟得让人讶异的声音从小女孩的唇齿张合间传出来。她说得又快又急,就是我想象中我遇到同类人时会有的反应。
“原本我以为你是家教里的入江正一,之后我看到了一些cos的用具,让我怀疑你另有其人。从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很熟悉,我想或许我们是一种人吧。可能是女性直觉告诉我的,你身上一定有我还没解开的秘密。”
“看见你桌上的碟片我知道我赌对了。我把每一张光盘都看过了,有网球王子和家庭教师。你说过研究所里目前主要研究的就是这两个。第一天来你家你就做了噩梦,在喊一些人名,不过我没有问你。昨天你告诉我你看到网王里的人物互相战斗,看你的表情我就明白了。” 她忧伤地对我笑了笑。
我终于忍不住说:“我喊了谁?”
“切原赤也。所以我想你也许是仁王雅治。难道你真的开枪打他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跟你说过详细内容。”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以前会一点黑客技术,昨天回家以后试着黑了一下你的电脑,看到了那个视频,放到枪声响起的时候就结束了。”
“研究所的坏家伙们特地截到那里。恶趣味。居然被你翻到了啊。”
“因为你唯一隐藏的视频就是它。我想也许那就是你来的地方。”
“他没有死。”我说,“被击中的人不是他。”
“难道是他开枪打了你?”
“也没有。”我说,“事情没有那么坏,不过我不愿意想起来。说说你是谁?”
家用机器人突然打破尴尬,善解人意地跑出来送了点饭后酸奶。她无意识地就着吸管喝起来。
“橘杏。”她说,“我是不动峰的。”
一片沉默中我俩对视了一会。
“对不起,可能你一下子不能相信我。你可以提问我任何问题。”
我摇摇头。用力扶着脑袋想了想。
“你说想看视频,你想看哪里?”
橘杏的样子我记得,我还记得她哥哥橘吉平眉心那颗经典的痣。落实到面前这个小女生身上,差距就有点大了。她成熟了很多。
橘杏的声音忽然有点不自然,低头一会才对我说:“我出车祸死掉的那个世界。”
我手上没有这份视频,我得去研究所拷回来。
平时大家忙得热火朝天没人管我做什么,突然要偷偷带东西就有点心虚了。这份资料已经不属于我工作的范围,但是以我的权限应该还能看到。
“你在找什么?”
我一抬头,那个神出鬼没的家伙站在我电脑桌前俯下身子看。
“喔,这不是网王么。”
“和你无关的事。”
“你现在研究的对象是家教啊。看这个干什么。好啦,我才不会管你。不要这么看着我。”
“你会说出去?”
“我说这个干什么,我也拷了很多回去。你第一次来研究所看的那一场我就觉得很精彩。”
我用力瞪了他一眼。
他挥挥手坐回去了。
这家伙实在太烦人了。简直不想再见到他。
我昨天和橘杏说了,我手上不是什么资料都没有。关于如何回去的办法虽然还不很确切,但有一些东西应该给她看看,她或许可以从中找到一点规律。那么多天满心期待这世上有和我同一来路的人,终于找到的时候却没想象中那么惊喜了。
一见如故这个词语用在这里不知道是否合适。总之我们俩都已经在屏幕上看到过对方各种模样。来不及欢呼,只希望可以更快找到办法回去。
除此之外我还在研究所里留下了一些东西。一些或许能让我再找到同类的东西。
家用机器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橘杏黑了很多程序,加了很多佐料的泡面吃得我整个人都不对了。她还创造性地给它戴了个胡萝卜色的领结,配上白色烤漆外壳有种喜感。
“它有名字么?”
“瓜。”
“为什么叫瓜?一点都不可爱。”
“因为它长得很像瓜。”
瓜委委屈屈地从厨房出来,往我的乌冬面上加了两勺辣酱。
“卧槽……你又黑过它了?”
