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王子》【你好2016】【原创】落花时节(修改版)(幸村bg)
你们是命呀:嗷嗷嗷,终于等到夏木出现了✧٩(ˊωˋ*)و✧,等文等得我累,夏木写文依旧辣么棒 发布于 2018-10-17 03:18:47
夏木149:
“呐,我说,今天的切原看起来是不是比平常的更没有精神啊?”丸井文太转头问桑园,嘴里吹出了一个粉色的大泡泡。
“嘛~”桑园有些担心的皱起眉,“他这周以来迟到的次数稍微有些多了。”
“哦~哦~”丸井了然的点头,同情的看了一眼神情恹恹的切原,“连续一周都笼罩在灭五感和风雷火山的阴影下的可怜孩子~”
“嘛~没办法,毕竟切原是我们重要的后辈啊~”仁王靠着柳生,漫不经心的回答。
丸井:“.....”
桑园:“......”
柳生:“......”
幸灾乐祸不要那么明显好吗?!!
“但是,一般来说,连续一周的灭五感切原应该已经习惯了吧。”柳生推了推眼镜,无视队友投来的目光,淡定接话,“但是,今天意外的比往常更加消沉啊。”
“据最新得到的可靠消息——”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围在一起的四人受惊的回过头,看到自家军师淡定的合上笔记,神情自若的看着他们。
没看到自家部长的四只暗暗松了一口气。
柳莲二看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队友,平静的再扔下一枚炸弹,“切原今天是和那个人一起来的。”
顿时,在场的几个正选目光复杂的看向依旧低气压的切原,脸上的神情真是微妙极了,像是带着一点点的同情,又仿佛有一种等待好戏上场的迫切的期待感与幸灾乐祸,又似乎含杂着一点对切原的不怕死的勇气的敬佩。
总之,在这样热烈的目光下,切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你们几个,现在还是部活时间!”真田看着那几个不知脑补了什么而露出一种诡异的表情的队友,暴呵,“真是太松懈了!!!”
目光热切且表情微妙的网球部正选:!!!
“噗哩~搭档,来一场?”仁王淡定的拿起球拍往回就走。
“你可别输的太难看啊,搭~档。”柳生从善如流地推了推眼镜,走过去。
“嘛~嘛~差不多要开始认真训练了呢,桑园。”丸井边说边拉着桑园逃离真田的低气压范围。
柳莲二淡定翻开笔记,“啊,这里的资料稍微还要再进一步的完善呢~”然后转身走到远离真田的另一边球场。
真田:“.....”他们是觉得他看不到他们依旧朝切原投去的视线吗?尽管深知队友唯恐天下不乱的恶趣味,但深深的无奈感依旧欢快的围绕着真田。
网球部正选期待的另一个主角,他们的部长幸村精市,此刻正慢悠悠从美术室走出来。
在穿过长长的走廊之后,幸村精市终于走到教学区。因为还不到上课时间,一路上他没遇见过什么人。或许说,正是因为没什么人,他才会选在这个时候去交美术作业。幸村精市作为立海大的神话,传说中的“神之子”,仰慕者一直不少,每年的情人节巧克力都能让全校的男生眼红死,至于,那些仰慕者里有多少是因为他的实力又有多少是因为他那张脸,老实说,他其实不是很在意。
在迅速的被人所知后,这样清净的早晨对幸村精市来说,可以称之为难得。他有些享受的走过教学区,路过自行车车棚的时候眼角撇到车棚不远处的位置上躺着的人,浅金色的头发似乎被朝阳渲染过,有种近乎剔透的美感。幸村精市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还真是她。幸村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在以前也发生过很多类似的事,大多数情况下是她载着部活快迟到的切原往学校赶,然后,在切原刚好赶上部活的时候,她自己会力竭的躺在这个位置休息,常常就这样累到直接睡过去。然后,他会刚好“路过”叫醒她去上课。当然,一般遇见这样的情况,下午的部活他都会好好地指导一下切原就是了。
幸村精市蹲下来,看着熟睡中的少女。
躺在椅子上的少女微微蜷缩成一团,耳边的发被汗水打湿顺从的贴在脸颊上。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秀气的眉皱着,一副在做噩梦的样子。
幸村精市伸出手,抚平对方皱起的眉间。指尖是久违了的微凉的触感。他一瞬间觉得自己有些怀念这样的触感。
然后,奇异的,幸村看见少女的神色开始渐渐地放松直至趋于平缓。他有些留恋的收回手,站起身离开。
浅川泉朦胧中好像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淡雅而舒适。轻易地抚平了梦境里无边的黑暗带来的恐惧。隐约中她觉得有人碰到了她,那个人温和的指温像是某种开关一样,一时间黑暗里有一些片段快速的从脑子里闪过,在她快要触碰到的时候迅速的消失掉了。
她差一点就要想起来了。关于那个熟悉的味道的事。不免觉得有些遗憾。梦境里依旧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她却因为这这样熟悉的味道和温度觉得温暖起来。简直是,莫名其妙。她想。
熟悉的味道渐渐地散去,半醒半梦间,她仿佛看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被光线模糊了细节,只有一个隐约的轮廓。黑色的渐远的身影,以及美丽的仿佛是雨后的绣球花一样熟悉的仿若蓝色的发色。
不知为什么,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她想让那个身影停下,她想留下他,留下那个如蓝色的绣球花一样的美丽的人。
然而,她无法驱使她的身体做出任何一个动作。那个身影已经渐行渐远,就快要消失不见,她焦急地看着,想要喊出声欲望迅速地膨胀。
梦里,她依旧没有喊出声,而那个身影最终也成为一个模糊的光点消失在黑暗中。她觉得痛苦万分。不自觉得念出声来:
“yu...ki...mu....ra.....”
