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王子》【授权转载】而立之年(TF+OA主)BY有楼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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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olet°沁:佐伯一直刷墙刷到天蒙蒙亮才回家,打算好好洗个澡补个眠,累是累了点,可这么忙下来墙也基本上刷完了,了了大家一点心愿。
佐伯猫着腰踮着脚扶着楼梯慢慢上楼,自己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用来睡觉,可另外几个都是要去上班的人,这么一大早的吵醒他们不太好。
可谁知道佐伯刚猫到二楼,就看见迹部房间里出来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也猫着腰正关门呢。
“嘶……呃——”
佐伯往边上一看,手冢房里也摸出一个人来,然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从迹部房里猫出来的忍足听到动静,知道是有人,天色刚亮,凭他那眼神基本啥人也看不清,只好讪笑装傻。
不二从手冢房里溜出来,谁知道刚关门转身就看到了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吓了好大一跳。
“我说小虎,你就不能稍微洗漱一下么,吓死我了,雪白雪白的。”
佐伯抓了抓虎毛说:“我这不,这不就打算上去洗么。”
忍足知道是不二和佐伯,松了一口气说:“一大早的,你们干嘛呢。”
“我是刚从外面回来啦,”佐伯看了看不二,又看了看忍足,“问题是你们……在干嘛?”
“啊……”不二笑眯眯地说,“我,我早起有……洗澡的习惯……可是房间里的……嗯……淋喷头坏了,所以我来手冢这里……呃……”
“哦。”佐伯点点头,然后静待忍足的答案。
忍足揉揉鼻子,轻轻地说:“嗯,我,其实……我就是……早上起来刷牙发现……牙膏没了,对牙膏没了,完了之后我来小景房里看看……”
“你……”佐伯指着不二说,“你洗完澡直接就穿上衣服裤子……袜子啊?”
“习惯嘛,这是习惯。”
“那你……”佐伯指着忍足说,“你不是来拿牙膏吗?牙膏呢?”
“小景的口味我不太习惯,就没拿……”
“好吧。”佐伯再次看了看两人,后说,“那什么,我们老在这儿猫着干什么?回去睡吧?”
跟不二和忍足两个人扯了两句之后,看着他们两个猫着回了自己房间,佐伯也继续猫着腰轻轻往三楼爬,刚刚爬上三楼,就听到幸村房里有动静。
佐伯就这样一直猫着也不动,只听对面一阵开门的窸窣声后,一个脑袋探了出来,正好跟佐伯对了个正眼。
“早!”佐伯本来还挺困,这会儿完全清醒了,健气地打了个招呼。
“早啊!”幸村揉揉头发,走了出来,轻轻把门关好。
两人对看三分钟,幸村有些受不了地说:“没什么好奇怪的吧,我们又不是偷情。”
“不奇怪。”佐伯肯定了幸村的行为。
“就是嘛。”
“但是……”佐伯有些不解地说,“你这么一大早出来干什么?”
“唉,”幸村无奈地说,“这不是怕被下面那几个看到么,等会儿还以为我们秀恩爱呢,我和弦一郎每次都是早上溜回自己房间的。”
“哦。”佐伯依然不解,“可是这是你的房间啊。”
“诶?”幸村回头一看,是啊,是自己房间啊,昨晚是在自己房间睡的,今早应该是真田溜回他的房间啊,“溜错了?”
幸村冲佐伯笑笑,然后转身开门进了房间,不到半分钟,房间门再次被打开,这回是真田出来了,抱着一堆不太整齐的衣服,只穿了一条内裤,看到佐伯有点尴尬,却还是强装着很淡定严肃地问候了一句:“早安。”
“早安……”佐伯直起腰,猫得有点累,想着不至于有突发状况了,才终于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好意思……你找谁啊?”菊丸看着眼前帅得闪闪亮亮的人,有些茫然地问。
“装什么啊!”那人一个栗子敲到菊丸头上,“这还没当老板呢,就把旧朋友忘了,要是哪天赚了大钱还不能横着走啊!”
“藏之介……”菊丸无奈地说,“拜托你不要突然这么帅好吧,都不习惯了。”
其实从毕业之后,菊丸基本没怎么见到过白石,他莫名其妙的失踪过一阵子,据说是去修学旅行了,菊丸对此并不怎么关心。后来见过一次,是在一次庆功宴上,庆祝他和忍足谦也一同考取了加州理工学院,那次别过之后就再也不曾见过了。
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关于白石的事情,特别是关于他和谦也的那段无疾而终的恋情,当时所有人都初出茅庐地打拼着事业,并没有放太多心思在爱情上,只淡淡地听说他们交往了,然后又淡淡地听说他们分手了,一切都是淡淡的,谁也没有过多在意。
发布于 2018-10-16 22:59:22
╯Violet°沁:“小景,”忍足把迹部拉到身边,轻轻拥着他说,“我不希望我们对于彼此有负罪感,我选择你,是因为我相信你值得我选择,如果我能找一个女人生孩子,那我就不必非选择你了,小景不是也一样么。”
“那,我们领养一个吧?”迹部问。
“小景今天怎么突然这么留意孩子的问题了?”
迹部往忍足身上靠了靠说:“没什么,只是你也回来了,然后我们也这样的年纪了,我想知道你对孩子这个问题的看法,以及,有时间的话,我想回家看看。”
“那倒也是,”忍足亲了亲迹部额前的发,说,“其实,我也很想跟小景一起养个孩子,但是,我现在身体又不好,小景你要照顾我,再弄个孩子回来,会忙不过来的,这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吧。”
“那家里呢?”
“既然他们能接受我们在一起的事实,也应该明白孩子的事情,是无能为力的,他们能理解的。”
迹部坐直了一些,说:“换你靠我,你累了。”
“很少看你穿浴衣呢!”不二敲了敲手冢半开着的门说,“房门也不关,方便人偷窥吗?”
“我以前经常穿。”手冢让不二进来,顺带掩了门,“洗完澡还是穿浴衣舒服。”
“是么,我不记得你有穿过。”
“以前的事情,你多半记不清楚了。”手冢稍稍整理了衣服,“后来开始工作了,忙得时候回来也倒头就睡了,没这么细致换衣服。”
“你一向都是这样,工作是第一件大事。”
“工作到累,免得胡思乱想。”
不二看着手冢的侧脸,他还是如往常一样,睡前要看会儿书,或者整理一些客户走访资料,不二突然说:“呐,手冢,我以前叫你‘国光’吗?”
“不叫。”手冢的声音凉凉的,听起来很舒服,“你只有到我家里,为了区分才叫我的名字。”
“这样啊……”
“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啊,”不二揉着一侧的脖子心不在焉地说,“我以为我们会更亲密一些,我总觉得我以前应该非常非常喜欢你。”
手冢合起了书,认真地对不二说了一声“谢谢”。
手冢依稀记得,不二说过喜欢叫“手冢”,顺口又清爽,叫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又让人起了一种期待和信任的感情,“手冢”这个姓是最最能代表手冢这个人的,不二喜欢这样叫,手冢也喜欢不二这样叫自己,用他特有的软软的语调,叫着:呐,手冢。
他总是这样叫着,让手冢甜蜜地觉得他一直是国中时期那个待在自己身边的小小的身影,带着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
好像只要他的人不变,那个笑容不变,他叫自己的方式不变,两个人都能永远是十多岁的年纪。
“呐,手冢,”不二依然用他记忆中的声音叫着手冢,“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有什么不一样吗?”
“你今天怎么尽问一些奇怪的问题。”手冢疑惑地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不二笑着把手冢的疑虑推到了菊丸和佐伯的身上,“今天跟他们一起刷墙的时候,被告知说以前的我很恶劣呢,又常常欺负手冢之类的,呐,是真的吗?”
“说欺负……算不上,”手冢坐到了不二的身边,突然很亲昵地凑到了不二的嘴角边轻轻一吻,然后说,“但你一直是我的软肋,我总是拿你没办法。”
不二近距离看着手冢精致的脸,每一寸都毫无瑕疵,甚至连那因为眨眼而颤动的睫毛都是美的,不二慢慢慢慢地摘下了手冢的眼镜,镜架在手冢的鼻梁两侧留下了两个浅浅淡淡的印子,不二仰起头,手冢也配合地将脸凑过来,不二的唇落在了手冢的眉间。
“我相信,我以前一定很喜欢你。”
“你从来没有说过,”手冢顺势把不二搂紧,“我也从来都不敢问,我总以为我们之间应该慢慢来。”
不二笑了出来:“那现在呢?”
“现在,我不能慢慢来了。”
“为什么?”不二推开手冢,看着手冢没有藏在镜片下漂亮的眼睛。
手冢的眼里像是要有什么飞出来,他看着不二,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们没有那么多十年可以浪费了。”
发布于 2018-10-16 22:59:02
╯Violet°沁:真田做了点饭后甜点,做得不多吃得人挺少,只有幸村一个人在大快朵颐,忍足和不二一起去做康复按摩去了,手冢嘛,不出意外地很忙,迹部吃完饭就上了房间没有要出门的意思,至于佐伯……到菊丸那里去粉墙去了。
佐伯找工作的道路有点坎坷,倒不是说他人品有什么问题,也不见说工作能力低下,他被拒绝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按照当天谦也的说法,“看了一眼有点影响食欲”,那张脸,那张曾经也算是迷倒过天真小女孩的俊脸,现在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了。
幸村正无奈地讲述着佐伯那张悲剧脸有多倒人胃口,手冢就开门进来了,幸村递了点心过去:“饿了吧?先吃点垫一下。”
手冢大概是真饿了,接过去就吃了起来:“谢谢。”
“你今天回来的可真够晚的,要小景给你加工资啊!”幸村笑着说,“不然告他克扣劳动力。”
“不晚,顺道接了周助和忍足回来。”手冢吃了点心,脱了外套打算先去洗澡,“他们在外边的水果摊买点水果,马上就进来了。”
真田见手冢要上楼,顺便把一块点心装到小盘子里拿给手冢说:“迹部在楼下没下来,你顺便带一点给他。”
手冢带着点心上了楼,迹部的房间就在楼梯边上,本就不麻烦的,手冢刚想敲门,谁知道一敲,门就打开了,顺着一看进去,里面的人不知道在干什么,掀着衣服对着镜子貌似在研究自己的肚子。
迹部看到手冢进来,默默地整了整衣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做似的说:“什么事?”
手冢算是发现了,他跟迹部之间,总是会突发一些让彼此都很抽筋的事情,从以前到现在,果然是气场不合的关系么,当年自己是把不二逼到了哪种程度以至于他要这么慌不择路挑迹部来做挡箭牌啊。
手冢把点心放在了迹部房里的小桌子上:“真田刚做的,你尝尝。”
忍足和不二也正好上楼,忍足并没有注意到迹部房里的动静,不二却看到了。
“诶,手冢,”不二打起了招呼,“你在小景房间里做什么?”
“送点心。”手冢淡淡地说,“哦,忍足,你应该抽点时间跟迹部沟通一下,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诶?”不二不解,“的确看起来脸有点黑呢。”
迹部抽着嘴角说:“本大爷天天跟你们这群货生活在一起,气色不好是正常的。手冢你给本大爷去死。”
忍足回房间洗了个澡,回头才到了迹部房里,他似乎的确是有心事,一直在镜子面前照来照去。
“怎么了小景?”忍足把点心端了过去,“怎么不吃呢?胃口不好?”
“没有,我最近都吃得很多。”迹部好像安心了一点,拿起点心尝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解开了心结,这几天食欲好了很多,吃得也多了起来,小腹却越来越平坦,这会儿看来,完全是完美的身材了,哪还有前几天那个悲催劲儿。
迹部把吃剩下的点心推给了忍足,忍足也不介意,自顾自吃了起来,迹部在边上说:“侑士,如果我能生孩子,我愿意为你生一个。”
“哈!?”忍足差点让点心噎着,亏得迹部房间里有白开水,忍足连连给自己倒了一杯喝。
“所以,你找个女人生孩子去吧。”
“哈!?”忍足灌了好多水,终于平静了一下,“不是,小景,你……你没事吧?说话语无伦次的,就算你通情达理,这逻辑也不通啊!”
“难道你不想要孩子?你家人怎么办?”
“不是,小景,慢着啊慢着,慢慢来,我问你,你知道为什么很多同性恋人排除万难终于走到一起了,却……终究还是不幸福,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迹部试探着问,“因为没有孩子?”
“是因为他们永远觉得自己亏待了对方,他们心里一直存在着一种负罪感,以为是自己拖累了对方,因为自己是男人不能生育,而导致对方陷入不孝之地,也让对方失去了很多天伦之乐,有些人明明是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却最终还是抱憾度日,多不值得。还有不少人因此而造成了假性怀孕……小景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迹部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发布于 2018-10-16 22:58:57
╯Violet°沁:乾有些急躁地翻弄着那些玻璃试管,好像总也找不到一根顺心的。
乾喜欢收集数据,喜欢研究一些硬性的东西来探索人这种最神秘的动物,但乾并不喜欢挖人隐私。
当时的氛围很诡异,白石跟谦也明显很融洽,乾明显很尴尬。他们不像是恋爱不成的人,依然充满着没营养的调侃和挖苦,谁都不像是装出来的豁达。
“我们是和平分手,不必要闹得朋友都做不成吧?”
“性格很合关系也很好,但是,可能是朋友到恋人的的身份转化有点接受不了,所以,退回到朋友的阶段吧,大家都乐得轻松。”
乾烦躁地挠头发,看着手中那一堆数据,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痛。
怎么总有些人不爱按牌理出牌?搞得自己像是个挖人隐私的变态。
“喂,小虎,”乾在送别佐伯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没什么特别的看法吗?”
“嗯?”
“你觉得他们是真的做回朋友了,还是……在我们面前演戏啊?”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佐伯关上车门跟乾道了谢,说了再见。
乾冷静下来做了三次深呼吸,这几年为了学业为了研究,好像把收集数据的事情给搁置了,乾觉得有很多人和事,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了,比如白石和谦也到底是什么情况,而佐伯……是真的天真无邪还是……一直在装傻?