她哼着歌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转过头去了。
眼角还有点泪痕。
刚才橘吉平的脸孔出现在屏幕上时,我看见一大颗眼泪从杏的眼睛里流下来。
她在那个世界死于车祸。刚刚二十五岁。
视频中是白天,橘吉平在房间里端详书架上他和橘杏的合影。那照片上他们才十五岁。
虽然很伤感,我不得不说一些自己听着都觉得欠揍的话:“他在那里不知道你的消息。之前的技术不够我们把人脸看得这么清晰,但好在那些极端分子活在这个世界,次元间壁垒被打破的速度一日千里。”
三次元的家伙们为了活下去把两次元的世界相互连接,让我们这样的人类无意间被迫来到三次元。尽管希望渺茫,可我们依旧相信我们终有一天能回去。
屏幕上橘吉平忧伤地凝视着橘杏的笑脸,镜框一尘不染。
“我还活着,哥哥。”
她一边微笑,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橘吉平恍若未闻,却后退一步,被那个世界的阳光晒得有些睁不开眼。
“看看我,我在这里啊。”
他沉默良久,放下镜框走开了。
橘杏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这是我们最大的希望,也是最大的绝望。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去,不知道如何告诉那个世界的家人自己还活着。
我看见橘吉平眼眶里泪花凝结。
橘杏努力用手抚过那颗眼泪,它硬是不掉下来。
我看得鼻酸。
这种时候我无法不仇恨三次元的人类。为什么他们不仔细一点,为什么把次元的缝隙开得那么大,为什么害我们跑出来。
为什么一群人为了活下去可以不明不白地选择牺牲另一群人的利益。他们应该想到平行世界对接以后一定会出现问题。五维世界操纵时间也并不完全随心所欲,只差一个次元的生命有什么权利对另一个次元肆意玩弄。
这就是玩弄,不是吗?为何践踏安宁。为何滥用能力。
我站在研究所顶楼天台上,听见自楼梯一步一步拾级而上的声音。
决定之日。我终于等到那个看得懂我的特殊文字的人出现。
我得说,我为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
橘杏在我眼前痛哭到颤抖,但我无法安慰她什么。
我确信有人看得懂,有人听得见我的召唤。来这里两年,每天每天都活在痛苦和煎熬当中,我的寄托和我的信仰抛弃了我,转身背对我飞奔而去,如今终于愿意转过身来看看我了。
那脚步声令人无比安慰。
那个人已经走到我身后。我转身迎接我召唤来的答案。
“相信自己并不孤独。”
这是仁王雅治告诉我的。 发布于 2018-10-18 09:14:42
炊口绍:[叁]
我大喊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一身的冷汗,虚掩的门外有客厅电视机的声音。
家用机器人先冲进来,然后是我家楼上的那个小姑娘。
“小正哥哥,你又做噩梦啦?”
“嗯。”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是不是我看电视吵到你了,我第一次来你家的时候你也做噩梦了。”
“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
她蹲在我床前抬头看着我。
“小正哥哥,你是做什么的科学家呀?”
我缓缓眨了眨眼睛:“我不是科学家,不是坐在实验室里的就都是科学家。”
“那你在实验室里做什么呀?”
“嗯……”
能这么告诉你吗。我在实验室里看动画片。
就从刚才那个该死的恐怖又真实的噩梦说起。
对一个成年人来说枪战片根本不算什么,但如果里面的人物是他所熟知的人呢?
如果里面的事情明明不可能发生但又确实真实地发生着呢?
又如果二维的动漫变成了真人电影呢?
我来研究所第一天就看了前面做噩梦的那个视频。网球王子。这个动漫我看过。
可他们只是一群整天打网球有使不完的精力的国中生罢了。为何会鲜血淋漓地活在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战争地区,用枪指着彼此,一个个变成杀人机器,过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完全把对方当作仇人,而不是球场上的对手。似乎生下来就是为了无止尽地厮杀到最后一刻,而且他们也完全习惯这样的生活。
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不是动漫里画出来的人物,而是活生生的人。
我在研究所看了成百上千部这样的带子,网球王子里的所有人出现在各种稀奇古怪的环境里,架空古代也有,异星球也有,正常的校园也有,但打的不是网球而是棒球或是篮球。就像一群演员在扮演各种角色,或者根本就是成百上千群长得一样却又截然不同的人。
他们都像拍电影一样出现在屏幕中。