浅川泉不知道自己发出了声音,没走远的幸村精市却听到了。他几乎是立刻转身回过头来着她。
少女焦急而痛苦的表情像是绵密的针,刺得心里都仿佛有了实质的痛感。幸村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他站在原地,看着少女嗫嚅着叫出他的名字:yukimura.
然后,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回走。他又一次的蹲在她面前。伸出手,揉了揉她浅金色的发。睡梦中的少女犹不自知,依然焦急而难过的念着:“....yu...ki..mu...ra....”
手里温暖而细腻的触感蔓延到心脏上,幸村精市难以承受的闭上眼,“笨蛋。”他说,也不知道是在说她还是他。
梦魇里的少女不知道,梦境里远去了的少年现实里就在她身边,如果她在这一刻睁开眼,就能看到少年蓝紫色的眼里深浅沉浮着的情感,然而,她却始终陷在梦境里,无法挣脱。
幸村精市最终俯下身,顺从心里的想法亲吻了少女浅金色的发。
“阿泉。”
他叫着她的名字。语气里带着他都不自知的酸楚与温柔。然后他说,“再见。”
再见,阿泉。下次再见的时候,你也一定不再记得我。但是,再见。
如果现在有人看到这副场景,他们一定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会是他们心中的传奇——“神之子”幸村精市。因为现在的这个人脸上是他们从未见到过的神情——那样近乎脆弱的温柔又饱含着难以言明的苦楚的神情,那不是他们所熟知永远强大的“神之子”,更像是心有所求历经风霜却依旧求而不得的疲倦的旅人。
然而,又有谁规定,在与情感的漫长博弈中,获胜的就永远是理智呢?
发布于 2018-10-17 03:18:22
夏木149:3
切原赤也奔跑在神奈川的街道上,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被汗水打湿的黑色卷发贴在脸上,带来一种黏腻感。切原不舒服的扒开黏在额上的头发,顺便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六点五十,离部活开始还剩十分钟,但他现在连立海大的校门都没看到。
切原觉得他最近真的是诸事不顺。这一周以来,他错过公交的次数大于等于三,一不小心就跑到立海大的国中次数大于等于三,部活迟到的次数大于等于三,被灭五感和风雷火山招待的次数....切原表示那是个见者伤心闻着流泪的数字。如果不出意外,这次的部活他可能又要迟到了,切原一想到真田副部长黑到不能再黑的脸色,瞬间觉得生无可恋。
尽管这么想,但他还是加快了奔跑的速度。然而,立海大的校门依旧遥远的看不见。
切原很悲伤。
浅川泉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从街道的另一端过来,老远的就看到切原赤也玩命似得在前面奔跑。她有些惊讶。现在七点都还没到,八点半才上课,他那么拼干什么?她骑着自行车悠悠的跟在后头,过了一会儿才想到,切原赤也也是学校网球部的正选。男网部一直是学校的骄傲,她的同桌安藤加奈提起的时候都是一副仰慕有加的样子。而且,安藤加奈还特意重点补充,男网部的正选随便拿一个出来,都是能把学校的其他人甩出几条街的程度。她当时其实很想吐槽,你仰慕他们到底是因为那张脸呢还是因为那个人呢?当然,她没好意思说出来,主要是因为对方当时太过热烈的眼神以及脸上那浓浓的“我男神们厉害吧厉害吧厉害吧你已经被森森的王霸之气给瞬间俘虏了吧是吧是吧”的表情太过,额,具体化。浅川泉探究的目光看向正在飞奔的切原赤也,所以,他这是在部活前的热身?
浅川觉得热身都要做到这样,她看了一眼依旧在忘我奔跑的切原,要做到这样尽心尽力的程度,男网部果然是实至名归。不由得在心底对男网部肃然起敬。
切原赤也如果知道浅川泉的想法估计会一口血吐出来。热身个鬼,他玩命似得跑明明为了赶上部活以避开灭五感和风雷火山好吗!!!他这周以来一直都在风雷火山和灭五感中循坏被虐,简直是惨不忍睹了好吗!!!