数据男之魂不小心燃烧起来了怎么办。
幸村在冷藏区遇到了谦也,说实话,幸村有些意外,这个首席法医忙得没日没夜的,难道也要买菜做饭?
“哟,谦也,有些日子没见到你了。”幸村先打起了招呼。
“忙么,”谦也挑着那些速冻的馒头,一边说,“我哥哥,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客气了。”幸村往那大冰柜上一靠,轻声说,“不小了呢,有对象了吗?”
“男人三十一枝花呢,何况我这朵花还没全开。”谦也意味深长地看了幸村一眼说,“怎么,想给我介绍?”
“那倒没有。”幸村拿起一袋馒头研究起了生产日期,“只是孤零零一个人总显得有些……寂寞嘛,谦也身边,应该有很多选择吧?”
“像我这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在跟尸体打交道的人,很没有市场的,一般女人见了,恨不得躲远点呢。”
“那男人呢?”幸村装不经意地问着。
谦也意味不明地一笑:“你又何必探话呢,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离婚了,都能复婚呢,是吧?”
“呵呵。”谦也突然笑了一声,然后靠近幸村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你明明知道的,他喜欢的那个人。”
“我不知道啊。”幸村笑了起来,把手里地速冻馒头递给谦也,“这馒头好吃,我推荐!”
谦也笑着接过馒头,确认了生产日期后放进了购物车,再一看幸村已经走了有些距离了,谦也双手做喇叭状,大声喊:“诶,不想做个顺水人情?成就段金玉良缘?”
幸村背对着谦也甩甩手说:“大法医不要自说自话,推测过度会误导人的思维这一点你比我懂——”
“人格分……裂?”不二惊得张开了嘴巴。
“假性……怀孕?!”迹部同吃惊得张开了嘴巴。
“不是,等一下,等一下。”迹部坐到了沙发上,也让一直照顾他的家庭医生袁野也坐下,“袁野叔叔,你……不是,你这么多年来都没看出来我是男人?”
“迹部少爷……”袁野有些无奈地说,“我当然知道少爷的性别,但是我照顾你这么些年,也知道你跟忍足少爷的事情,所以才做出了这么大胆地推测。”
“你推测我怀孕了?!”迹部有些想跳脚。
“不是,是假性怀孕。”袁野纠正道。
“可我是男人。”
“假性怀孕不是一种生理现象,而是一种心理现象,Understand?而且在同性恋人中有一定的发生概率。”
不二托着下巴语气很平静:“人格分裂是意思是说……我有精神病?”
心理医生山竹先生直白地说:“原始意义上来讲,是没错的,人格分裂是一种严重的精神疾病,并且,多半伴有犯罪动机。”
“哇……”
“但是不二君,你的情况有些特殊,嗯,按照你的说法,你曾经昏迷了十年?”
“是啊。”不二描述起来,“我因为发生过一次意外,在床上躺了十年,这样的我也会人格分裂吗?我没有遭受过什么刺激啊。”
发布于 2018-10-16 22:58:52
╯Violet°沁:“所以说你的情况是特殊的,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人格分裂,而是……分离。”
“啊?”
“简单点说,十年的空白期导致了你现在有两个人格,一个停留在十年前,一个是现在的人格,当你看到你恋人十年前的照片会有感觉,是因为你身体里十年前的人产生的感觉,而你对面你现在的恋人没有感觉,是因为你的人格发生了转换,综合而言,你并不是爱上了照片,而是你对你恋人的感情还只停留在十年前。”
“山竹医生……你的业余爱好不会是说相声的吧?”
“别皮!”山竹医生有些无奈地看了不二一眼说,“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你现在是属于两种人格的排斥期,也就是说,你潜意识里不愿意接受这十年的过度。”
“所以,我才会有一些逃避情绪?”不二询问道。
“没错,你不过问这十年之间的事情,并且忘记了一些人和事,造成了记忆断层的情况,都是因为你的两种人格产生了排斥感,如果我推测得没错的话,你十年前的人格大于你现在的人格,所以,你不但没办法接受你现在的恋人,你甚至都接受不了现在的自己,你的潜意识还是希望你留在十年前。”
“那我该怎么做呢?”
“在心理学上,非犯罪倾向的人格分裂并不一定需要彻底治疗,按照你的情况来看,你只需要想办法让你现在的人格去强于你十年前的人格就可以了。”
“我不能接受!”迹部烦恼地大喝了一口红茶说,“我还是不能接受!你是说我心理有病?”
“不是有病,是产生了病态的暗示。”
“我……”
“你听我说,迹部少爷,你最近是不是食欲不好?”
“那是真田做饭太难吃。”
“睡不安稳?”
“那别墅装修得不好本大爷不喜欢。”
“经常有呕吐感,并且明明睡眠不好却非常嗜睡?”
“还是因为真田做得东西很难吃,可能掺杂了怪东西。”
“少爷你有没有发现,你明明坚持锻炼但是……你开始有肚子了?”
迹部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腹部,没错的,的确最近发现自己的小腹有隆起的趋势。
“不可能……”迹部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了,“忍足才刚刚回来,而且他身体不好,我们没有性行为!”
袁野医生从小就照顾迹部,并没有因为迹部的言辞不当而感觉尴尬,这反而是迹部对他的一种信任的体现,袁野医生安抚着迹部说:“迹部少爷,你理解错了,你并没有怀孕,而是……产生了病态的心理暗示。”
“你是说,我的潜意识里,相信自己怀孕了?”
“关于心理暗示的影响在国际医学界都是有明文记载的,你或多或少也接触过,甚至曾经有人用心理暗示来减肥,有很好的效果。”袁野医生说,“我想,会不会是因为忍足少爷的出现。”
“你说什么?”
“因为你失去了他十年,就算不愿意承认……你很怕再失去他对吧?”
“他不会再走了。”
“人都是这样的,活在别人眼里是一个你,自己心里,有另外一个你,你很想用什么办法能永远留住忍足少爷,所以……”
“如果我们是夫妻,如果有一个孩子……”
“少爷……”
“本大爷才没有那么没用,我们之间根本不需要孩子,他有我一个就够了。”迹部慢慢坐回到沙发上,突然笑了起来,“我根本不用留他,他会自己回到我身边来,袁野叔叔,他用了十年的时间走到我身边,我还怕他离开吗?”
袁野放宽了心,笑着说:“少爷,你想明白了,就一切都明白了,你也不需要我的治疗了,心理暗示失效了,你的身体自然会恢复正常。少爷,你是我从小照顾着长大的,今天我冒昧说一句题外话,有些东西你们是注定要失去的,逃避某件事情反而会让你潜意识里更加在意它,你有没有想过跟忍足少爷沟通一下?”
发布于 2018-10-16 22:58:52
╯Violet°沁:“景吾?小景?”忍足敲着门轻声叫着迹部的名字,“在里面吗?”
迹部已经知道忍足的眼睛不好,却终究还是没能适应稍稍隔远一点忍足就看不到自己的事实,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迹部说:“你进来吧。”
忍足坐到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说:“小景你叫我上来干嘛?”
“你眼睛不好,呆在实验室太危险了,我要给你调个岗位。”
忍足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地说:“小景,现在公司上下传得沸沸扬扬的,我不希望我是因为你的关系而变得特殊。”
“本大爷知道!”迹部赌气一样地说,“凭你忍足少爷的身份,本大爷的位置都应该让给你来坐。”
“小景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孩子气,”忍足宠溺着说,“我在实验室做得挺好的,他们都很照顾我,这么一个小公司,还不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小景有什么不踏实的。”
“你个绝世无敌的大混蛋,你做得那些事别以为本大爷会放过你,本大爷不准你看不见,”迹部气呼呼地说,“我不信,我不信治不好你的眼睛,你离爆炸源那么近都能活过来,脊椎骨断裂都瘫了你都能站起来,本大爷就不相信,你的眼睛会看不见。忍足侑士,你给本大爷听好了,要么,你调到精市那里去管人事,要么,你就回家里静养,选一个。”
忍足还有些挣扎:“小景……”
“忍足侑士!”迹部一拳砸在桌子上,“你欠我的,你欠我的!这十年,是你欠我的!”
忍足的眼睛看得不是很清楚,可他总隐约觉得迹部似乎是要哭了,忍足心疼了,连忙捧起迹部的手朝那砸红的地方吹气:“真是的,以为是铁皮做的吗?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天醒来是能看见的,就不能让我看到最最华丽的迹部景吾吗?”
“忍足侑士,你说过的,在你面前,我可以是最脆弱的,在你面前,我不用坚强也不用华丽,我可以哭可以笑可以冲你大喊大叫,你都说过的,本大爷告诉你,你不准看不见,你要是敢瞎,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是是是,”忍足摩挲着迹部的手背说,“我不敢瞎,也舍不得瞎,我还有很多很多的小景没有看过呢,小景都还没有为我穿婚纱呢,对吧?”
“你滚!本大爷这么华丽的人怎么会穿女人的衣服。”
“那白无垢呢?”
“你自己穿吧!”
“那小景打算什么都不穿?”
“你以为本大爷是变态吗?”
“办公室——”幸村加强语气,“不是给你们用来调情的吧,迹部会长大人!”
有没有搞错,莫名其妙要把忍足推给自己照顾也就算了,难道搞个部门接洽之前,还给免费欣赏一段八点档肥皂剧啊!?
“啊,小白君。”佐伯乐呵呵地说了一句。
乾一口老血差点没涌上来。
什么情况,来砸场的吧这货,这多少次叮嘱过了不能提白石藏之介,你提也就算了,还这么冷不防地提,娘的,让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你说本来吧,佐伯负责吃乾负责问,分工明确目标单一,谦也嘛,也算是对得起朋友,有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意思,想来忍足自己都招了,做兄弟也不必要打死不认,还能蹭乾一顿饭,完全是只赚不赔的买卖嘛。
按照谦也的口供(?),忍足爷爷非常彪悍,起初,为了躲过迹部家的搜寻,所以连着忍足家其他人一起隐瞒了,一直到后来忍足开始复健并且状况稳定了,而且迹部家的搜索力度也减弱了,忍足爷爷才放出了消息,忍足爸妈经历了一场失而复得,虽然对忍足爷爷颇为冷血的举动有些不满,却也没有过多异议,毕竟忍足活着,好好地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爷爷他,从小就非常疼爱侑士,这一点,让我都有些嫉妒。”谦也笑着说,“所以,想必那段时间,爷爷自己也是很痛苦很自责的,如果侑士从此站不起来,爷爷之后的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你们的爷爷也承认了迹部在忍足心里的地位,不然他不会用迹部来引忍足是吧?”
“或许吧,”谦也无奈地说,“十年过去了,我记忆中,我爷爷一直都是一个很健朗很优雅的老爷子,可现在不得不承认他老了,侑士的眼睛,但凡有一星半点的可能,爷爷都不会放弃的,现在,连他都放弃了,就说明真的是回天无力了。”
发布于 2018-10-16 22:58:47
╯Violet°沁:“但是我相信有奇迹啊,”乾一口喝干了杯中剩余的红酒说,“他们这几个人,他们这十几年,教给我们最多的,不就是‘奇迹’两个字么。”
“啊,小白君。”佐伯说。
乾咬牙切齿地说:“小虎——君!你饿不饿?要不要再点一个牛排?”
“我看到白石君。”佐伯指着窗外说。
乾探过头去,什么都没有看到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很多,不见有熟悉的。
“没有啊!”
“他走进来了。”佐伯开始在餐厅里张望。
乾连忙一把把佐伯的脑袋按了下去,然后尴尬地看了谦也一眼说:“不好意思我……们要不,今天就到这里?”
谦也有些无语地说:“我们只不过是曾经谈过一次不成功的恋爱而已,你至于像是踩到地雷一样吗?”
“这么说,你不介意?”乾问。
“有什么可介意的,合则拢不合则散而已。”
“那……”乾果断掏出笔记本,严肃地问,“为什么,分的?”
佐伯用一种“你真没出息”的眼神看了乾一眼,继续吃他碗里的牛排。
菊丸泡了咖啡,也递给了不二一杯,有些不解地说:“真人你都不怎么爱看,怎么盯着一张照片看了这么久?”
“没有。”
不二把照片收回到柜子里,他来收拾一些换洗的衣服带过去,跟菊丸合租的房子也要保留着,算是有些难取舍吧,反正房租也不贵。
“周助啊,我……”菊丸有些吞吞吐吐。
“什么?”不二问。
“我有一个建议,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嘛,连英二都像个大人一样说话了呢。”不二笑着说,“什么建议?”
“你看,你搬出去了,这个房子挺空荡的,虽然不说多大,但是一个人住,好像有些浪费了。”
“嗯?”不二静静听着。
“我这样的性子,懒得在公司里朝九晚五,你又还没有工作,何况你这样的身体近个一两年可能都适应不了长时间的工作,不如我们,把这个房子改造一下,开个冰激凌店吧?”
菊丸这小子,倒是经过一番打算的,说得也都头头是道,恐怕不是空穴来风,应该是盘算了一段日子了,这附近居民区多,有个冰激凌店倒是也能卖出来,关键是……
“关键是……”不二皱眉,“我没有本钱啊。”
“我有啊,我这几年,赚了不少呢。”
“那不如,英二开家店,雇佣我吧。”
菊丸不开心了:“干吗用‘雇佣’这个词嘛,我们是好朋友嘛,谁多出点少出点都没关系啊,不如叫小虎一起好不好?”
不二安抚着菊丸说:“就因为是好朋友,所以不想要以后有什么不干脆的经济问题,我再考虑一下吧,或者算是你借给我的?”
“随便你怎么决定。”菊丸吐吐舌头说,“反正你算是答应我的提议了吧?我这就去布局我们的店……”
不二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点了,手冢要过来接自己过去,菊丸似乎很开心地跑开了,不二又看了一眼那张刚刚让自己有些发呆的照片,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照片里的手冢,让不二有一点怦然心动的感觉。
不二觉得自己明显已经过了那个心如鹿撞的年纪了,而且,跟手冢也是天天见面,见到本尊反而是心如止水,看着照片,怎么就恍如纯情高中生一样脸红心跳了呢?