我感到非常恐惧。但每天还有更多的视频送到研究所来。
我们这里,是22世纪的研究所,这里的人,正在做一件闻所未闻的事情。
22世纪人类的一些能源开始告尽了。这是后来众所周知的一场浩劫,所谓的科学家们想尽各种办法都没能找到合适的新能源。突如其来地,一些身份各异的普通人聚在一起,他们试着从动漫也就是二次元世界里找答案。
家庭教师世界里压缩空气和能量制成的战斗匣子。火影世界里的人体查克拉。
他们开始从这里下手。如同家庭教师里的白兰那样,22世纪一部分人类已经掌握了控制二次元的办法。他们可以看到二次元世界里的东西,包括平行世界里的东西。
密鲁菲奥雷家族的首领白兰可以看到N个平行世界,拥有同一时间下所有平行世界的自己的知识。他将其用在实现自己的欲望上,组建了一支无论在哪个平行世界中都拥有过人知识并能获得最先端技术的强大军队,变成家庭教师未来篇里的大BOSS。
我也看过家庭教师,那个出场时弱爆了的男主角沢田纲吉,后来惊人地打败了白兰。
但在各式各样的视频中,他没了主角光环,有时他的下场是死亡。
研究所里的人有着与白兰相仿的能力,能看见所有平行世界里的人类使用的新能源。如果在那里学会,并且想办法传回来,像压缩能量这种高科技就再也难不倒人类了。
他们疯狂地搜集着所有二次元世界的平行世界,因此才出现了各种版本的家庭教师。
至于网球王子,是他们的一个尝试。因为无论去家庭教师还是火影忍者世界都有可能送命,所以先从世界和平的动漫开始实验。
这之后,成千上百个二次元平行世界被三次元发觉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21世纪的一个电影叫做《星际穿越》,里面说,对三维世界来说,时间是不可追的,时间的速度永恒,但对五维世界乃至更高维度的生命来说,时间可能就是一张可以随意折叠的白纸。男主角在五维世界重新组织时间去拯救三维世界的自己,最终拯救了人类。三次元的人类现在就在肆意打量着二次元所有的平行世界,并且将信息从那里传回来。
维持这样的活动需要很大的能量,尽管研究所在不断地扩容依旧进度缓慢。不过他们已经成功地把信息从网王世界传了回来并且研究了数百个平行网王世界,掌握了连接二三次元的方法和一些规律,之后已经对家庭教师下手了。
很难想象,但这是真的。身为参与其中的一员,我在做分析数据的工作,也看了无数部平行世界传回的视频。
我已经再也无法正视那部火遍亚洲的国中生动漫了,因为事实上它只不过是成百上千个平行世界中的一个而已。家教自然也是。
这样看多了以后,世界就不再稀奇。时代进步意味着破解了许多从前的秘密并且发现了更多秘密等待被破解。虽然这消息尚未公之于众,但那天不会过多久便能到来。
第一天去报到的时候,研究所里有个讨人厌的家伙。个子挺高,长得还行,很受女同事欢迎。下巴一圈胡茬,时常一副宿醉的样子,浑身烟味,不知道她们从何而来的所谓男性魅力。这家伙比我早来一段时间,很嘲讽地看着我被视频吓到的样子。
“这个嘛,看多了也就麻木了,之后还有数不清的数据要分析呢。”一脸随意,“没点承受能力可不行啊。”
我那时候就知道我不喜欢他这个人。果然之后每次遇到什么倒霉事都和他有关,真的让人觉得很不顺。
昨天他又有事没事跟我提第一次看到的视频,我用力敲键盘当作没听见,他自言自语说:“其实比你更怂的也有。你不用太在意。”
老子根本没在意。
“这堆东西今天熬夜也做不完的,不用那么拼啦。这样你会发觉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明天更加做不完。”
然后会有一堆女同事前赴后继地来帮你的忙。
“哎你说,这视频流出去了会怎么样,肯定会引起骚动吧。”
你是不是已经这么干了?那我肯定第一个去举报你。
“哎对了,那如果被平行世界里的人看到了呢?”
我停止敲击键盘。
“比如说数据传输的时候流到其他平行世界去了,或者……或者平行世界也有人能看见这些,会怎么样?如果被二次元的人发现三次元正在做这些事情呢?”
我看着他。他坐在我对面,把脚跷在办公桌上舒舒服服地看着我。
“那是不可能的。”我的语气斩钉截铁,“就算被发现了,他们也不能怎么样,因为他们不能改变三次元的事情。”
“不不,那是其次。我是说首先啊,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在别人眼里只是动漫或电影,那怎么办?”
我看着他。
“应该会很难过的吧?”那家伙呷着咖啡,声音确实有那么点磁性地对我说,“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只是虚构出来的话。”
N个平行世界,是N个被虚构出来的不同版本的网球王子、家庭教师。随着科技进步他们被投射在屏幕上的样子变成了三维的模样,但那也不改变被虚构出来的事实。
与此而来的猜想是,我们生活的三次元,有没有平行世界。
“肯定也有的吧。说不定有另一个我呢,不是搞研究的而是运动员或者演员。”
“那到底是虚构的还是真实的?”