实际上,切原当然不知道浅川泉是怎么想的,他甚至不知道浅川泉就在他的身后悠悠的骑着自行车看着他奔跑。他只听见耳边呼呼地风声咆哮着刮过他的脸。
然后,一辆自行车晃悠悠的从他身边驶过。
切原眼前的视线瞬间就被浅淡的金色占据。有那么一瞬间切原是懵的。他觉得那头金发很熟悉,甚至那背影很熟悉,但他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好像有什么不对。他想。
然后,切原就看到了自行车上白色的皮质坐垫。很漂亮的坐垫,就算在不断被拉开的距离里切原也能看到坐垫上绣着的精致的木槿花的花纹。
“浅川——————”
比记忆更快的是习惯。在喊出名字的一瞬间,切原才反应过来他叫了那个人的名字。
果不其然,前面的人停了下来,一只脚撑在地面上,微微转过身看向他。颔首,生疏而有礼的打招呼。
“切原君。”
切原加快速度跑过去,直接跨坐到坐垫上,动作熟练,姿态自然,潇洒得很。
坐垫不堪重负的扭曲出一层层的皱痕,连自行车也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浅川泉差点被这猛地一扑给摔下车。她惊愕的看着切原赤也。因为剧烈的奔跑的关系,对方的气息还有些紊乱,靠得太近,切原身上汗水混合着洗衣液的味道几乎占据了她的整个嗅觉,刚才还在奔跑的少年此刻一脸理所当然的坐在她的自行车后座。而且,浅川断定,从对方跑过来到坐到自己的坐垫上整个过程耗时绝对不超过一分钟,显然这种情况绝对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浅川泉隐约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欢快的跳动着。她要笑不笑的看着还一脸无知觉的少年,湛蓝的曈浓聚成深邃的颜色。
“浅川,你快点,我部活真的快迟到了。”
语气居然还有一丝抱怨!!!浅川泉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家伙也太天然了吧?!!她看着对方有些恼怒的脸,其实很想提醒他一句:切原君你难道忘了初见时你给我的“大礼”了吗?而且,我们是真的不熟啊。
切原久等不来动作,忍不住催促起来。他抬起头,脸上还有点待发的薄怒的意味。然而,他却看到对方深邃的眼,平静,且疏离。尽管脸上是有些哭笑不得的神情,眼里却是异常的疏离的神色。想要说的话瞬间就被堵在嗓子眼里,喉咙像是被捏住一样发出一个破碎且意味不明的音节。
切原觉得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那仿佛是一种可以称之为难过的情绪。这样奇异的情绪来得突然,有点像是他在英语考试时的心情,有种不知所措无从下手的无力感。
然后,他又有些尴尬。放在以前,切原绝对想不到他会在浅川泉的面前有尴尬这样的情绪,他们之前的相处虽然比不上和网球部里的前辈那样的融洽契合,但也比一般同学关系要好得多,至少,切原不讨厌和她待在一起。可是,现在,切原觉得尴尬,而且,在尴尬之余还隐约有一种被抛弃被背叛了的愤怒。
这样的心情来扯出的汹涌而莫名其妙,切原无法判断深究其根本,于是脸上的表情就呈现出了一种焦躁的恼怒感。落到浅川泉眼里就成为了恼羞成怒。
浅川泉无奈的叹口气,转过身。
“喂,坐好了。”
然后,踏着自行车往学校驶去。
然而,浅川依旧低估了一个男生的体重。她在不久之后就开始觉得费力起来。而且一路上他们一点交流也没有,这样的沉默带着一种莫名的不舒服的意味,她有些不自在咳了一声,试图找些话题。
“呐~切原君,你平常都这么早去学校?”
这显然不是个好话题,浅川不用回头去看对方的神情,从身后的寂静就能判断出。她有些尴尬的解释:“额,我的意思是,网球部的部活都这么早?”好像还是不对。浅川想。因为后面的人好像稍微的僵硬了身体。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切原会在一瞬间就僵直了身子。
浅川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吧,她显然没什么好的话题可说。她闭上嘴,默默的蹬着自行车。然而,她很快就发现,这是在是个糟糕的决定。她觉得脚上越来越重,她有点使不上力了。她只好又厚颜的开始找话题分散注意力。
“呐~,切原,我们以前认识吧。”
话出口的瞬间,浅川感觉到同一时刻少年切实僵硬的手,原本只是虚笼着衣服的手在一瞬间被扯出一道小且直的痕迹。这让她有些诧异。她本来也没打算会得到回答,但对方的反应却表明显然不是认识这么简单。
一路无话,浅川也放弃了继续没话找话聊的想法——她实在不想将气氛弄得更尴尬。
“我们以前是朋友。”
过了一会儿,浅川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显而易见的低落。像是妥协,又像是控诉,或者说,谴责。
不知怎么的,浅川觉得心里很不舒服,那种不舒服感来源于一种莫名的罪恶感,好像她切实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她一直知道自己所谓的“遗忘”,是选择性的。她的主治医生告诉过她,也说过,还是有可能恢复记忆的。但她一直不以为意。从没觉得忘记了有什么不好,被选择忘记的记忆一定不会是什么好的记忆,否则她也不会这样极端的将那些记忆打包扔出去了。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浅川不禁有些茫然。这样,对于那些曾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真的公平吗?如果真像切原说的他们之前是朋友,那么,她这样轻易地忘记了他以及有关他的一切,这难道不算是一种背叛吗?