发布于 2018-10-16 22:58:47
╯Violet°沁:真田皱着眉头说:“搬进来也可以,大家多有照应,二楼刚好还有两个房间,正好一人一间,没有问题啊。”
幸村拍了真田的肩膀说:“你还没明白吗?小景是必须要在二楼留一个客房的,也就是说,二楼只能腾一个房间出来,现在这两货就在给自家人争二楼。”
真田稍微一盘算,想是想清楚了,就对幸村说:“那你搬来三楼住吧。”
瞬间,一群人又把目光转移到了真田的身上:哎呀哥们可以啊,趁乱想劫色啊。
不知道真田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默默地说:“我抽空帮你收拾出一个房间来,二楼就给他们住吧。”
“其实……有必要这么麻烦吗?”佐伯君终于开口了。
因为刚回来日本,也没地方住的佐伯同学也打算借住在这里,迹部表示完全同意,反正房间多得是,所以佐伯一早就过来了,可能后来迹部忙着对付手冢把他给忘了,然后一不小心,大家都把他给忘了。
佐伯指了指众人说:“精市可以到弦一郎房里,周助就直接跟手冢睡,侑士只要把行李搬到小景那里就可以了,三个房间就好了,你们都可以住二楼啊,至于我……我就住三楼吧。”
刚刚还在剑拨弩张的众人立刻就“呵呵呵”“哦哦哦”“嗯嗯嗯”的各自散了,刷牙洗脸要紧不然上班迟到了,至于房间安排,迹部,不二,忍足住二楼,佐伯,手冢,真田,幸村住三楼,二楼保留一个客房。
乾把腿放在了桌子上,他是博士他老大,没人敢说他品貌不端,他独自一个人转着笔思考,关于忍足的事情,他已经了解了大半,他也明白,忍足已经是知无不言了,但是乾依然对其中一些事情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心,所以,有个人,他一定要见一见。
桌子上的手机丝毫没有动静,乾显得有些急躁,却又不好一再催促,对方是正经医科大学毕业,又在德国留过学,虽然不知道那家伙哪根筋搭错了选择了法医,但无论如何,现在人家是个角色,很大牌的角色,乾不可以随便打搅人家。
“就算你这样看着手机,也无济于事啊。”佐伯敲着桌子笑嘻嘻地说着。
“诶不是,我说你怎么可以随便进来的哥们,”乾挠了挠头说,“今天不是有几个面试要去吗?”
“嗯,我还没拿到驾照而且也没车,手冢答应他出业务的时候顺便带我,我在等他。”
“他很忙的,”乾简单收拾了桌面,说,“反正我今天也无心做事,我送你去。”
“你这样溜号不怕小景开除你?”佐伯指了指乾的鼻子说,“小景可是暴脾气啊。”
“我怕他?就我这身价,我是神经不正常我才在这里给他搞研发,我就应该去科学实验站我告诉你。”乾拍着佐伯的肩膀正打算好好炫耀一番,手机却响了起来,乾貌似很激动,接电话也接得非常迅速。
“喂……嗯……好!”
简单三个音节,搞定。
乾有些兴奋:“小虎,面试急不急?”
“不急。”
“先跟我去见个人。”
“谁啊?”
“忍足谦也。”乾扯起一边的嘴角说,“搞研发的人,就是要水落石出,我当年要不是学业优秀有保送名额,我就应该去做侦探。”
“呵呵呵……”佐伯很给面子地笑了笑,“我觉得你应该去搞地下组织。”
“小虎。”乾正色道,“在去之前,我有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要叮嘱你,你一定要记住。”
“什么?”
“到时候,给我乖乖闭嘴,不准乱说话。”
“我不是那种人!”佐伯强调,“我其实很懂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的。”
“哦,”乾深呼吸,“那我直白一点叮嘱吧,等会儿,你不准提及白石藏之介,绝对绝对不能提。”
“为什么?”
“小帅哥,”乾阴笑两下说,“你爸爸妈妈有没有教过你,不该问的不要问,特别是面对一个智商很高的准侦探以及一个当红的首席法医,否则,我可以负责把你不着痕迹的人道毁灭,他可以负责把你大卸十八块然后用你想象不到的方式处理掉。”
忍足失踪十年,迹部几乎动用他能动用的一切力量找寻都下落不明,这说明忍足家的势力不容小觑,等等,等等,有个奇怪的点出现了,要找一个人不容易,要藏一个人更加不容易,这到底是忍足爷爷一个人这么彪悍,还是……忍足一个家族操控的?
除此之外,忍足爷爷藏起忍足不让迹部家的人找到,到底是用这法子来激忍足专心复健,还是借着这个名号打算棒打鸳鸯呢?
“你觉得呢?小虎?”乾转头问坐在副驾上的佐伯。
佐伯直白地回了一句:“关你什么事啊?”
是没什么关系但是……但是这是人类特有的好奇心。
“小白跟忍足家的弟弟有过节吗?”佐伯问乾。
乾终于逮到机会回击了:“关你毛事?”
“嘿嘿嘿嘿,”佐伯笑得傻兮兮的,“我在想是不是谦也也把小白的加百列踩死了。”
“你以为加百列是品牌啊定期出一只?而且……”乾戏谑地看着佐伯说,“你这脑子,居然能把一件事记这么久,你不会是蓄谋要报复吧?”
“我不是那样的人。”佐伯连忙解释。
“你当然不是,你也没那心思啊,”乾耸耸肩说,“他们曾经谈过,后来谈崩了,我怕你这没心没肺的,到时候乱踩人家地雷,我可是有求于人,你别给我把人惹毛了。”
“哦……”佐伯拖着长音应了一声,“谈什么?”
“谈什么?”乾用很搞笑地声音说,“谈恋爱呗,还能谈什么,谈人生谈理想谈……世界和平?”
“为什么谈崩的?”
乾一踩油门,用非常温柔的眼神看了佐伯一眼说:“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再问任何一句关于这件事情的问题,明白?”
“明白。”佐伯点头。
“关于为什么谈崩的,你觉得该怎么回答?”
“关你毛事?”
“好!”乾关门锁车,“走,去会会他。”
发布于 2018-10-16 22:58:42
╯Violet°沁:“哦,小景,我该拿你怎么办。”不二很煽情很煽情很煽情地说。
“怎么办?”迹部冷哼了一声说,“你自己看着办。”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你们怎么了?”忍足从二楼的客房里走出来。
幸村怕忍足眼睛不方便下楼危险,连忙过去扶,因为脊椎骨受过重伤,所以忍足经常会因为睡姿不好而一觉醒来腰酸背疼,一边走一边揉着腰背说:“怎么一大早的,就吵起来了?”
不二托着下巴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幸村和忍足说:“小侑,你看起来像是怀胎几个月的呢。”
一手托着腰部,一手扶着扶手,旁边还有幸村搀扶着,真的有那么点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某一瞬间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迹部。
迹部毛了,指着手冢说:“你看什么看?”
幸村无奈地说:“怎么又掐上了?过去这十年,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建立起geming友谊了呢,昨天好不容易团圆大结局了,又闹哪出啊?”
迹部很霸道地斜了手冢一眼说:“不用说了,本大爷说什么,就应该是什么,二楼留一间客房,另外一间,给侑士。”
手冢很淡定地扶眼镜:“周助要住进来,你非要在二楼保留一个客房我没有意见,你可以自己搬到三楼去。”
“笑话!”迹部扬起脖子说,“本大爷这么有钱,这别墅完全可以自己买下来,惹毛本大爷,本大爷把你们都轰出去。”
“呃等一下,”不二和忍足对看了一眼,默默地说,“我们没有说要搬进来啊……”
发布于 2018-10-16 22:58:37
╯Violet°沁:“我不要想,我不要想这些,我只想见小景,我现在只想见他。”
“除非你自己站起来,否则,你这辈子也见不到他了。”
门外有人敲门,迹部才发现自己脸上有一片冰凉的泪水,他不知道为什么忍足说起这些的时候还能脸带微笑,自己听的时候也异常平静,这时候才流起眼泪来。
“饭菜都准备好了。”真田在外面说。
迹部反手轻扣了门当作回应,双脚却不听使唤一般一动都不肯动。
“一直到两年前,我终于可以站立了,后来的日子,我简直好得飞快,”忍足说,“英国的天气真的很糟糕,我天天盼着能回到日本,我慢慢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跑跑跳跳的,虽然偶尔还会有一点疼痛,你们看,我命有多大,我的脊椎骨并未完全性断裂,我得救了。”
“我完全康复了,”忍足看着迹部说,“那年十月,我回到了日本,我打算在小景生日的那天,出现在他的面前,可就在我下飞机的那一天,我的右眼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了。”
其实,那场意外发生之后,忍足已经意识到自己视力上的障碍,他也跟医生提过,医生检查之后推断是头部受到撞击导致的视网膜血管阻塞,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但并不严重,只是会影响视力而已,谁知道会突然失明。
忍足连忙赶回英国,而这次,医生告诉他,已经无力回天,不但忍足的右眼将永久失明,而且,不知道哪一天,他的左眼也会突然什么都看不见。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回去,”忍足笑着说,“我当初为了见小景,我想我必须要回到小景身边,所以我得站起来,可是,可是当我站起来之后,我的眼睛却看不见了,我真的挺搞笑的,你们说是吧?”
“然后真的,渐渐渐渐的,我左眼的视力越来越差,我看什么都变得很模糊,三个月前,我发现我只能看到离我一米左右远的距离了,我不得不相信,我的眼睛真的没得治了,谁知道哪天我醒过来就永远是黑暗了呢。”
“所以,我回来了,我要在我完全看不见之前,再看看小景。”忍足贪婪地盯着迹部的脸说,“我们之间的回忆太少了,我看你太少了,我的回忆还不够,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想要回来,我要再看看你。”
当真的到了那一天,什么都看不见的那一天,起码还可以回忆起那张熟悉的脸。
“要不要这么矫情?”幸村鄙视的表情很明显,“这就是传说中的走路基本靠抱,那是不是等会儿吃饭也基本靠喂啊?”
“这个嘛。”不二探出头说,“虽然我是第一次来你们这里蹭饭,可是精市你也不用激动得热泪盈眶吧?”
“谁热泪啊,我这是在厨房里让烟给熏得你知道吧,我给你做饭我容易嘛,是吧,后面的米诺君。”
忍足笑着打招呼,不二周助的口才真不是盖的,居然真把自己忽悠来了,好吧,忍足承认,也正是因为回到日本打听到不二已经清醒过来,忍足才有勇气站在这群人面前,不二又奇迹,忍足也想创造奇迹。
手冢看着刚刚从楼上下来眼睛还红红的迹部说:“这房子的构造有没有问题?烟都飘到楼上去了?”
真田很有默契地打圆场:“今晚客人多,菜烧得也多,烟嘛,自然也就多了。”
幸村笑着轻轻推了忍足一把说:“喂,你现在是归国子女啊,就,不跟我们家主人来个贴面礼什么的。”
不二从手冢手里跳下来,走到迹部身边也小小地推了一把,然后非礼勿视转身走向了餐桌,顺带吐槽幸村:“精市,好好恶补一下国际礼仪啊,贴面礼那是法国好么。”
“反正都是欧洲的,贴一下又不侵权!”
发布于 2018-10-16 22:58:27
╯Violet°沁:“这个也不准许。”
“真专制啊手冢。”
“我把你送回家。”
“不!”不二摇头,“我们先不回去,我们去……”说着凑到手冢耳边说了什么。
一般来说,同居处是真田负责做饭,倒也不是说他喜欢做或者做得多好吃,单纯因为其他人不愿意做。哦,手冢偶尔也做,他忙,吃饭经常不定点。
真田的厨艺与日俱增,时至今日已经媲美大厨,而且动作非常迅速麻利,一般来讲回家半个钟头之内绝对是荤素搭配有菜有汤地摆上桌了,而且你往厨房那么一看,也是干干净净毫无杂乱之感,符合真田一贯严谨的个性。
由真田主厨有一个地方不太好,那就是……他认定了那是他的地盘,不太喜欢别人进去,虽然其实也没人喜欢进去。
真田把菜都端了出来,却看见幸村爬在地上把客厅翻了个底朝天,真田好奇道:“你在做什么,精市?”
“找一张纸,诶,弦一郎,你有看到过一张纸吗?上面有几个电话号码。”幸村一边继续找一边问真田。
“电话号码?”真田无奈地说,“早就跟你说了,别人把号码给你,你就存在手机上好了,为什么非要用笔记。”
幸村在这方面有极度严重的强迫症,他的手机上的电话号码绝对不准超过5个,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是靠脑子来记号码,记不清楚了,就写在纸上,总是动不动找不着。
“烦死了……”幸村嘟囔着。
真田走过去帮忙找:“你要谁的号码?我也许知道。”
“忍足谦也。”
“你找他做什么?”