“当然是真实的。”
是吗。
他放下咖啡杯看着我:“不要想那么多了,人类也许不太可能被我们拯救,但也不太可能毁灭在我们手上。”
“不过毁灭自己还是可以的。噢,快加你的班吧,我先撤了。”
这家伙真是相当令人讨厌。
我从回忆中惊醒,小女生已经拉了把椅子在我床头坐下了。
听完整个故事,她以手托腮眨巴着眼睛看着我,瞳仁清澈,整个人显得很机灵。
“我也觉得他们应该会很难过的。”她轻声说,“不是吗?”
这信息量对她来说或许有些大了,我看钟:“已经过去好久了,你要不回家看看。”
“没事。”她用一种让人安心的口吻说,“今天你说的,我会保密的。”
走出家门的时候,她还笑着回头招了招手。
第二天快下班时,那个整天闲得慌的家伙又晃到我电脑桌前来,扯了桌面上一张小便签看:“咦,你这写的是什么。”
“特殊文字。”
“有啥用处?”
“特殊用处。”我劈手把纸抢回来贴回去。
“我们这里的一切都很特殊了,你还要搞特殊。”他一边说着一边跟涌进来的女同事打招呼,“嗨Lisa,嗨Lucy,我今天要加班,你们先走吧。”
她们嬉笑几句,朝他抛了飞吻和媚眼就走了。我透过眼镜的玻璃框白了他一眼。
“干嘛瞪我?你不谈恋爱的吗?”
“哦,原来你同时跟Lisa和Lucy谈恋爱啊?”
“……好冲啊,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我懒得理他。
便签还好好地粘在桌上。
然后今天楼上小姑娘又来了,那时候我刚到家坐下没多久。
“我给你做晚饭吧。乌冬面怎么样。”
“它会搞定的。”我指着家用机器人,它自动浇了一根棒棒糖出来递给她。
“可是你应该早就吃厌了吧。我很早就会自己做饭哦。”
我看她喜滋滋地吃着棒棒糖的样子,很难想像她会自己做饭。
然后我发现,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只有宅男才会吃泡面为生。
“小正哥哥,你家里有没有那些视频呢?”
吸着味道不错的乌冬面,快吃完的时候她问我。
“有啊。可是不能给你看,怕你受刺激。”虽然她的举止很像大人,但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她只要记住那帮打网球的就好了。
“我不会的。”
“我看了都受刺激,更何况你。”
她啪地把筷子砸在桌上,直直地看着我。
“我想看网球王子的。和平世界的。十年后的。有这个版本的吗?”
面可能从我嘴里掉下来了。或者被我无意识地吞进去了。
“好吧。可能我会受刺激,你也会。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听好。”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在餐桌对面坐直,一本正经地看着我。
那个熟悉的丸子头调皮地歪了一下,眼睛一眨一眨显得很机灵。
她确实只是个国中生,但又突然间实在不像个国中生。
刚刚从噩梦和回忆中醒来的我觉得头脑无比沉重,一切感官都变得迟钝缓慢起来,唯独她的声音在空气中不紧不慢地响起。
“既然你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今天,所有的人都让人觉得很陌生呢。
她一面说,一面扬起脸对我微笑着:“该怎么称呼你呢?家教的入江正一,还是网王的仁王雅治?” 发布于 2018-10-18 09:14:27
炊口绍:柳生比吕士放下望远镜,身边是匍匐着的仁王雅治,一口一口咬着吸管从水袋里吸水。
“才过了五天,今天出动的人数和规模比上一次更大,那糟老头子是终于下定决心了么。”
“是的。我们现在的位置离对方最近。”
“因为那边新上任的叫迹部什么的家伙,直接把队伍开过来,听幸村说总部那老头可着急了。”
仁王身体纹丝不动,调整瞄准镜,步枪上为了和环境融为一体而缠满了一条条布带。柳生没接话,半天才说:“切原那小子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和幸村说,我赌他肯定待不住。要那家伙乖乖坐上十分钟等我们的消息简直是不可能的。”
“他不会自己过来找我们吧?”
“不可以。他阿婆还在家里,他要照顾老婆婆就不能离开。”
“那边交火很厉害,而且他也知道我们在这里。”
对着瞄准镜的仁王突然不说话了。柳生转过头,警觉地看着他。
仁王头上伪装用的树叶看起来有点好笑,而他的表情却逐渐凝固下来。
风在林间穿行。
切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上了战场。并且,他不在幸村他们在的地方,而是敌人的阵营。
也许他不应该捡那件衣服的。不过那样会死得更快。
他站在靶场上,一轮射击。
“行。你就跟着我。”宍戸亮对他说。
“是。”
“有狙击经验吗?”