她在一瞬间惊觉自己的残忍。她抛弃了自以为“没什么关系”的记忆,其实是在对另一些人存在的抹杀。她忽然意识到。
然后她突然的就想到了矢仓森。在医院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在漫长的三个月里唯一守在她身边的人是他。对着她的时候他也总是在笑着,他从不提起过去,只是尽量的让她习惯他的存在。她之前也猜想过他们的关系,应该是极其亲密的,因为他总是能从她的一个动作中就发现她隐藏的情绪,她有时候甚至觉得他比她还要了解她自己。矢仓对她的照顾实在是太过妥帖,以至于她甚至没觉得没见过除他以外的家人是不正常的。他对她太好,好到她对已不是她熟知的外部世界也不会产生一丝恐惧,或者距离感。
她猛然意识到,矢仓森以一种恒久的耐心将她和外面的世界连接起来,并且微妙的保持了其中的平衡。
然后,磅礴的愤怒与酸楚咆哮着汹涌而来。
她竟然在无知觉的时候就伤害了对自己最好的人。遗忘本身就是一种错,他们之前的关系有多亲密,她选择性的遗忘对他来说就有多大的伤害,她可以借此遗忘的名义重新来过,但是那些还记着的人却要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她不敢想象,矢仓森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面对着她醒来后的“你是谁?”的;在被告知她的选择性失忆的时候,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的呢?在那三个月里又是抱着什么心情面对着将一切抹杀了的她的呢?他怎么能在她面前若无其事的笑?怎么能?!!
心里犹如热火烧灼。难以压制的怒气与酸楚在胃里搅动着,她有些难以承受的深呼吸,想借此来缓解这样汹涌的情感。
在一段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过后浅川泉忽然意识到,应该要和切原赤也说些什么。但说些什么呢?她其实不知道。
或许应该道歉?对不起我忘了你这个朋友?想到这儿,她自己都忍不住唾弃自己。
这样的话虚伪而无意义,并不能改变什么。
“喂,切原,你抓紧了啊。”
她说,语气里带着莫名而来的焦灼怒气。然后用全部的力量开始往前冲。
切原还沉浸在部活迟到被灭五感的阴影和对浅川说了过去的事情会被部长灭五感的双重阴影下,他没意识到少女语气里的不自然的恼怒,他甚至没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在身体忽然由于惯性而向后仰的时候他吓了一跳,急忙抓住了对方的衣服。神智也逐渐清醒过来。然后,切原就看到了少女以一种近乎自虐的难以想象的速度冲在马路上。
切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浅川这家伙绝对是疯了!!!!切原内心无限崩溃。 发布于 2018-10-17 03:18:07
你们是命呀:本宝宝高考完回来了,小木子每次都艾特鹏,超级感谢了 发布于 2018-10-16 14:03:32
夏木149:2
“我回来了~”
诺大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已经习惯的那声“欢迎回来”遥远的像是一场梦。她后知后觉的想起矢仓森已经回东京本家了。明明只是两个月的时间,她却已然习惯了矢仓森的存在,并且将他的存在融入到她的生活中。这还真是.....
她放下书包,随意的躺到沙发上。夕阳将长长的影子投落到屋子里,模糊了光与暗的界限。日式的房子里,泼墨一般艳丽的橘红,美丽得像是一幅静止了的油画。她闭上眼。
“欢迎回来。”良久,她对自己说。声音低不可闻。
寂静的空间里沉默愈发的振聋发聩。
幸村精市接到柳电话的那一刻,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复杂。对方的话很简单,短短的“她回来了。”就像是埋伏已久的地雷终于找到了契机然后在瞬间引爆,炸得他措手不及。之前做的所有的心理准备成为了残肢断骸,完全无法将其拼凑出完整的轮廓。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了。”
电话的另一边忽然的就沉默了下来。他知道柳在酝酿着言语,或许是想要安慰他。幸村精市顿了顿,才说道:“我这边有点事晚点再联系你。”那边应了一声干净利落的的挂了电话。幸村精市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想从好友那里听到类似“那并不是你的错。”这样的话。幸村精市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那样。他是确确实实的辜负了那个人的信任。所以,才会让那个人有了那样生不如死的遭遇。
他走过转角,直走进街边的那家咖啡馆。他知道,如果那个人回来了那么她一定会到这家咖啡馆来。这是整个神奈川唯一一家符合她喜好的店,无论是从风格上还是餐点上。
幸村精市推开门,上世纪的摇滚乐扑头盖脸的砸过来,风铃叮当的声音瞬间淹没在近乎咆哮的乐声里。他觉得有些头疼,刚刚结束了部活,在极度的疲惫之后这乐声简直就是一场谋杀。他想。
“哟~幸村君,好久不见了。”
迎面走来的男子穿着制服,五官精致,银色的长发扎在脑后,沉静而内敛。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每天过了四点到五点的时间里在店里放各种摇滚乐。
“好久不见了,渡边先生。”
“你这次来晚了哟,阿泉先来了。”
她果然来了。他想,理所当然之外又有一种难以言清的莫名的焦灼与不安。
他终于要再见到她。
他走过吧台,咖啡厅的另一边站着个人。背对着他,浅金色的短发剔透得近乎透明,半弯着腰,不知道在弄些什么。
不知怎么的他竟然觉得有些紧张。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那个人终于转过身来。黑色的相机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白皙的下巴和精致的锁骨。然后,那个人将相机放下来,看着他。湛蓝的眼疏离冷漠,甚至存了些审视与探究。
“抱歉,是我占用了您的位置吗?”她这么说,仿佛初见。
他呼吸一滞,无言的看着她。
看到他没有回答,那个人又问:“还是我们之前认识?啊,抱歉,我之前出了点事故所以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如果冒犯了你真的很抱歉。”她微微皱眉,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事故...吗。幸村精市苦笑。这个人是真的不记得了。他看着少女平静到冷淡的双眼,终于明了矢仓让她继续留在立海大的原因。
“去年的毕业典礼上,我们见过。”他微微笑了笑,俨然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你是矢仓的妹妹吧?”