幸村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地看了楼上一眼说:“我就不相信,我就不相信靠现在的医术治不好侑士的眼睛。”
其实,在那个房间里的时候,幸村就隐约觉得忍足的眼睛有问题,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大一个人蹲在地上会看不见。刚开始,幸村还以为忍足是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外面的迹部身上,后来听忍足说起,才觉得那样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真田伸手拍了拍幸村的手背说:“你别忘了忍足家是干什么的,想必也是请了最好的医生,用尽了各种的办法,不然忍足也不可能这么站在我们面前,连他们都束手无策,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那也不能这样什么都不做啊!”幸村显得有些激动,“侑士也是知道后果,才一直都不肯回来,一想到要这样被动地接受,我心里真的很难过,弦一郎。”
“我懂的,其实,我觉得,忍足他……他也只是想在完全看不见之前,再来看看迹部。”真田摇了摇头说,“但不管怎么样,我觉得看不看得见并不是最重要的,就算看不见,他们也不一定要分开,我们没办法治好他的眼睛,但是我们应该试着去解开他的心结。”
幸村慢慢靠在真田的身上,鼻头有些发酸,他不想让真田看到他流泪的样子。
迹部靠着门坐在地板上,忍足不肯来这里,他还是坚持地住在公司宿舍,事到如今,迹部一点都不想逼他,虽然很怕第二天一醒过来他又逃跑了,但迹部还是决定给彼此一点思考的时间。
忍足说:“知道吗,小景,如果没有你,我也许这辈子也站不起来了,我也许这辈子,就这样躲着藏着,过去了。”
脊椎骨完全性损伤,导致严重性高位截瘫。
一开始,忍足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害怕他的小景担心,所以告诉他的爷爷,等自己痊愈了再跟迹部细说就好了,谁知道,这一瞒,瞒过了十年。
“知道吗,小景,当我知道我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我真的要疯了。”
忍足安安静静地在床上躺了一整天,然后开始疯狂地喊叫,他喊迹部的名字,他求每一个在他身边的医生放他出去,最后,他求他的爷爷,求他带自己去见迹部,或者带迹部来见他。因为在这个他最无助的时候,他很害怕一个人面对。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要见他,我要见他,我要跟他在一起。”
“你都这样了,见他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会的,不会的,”忍足抱着头流着眼泪看着天花板说,“他不会嫌弃我,就算我这辈子只能轮椅上度过,他也不会离开我的。”
忍足爷爷把一副拐杖放在一边,慢慢地坐到忍足的身边说:“侑士,你听好了,脊椎骨断裂引起的截瘫,世界上没有痊愈的案例,但是我不会放弃你,你还年轻,你得站起来,我手下有一百多个专家,他们是世界医学领域的翘楚,我一定要让你站起来。”
发布于 2018-10-16 22:58:22
╯Violet°沁:不二系好安全带,看了看旁边正在启动车子的手冢说:“呐,手冢,为什么你从来不问我过去的事情,也从来不告诉我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呢。”
手冢愣了一下,没有急着回答。
不二坐正了身体,缓缓地说:“是不想问,不能问,还是不敢问?”
忍足曾经告诉不二,在很多年以前,在他们都还只是国中生的时候,忍足被迹部拒绝了,虽然或许只是彼此都太青涩不懂爱情……跟不二说起这些的时候,忍足多半也记不清当时的苦涩心情了,却一直都记着这样一句话:这世间最残忍的,不是他不爱我,而是让我亲口承认他不爱我。
所以,不二终究还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手冢的人,就算搁浅了十年,就算不二已经记不太清楚十年前他跟手冢的爱情,但是不二依然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最懂手冢的人,他不是不问,他是不敢问。
手冢不愿意亲自去承认,不二把他忘了。
在还没有失去不二之前的日子,手冢一直以为他跟不二朝夕相处,已经有了很多难以忘怀的回忆,可当不二昏睡在病床上,年复一年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当手冢不得不回忆他们的回忆来度日的时候,他才猛然发现,两个人之间的记忆,才不过那么一点点,完全不够来支持手冢国光下半辈子的生活。
所以,在得知不二在爆炸中重伤,得知不二可能昏迷不醒,手冢都坚强地扛过来了,却在意识到回忆那么稀薄之后濒临崩溃,他终于开始意识到,如果不二一直醒不过来,他该有多么痛苦,他也终于意识到,他跟不二的生活,还没有真正开始,他还没有过够,还没有爱够,他们还没有关于白头偕老的约定……
不二下了车,对车里的手冢说了“再见”和“路上小心”,不二想,原来,逃避的人是最轻松的,这十年,原来过得最好,是一直昏迷不醒的自己。
在手冢日益消沉不得开解的时候,在大家都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有人开始劝说手冢放弃等待的时候,陪在手冢身边的人,是迹部。
迹部没有那么坚强,或许他在学业上,事业上,都是完美无缺的,但是在感情上,他一点都不坚强,他被忍足保护得那么好,他一直都被温暖而完全地爱着,连迹部自己都觉得,在那场突如其来的灾祸面前,最该崩溃的,是自己。
可是,迹部挺过来了,迹部觉得,得先把他找出来,得问问他有什么必须的理由要退出自己的生命,得告诉他,我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还有也许很多人不相信却依然存在着的爱情,来等着你万水千山地回来,回到我身边。
迹部坚强着,所以他希望手冢也坚强着,他明明已经遍体鳞伤,却还是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站在手冢的身边,陪着他度过那些可怕的日子。
迹部想,其实他不是比手冢坚强,或者什么,只是当现实逼得你除了坚强别无选择的时候,你不得不坚强。
手冢踩了急刹,忙不迭地跳下车,冲到那个傻笑的人面前,又好气又心疼:“你干什么?追车干什么,医生不是告诉你不要乱跑乱跳嘛!”
也不知道不二的大脑回路怎么长的,明明说了再见了,自己车还没开出多远,谁知道他拔腿就追了上来。
不二独自一个人笑得欢快,也不顾手冢一张脸黑了大半,明明没跑几步就喘气得不成样,真是担心得不得了呢。
“呐,手冢,抱我吧。”不二搂住手冢的脖子,撒娇一般地说。
手冢瞪了不二一眼,这个胡来的家伙,准是故意叫自己担心的,偏偏自己就是拿他一点办法没有,身一矮,打横将不二抱了起来,光吃流食果然不长肉,手冢的眉头更皱了。
不二“嗯嗯”着,开始盘算着什么。
手冢知道他又打起鬼主意了:“你又想什么怪事情?”
“呐,”不二亲昵地搂着手冢的脖子说,“手冢,你想啊,我四年才过一次生日,今年我29岁,才过了7个生日,我才7岁,手冢你好可怕。”
手冢一排黑线:“不准这么算!”
“好吧,”不二假装很无奈,“就算不这么算,我睡了十年,我没有这十年的经历,我不管,我不能不明不白长10岁,我还只有19 ,手冢你还是很可怕!”
发布于 2018-10-16 22:58:17
╯Violet°沁:“我说……”不二拍着沙发的扶手说,“小虎,他看起来不像是打算崩溃的啊。”
从不二被叫回公司,一直到现在,差不多过去三个钟头了,而且临近下班了,这期间,迹部一共接了十三个电话,语气平稳语速适中态度良好,有三个部门的部长来汇报了工作,甚至还有一个新人走错了房间的,迹部都淡定地处理了。
完全不是崩溃该有的表现嘛。
佐伯很平静地指出:“你,到了这里之后,一直在睡觉,才醒过来好么。”
“那你说,”不二摊手,“你说小景有什么问题?”
“准确地说,”佐伯挠了挠脸上的纱布说,“我也说不清楚小景想怎么样,但是,他已经第不知道多少次去敲键盘了。”
“敲个键盘也有问题?”
“他没开电脑。”
“哦……”不二伸了个懒腰说,“哎,都要下班了,你说怎么办呢小虎?”
“哎,都要下班了,你说怎么办呢,米诺君?”幸村托着下巴蹲在地上,看着一直坐在地上不打算站起来的人。
忍足苦笑了一下说:“你就别挖苦我了,成么。”
“你难道不需要好好解释一下吗?”幸村挑眉,“如果你没有失忆,我从很久以前就告诉过你,要是敢欺负小景,我就剁了你。”
“说得好!”不二破门,“过了这十多年没有欺负你,我都生疏了。”
佐伯也跟着进来了,还拖着迹部,这个小小的房间,一下子就拥挤了起来,忍足抬起头看迹部,迹部也低着头看着他,两两相望了半秒钟,就飞快地避开了。
忍足扯了扯嘴角,他这段日子一直在思考如何用一种最圆滑的借口混过去,现在却什么都不想了,因为直到今天忍足才明白了一些事情,比如他一直都很自私,明明知道不见是最好却还是放不下舍不得,比如迹部一直都很坚强,在他面前,一切谎言都变得太搞笑。
“老子就不信了——”乾带着真田和手冢冲了进来,直接抓起了忍足的胳膊,这么一撸……
一群人冲乾行注目礼:“你……干嘛?”
乾看着那光滑的手臂,有那么点恍惚:“不对啊,不对啊,怎么没有呢?”
手冢在后面提醒:“是不是弄错了手臂?”
面对不二询问的眼神,手冢解释说:“按照忍足谦也的说法,忍足的手臂上,有一个牙齿印,是谦也小时候咬伤留下的。”
“对啊!”幸村连忙说,“我们怎么都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忍足笑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抬起了双臂,一一把袖子撸到了最高,两只手臂都光滑得令人炫目,别说伤疤,一点瑕疵都见不到。
迹部一直盯着忍足的手臂,被乾一说,他自然也想起来当年谦也气他的话,没错,他也亲眼见过,可为什么,为什么他手上什么都没有。
不二跟手冢使了个眼色,手冢会意,悄悄移到了迹部的身边,他不能再受刺激了,再这么跌宕起伏下去,他真的会受不了的。
迹部好像看懂了不二的意思,他拍了一下手冢的手臂表示自己没关系,然后慢慢蹲到了忍足的身边,仔仔细细地将那两只手臂看了一遍,他知道忍足也在看他,那眼光让迹部有些难过。
忍足缩回手,摘下了眼睛,他不想要那块厚厚的镜片,他想直接这样看看他。
“你是不是?”迹部问。
人的感情真的好奇妙,当忍足失踪不见的时候,迹部想,只要他能回来,什么都不重要。可他出现了,迹部以为自己一定很恨,恨他这些年不负责任的逃避,恨他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可以患难与共的爱人,可这一个下午,迹部却发现其实自己并没有恨,反而是庆幸,他回来了,真好,回来了,便可以揍他骂他折磨他,来弥补这些年的等待。
可现在又算什么?怎么是又不是了呢?
如果他不是,为什么他会这样看着自己?
如果他不是,自己又为什么会那么痛?
如果他不是……
“我是。”忍足轻声说着,却重重地敲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
迹部一下子就笑出来了,是啊,只要他说他是,什么伤疤,什么过去,又有什么重要呢,他说他是,就一定是啊。
“可是你……”乾还不甘心。
幸村一记眼刀甩过去:“闭嘴,出去!”
发布于 2018-10-15 09:32:37
╯Violet°沁:“我……”乾只得乖乖闭嘴。
忍足“噗嗤”笑了出来:“这么多年了,精市还是这么Boss呢。”
幸村毫不留情,直接往忍足背上甩了一巴掌,下手之重让忍足痛呼了一声,迹部恼了:“什么情况,都出去!”
“诶你讲不讲理啊,我这可是为你鸣不平啊!”幸村大怒,“这货不收拾他一下他就不知道教训。”
“要收拾也是本大爷自己收拾,有你什么事?!回去跟你那块碳玩去!”
“不是,你说谁碳啊,谁碳啊,你大少爷的脾气能不能稍微收敛一下。”
“我说……”不二抬着头看着两位好友说,“正常来讲,这种剧情发展难道不是应该一群人抱头痛哭几分钟吗?”
佐伯把一盒纸巾递过来说:“我也以为是这种发展,所以……纸巾都准备好了……”
作为正常人,手冢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口:“忍足,你还好吧?”
“是啊。”真田把忍足拉了起来,却还是觉得忍足的表情很不正常,“你不舒服?”
“等一下!”不二突然说,然后把忍足拉到了角落,指挥着大家说,“都后退,后退,现在是记者招待会时间,提问一个一个来,一个一个来啊。”
“无聊!”乾评价道,评价完之后说,“我先问。”
“你那点出息,”幸村瞟了乾一眼说,“而且明显应该我来问。”
真田觉得跟这群人废话是浪费时间,干脆先来个单刀直入:“解释一下手臂上的伤疤哪里去了。”
迹部觉得相当无语,这种情况下,剧情明显应该是闲杂人等全部散退留自己这个正牌情人下来好么!
忍足看了不二一眼说:“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啊,当时爆炸发生的时候,我推了周助一把。爆炸产生的热量刚好弹在我的手臂上,哦,还有一部分肩背,因为烧伤得有些严重,有损我帅哥形象,所以做了整容手术,嘛,效果很好是吧?”说着很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装可爱找死!”幸村凉凉地爆出一句,“难道你是因为毁容了太丑,所以躲起来的?”
“其实一开始,没有特别要隐瞒的意思,我爷爷也只是在情急之下的本能之举,救他孙子要紧嘛。”忍足吐了口大气说,“他救我出来之后,就把我转移进了医院,呐,小景和周助都应该知道的,就是离地下试验室不远的医院,那里也都是我爷爷的人。”
“不可能。”迹部疑惑说,“本大爷发现你失踪之后,立刻就想到了那个医院,可你根本不在那里。”
“我在啊。”忍足笑着说,“一直到我痊愈,我都在那里啊。”
“怎么可能……”
“一开始无意要藏,后来,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求爷爷帮我瞒过去。”忍足冲迹部伸出手,迹部走了过去,忍足拉起迹部的手说,“看来爷爷还真是宝刀未老,可以在迹部集团的势力下把我藏起来。”
“为什么要藏?”迹部问。
“周助不知道还记不记得,那天的事情?”忍足转头问不二。
不二锁着眉头似乎在努力想着什么:“我只记得你推了我一把,真奇怪,你受得伤应该比我更重,可那时候你明明醒着。”
“也不算醒着,但是并没有失去意识,我叫你,你也没有反应,”忍足看着手冢说,“我当时就想,完了,周助要是出事的话,手冢指定是不会放过我了。嘿嘿。”
“啊嗯?”迹部有些抽筋,“那种情况下你想起手冢干什么?”
“啊……”忍足拧着眉毛说,“当时也想到这下惨了,肯定毁容了,小景该不要我了,怎么办!”
“不要这样!”不二连忙说,“剧情不要发展得这么奇怪,侑士,快点说正经的。”
“你什么意思?想起本大爷有哪里不正经吗?”迹部继续恼。
“没说你不正经啊,说侑士不正经呢,你又不是孕妇怎么这么敏感。”不二纠结。
“诶,听说啊,”佐伯凑过去插话,“现在男人也有假性怀孕的症状呢,我刚刚看的报道。”
“本大爷才没有怀孕,假性的也没有!”