“有。”
他是立海人。可是接下来每一发子弹都会打中立海人。
对面是他出逃来的方向,不小心跑偏到了敌人的阵营。他知道脚下的泥土是他生长和立足的地方,为了活下去所以跑出来了。每一发子弹对这里饱受贫穷、饥饿和病痛折磨的人们来说都是血淋淋的伤害,每一颗掉在地上的弹壳对这早已变得贫瘠干涸的土地都是沉重的负担。这里的农田因为炮火轰击生不出粮食,铁矿被资本家榨干,军队随意投弹、地毯式搜查,反正这里早就是一片废弃的土地,这里的人也早就被遗弃。
他对这片土地的感情已经所剩无几。想要活下去,是否应暂时为敌人卖命。
“发现目标。”仁王的声音从牙缝里龇出来。
“和我们距离多远?
“将近两公里。”仁王雅治尖而略微翘起的下巴紧紧崩起来,好看的狐狸眼眯着,迷彩抹在他瘦削的脸颊上,整个人几小时一动不动地把自己划成一条直线,忘记自己是个活物,只为了那每每刹那间突如其来的战斗时刻。瞄准敌人,咬住对方的身体,锁定他们的行动轨迹,开枪狙击,平均距离1.5公里以上,最好是尽可能击中对方指挥官,更能动摇军心。
幸村、真田说过他天生适合摸这杆枪。可没有谁活着就是为了打仗。
这几年,他好像已经快忘了自己家长什么样。忘了立海原本长什么样。忘了被战火摧毁前它也曾经是人们的乐土。现在满目只有荒芜和疮痍,再过三十年都恢复不了本来模样。
对面是冰帝人。他们来自那块暴发户一样迅速庞大起来的地方。他们是立海人最仇恨的对象,也是最仇恨立海人的对象。为了要赢,所有人用所有生存技巧换取活下去杀死对方的机会,在体无完肤的土地上做困兽之斗。
可以感觉到空气里那种近在迟尺的气息,肌肤都在颤栗。为了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很久。
切原趴在战壕上睁大眼睛看着瞄准镜,忽然放下了。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好久没摸枪了。
他相依为命的阿婆死了。不是病死,是老死了。在这样的环境里,一个老年人能这样死去是幸运的。因为如果军队失败了,她不用经历亡国的痛苦,如果军队胜利了,她也不用面对灾难过后艰难的重建,那日子不会比今天好多少。一个这样老的阿婆,即使再硬朗一些也活不到这里变得繁荣的那一天的。切原想,如果他也不够长寿的话,可能连他也看不到那一天呢。
而且看样子,他连军队是否能胜利也看不到了,因为他正呆在敌军的队伍里向己方军队瞄准。他学过狙击,仁王和幸村他们教过他如何用树枝和草叶伪装自己,如何就地沾些泥巴一道道抹在脸上,如何几个小时端着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在遭受敌人袭击时何时应跑Z型路线,何时应跑得时快时慢,怎么样找掩蔽物躲起来,怎么样扔烟雾弹可以干扰对方。虽然没参军,但这些他都会,他也玩了好几年的枪,他要想办法活下去,找到幸村他们然后一起活下去。
就算暂时把自己当成冰帝人也好。只是想活下去而已。要活着找到幸村、真田和仁王他们。
切原的瞳孔忽然猛烈睁大。“切原,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稳住,再紧急,脑和手都要稳住。因为你是一个容易着急的人,而且习惯用身体去记忆。”这是真田告诉他的。
可他控制不住地开始心惊,他发现他的手稳不住了。
“怎么了?”
“……不可能……”
“什么?”