“诶?前辈你和阿森是同级吗?”她终于认真的看向他。双目灼灼。“呐~前辈你可以告诉我一些阿森的事吗?”
“....一般来说,这种事问本人比较好吧。”
“阿森他啊”她说,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亲昵,“总是会找各种理由搪塞掉,根本就不可能主动说的。”
幸村精市有些怔忪。这样的语气太过熟稔。“阿森他啊总是这么任性,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我也是会担心的啊。”这样的对话在他们逐渐熟悉后屡见不鲜。甚至很多时候话题都是这样开始的。她总是在每个午后向他抱怨着千里之外的矢仓。不舍的,满怀思念的语气,连尾音都带着别样的缱绻缠绵。那样随时都会向那个人飞奔而去的姿态仿佛本能。
“大概他不想让你担心吧。”他回过神。笑道。“矢仓就是这样的性格啊。”与以前如出一辙的回答。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连语气的抑扬都设计好了的。
“就是因为他什么都不和我说所以我才会更加担心吧。吶~前辈,请你告诉我吧。”顿了顿,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作为回报,前辈今天在这里的所有花销我请了”一脸的肉疼又强忍着装作满不在乎豪气万分的样子。
“噗~”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啊,抱歉,一时没忍住。”
“.....不,你还是直接笑出来吧。”
“虽然很荣幸..嗯...能被浅川桑你请客,但是很遗憾,我今天还有事。关于矢仓的事,如果下次再见的话我就告诉你哟~”他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嘛~毕竟要告诉你矢仓的事,我也要担着一定的风险的啊。那么,再见了。”
他说着,然后就真的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了。
这是幸村精市懂事以来少有的失礼。他没有等待对方的回答,自顾自的离开。他心中清楚他已无法再继续看着那双眼睛——那双湛蓝的美丽的却充满了戒备与试探的他曾经熟悉而今又陌生了的眼,那让他从心底升腾起一种像是被背叛了的愤怒的焦灼感。
门外是正在苏醒的夜晚。逐渐增多的的人群就像是正在膨胀的怪物。他想。走了一会,他才将心中的焦躁减少了一些。
他知道那个人在试探。尽管掩藏的很好,却因为之前太过熟悉而显得破绽重重。他无法忘记那双眼底小心潜伏着的防备与探究。
之前的全然信任,与现在的小心防备。因为有了对比,才尤为显得残忍。
终究是不一样了。他想。
夜色渐浓,他望着街道上朦胧的灯光。暗暗地告诉自己:幸村精市,你辜负了她的信任,就得要承担起这样的后果。怨不得旁人。
浅川泉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嘴角扬起了半真半假的笑容。这个人是个骗子呢。她想。之前的举动明明就表示他们不只是认识的样子,后来却只用“见过”这样的话轻描淡写的带过去。嘛~她耸耸肩,反正也不重要不是吗?无所谓的转过身,继续盯着桌上盛开的绣球花。蓝紫色的绣球花周围有着一圈小小的光晕,她拿起手中的相机,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刚刚那个人鸢紫色的发。
“但是,真漂亮啊~”她由衷地感叹。手指按下快门键,“咔嚓”的声音轻易地淹没在近乎咆哮的乐声里。
“浅川,你的蛋糕好了。”渡边弥生走出来,手上是刚做好的黑森林蛋糕。
少女背对着他,依旧狂热的拍着那株绣球花。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渡边弥生无奈的摇头,走过去,环视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幸村精市,有些惊讶的问:“浅川,幸村君回去了?”