“那你可不能怀孕。”幸村惊恐地说,“侑士这么多年不在,你要是怀孕,跟你住在一起的我和弦一郎和手冢可就说不清楚了。”
真田提醒幸村:“惊恐的重点不在那里。”
手冢摘下眼镜揉着鼻梁说:“离题了各位。”
忍足这么毫无存在感的主角终于又有机会发话了:“其实,一直到我被推进手术室麻醉,我都是清醒的,也是我告诉爷爷的,暂时都不告诉小景,等身体好一些再告诉他。”
“然后?”乾追问,“你也跟不二一样,一睡不醒?”
“恰好相反,”忍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我的头部受到严重的撞击,却没有深度昏迷,也没有失忆,手术后,我立刻就清醒了。”
“不会吧,”幸村不解,“你们忍足家的医生真有这么彪悍?”
“不可能,”真田冷静地指出,“这几天我也一直在观察你,你的状态跟不二很像。”
忍足笑着揉着不二的头发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像周助一样睡个十年。”
发布于 2018-10-15 09:32:37
╯Violet°沁:乾和真田和手冢和不二在一起吃饭。
等一下,在此之前,还有一个插曲。
乾咬着勺子想,这么多年没见,这两个人还是这么腻歪。
幸村本想再欺负迹部一下的,无奈这两天公司进出人事多,他的工作渐渐忙了起来,不好在会长办公室摸鱼还连带欺负会长,正好,手冢也觉得不二折腾了一个上午了,挺累的了,就把他带到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里,让他将就在沙发上眯一会儿。
这个和一起吃饭有关系吗?
没有啊,本来就没说有关系啊,只是,乾不小心看到了一些东西突然有些感触而已啊。
要知道,为了体现公司办公透明度,公司内部的墙壁都是透明玻璃,办公室里的光景一目了然。
嘛,这年头,潜规则多,你说要是办公室太隐蔽,这玩意男上司跟女下属,女上司跟男下属,男上司跟男下属什么的,传出点有的没的,大家都不好意思,还不如直接透明,爱咋咋地。
乾给手冢想了个理由:嘛,可能是不二的睡相太可爱了,或者手冢他饿糊涂了,就有点情不自禁。
好吧,但是手冢君你情不自禁的表现能不能稍微男人一点?这么纯情不符合剧情发展啊。
那天不小心并且无意……不排除乾这种八卦男有意地路过手冢办公室的人,都巧合地看到了一些小动作。
比如蹲在沙发边一动不动地看着沙发上的人之类。
比如伸出手去拨人家头发之类。
比如像个纯情高中生似的玩弄人家的指尖。
乾屁颠屁颠跑回办公室打算拿手机去偷拍的时候,才恍然发觉到,竟然笑起手冢的幼稚来,自己还不是一样不够沉稳。
当两个人,或者这样一群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就算到了而立之年,也还是有那么多童心未泯的时候,何况,他们失去了那样最美好的十年,时间对于谁都是平等的,所以毫无保留韶华已逝,但是心总还是年轻的,那份曾经鲜活的爱情,保留至今,该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该是谁的,总还是谁的,如此而已。
无论如何,手冢君出名了那是肯定的。
真田来吃饭的路上还听不少姑娘絮絮叨叨说可惜遗憾之类,只怕平时也是有所期待的,现在是可以暗自伤心绝望了,有些男人,好是好,总觉得他少了心似的,其实他也不是少了心,只是寄放在别的地方了,当那个人回来的时候,竟会觉得他更比往常多了几分吸引力。
或许来普里斯顿,最好的是重新遇到他们吧。
如果,没有偶尔冒出来的一些意外的话。
说实话,连真田都要佩服手冢的忍耐力,眼看着他一嘴巴的米饭都要喷出来了,居然……居然硬生生让他忍住了。厉害!
不二说:“手冢,我跟你上过床吗?”
声音不大,不小,手冢听得到。
乾和真田埋头扒饭三分钟,然后乾以吃芥末呛着了为借口离开了餐桌,真田太实在,找不到借口离开,只能继续扒为数不多的米饭。
“你带本大爷到这里来……照镜子?”
迹部一头雾水,佐伯坚持要带他来,而且还只带他来,说是希望从各方面了解一下这个公司,然后反正也正在找工作不如来应聘之类的,迹部倒是没有什么疑问,可要参观公司,到这个实验室里小小的休息室来干嘛?
“小景难道没有觉得自己老了吗?”佐伯很认真地说。
“啊?”迹部反应有些夸张,扑到镜子前仔细看了起来,他大爷似乎一直都还蛮在意形象问题的,明明有注意保养啊,明明饮食方面也都很健康,明明其实年纪也不是很大啊……
佐伯走到迹部的的旁边,指指点点地说:“嗯嗯,小景好像瘦了一些,仔细看有小皱纹啊。”
“才没有,本大爷才没有。”迹部好像自我安慰似的低喃着,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镜面仔细的看着,找着。
没有你,还没有等到你,我怎么舍得变老。
佐伯有些窃笑,小景好像变傻了嘛,他那么好看怎么会老,虽然的确是瘦了一些,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帅爆了好么。
忍足就这样,透过一层不齤厚的玻璃,看着对面的人。
他还是当年的模样,发梢微微上翘,带着一点英式的贵族气质,那眉眼都还是记忆中的光景,只是少了一些张扬多了几分内敛,他想必是经历了不少,不然不至于眉梢眼角都是故事。
发布于 2018-10-15 07:56:42
╯Violet°沁:忍足突然伸出手去,透过玻璃,摸到了那颗泪痣的位置,他移动一寸,忍足就跟着移动一寸,一瞬间差点热泪盈眶。
然后,再一瞬间,忍足眼前竟然映出了自己那张脸,陌生的,摆着难看的表情。
有这样一种玻璃,当一侧光线暗,而另一侧光线足的时候,从光线亮的那一侧看,玻璃就像是面镜子,光差越大,镜子就越清晰。就好像普利斯通的玻璃,实验休息室里,常年开着白炽灯,所以从那间房子看,那玻璃一直就是一面镜子,可以把人照得一清二楚。
忍足没有想到,佐伯也没有想到,公司里突然就线路短路了,有几间房子的灯那同一个瞬间,全部熄灭了,其中就包括迹部在的那间休息室。
那一个瞬间,忍足连反应都不能够,更不可能躲起来,迹部看着从玻璃的另一侧透过来的人,好熟悉的一张脸,好俊俏的一张脸是吧。
他一动都不动,让人恍以为那只是一张照片摆在那里,如果不是他的手还扶在玻璃上,迹部真的会以为那只是一张照片。
“你怎么会在那里?”
问这句话的人,不是迹部是佐伯,而佐伯问的人,也不是忍足而是……从忍足后面慢慢站起来的幸村。
幸村笑得很无辜:“我可不是故意偷听的,我来这里找弦一郎想跟他一起吃饭,然后不小心撞翻了这罐玻璃珠,正蹲在地上捡呢,侑士就进来了。”
“嘿嘿,大变活人吗?”佐伯笑嘻嘻地打算调节气氛。
设备部似乎很给力,才那么两三分钟,电路重新接通。
幸村独自吐槽:“真是大变活人了,我这么大一个人蹲在这里,你居然一直没发现。”
“等一下,等一下。”迹部退了好几步,他用力地呼吸着,不知道是太过于激动,还是太过于难受,“我要冷静一下,我要出去一下……”
佐伯离迹部很近,却不敢去拉他一把,这么多年的等待没能把他打倒,而当那个人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却没有这个勇气站在他面前,狠狠地给他一拳,或者是一个结实的拥抱,那一眼,把他堆积已久不敢崩溃的防线,都击毁了。
“你不要走!”忍足突然叫出了声,他用力把身体往前倾,他的脸几乎要贴到了玻璃,他想大声叫他不要离开,可他却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用手捂住了嘴巴。
你不要走,靠我近一点,再靠我近一点,不然我看不见你。
忍足不能告诉迹部,所以迹部也不会懂,迹部只知道不能再在这个空间呆下去,否则他的心脏,他的大脑,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会痛得受不了。
幸村站在忍足的背后,他从前看不懂这个男人,现在依然看不懂,幸村想给他留一点时间,自己悄无声息的离开,脚步还没挪开,忍足却好像一下子失去力气一样瘫坐在了地上。
乾一脚踹开真田办公室的大门说:“真田,快点,有伤疤,我查到了,我问到了,他身上有伤疤!”
佐伯一脚踹开了手冢办公室的大门说:“周助周助周助,不好了小景崩溃了……啊咧?周助呢?”
“吃完饭我就送他回家休息了。”手冢小心措辞,“你说,谁崩溃了?”
“啊咧?没有想到是你在这里。”佐伯挠头。
“这是我的办公室。”手冢指了指门上的名字,然后说,“你刚刚说什么?”
“哦……”佐伯喃喃了什么,然后说,“如果是你的话,那,那其实是,小景刚刚回办公室里,他心情不太好,你要不要去劝劝?”
手冢意识到可能问题有些严重,自语道:“还是去把周助接过来吧。”说话间,已经拨了电话出去。
佐伯眼疾手快,抢过手冢的手机,等对方一声“喂”刚出来,他就无比激动地说:“周助,不好了,大齤麻烦,小景他崩溃了。”
发布于 2018-10-15 07:56:42
╯Violet°沁:迹部看了看幸村身后,没有别人了,问道:“小虎呢?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我才懒得带他,他自己屁颠屁颠就跑去侑士那里了。”
佐伯的脸上全是胶布和创口贴,说实话有点难认,对于不二能认出来真的是个奇迹,至于他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并不是因为太热爱日本导致回到祖国的时候亲吻了大地母亲,而是……骑着摩托车在路上狂飙的时候被迎面一根树枝给打的。
关于他为什么要飙摩托车就不深入讨论,佐伯怕忍足认不出他,还特地拆了几个胶布,一直默不作声地跟在忍足后面,看着他傻笑,导致实验室几个员工以为跑进来一个精神不正常的。
等忍足忙得差不多了,才回头拍拍他的脸颊说:“你等我一下,换件衣服。”
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呢。
“你果然就是侑士。”佐伯笑得很开心。
“是啊,但是,不要告诉别人。”
“为什么?”佐伯不解,“你这样对小景,我很生气,而且,对他也不公平。”
“呐小虎,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啊?”
忍足指了指他们现在坐着的休息室说:“你等会儿,可以把小景叫到这里来,然后跟他聊天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为什么?”
忍足又指了指一扇门说:“然后我就躲在里面,从窗口那里可以看到你们。”
佐伯走到窗边说:“这是窗户吗?这不是一面镜子吗?”
“从这里看是镜子,从那间屋子里却可以看到这里哦,现在的玻璃都做成这样的。”忍足用一种近似请求的声音说,“等会儿,小虎就把小景带来吧?记得离这面镜子近一点哦,我想看看他。”
“侑士,你到底怎么了?”
“不要告诉别人,我只想看看他。”
“哦。”佐伯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心疼迹部也心疼忍足,既然忍足不肯说,那就等到他肯说吧。
“伤疤,伤疤……”迹部看似有些苦恼,“本大爷不记得他有什么伤疤之类……”
“你够了吧!”幸村忍不住想挠头,“怎么说你们也那啥,那啥,是吧。”
“哪啥啊?”迹部挑眉,“哪啥啊你说?”
“说那么明白干什么,大家都懂的。”
不二坐在一边端着水杯眯着笑,手冢也是坐在一边,却坐如针毡一句都听不下去了,干脆,借口要出业务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迹部想骂人,却还是忍住了:“没有,我们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哈?”幸村震惊,“侑士他居然没有对你出过手?”
“哈?”不二同震惊,“你居然还是处男!?”
“我……”迹部也很震惊,指着不二说,“他说本大爷也就认了,你凭什么也说,你难道不是吗?”
“我……觉得……”不二点着下巴说,“我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觉得我跟手冢应该有过……”
幸村唯恐天下不乱:“不行,叫手冢回来,我要求证!”
“滚你的!”迹部把幸村推到在沙发上,自己坐到了另一边很不甘心地说:“周助肯定没有,我们去旅行手冢又不在,然后你就被炸了,除非手冢他饥渴疯了,难道对着一个昏迷的人出手吗?”
“呃……”不二皱眉,“好难过,突然认识到了一个严肃的事实,我居然也是处男……”
“哈哈哈哈……”幸村抱着肚子在沙发上笑得天翻地覆,“不行,你们两个太奇葩了太奇葩了,小景会长,你三十岁了吧,哈哈哈哈。”
迹部无力辩驳又不甘心,一副憋着快要爆炸的表情,不二好心解救:“呐,精市跟弦一郎多久一次啊?”
然后幸村的笑声就戛然而止了,再然后又从沙发上窜了起来说:“一个月……吧?”
“那个‘吧’……是什么意思?”不二追问。
迹部抚额:“换个……换个话题……好么?”
门被敲了几下,把手被拧开,探进来一头白毛:“小景桑,现在有时间吗?”
发布于 2018-10-15 03:14:52
╯Violet°沁:真田弦一郎,普利斯通质检部部长,也就是老大,也就是说他用不着呆在实验室穿着白袍做实验。
最近普利斯通实验室的哥们姐们有点hold不住,因为他们的老大跑实验室跑得实在太勤快了。
而另外一个,据说是新请来的,搞研发的博士乾贞治,明明给他配备了独立的实验室,他偏偏也要跑到质检实验室来捣乱。
好吧,新来的米诺亲帅是帅了点,你们不至于都看上他了吧?
“真田君!”乾用一张报纸遮住了半张脸,推了把眼镜说,“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情?”
“注意到了。”
没错,他们都注意到了,这个冒牌米诺忍足亲,貌似在偷懒。
他总是没干多久就跑到边上去坐一会儿喝点水,频率高得有些夸张,另外,他的汗也多得有些夸张。
“你说……”乾压低了声音说,“他是不是有点奇怪?”
“很奇怪!”