仁王雅治瞪大眼睛看着瞄准镜。
他枪法精准,有白色死神之名。这一个月来在冰帝人里开始小有名气,战时拉得再长些的话,会更令人恐惧。
可柳生比吕士第一次看见端着枪的他如此失态。
切原在瞄准镜里看见了仁王。
他端着枪,脸上和他一样用泥巴画着迷彩,用布条缠满了枪支。他依靠这么做才迷惑了冰帝的那个士官,那个叫宍戸亮的,现在也端着枪和他一起卧倒。他以为他确实是个做惯了伏击的射手。
仁王的枪对准了他。
他的枪对准了仁王。
切原拼命稳住自己。他认出了仁王的脸,那种他最眼熟的画迷彩的办法。是仁王那家伙教他的画法。他的脸上也是那么画的,仁王也能一眼认出来。
他身在敌营里,不能往对面开枪。
仁王可能以为他已经投敌叛变了,他不是个军人,在这种瞬息万变的环境里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能做。仁王可能没有认出他来,因为他以为他还住在离这里十公里以外的房子里和阿婆相依为命。
他多么希望他看错了啊。
他不知道应该希望仁王认出他来了还是没有,不过既然他已经认出仁王来了,那么无论如何也扣不下扳机来。
他不知道他这一路上的每一个决定是对还是错,如果他待在家里没走,可能已经饿死了。如果走到一半没有捡到这件外套和里面的压缩饼干和急救药,可能也已经饿死了或者给流弹打死了或者伤口失血过多死了。如果他把那个身份牌当作没用的东西扔掉了,没有捡那个炸成几段的冰帝士兵的军靴穿上,可能就地就被冰帝士兵给打死了。如果没有在床上偷听邻床的士兵闲聊他的身份,没有冒认他是冰帝的泷荻之介,可能会被宍戸亮拖出去当作俘虏来拷问立海的情况,那就会生不如死然后再死了。无论他怎么做,怎么样都是死的,可偏偏他正是为了活下去而做了这些会死的选择,最后活着站在这里迎接一场最大的死。死在仁王的狙击枪下。
这真是个……悖论。切原松了扳机。
还有一个办法活下去。
打死身边这个冰帝士官然后逃回去。在仁王一瞄一个准地打死他们以前。
他转过头,冰凉枪口对准了他。
宍戸亮正瞄准他:
“为什么不开枪?你的伪装法是谁教你的?为什么看不懂冰帝的暗号,你不是泷荻之介,你是谁?”
柳生看见仁王稳稳地端着枪,瞄准。
“比吕士,我看见了切原。”
“什么?那里是冰帝!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在那里?”
仁王没有回答他。瞄准镜里那杆枪正对着他。
他第一千、一万次地把手指移上扳机。
然后,枪声响了。 发布于 2018-10-18 09:14:17
炊口绍:[贰]
大道尽头,残阳如血。漫天尘土里半跪着一个人。
彻夜的枪击声在早晨终于停下。孩子们躲在废墟里瑟瑟发抖。
小腿缠着绷带,血从里面渗出来。路上没有活人,除了他之外。
切原赤也努力支撑自己从地上站起来,这回连脚印都是带血的。一只鞋底早就磨破了,另一只是路上从死人脚上拔下来的军靴,那具尸体上半身炸得不见了,下半身只有一只脚完好,他忍着不适把靴子套在脚上,居然大小正好。
“对不起老兄,借你鞋子穿一下,我看你也用不着了。”他试着找了块破破烂烂的汽车篷布把那具看不出原形的身体裹上,显得有尊严些。
作战军靴防穿刺,鞋底有包钢,重的很,鞋跟还比他左脚的迷彩鞋高,但总比穿磨破了的鞋子好。大衣也是这样捡来的,里面可喜发现了一些压缩饼干。他就这样一脚高一脚低地走了不知道多久,昨天夜里枪声一宿未停,他找地方躺下,早上再走,可伤口坚持不住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希望女神已经不再眷顾他,没有药,吃完了最后的食物,也没有淡水,现在开始能走多远都要看运气。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几周长途跋涉下来,脏得没人认得出他的模样。唯独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满生气地眨着,尽管危机四伏前途未卜,但不能停。
他要去找在这世上他仅剩的亲人。
真田在院子里擦他的枪。昨天晚上激战过后回基地,身体极度疲乏,可神经兴奋,睡不着。用过枪之后早就养成习惯及时擦。拆了枪,把部件上的手印和血渍都擦干净,清理枪膛,换纱布上枪油,满手油味。擦完说不定才能带着这股洗不掉的油味安心去睡。
旁边有人递上一块干布。真田抬头看,幸村军装齐整地站在他身边,绽出一个笑容。
“回来了?”
“嗯。”
他低头继续擦,幸村把椅子拉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味道有点大。”
“配发的擦枪液味道都这么大,不是习惯了么。”
“不,我是说我自己。”幸村拉了拉自己的领子,阳光漫不经心地投射了睫毛的阴影,“昨天晚上那边也闹得很厉害,司令开始急了,折腾一宿没合眼,我们只能奉陪。”
“冰帝那家伙到一线以后,他不急不行了。”
“是啊,他把他的照片贴在靶子上挂房间里。”
“司令现在开始喜欢枪法了?”