“幸村君?”浅川泉闻言转过身。满不在意的道:“你说的是刚刚那个美少年?他回去了。”
“美少年?”渡边弥生失笑。确实是个美少年呢。随后,又惊讶的看向她,“浅川,你....不记得他?”
浅川泉诧异道:“我之前和他很熟?”
渡边弥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之前可是疯狂的追求过幸村君呢~”
浅川泉悚然,“不、不会吧?!!!”
渡边弥生唇角笑容优雅,眼底是深浅的笑意。“嘛~我可是清楚地记得当时浅川你可是死死拽住幸村君的衣角撕心裂肺的哭着说‘为什么不相信?’的啊。”
浅川泉囧然,捂脸。“渡边先生,我会留下阴影的,请不要再说下去了。”
想起之前那个人的神情,她觉得失去记忆也是蛮不错的,不然刚刚岂不是尴尬死了?!!难怪那个人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大概是怕她再做纠缠吧。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噗~”渡边弥生忍不住笑出声。他伸出手,揉了揉犹自陷入自我唾弃中的少女的头,柔软的浅金色的发触感细腻。“嘛~都过去了嘛,浅川你既然已经忘了就算了。况且幸村君也不是那种会追究这种事的人,放心好了。”
虽然这么说,但脑子里想到的却是三个月前的雨天,少女拉着少年的手腕,平静的问他“为什么不相信。”他犹记得少女的表情,沉默却倔强,坚决的向对方要一个原因。他也清楚地记得少年隐约晕出愤怒的脸庞以及隐忍的怒气,“浅川,我有我的骄傲。”然后,少女沉默的放开手,嗓音平静,“我知道了。”。她说。然后,安静的走开。他分明看见了少年眼中沉浮着的情感,然而,直到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少年依旧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
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直到一个月前浅川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忽然的出现在他的店中,然后,矢仓森出现将她带走,再然后,幸村精市出现在店里。他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既然当事人已经选择遗忘,他也不会多管闲事说些什么,但他却是真的喜爱这个孩子,不想她再重蹈覆辙,所以....渡边弥生笑了笑,使点绊子拆散人什么的简直不需要压力啊~
然而,多年后,当幸村精市携着妻子冲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渡边先生,当年真是承蒙您‘多加关照’了呢”的时候,渡边简直想要回到过去掐死自己。此时的渡边弥生还不知道他含糊不全的话会让两个人渐行渐远,甚至成为多年各自天涯的导火线。
当然,这是后话了。
“嘛~这件事还不如不知道呢~”浅川泉沮丧的垂着头。
“嗨嗨~是我不好。”渡边无奈的笑,将蛋糕递过去。“拿着回去吧。”
她嗅了嗅,空气里是浓郁的奶油的味道,然后发出满足的叹息。“好香啊。”
渡边弥生无奈的笑笑,每次一进店门就催着他做黑森林蛋糕,完全无视其他客人,他也是要营业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先准备好啊。然后又叮嘱道:“别吃太多。”
“嗯。好的。那么我先回去了。”她笑笑。转身就要走。
“啊,等等,差点忘了。”渡边弥生从旁边拿起一个包装好的盒子。“这个拿给矢仓。”
“欸?是什么?蛋糕吗?我能吃了吗?”浅川盯着手里的盒子,一脸的垂涎。
“不是你喜欢的味道。”渡边无奈摇头,“而且,这是矢仓定的。”
“诶?可是阿森他现在住在东京。”
渡边弥生顿了一会,想到之前矢仓森说蛋糕要尽量弄得甜一点,他不禁笑了笑。真是个别扭的少年啊。
“这个你就自己去问本人好了。快走吧,别再影响我做生意。”
“渡边先生你还真是薄情。”浅川泉不满的抱怨。
渡边弥生额角爆出几个井字,伸出手,毫不留情的捏少女的脸。还真敢说啊。捏了一会,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斟酌着对不满的瞪着他的少女说道:“吶~阿泉,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住宿的事情。如果搬去宿舍的话,相信矢仓也会答应的。”
“为什么?”
渡边弥生看着一脸莫名的少女,目光怜惜。他想了想,然后说:
“因为阿泉你还处在可以任性撒娇的年纪啊,不用回一个没有人等你的家吧。”
浅川闻言,不在意的笑了笑。
“不需要去住宿哟~”她说。“因为那里是‘家’啊”
说完不理会呆愣着的渡边弥生,走了出去。
夜色渐浓,街边的灯发出淡淡的光芒,她看着那微弱灯光的尽头,微微的笑了。
为什么要回一个没有人等你的家呢?