实验室的化学试剂都必须保持恒温,虽然现在是大夏天,可是实验室的空调打开着,并不热,其他几个同事忙了好一个早上了也不见流汗,冒牌君却已经连外面的白袍都湿透了,这太不正常了。
“我有一个猜测,”真田看了一眼乾说,“当初爆炸发生,忍足跟不二几乎是在同一个地方,不二受了那么重的伤,昏迷了这么久,忍足不可能毫发无伤。”
“我也是这么想。”乾点头摸下巴中,“或许,他也跟不二一样?记忆断层外加刚刚苏醒不久?”
“没错,实验室的工作,虽然细致也不是体力活,他频频跑去休息,而且你注意他的姿势,似乎是累得要站不住了,会不会也是像不二一样,身体机能退化,无法支持他长时间站立?”
“你的分析倒是非常合理,但是,为什么他要撒谎呢?为什么他又能提供他这些年在英国的工作学习情况呢?”
真田叹了口气说:“一定有一些我们没有想到的事情,不过无论如何,他是忍足已经是确定无疑的事实了,我们要想办法揭穿他!”
“伤疤,伤疤!”乾皱着眉头说,“一个人不可能一点伤疤都没有,不行,还是得去问一下迹部。”
不二把他所记的和了解的情况跟迹部说了一下,迹部更加确定那个人就是忍足,急着要去问个清楚,被不二制止了:“景吾不要冲动。”
“本大爷怎么可能不冲动?”迹部显得有些激动,“他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
“这期间的原因我也说不清楚,我也不能为他解释他有没有苦衷,但是……”不二拍了拍迹部的肩膀说,“你一直等他到今天,不就是相信他么,你心里一定也知道他有他的原因,景吾,他既然不肯说,就一定有他的想法,我们要做的,不是逼他现在承认,而是要釜底抽薪。”
“什么意思?”
“我们最先要搞清楚的是,这几年,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对,对……”迹部冷静下来,说,“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他没理由毫发无伤,又是谁把他救出去的呢?他们怎么可以把一个人藏得那么好,让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跟忍足家,脱不了干系。”手冢插话说,“从忍足失踪开始,包括你和你的家人,黑白两道什么法子都用尽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出来,忍足家的势力,果然也很可怕。”
“我不明白,”不二支着头说,“不管从哪方面看,忍足家人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啊,他们为什么要把侑士藏起来?现在又为什么把他放出来了?为什么又要编一个米诺出来?难道侑士怕景吾一个冲动拍死他?”
手冢很难得开了个玩笑,看笑话似的看了一眼迹部说:“你会吗?”
“我……”迹部嘴角抽搐中,“他最好能给本大爷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本大爷……我……”
“你怎样?”不二好笑地说,“要不你也叫他等十年!”
迹部冲口而出:“那本大爷就四十岁了!”
“什么啊……”幸村倚着门框一脸古怪的表情:“小景原来是待嫁心切啊。”
“幸村精市,给本大爷滚远一点!”
“不要这样嘛小景,”幸村瞥了不二一眼说,“你看,周助不记得我了,你要是再抛弃我,我很可怜的。”
不二头痛:“你怎么还在纠结这种事情……”
发布于 2018-10-15 03:14:42
╯Violet°沁:“今天公司来了个新员工,跟忍足一模一样,但是他不承认他是忍足侑士,而且他有合法证件可以证明他来自于英国。”
“真有意思,”不二突然笑了笑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没见到他,可我觉得他就是侑士。”
“我跟你有同样的感觉。”手冢很肯定地说,“虽然隔了十年,可是一看到他,我就觉得是他,周助,你记不记得他身上有什么伤疤啊之类的吗?这也许可以证明我们的猜测。”
“发色也一样吗?”
“嗯,不管是体型啊发色啊还是给人的感觉,都很像他。”
“诶,伤疤之类的,问景吾不是会更好吗?”
手冢嘴角有些抽搐,他跟迹部感情是挺好的,也正是因为感情挺好的,导致手冢不太好意思像乾一样问他有没有跟忍足做过一些不需要穿衣服的事情顺便看看有没有疤痕……这样很奇怪好么。
像!太像了!不,不是像,是根本就是!
从上班开始,乾就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盯着忍足看,因为特么真的是太像了好么。
不过有一件事情让乾很在意,因为他盯着他这么死死看了这么久,忍足……哦不,米诺倒是没有任何反感的意思,他的表现更像是他感觉不到别人在看他。
好吧,如果乾是在偷窥也就算了,关键是乾是光明正大在看,有时候还跑到他正面去看,但是米诺没有任何反应。
他居然没反应!!!
“嗨!”乾有些挫败感,就叫了一声。
这货,如果真的是忍足侑士在装猫的话,心理素质也太好了吧!
米诺抬起头,然后他说:“不好意思,你在哪里?”
乾打算从凳子上摔下去:“你够了吧,你到底是近视还是瞎子啊!”
乾目测了一下,他跟米诺的距离顶顶多多也就五米。
米诺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他那副据说是特制的眼镜戴上:“不好意思,因为工作的时候我不习惯戴眼镜,我要近距离看试管刻度,戴着眼镜反而会更吃力。”
“不是,我说你到底近视到多严重了你?”
“哈哈……”米诺开朗地笑起来,“关键我不但近视,还散光哟。”
乾看他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装的,这十年这货是干嘛去了,天天躺床上24小时玩电脑?
正说着呢,真田进来问了忍足不少问题,按他的说法,是就职前的背景调查,这是普利斯通的规矩,乾知道普利斯通没有这个规矩,但乾也知道真田到底是要干嘛。
等他走了之后,乾也顺着跟了出去,说实话,米诺肯定在说谎,他似乎的确对英国很了解,但是显然他对他父母之类的背景资料编得不完全,可能他根本没准备过,另外,虽然他一直在努力掩饰他的关西腔,特地装作是常年在英国不熟悉日语的样子,但是很显然,不成功。
“哎哟,几年不见,你倒是果断了很多,这次这么急着出手干什么?”乾调侃着真田。
真田并没有回答,其实他也可以不管这些事情,毕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作为朋友,作为这么多年来,虽然时时捉弄但感情依然很好的朋友,真田很想要帮助迹部。
和当年毕业陪着迹部来到普利斯通一样,现在也是放心不下他。
和当年无怨无悔陪在手冢身边守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苏醒的不二一样,朋友之间的一切,都说不上来华丽的理由,就是一句放不下。
不管是手冢也好,真田也好,大家都好,他们看着这么多年迹部是怎么样度过的,他大少爷的骄傲让他没办法把心里的一切都向别人倾诉,他身为男人的自尊也让他没办法撕心裂肺痛哭一场,但是每个人都知道,他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煎熬。
大家轮流照顾不二,看着手冢夜夜厮守身心憔悴,可迹部却比他更凄惨一些,因为他连厮守的机会都没有。
十年前,真田不相信人可以凭空消失,虽然当时警方的解释是可能接近爆炸源或者火势太大而尸骨无存。
而十年后的今天,真田也不相信这所谓来自英国的米诺,他肯定就是忍足侑士,而他之所以是现在这种姿态……
“只有两个原因,”乾摸着下巴说,“要么,他失忆了,可是他今天的表现,明显是假的,反倒更像是刻意隐瞒,所以,第二个原因就是……忍足家的意思?”
“不合理。”真田思索着说,“明明那个时候忍足家的人已经是答应的意思了,怎么去了英国就变样子了?迹部也说过了,对方爷爷并没有特别强硬的反对。”
“也许只是表面装作不在意,然后暗中做了手脚,干脆让忍足失踪,人没了,也能叫迹部死心啊!”
“要叫他死心,为什么不直接假死?忍足家搞化学又是医生世家,做这样的手脚很方便啊,而且,你怎么解释忍足现在的出现?”
“这……”乾绞尽脑汁想着,“也许……也许忍足是被囚禁的,他现在逃出来了,他怕暴露身份被抓回去?”
真田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有几分合理。”
“合理个鬼!”幸村想吐血,“这个狗血的剧情你居然还说合理,不管在哪个国家,囚禁都是犯法的吧!”
“你来干什么?”真田问。
“我来上班啊。”
“我是说,你来干什么,佐伯?”真田问站在幸村身后的佐伯。
“来看侑士啊。”佐伯实话实说。
“你没事吧?”乾插话问。
“没事啊。”佐伯笑得呵呵呵的。
“可是……”乾指着佐伯的脸说,“你看起来好像脸部着过地啊。”
幸村趴在真田的肩头哭得抽抽的:“所以啊,他的脸都包成这猪头样了,周助还认得他,却不认得我,弦一郎……”
发布于 2018-10-15 03:08:47
╯Violet°沁:“不一定!”幸村也小声说,“侑士很奸诈的,万一是装的呢?就算不是装的,不准人家这几年近视了啊。”
迹部终于收回了一直落在男人身上的目光,说:“先回去。”
怎么可能会认错,他头发翘起的角度,微笑的时候眼睛眯起来的样子,他说话的时候嘴唇牵动的弧度,还有他身上的味道,都还跟十年前一模一样,忍足侑士,你以为你换个名字换副眼镜,整一堆乱七八糟的证件就想来冒充陌生人吗?
迹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一想怎么去揭穿这个白痴的谎言,以忍足家的势力,想要伪造一些证件还是可行的,这么看来,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在找这个人却毫无音讯,是不是也是因为有人故意不想让自己找到呢?
不二翻了几本相册出来,有几张他自己跟手冢的合照,其余的,就全是手冢了,而且看起来都是偷拍的。
不二想起了一些事情,好像自己从很早以前开始就很喜欢偷拍手冢呢,却原来有这么多了啊。
菊丸盘着腿坐到了不二的身边,说:“你想起什么没有?”
不二伸出手,在一张照片上摩挲了几下说:“英二,我肯定是很喜欢手冢吧?”
“为什么这么问?”
“不然,谁会去偷拍一个不喜欢的人呢。”
“啊……”菊丸也随手翻起相册来,“很多都是国中高中时候的照片呢,你的确一直都很喜欢偷拍手冢,一段日子,手冢都不堪其扰呢。”
“诶——我有那么烦人吗?”
“啊啊,要换做别人,肯定会很烦的。”菊丸笑着说,“不过手冢他好像一直都很包容你啊,他虽然是个看起来蛮严肃的人,其实可能很温柔吧。”
“哦是吗?”不二调笑说,“我会告诉手冢的,说英二在背后很夸赞手冢呢。”
“啊——不要!”菊丸连连拒绝,“感觉好肉麻。”
“好可惜啊,”不二无奈地说,“跟你们之间,一定有着很美好的记忆。”
“别担心,马上就能想起来的。”
“虽然是安慰,但是被英二一说,就很安心了。”
菊丸摇摇头说:“不是安慰,最近几天,我也一直在想,呐,周助,就算是我,十年前的很多事情很多人,也都只有模糊的记忆了,所以周助你也只是暂时没办法清晰地想起来而已。”
“那倒也是!”不二若有所思地说,“不过却好奇怪,所有和小虎的事情,我都还记得蛮清楚的,还有乾,有点怀念他的蔬菜汁。”
“那现在可不能喝了,人家现在可是搞化学的,一不小心漏点什么进去,直接就喝挂了。”
不二合上了相册,又伸了个懒腰说:“哎呀,有点饿了……”
突然,不二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的是手冢的名字,不二有些愣神,不过并没有愣多久,就接起了电话:“喂,手冢?”
“周助吗?你今晚有空吗?”
“正好很有空呢,怎么办,手冢要请我吃饭吗?”
“嗯,我,虽然这样不好,但是有一件事,还是很想问你。”
虽然有些疑惑,但不二还是答应了,相处的这两个月,手冢没有任何急切的行为,他显得比不二这个当事人还要冷静,这次,是什么重要的事呢?
发布于 2018-10-15 03:08:42
╯Violet°沁:手冢找了一家离不二租住的房子很近的餐厅,但是想来想去,还是舍不得他多走路,他身体还没有恢复,禁不起折腾,手冢连连打电话过去叮嘱不二在家里等,他会开车过去接。不二倒是不希望手冢麻烦,可又拒绝不了他的盛情,菊丸叼着饼干说:“你不是一直都这样么,拒绝不了手冢。”
“是吗?”不二换了身衣服出来,“那你怎么样?不能光吃饼干吧?”
“我叫了外卖!”菊丸窝在沙发上说,“我累了一天了,也懒得动了。”
不二并没有过多邀请,听手冢的意思,似乎是有蛮重要的事情要问,不二打心底里觉得有些对不住手冢,所以,每一次面对他,都有些怯意吧。
不二记得手冢,不二不敢说,因为不二不记得自己对他的感情,不二自私地以为,与其让手冢知道自己不过是平淡的记着,还不如说是忘记了,给大家一个重头开始的机会。
“周助?”手冢不太放心地叫了一声,点了一圈的菜了,不二尽在那里独自走神。
“我没事,你又要瞎担心了。”不二笑着说,“呐,手冢,你知道经历这一场,我最伤感的是什么吗?”
“什么?”手冢问。
“不能吃芥末啊!”不二严肃地说,“医生说我肠胃功能退化,要以清淡软滑易消化的食物为主,好可怜。”
“周助……”手冢看着不二的眼睛叫了一声。
“好啦,我知道你有事情要问我,你可不是吞吞吐吐的人,问吧。”
“你……”
“放心吧。”不二安慰手冢说,“医生说了,我并不是受刺激而导致的失忆,只是一种类似记忆断层的现象,就像我的身体机能退化了一样,所以回忆对我而言,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周助,其实我并不想叫你去回忆那件事情。”手冢抿了口红酒,说,“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才是最好的,但是……”
“但是?”不二笑问。
“你昏迷的这几年,接受得最好的医疗,包括那段我还没有办法接受你昏迷的日子,都是迹部在帮忙,所以无论如何,这次,我也要帮他。”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帮他啊。”
不二伸手去拿手冢面前的酒杯,手冢制止了,但不二很坚持,拿过来,小小地喝了一口,然后又放了回去。
“呐,手冢,你知道吗,其实,我是被侑士救的。”
“侑士?你,果然记得忍足。”
“嗯,具体报道你应该也看到了,是爆炸引起的火灾,忍足爷爷的实验室防灾工作做得还不错,火势也很快控制住了,否则我也不可能被救出来,而我之所以会受这么重的伤,是因为我就在爆炸源附近,爆炸产生的热流把我弹得好远,我记得好像我的肋骨都断了好几根吧。”
“那你说,是忍足救了你,是什么意思?”