“不是,扔飞镖的靶子。”幸村脸上有点笑意,“他特地叫勤务兵把磨平的飞镖头又用针代替了,准头不好,脸上戳的全是洞。”
真田又换了一块干净的布。
“雪茄,红酒,晚餐相当于是国宴的配备,还有女色。数不清的人来拜访,自愿提供大量金钱和食物援助。民众的信心很足,车开在街上有花束扔过来。司令的名号比国际元还要坚挺。”幸村玩笑似地说着。
真田开始重新把枪部件装起来:“希望不要像国债那样外强中干才好。”
“这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仁王他们怎么样了?”
巡逻队的车开进来,几个士兵从车里拖下一个人。
“这什么情况?”
“16师团第二步兵联队的。昏倒在路边,身份牌藏在内置口袋里了。”
“听说那里一个步兵中队上次派出一个小队几乎全灭。这家伙应该是炸晕过去没被发现吧。居然还好手好脚的。”
“鞋底都走穿了,应该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没错。”
“既然身份对了就送到治疗室吧。”
切原赤也醒过来的时候,脸上缠着绷带,身上换了干净衣服,脚伤换了药,虽然疼但也舒服许多。周围一张张床上躺着的全是受伤的士兵。护士走来走去,他眯缝着眼睛没出声,听见旁边的人在说话。
“还有必要再查身份吗?就他一个人活下来了。”
“平民把死亡士兵的衣服拿走,吃掉行军粮的情况也是有的。”
“可谁没事要穿着军装冒认士兵啊?找死么?”
伤员因为疼痛在床上翻滚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空气里夹杂着消毒水和若有似无的血腥味,隔壁床一边换着伤药一边大声骂着粗话。
一阵骨碌碌的声音迟缓地经过,一切瞬间安静下来。
“该死的,又没挺住。”换药的士兵粗着嗓子低声说了句。
一个死人被推出去了。然后脚步声向他走来。
切原睫毛一阵抖动,拼命回忆那块被他从那件捡来的大衣里每一个口袋都翻遍之后翻出来的身份牌,身份牌的链子已经断掉,他读出了上面的数字,又随手放了进去。军靴是从另一个人身上拔下来的,显然他们是同一支军队的。他要找的人也在军队里。
“泷荻之介?你醒了吗?能看得清这是几吗?”护士对他做着手势。
“三……”
“头还痛吗?想得起来你隶属于哪支部队吗?”
“16师团……第二步兵联队第三大队,辖下第一中队……”
一个拿着本册子的士官模样的人站在旁边提问。
“跟你同队的队长日吉若等人下落不明,你是否还有印象?”
他想起捡来大衣的地方,有不止一个士兵倒在地上,因为枪声还在响他匆匆拿起衣服就躲闪了,也许就是那些人吧。
“……我不知道。”
“第三大队和辖下两个中队前几天已经重新编组撤回了。我们会把你就地编入第二大队。”
“是。”
他没有参过军,只记得要找人。等恢复体力就要想办法离开。
“你受的伤较轻,可能很快还会上战场。”他合上笔帽夹在本子里,立正对他说,“我叫宍戸亮,是第二大队辖下第一中队的中队长。好好休息,泷荻之介。”
切原垂下眼帘,把被子向上提了提,朦胧间听见周围士兵低声说话。
“我们的总司令来了以后,士气一下子大涨。”
“下一次大规模交战的时候,立海一定会完蛋。” 发布于 2018-10-18 09:14:12
炊口绍:Night under the stars
[楔子]
“说不准,是人类徘徊于22世纪的末尾,还是已经跨入23世纪的时候。最天才的那一小批科学家,我指的不是实验室里那些佝偻着腰背成天对着一堆演算纸浪费铅芯的老头子,而是那些把无穷无尽的能量从平行世界牵引到这里来的、外表寻常的年轻人。如果不是他们的奇思异想,人类可能已经被高密度的战争和新型战争武器带来的毁灭性效果所彻底灭亡。
人类的历史在200多年以前,大约是21世纪初期的时候,我们称之为命运的劫难。这之后这些贪婪的生命用前后几百年的时间迅速消耗掉了地球上一千万年前孕育至今的石油和煤炭,在此期间他们惶惶不安地研究着氢燃料、核能、可燃冰,诸如此类的东西。希望一个个地破灭了,人类陷入了无止境的绝望。