因为那个人会回来啊。
所以尽管有时候会觉得寂寞,但是只要想到那个人会回来,就会在等待中生出磅礴的勇气。
所以啊,阿森,我并不讨厌等待,只要你回来就好。
发布于 2018-10-12 11:28:17
紫恋弦音:啊好棒什么时候更文啊 发布于 2018-10-10 01:23:17
weigh7:我也是新疆的哦 发布于 2018-10-09 11:24:22
你们是命呀:嗷嗷嗷,偷偷上下网就看到楼楼的艾特,rp爆发~(≧▽≦)/~谢谢夏木还记得我(ฅ>ω<*ฅ) 发布于 2018-10-09 05:16:47
夏木149:1
这里大概是在海边。她想。
她似乎听到海水涌动的声音,哗——哗——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模糊,鼻尖仿佛还有海风带来的微微腥咸的海水的味道。黑暗中她根本看不清自己所处的位置,只好依靠眼睛之外的感官来判断。但仿佛又不是在海边,因为空气里仿佛还掺杂着浅淡的花香。寂静的黑暗中,仿佛连时间都停止了。她坐下来,面对着浓重的仿佛要将一切吞噬掉的黑暗,居然觉得有种莫名的安心得感觉。
“.....you....grey....sleep....”
空寂的黑暗中隐约有人的声音传来,就像是石子划破水面下沉后湖面荡开了的涟漪,那声音逐渐变得清晰,她已然听清那声音。那应该是个男子的声音,低沉的,仿佛如山间泉水般干净,然而她却在这样的声音中蜷缩起来——她在恐惧。她瑟瑟发抖的蜷缩在黑暗中,极力抵抗着那越发清晰的声音,然而心底名为恐惧的野兽依旧张牙舞爪的盘旋着。
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渐渐地消失,整个世界又只剩下死寂般的黑暗。她侧躺在黑暗中,竭力克制住自己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的身体。忽然,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低沉的,仿佛有千言万语都来不及说的悲怆,又仿佛是求而不得的心酸。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仿佛有巨大的情感在苏醒,像是悲恸又像是委屈的情感开始膨胀,她觉得她有些想哭。
喂,你别....
“....泉....阿泉...”
脸上传来轻微的痛感,像是被人轻微的拍打着脸的触感,“唔...”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心底却惦记着刚刚还未说出口的话。
入目的是一张少年的脸,翠绿的发色与瞳孔,皮肤白皙,笑容爽朗,一眼看上去并不会觉得惊艳,却让人觉得非常的干净,仿佛是春天第一抹抽开的绿芽一般让人觉得充满了希望。
她看着笑容爽朗的少年,脑子还处于一片混沌之中。过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啊,她记得这个人。这个叫做矢仓森的人。
“阿泉,你不会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少年对着躺在床上睡眼惺忪的少女说道。
“今天?”她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少年额上青筋骤起。“阿泉,你今天得要去学校。”
“阿森,你不能这样对一个刚出了车祸的人。”她看着少年,一脸严肃。
“阿泉,我没记错的话你说的‘刚’是三个月以前。”被叫做阿森的少年咬牙切齿的看着一脸正经的少女,“三个月的时间猪都可以痊愈了。”
“额...阿森,我...”她看着少年翠绿色的眼,觉得自己还可以在争取一下。
“阿泉,现在,立刻起床。或者——”面容干净的少年拖长了尾音,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翠绿色的眼里隐约带着些许的狡黠。
“我知道了,我马上起。”少女迅速的站起身,直直的就往洗漱台冲过去。
少年对着少女的方向露出了一个非常无奈的笑容。他看着正在洗漱的少女,神色复杂,顿了一会儿,有些犹豫的开口,“阿泉,你讨厌去上学吗?”
正在刷牙的少女动作一僵,随即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刷牙。“也不是讨厌....”她说,“嘛~我只是...唔...人际交往这种事我不太擅长。你知道的。”
矢仓森唇角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不擅长吗...但其实你以前是最喜欢与人交谈的....
“话说,阿森你时间来得及吗?我记得你的学校是在东京都吧。东京....帝...帝都?还是帝什么来着?...”
“是冰帝。”矢仓森无奈的摇头。“说了多少次了,那个念:HYOTEI GAKUEN.”
“嗨~嗨~”少女撇撇嘴,一脸的不在意。“话说阿森你啊...”其实是人妻吧?
“什么?”
“没。我只是想说我能找到学校所以你不用特意送我去学校啦。”
“哦?”矢仓森挑眉,翠绿色的眼里满是不信任的神色。“你还记得自己是哪个学校吗?”
“ri kkai... dai? ”
矢仓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不是根本就没记住嘛!