“那时候,侑士说要去找他爷爷,我正好想去参观就跟着去了,爆炸发生得很突然,我只记得侑士用力推了我一把,但太突然了,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弹得好远了,痛得我叫都叫不出来,然后瞬间火就烧起来了,但是我很肯定,侑士那个时候还活着。”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我昏迷之前,听到他在叫我,问我好不好,我想回答他,但是意识很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最后我到底回答了他没有。”
“对啊,因为实验室防护措施做得很好,而且那次爆炸也是因为人为操作事故才发生的,没十分钟火势就控制住了,然后你就被救出来了……”
“除了一个当场被炸死的员工之外,其余的虽然是重伤,但都救出来了,唯独没有侑士。”
“我们当时也问过救你出来的消防员,他们都很肯定地说附近没有别人,你说你那时候是跟着忍足的,他还推了你一把,也就是说爆炸发生的时候你们离得很近,为什么他会不见了呢。”
不二托起下巴说:“只有一个可能啊,他在消防员进来之前,就被人救走了。对了,你今天,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事情?”
手冢犹豫了一会儿说:“因为今天,可能忍足他回来了。”
“哈?”不二不解,“什么叫……可能……回来了?”
发布于 2018-10-15 03:08:42
╯Violet°沁:“诶?”佐伯受宠若惊,“周助你还记得我?”
“为什么不记得!”不二随手往佐伯脑袋上盖了一下,“你这一头白毛很好认啊。”
佐伯突然耸了耸鼻尖,冷不丁竟然哭了起来:“好想你啊周助——”
“喂喂……”
迹部突然也鼻尖一酸,可他大爷这么华丽的人不想当众流眼泪,所以他连忙撇过头说:“拜托不要这么煽情啊!”
不二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朝佐伯张开了双手说:“呐,欢迎回日本哝,小虎。”
佐伯来不及擦眼泪,扑过去抱住了不二,把那个人完全纳入怀抱中,还是小时候熟悉的味道,还是那么小巧的身形,这么多年了,这样抱住他的时候还是可以让他伏在自己的肩膀,佐伯扑哧哧笑了出来:“哈哈哈,周助,这么多年了,你好像更小了呢。”
菊丸站在不二的后面冲大家吐舌,多好啊。
多好啊。
“我还是想不通!”幸村开门的时候依然不甘心地补了一句,“为什么周助居然会记得你,这不合理!”
“喂这太伤人了吧?!”乾一排黑线,然后指着屋子里一个穿着粉红小围裙的人说,“而且,就算再不合理也会比……真田穿着围裙合理吧,居然还是这么可爱的颜色。”
真田不介意被调笑,询问道:“吃过晚餐了吗?我差不多都收拾好了,精市你把你的东西搬到房间里去就行了,二楼左手第一间。”
乾笑得有些坏:“哎哟,同居了吗?”
真田依然淡定:“我跟手冢住三楼,二楼的房间比较好,让给精市和迹部了。”
“唔。”幸村张望了一下说,“不是还有几间房间么,留一个做客房,乾也可以搬过来住啊。”
“不必不必,”乾连连摆手,“我早就找到落脚的地方了,你们还是安排好我的工作吧。”
“请不必担心。”真田解释说,“公司特地给你设立了一个研发的实验室,关于你的助理,正在联系,前不久有收到几份简历,我通知了一个过来面试,明天就会来公司报道。”
“诶?”幸村指了指自己说,“弦一郎,我才是……HR啊?”
真田实话实说:“关于技术型人才的应聘,迹部觉得还是交给我处理比较放心。”
“好吧。”幸村摊手,“乾君,你看,我想帮你找个美女的希望破灭了,让弦一郎找的话,一定会找一个死板到爆的,宅男!”
乾无所谓地耸耸肩,走到真田身边小声说:“诶,你们公司把人事交给精市,确定没问题吗?”
“没问题!”真田一板一眼,“收买人心一直是他的强项。”
“好吧!”乾松了口气说,“那只好说‘合作愉快’了!”
幸村正在把行李搬上楼,还不忘跟下面两个保持交流:“小景的房间在哪里?”
“右手第一间。”真田回答。
幸村环视了一下说:“真大啊这房子,光二楼就有四个房间呢,弦一郎,为什么你和手冢不一起住二楼?”
真田很无奈地抬了抬眉毛,幸村没有得到真田的回答,自己恍然说:“哦对对,还要准备一间客房。”
乾还是不理解:“为什么?客房不可以安排在三楼吗?”
幸村从楼上下来:“还不明白?让客人住得舒适,是待客之道啊。”
“So?”
“二楼的房间好啊。”
“Ok?”
“你是怎么考上博士的?”幸村表示好奇,“这种逻辑推理能力都没有。”
“这完全没有逻辑啊!”乾无语。
幸村叹了口气说:“你只要想明白这间房子的主人是小景就可以了。”
“好吧!”乾摊手,“那逻辑就很通了。”
发布于 2018-10-15 03:08:37
╯Violet°沁:“乾,麻烦你亲自过来看一看……呃——”
说实话,乾当时有些懵,听声音绝对是真田,而且手机上显示得也是真田,基本上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真田,但乾实在是不敢想象,真田会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
真田的办公室就在一楼,乾的办公室也是在一楼,只不过在不同的角落而已,走过去也很快,乾还不熟悉公司所以多走了几个圈,当他带着疑惑推开真田办公室大门的时候,一切都还很正常。真田的办公桌正对着门,此刻他正紧紧锁着眉头一副股市崩盘或者金融海啸了的表情。
“拜托,真田大人,不要这样嘛,放松放松!”乾还站在门口,说实话真田这个气场让他有些不太敢踏进去。
真田略微抬了抬头。
乾愣了愣,反应过来真田是叫自己看什么,乾还没进门,门也只开了一半,把手还握在乾的手里呢,乾稍微探进去了一点,往门后边的空间这么一瞧……
“娘诶!”这是乾唯一想说的话。
那一天,据说普利斯顿发生了一件挺了不得的事情,刚刚来公司的据说是很牛很彪悍的博士先生,用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一步跨四个楼梯,顺带面部表情狰狞外加气喘如牛地冲进了会长办公室。
手冢正在给迹部汇报一周公司的销售业绩,看乾冲进来的时候有那么点嘴角抽筋。
“出现了……”乾喘着粗气说,“出现了,出现了!”
迹部问手冢:“公司里养狗了吗?”
“我没有被狗咬!”乾大喘了一口气,终于说,“忍足,忍足侑士,出现了!”
迹部“噌”得站了起来,导致手冢都觉得面前起了阵小风,差点没把他吹倒退几步。
尽管控制得很好,但是迹部的声音还是显得有些颤抖:“哪里?”
乾指门外,然后手一转又指楼下:“下面,一楼,真田办公室。”
几个人围着一个蓝色头发的男子转圈圈,虽然迹部觉得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是多余的。转着转着,不知道转到多少圈的时候,乾终于注意到中间的那个男人有些扛不住了,嘴角抽搐得有些夸张了。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什么忍足侑士,你们认错人了……”
这句话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但是他那张脸实在没有任何说服力。
男人拿出了一系列的证件说:“我叫米诺,我一直住在英国。”
“米你个死人头啊,装什么归国子女啊!”幸村往那男子背上甩了一巴掌说,“就你这张破脸,虽然是老了一点,可是我还不至于会认错。”
那人死不肯承认,而且证件齐全,实在没办法证明他是忍足侑士,可是他的脸明明就是忍足侑士,乾摸着下巴说:“不可能啊,不可能会有这么像的人,是吧,迹部?”
迹部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这个男人看,不会错的,他绝对绝对绝对,是忍足侑士,虽然换了副眼镜,虽然时隔十年,但是迹部不会把忍足认错的。
“小景,”幸村撞了一下迹部的侧腰说,“你记不记得一些小侑的特征?比如哪里有个痣哪里有个疤哪里有个胎记什么的。”
迹部黑线:“本大爷为什么要知道这些没品的东西。”
乾无语中:“你们就没做过些不需要穿衣服的事情?”
“哈哈哈哈!”男人爽朗地笑了起来,被真田狠狠地瞪了一眼。
“难道……”幸村猜测道,“小侑也失忆了?”
“不会啊!”自称是米诺的男人笑嘻嘻地说,“我记忆力很好哦,连很小时候的事情我都记着,我从小就生活在英国,前不久才回来,我真的不是你们要找的忍足侑士。”
幸村还是觉得诡异,凑近去看他的脸,真的就是忍足侑士没错啊。
“这个……”真田把一张表递给米诺说,“好,你叫米诺是吧,你被录用了,填一下资料。”
众人疑惑地看向真田,真田并不做解释,只是递了笔给米诺。
米诺接过了笔,趴在桌子上写了起来,真田看他趴得很低,便问到:“你视力不好?”
“是啊。”米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了笑说,“我有很严重的近视加散光,不过,请相信我,不会影响工作的。”
乾轻声问迹部:“我记得忍足的视力很好啊,他不是一直戴着平光镜么,难道真的认错了?” 发布于 2018-10-15 03:08:37
╯Violet°沁:难得一个周末。
真的是难得一个周末,对于不二周助而言。
一切都是陌生的,关于人和事,关于那些被自己遗弃的很珍贵的东西,说起来是很可惜的。
不二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觉得任何痛苦或者难受,他就好像真的只是睡了一觉而已,清醒,习惯性再眯一小会儿,然后坐起来,一片圣洁的白,还有难以掩去的消毒水的味道,这好像是个医院。
“啊……嘞?”不二不自觉轻呼了一声。
其实不二记得手冢,而且是很熟悉的记得,但是当所有人都告诉不二手冢是他的恋人的时候,他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了,在不二的记忆里,没有这么沉重的关系,不二的无所适从表现得太明显了,以至于手冢一看就明白了。
“你不记得我了?”手冢问。
幸村拿着苹果的手轻微地颤抖了一下,然后问:“失忆了?”
不二看幸村,不记得,看菊丸,不记得,看真田,也不记得,不二看所有人,包括他的家人,他都不记得,所以他看手冢,也摇头,他说:“不好意思,我不记得。”
幸村稍微有些难过,不过难过了三分钟之后立刻就兴奋了:“太好了!我终于有机会重新塑造我的形象了!”
真田不太明白他的兴奋点在哪里,他更加担心手冢,可手冢却表现得很平静,是啊,他有什么可不平静的,漫长十年的等待,他能清醒过来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不管是医学奇迹也好,是爱的奇迹也好,他醒了,就一切都好了。
“你不怕一切都要重头开始吗?”
“开始总比结束好。”手冢说完之后,看了真田一眼,“我问过医生,并不是失忆,可能只是长时间与外界失去联系而导致的记忆断层,而且这几年,他身体的各项机能也退化了很多,给他一点时间,我们跟他相处多一些日子,他会记起来的。”
不二张开手,阳光从指缝透过来,10年未真正见过阳光了,不二白得都有些透明了,甚至不二觉得自己的头发颜色都变浅了很多,医生叮嘱过,要给自己给身体一个适应的过程,慢慢吃东西,慢慢走路,不能吃太多喝太多晒太多太阳……
“啊——”不二伸懒腰,“重病患者!”
“虽然你是病患,也不能偷懒成这样啊!”菊丸塌着眉毛说,“完全是我一个人在打扫在收拾,我一整天了屁股还没沾到沙发呢,你呢你呢,看天看云看太阳!你欺负我啊!”
“可是……”不二装无辜,“是英二非说要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啊。”
“这两件事情才没有因果关系!”菊丸喘了口气后小声嘀咕了一句,“而且,我明明是担心你。”
菊丸说得很轻,但是不二还是听见了,他并没有回话。
其实不二知道,所有人都很担心自己,包括手冢,包括迹部。
但是不二没有做好准备去面对手冢,同样他也不敢去面对迹部。
因为按照他们的说法,忍足当时是跟不二在一起,那场意外发生之后,被救出来的,只有不二,忍足不见了。
不二知道,当得知自己醒了的时候,迹部是最激动的,他以为总算有一个人能提供一些忍足的线索了,但是不二却把什么都忘了。
是不是真的忘了呢?
不是忘了,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二只依稀记得他昏迷的时候,忍足还清醒着。
迹部很想不二快点告诉他关于忍足的事,但既然他不记得了,迹部也不会催他,而且就算迹部想催手冢也不允许。
这种时候,迹部还是不忘要调侃手冢几句:“真不知道你跟来干什么,我只是带小虎来见周助而已。”
手冢淡淡地看了迹部一眼,并不作答。
佐伯显得有些激动:“好紧张啊,要见到周助了。”
迹部一边按门铃一边给佐伯打预防针:“他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乱紧张什么!”
开门的是不二,看到迹部和手冢,不二并不奇怪,毕竟这过去的两个多月,这两个人的出场次数实在太多了,让不二诧异的是站在迹部和手冢中间的那个白毛。
“……小虎!?”不二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小虎?小虎你回来了!?”
“什么!?”迹部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你不是失忆了嘛?”
发布于 2018-10-15 03:08:27
╯Violet°沁:“本大爷要先去机场接个人。”
“那你叫我上车干什么?”
“反正你也很闲。”迹部得意地扬扬眉,“再说了,也是你请他过来的,你去接一下他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会知道他的航班。”手冢闭目养神中。
“精市给的。”
其实迹部应该想到,幸村从来没有干过什么靠谱的事情,所以当他们到达机场询问的时候,被告知根本没有下午7点的航班,根本没有!
迹部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他大爷可是给足了面子才亲自来接人的,居然说没有航班!?
“会不会是……”手冢看着机场大厅的告示牌说,“延迟了?或者航班改签了?你有乾的号码吗?”