你们会觉得先民很愚昧,是因为你们已经脱离了那个时代。但不要笑话他们,将来的人也免不了笑话我们。在那段漫长黑暗的时光里,在人类学会精确地控制空间折叠和能量穿梭以前,仍有些希望的火焰在被硝烟笼罩的大地上闪烁。我们希望所有人记住昨天的痛苦、耻辱、无知、懦弱、自私这些深埋在人类本性中的弱点,因为很难克服,它们差点毁掉了人类的自救。以及,记住那些真正的光荣和伟大,尤其是那些于无声处绽放的人性光辉。
这就是命运劫难过去后集全人类力量塑造的无字丰碑的来历。尽管英雄的名字我们已经无从知晓,但他们的智慧和勇气正奔涌在我们的血脉里,我们应该为自己身为那些拯救了人类的人们的后代所骄傲,那是一种属于全人类的荣耀。”
——摘自《在人类无字碑面前的讲话》
[壹]
2196年很平常的一个晚上。我楼上那家人家地板又在砰砰作响,一定是他们家那个叽叽喳喳的国中小女生在楼上跳绳。她经常在等电梯的间隙学韩剧里用笔盘头发,按响我家门铃以前起码得散上两三次。
“小正哥哥,我爸妈吵架了,我想来你这里坐一会儿。”
“哦。”
第一次她站在我家门外的时候,我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据她说,那天阳光可明媚,天气可晴朗,我的头发凌乱得像某种家禽的屁股,因为通宵熬夜显得迟钝的双眸散发出善良可欺的气质。在我后悔以前,她直接踩着满地稿纸进了客厅,把沙发上摊满的衣服堆到一边,把茶几草草收拾了一下,几盒碟片掉在地上,正前方就是电视机,她问我:“我可以看吗?”
我说:“你看吧,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那盒子上写着美国队长,打开来却是动漫的封面,她迟疑地看了我一眼,终于有点用了的家用机器人从厨房走出来,端出一杯饮料,接过她手中的碟片放在电视机下面的播放器里。
“这么古老的东西你也有。”画面上出来一个国中生模样的矮子,扛着一个网球拍,因为时间久远,画质和音质都有点不尽如人意,那孩子兴致勃勃地盯着屏幕对我说:“我知道很多碟片外面的盒子是普通电影,光盘封面是动漫,放出来是*,我还以为你这里会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让你失望了。”
“这倒没有,这个动漫每年重播,但总放到一半就掐掉,我也想看呢。”
“说不定你这张放完去看下一张的时候,就会有*,到时你可以捂起眼睛喊我。”
“不会的。听说你们搞学术的人很单纯,以为一男一女躺在床上精子会飞来飞去,这样就可以怀孕。”
“哪有这种事?”
她正被屏幕上那个青春期的矮子所吸引,随便支支吾吾地回答着我,我弯腰收拾地上乱七八糟的稿纸和期刊杂志,要不是家里来了活人,我可以继续在垃圾堆里生活一个星期,直到泡面告尽为止。
我不知道这姑娘怎么看出来我是搞科学的,她不止一次叫我“我家楼下的科学家”。不过我确实在搞一点科学。22世纪的人类把科学家作为一个可以调侃的名词,那些成天坐在实验室里的科学家拯救不了人类,是一小部分很天才的年轻人造出了新世纪的诺亚方舟。
收拾完垃圾,小姑娘还在客厅沙发上抱膝坐着,聚精会神地盯着两群不知道哪来的国中男生(在我眼里没有任何吸引力),扛着球拍在场上相遇。家用机器人给她添了点零食之后默默回厨房去了。
我也进房间,关上房门。
若是21世纪的人类进入这个房间,和他们从前的生活区别其实并不大。这个时代所跨越的不是微观而是宏观上的差距,人类依旧和以前一样要命地愚蠢,更危险的是,他们手上的能力变大了数百倍。最危险的是,他们有这样的能力而不自知,或者已经知晓,开始肆无忌惮地乱使用。
22世纪末期,不知道是从地球哪一个角落传出的消息,如果我是一个导演,我会用一双龇目欲裂的眼睛来表达那一刻内心的震惊:22世纪的人类实现了21世纪的预言,打破了次元壁垒,已将某几个二次元的平行世界成功连接在一起。
具体的内容,我是进入研究所之后才听说的。 发布于 2018-10-18 09: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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