没错,他们要来接的人,就是乾贞治。
迹部恍然意识到当时居然连联系方式都忘记问了,只听幸村说联系到乾了他答应来普利斯顿下午7点的航班记得去接一下以示友好吧啦吧啦吧啦。
手冢掏出手机说:“打电话问幸村吧……”
手冢这边正要拨号码呢,旁边迹部的爪子就抓了过来,抓住手冢的手臂晃了好几下,手冢皱眉:“你做什么?”
迹部朝一个方向抬了抬头,手冢顺着一看,一个好眼熟的脑袋(?)。
“什么眼熟,是小虎,是小虎!”迹部显得有些激动,前面不远处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年轻男人,正抱着一个肯德基的全家桶吃得很欢快,还不时地四处张望,绝对是佐伯虎次郎,迹部不会看错。
“不过……”手冢有些黑线,“他没事吧?”
手冢这么问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前面的人看起来好像刚刚毁过容或者整过容,脸上到处贴着胶布和止血贴,但是依然有遮不住的淤青和擦伤。
因为迹部叫了一声,佐伯也注意到了这两个人,先是“啊”了一声,然后冲了过来,冲到手冢面前的时候把手里的肯德基全家桶塞到了手冢的手里,最后才一个熊扑抱住了迹部。
“小景……景景景景……好想你……”
迹部抱着佐伯拍着他的背顺毛之:“想本大爷是可以,说话不要自己带回音。”
接到了佐伯,迹部立刻把乾忘了个干净,佐伯见到故人也异常兴奋,有千言万语要说,憋得满脸通红才憋出一句:“周助呢?周助好吗?”
迹部的笑脸有些僵硬,坐在后座的手冢用再平静不过的声音说:“他挺好的。”
“唔。”佐伯模糊地应了一句,又转过头问手冢,“我是有听英二说周助醒过来了,好神奇。”
“是啊,醒过来了。”手冢应着,“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一些人和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失忆?”佐伯问。
手冢皱眉道:“没有失忆那么严重,正常人和外界失去联系10年记忆也会有障碍的,他昏迷了这么久,有些事情暂时没办法记起来而已。”
“哦——”佐伯拖长声音应着,然后忽而话音一转问迹部,“那侑士呢?侑士他好吗?”
迹部踩了个急刹,看着前方的红灯倒计时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还没找到。”
发布于 2018-10-15 03:08:22
╯Violet°沁:不二推开门,眼前两个人一个很熟悉了,另一个眉眼之间依稀有熟悉感。
“我很遗憾!”乾一脸苦闷地说,“曾经我们可是很好的朋友呢,现在你却已经不认得我了。”
不二拿出一叠卡片说:“你可以在这张卡片上填上一些个人资料,我会用最短的时间……记住你的!”说着,把卡片递到了乾的手上。
乾有些不明所以,迟疑着接过不二递过来的卡片,上面已经有几张写上了字,比如……
幸村精市,脾气很好的朋友,擅长做家务,一直以来都是排忧解难的好选择哟。
乾转过头看着幸村:“脾气很好,擅长家务我就不吐槽你了,为什么要加一个‘哟’字,假装很幼齿吗?”
真田弦一郎,朋友。
乾皱眉:“嗯……真是太没有槽点了。”
菊丸英二,超级好朋友,绝对没有欠你钱。
乾叹气:“强调了这样一句,会让人更加不想想起他的吧。”
迹部景吾,本大爷是你最好的朋友,给本大爷快点想起来。
“啊啊!”乾摆了个“服了”的表情说,“还是一贯那么拽呢。”
手冢国光……
“朋友……”乾轻轻念出那两个字,停顿了一会儿,又把余下的四个字念完,“我喜欢你。”
还真是他的字啊,刚劲有力,凌厉得好漂亮。
不二端了咖啡和冰红茶过来,咖啡不是什么高档货,袋装冲的吧,不过味道还可以。
乾注意到周围的凌乱,东西都堆得杂乱无章,看似刚刚搬进来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整理。
不二好像注意到了乾的目光,淡淡地说:“我懒得收拾,乱得很。”
“正好这个周末我有空,我过来帮你打扫一下吧?”幸村毛遂自荐,“不然周末虚度也是很浪费的。”
“不用了,”不二好似心不在焉,“周末我有自己的安排。”
“你没事吧?”幸村拍了拍不二的手背说,“要是身体还很不舒服的话,还是回医院吧?”
“你饶了我吧!”不二差点没跳起来,如果可能的话,不二这辈子都不想回医院了。
不二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居然昏迷了整整十年,本来四年才过一次生日就已经很可怜了,偏偏还这么浪费了两个,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醒过来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好吧,这也不算多离奇,昏迷了这么久鬼知道会不会刺激到哪根末梢神经,清醒过来之后又在医院呆了个把月,确定身体无误才被准许出院……所以最让不二难以接受的事实是……不二几乎不会走路。
是的,没错,不是残废是忘记走路了……
一直到现在,不二一不留意还会同手同脚,一不小心还会左脚绊右脚,更悲惨是走不了多久就会觉得累,身体长时间躺在床上,双腿根本承受不住多少压力……
嘛,白白浪费了10年也就算了,又比别人年轻了10年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走路都要重新学。
乾把写好的卡片递回给了不二,不二接过来看了一眼:乾贞治,好朋友,还记得我的蔬菜汁吗?
不二突然笑得很开心:“原来……是乾,我记得你。”
幸村一口冰红茶喷了出来:“不要这样,你不是失忆了吗?”
不二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敲击着桌面,有些不确定地说:“可是我真的记得,数据网球,对吧?”
幸村端着杯子的双手有点颤抖:“到目前为止,乾是第一个你记得的人,这有什么深意吗?”
乾端详了不二好一会儿说:“难道说你恢复记忆了?”
幸村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说:“那想起我的事情了吗?”
不二果断摇头:“我只是记得乾而已。”
迹部按响了喇叭,总算让那个西装革履皮鞋光亮却在一条不怎么平坦的马路上快步疾走的人回了头。
“本大爷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拜托下次去拜访客户开车去好么,本大爷又不是没有给你配车!”
手冢上了车,系好了安全带,不着痕迹地喘了口气说:“今天车子入厂维修了,这地方不好找,也很难打车。”
“今晚还是去酒店将就一下,房子的事情英二都安排好了,明后天是周末,正好可以搬家,虽然本大爷不爽跟你们这群凡人一起住。”
“迹部!”手冢叫了一声,“这不是去酒店的路。”
发布于 2018-10-15 03:08:17
╯Violet°沁:普利斯通,进出口贸易有限公司。
乾擦了把汗,第三次确定公司的地址没有错,名字似乎也靠谱,门口的保安很慈祥地看着乾,一切感觉良好。
乾把小型笔记本揣进口袋,然后笑眯眯地冲保安走过去:“嗨,大叔,我是来应聘的。”
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公司,说大吧,占地面积也就那么点儿,说小吧,毕竟它属于三井化工,只是个贸易公司,所以没有工厂,只有几间质检用的实验室,总体来说环境还算可以,没有刺鼻的气味,没有灰蒙的天空,也没有动不动会爆炸的危险。
乾拖着他的行李箱走进电梯,按下了“4”这个按钮,听说HR的办公室在4楼出电梯左转第三间。
当电梯停在2楼的时候,又进来了两个小姑娘,很年轻,扎着小马尾很可爱,乾冲她们友好地笑了笑,小姑娘们似乎很害羞,说了句什么悄悄话之后嬉笑着缩到了角落。
姑娘们也是在4楼下,乾目送了姑娘们离开,心说着年轻真好,然后做个了深呼吸,开始寻找所谓的左手边第三间。
“叩叩叩”
友好又合理的三声轻叩。
里面传来一个不响也不轻的声音:“请进。”
乾笑了笑,把行李箱靠到墙边,扭动了门的把手,推开了门。
里面的办公桌是环形的,桌上可以说是堆了个一塌糊涂,在那一塌糊涂之后是一个微笑着的美人……哦不,美男。
他一点都没有没有变,还是那样温煦的笑容,还是那样柔软的发丝,软软地垂在脖颈处,带着三分慵懒七分洒脱,如果非要说哪里不一样了,可能是眉眼之间略微成熟一些了吧。
恍然间,还以为是他呢。
看乾露出那样的笑容,办公桌对面的人先开了口:“乾君,终于把你盼来了呢。”
乾看那人丝毫没有要自己坐下的意思,便自来熟地去拖了个懒人沙发,解放了自己的双腿。
“是吧是吧,快来面试我吧,HR大人。”
那人笑了起来,更多了几分狡黠,他还是一贯如此的坏脾气呢。
乾掏出笔记本,翻开了几页,然后大声读了出来:“幸村精市,29岁,就职于普利斯通人事部,未婚!”乾咬牙切齿地说了后面两个字,然后合上了笔记本说,“按照我的数据,你现在很不爽的比率是99.99%。”
幸村眨了眨眼睛,然后说:“乾君你真是太不可爱了。”
乾无所谓地耸肩说:“谁又惹到你了吗?”
“嘛……”幸村伸了个懒腰,岔开了话题,“还以为你还会继续深造呢,变成博士之类的。”
乾抽动了一下嘴角,然后说:“我就是……”
幸村先是吃惊了一下,然后才恍然说:“对啊,我们都已经30了呀。”
“你以为你还有多年轻?”乾甩了个眼神给幸村,然后便沉默了。
始终滴滴答答走了三分钟,乾抬起头看着幸村,终于问:“他好么?”
幸村不明所以地笑了一下,说:“他醒了,大概两个月前,那时候你还在俄罗斯呢。”
“真了不起!”乾由衷地感叹:“他真不愧是个天才,永远让人措手不及,他居然睡了10年,他不觉得有点太浪费光阴了吗?”
“哈!”幸村又伸了个懒腰,晃了晃身体说,“我决定请你吃饭,然后再带你参观公司。”
“这么说,我是荣幸地被录取了吗,HR大人?”
“乾君,我只是人事部的小部长而已,人事任免权在我们社长那里呢!所以……”幸村挤挤眼睛说,“乾君请回去等通知吧!”
乾认真地说:“怎么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坏?!”
公司有个小食堂,大家都是在这里吃的,连社长都是,厨师手艺非常好,据说是口味都能做,只要你敢吃……啊不,只要你想吃。
“上帝,迹部真的把他的厨师团队搬过来了!”乾大为抚额。
“不是团队!”幸村强调,“只是部分,部分而已!”
乾随便叫了一些日式家常,幸村一直都吃得不多,今天好像更加没有胃口,只叫了一碗乌冬,有点浪费这么顶级厨师的手艺,乾帮幸村去拿筷子的时候差点碰翻一罐芥末,绿油油的看得人有点发麻,乾把瓶子扶正了一些,折回去坐到了幸村的对面,还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那一罐芥末一眼。
发布于 2018-10-15 03:08:02
╯Violet°沁:“怎么?你想吃?”幸村笑问到,“味道很刺激哦。”
“我的胃可受不了,我是人类好么!”乾强调了一句,然后说,“在这儿吃饭还要自备调料?”
幸村搅动着碗里的乌冬,停顿了一会儿,看乾独自一人吃得欢快,开口说:“那是手冢的,他偶尔会吃一点。”
乾抬起头,恍然说:“是啊,怎么不见他呢?他不在公司?”
“他忙,可能又出去了。”幸村眯起眼睛说,“你想不想去看看……他?”
乾凑近幸村的脸,小声说:“想。”
“等会儿带你过去。”
“呃等一下!”乾退后了一点,一手拿着一支筷子说,“他也还那么坏吗?”
幸村笑得很得意:“你觉得呢,乾君?”
“就是这儿!”菊丸指着面前一栋小型别墅,小心翼翼地说着。
迹部的表情很微妙:“这……也算别墅?”
“好吧!”菊丸承认,“面积虽然不大,可是这户型可是很好的,而且交通便利离你们公司又近,关键是它有三层,刚好你们两个人可以一人一层,楼下是客厅厨房之类。”
“我们……两个人?”迹部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那个……”菊丸戳自个儿大腿,“因为你托我找房子之前,手冢也刚好托我……”
迹部抽了两下嘴角后果断说:“本大爷绝对不要跟他住一起!”
“那事实上呢……”菊丸擦汗,“可能你们不是两个人住,是四个人……”
迹部做深呼吸调整心态,看着菊丸表示你最好慢慢说不然本大爷捏死你!
菊丸看了迹部一眼,然后弱弱地说:“谁叫你们公司这么变态,突然说要高层搬出公司住,一下子所有人都来找房子租,你也稍微替我考虑一下啊,你们一个一个要求都那么奇怪,手冢要安静一点的,精市要环境好一点的,弦一郎又说要离公司近一点,你又跟我说要宽敞一点……我已经尽力,这套是唯一满足你们所有要求的。”
“你要本大爷,跟他们那群货一起住?!”
“其实你不要小看它,它看着不大,其实很大!”菊丸正色道,“里面有很多房间的,而且采光都非常好,你们四个人完全可以自主分配。”
“不行!”迹部果断拒绝,“你重新给本大爷找,本大爷不接受!”
菊丸又看了迹部一眼,然后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这附近真的就这一套好了,谁叫你非要死磕在这公司的……”
迹部一时语塞。
是啊,谁叫自己非得放弃一切留在这里呢,还不是因为这公司属于忍足家的管理范围之内。
本来,像迹部啊手冢啊这种成绩这种能力的呢,不说像乾那样博士前博士后吧,起码也应该出国留个学镀层金吧,这些本来应该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10年那个该死的意外,变了样了。
迹部没有顺理成章地进入迹部财团,反而是来到了这家公司,率属于三井集团,不大不小的公司,做着染化料的进出口贸易,关键是这家公司的会长,是忍足家的人。
忍足侑士,你丫有胆敢失踪,看本大爷不把你挖出来削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至于为什么像幸村,像真田,也放弃了深造,随着迹部进入了普利斯顿,大概,是因为放不下他吧,又或者,是想陪他一起等吧。
到如今,一不小心感叹韶华易逝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大家都到了而立之年。
迹部大爷一字一句地说:“本大爷要最好的房间!”
“得令!”菊丸敬了个礼,然后伸出手说,“预交半年房租谢谢。”
发布于 2018-10-15 03: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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