“收拾好了就下来,我送你去学校。”
“嗨~”
切原赤也很郁卒。非常郁卒!!!他坐公交又坐过站了。这其实并不算什么大事,整个立海大都知道,网球部的王牌切原赤也是个路痴。对于切原赤也来说,坐公交坐过站基本上都能说是家常便饭了。鉴于他每次迟到时间大多都不会超过十五分钟,部里的前辈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切原看了一眼手表,时针已经超过了七点与八点的中间,并且正逐渐滑向八点。可是今天的部活快要结束了啊啊啊!!!切原赤也很崩溃。他现在完全不敢想象真田副部长的脸色,以及到了网球部之后的事。
切原在经过了不知道几个相似的路口又绕回了原地之后终于放弃了这样横冲直撞的乱跑模式,他蹲下来,看着时针指向八点,绝望的闭上眼,暗自祈祷自家部长和副部长今天的心情不要太糟,否则他就要在接受了副部长风林火山的洗礼之后还要再经历部长的灭五感。于他而言,那简直就是比炼狱还恐怖的存在啊。
就在切原赤也放弃了挣扎之后,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看到那人的校服后,切原赤也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去,一把拦住那个正要走进在他看来是院子里的人。
“你知道立海大怎么走吧?!!”这句话切原赤也几乎是吼出来的。他满怀期待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少年似乎被他吓到了,错愕的半张着嘴,在听清了他的问题后,切原赤也就看到少年以一种非常微妙的目光看向他。即便是单纯如切原赤也,也立刻秒懂了对方的眼神——那是一种看着白痴一样的眼神。意识到这一点后,切原赤也觉得非常的气闷。他向来是个直白的人,心里想什么就会直接说出来,就像现在,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瞪视着那个少年,“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对方闻言摇了摇头。“不。”
听到对方声音的一瞬间,切原第一反应是:声音还不错。第二反应....他看了对方一眼,是穿着立海大的男生校服没错。但,怎么声音听起来像个女孩子的???然而,切原很快就没有什么心情再想这个问题了。因为在这之后,那个有着浅金色头发的少年(在他看来)用不算标准但足够清晰的日语告诉他:
“我只是想说,立海大的后门就在你身后。”
“.............”
切原赤也凌乱了。他僵硬的转过身,看着那扇大门,欲哭无泪。谁都好,来毁灭这个世界吧。这一刻的切原赤也真心的这么希望着。
对面的少年看着转身后就死死的盯着校门的切原赤也,好心的发出邀请:“要一起进去吗?”
不。切原赤也暗搓搓地想。我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进去(找死)啊。QAQ
得不到回应的少年耸耸肩,大步流星的往里走,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葱郁的树木丛中。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切原赤也都不能回过神来。所以他看不到在少年身影消失的另一端,立海大网球部的三巨头正在向他走过来。
切原赤也用一种宛如壮士赴死般悲壮的神情迈出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然后他就看到了他家部长,副部长以及柳前辈站在他面前不到十米的地方,而且正在向他走来。他无声的咽了一口唾沫。
“部、部长,副、副部长,柳、柳前辈,早、早上好啊,哈、哈哈、哈...”
“早上好啊,赤也。”幸村精市笑眯眯的看着切原,然后转过头对着真田玄一郎说道:“嘛~我就说了切原他不会出什么事的。”
真田玄一郎的本来就黑的脸色立刻暴增了几个浓度值,脸色比锅底还黑的真田对着那边还呆站着的的切原赤也咆哮:“实在是太松懈了!!!”
柳莲二看了一眼笑得灿烂的幸村和怒气值噌~噌~暴涨的真田,默默的淡化自己的存在,顺便在心底为面如死灰的切原少年点上一根蜡烛。赤也,这是神也救不了你的事啊。柳莲二作为前辈表示摊上这么个总是迷路的学弟他也很郁卒。
幸村精市看着低垂着头欲哭无泪的切原赤也,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看来是时候更好的让赤也再熟悉一下学校附近的街道了呢~
“既然找到了,那么就先回去吧。”幸村精市笑:“毕竟时间不早了呢~”
切原赤也听到幸村精市的后一句,内心的悲伤简直要逆流成河了。他觉得他今天可能、大概、也许不能走着回家了啊。QAQ
柳看到切原越发惨淡的脸色,不禁为今天切原默哀。手上却毫不犹豫的在切原部活的运动量里加上三倍。眼角的余光撇到幸村温和的笑脸时,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又不动声色的移开。他可没错过刚刚幸村看到另一条路边的那个背影时眼里的犹豫。那个背影之相似,要不是对方穿着男生的制服,他都要以为是那个人了。这也难怪幸村会露出那样的神情。他想。
发布于 2018-10-09 05:13:12
夏木149:(接上文)
浅川泉站在教室门外,教室里的喧闹声透过一扇门的距离传出来。她盯着地板,手不自觉得抓紧了书包的袋子。她已经很久没有接触人群了。从醒来的第一天起,见到的除了医生护士就只有矢仓森。她不记得以前的事,矢仓森说那是因为她出了车祸,脑袋受到撞击导致的。她所知的一切都来自矢仓森。例如矢仓森说她叫浅川泉,说他是她的哥哥,但除了这些之外她一无所知。例如他却从来不许她叫他“哥哥”,而是让她叫他“阿森”的原因。例如他从不告诉她为什么他们是兄妹姓氏却不同。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她与这个国度的第一次接触。
她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忽然陷入寂静的教室。她有些不习惯地走进去。
“sa~这位是因病请假了一个月的浅川桑,大家要多多帮助她啊。浅川桑,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浅川泉点点头,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转过身来,鞠了一躬。
“初次见面,我是浅川泉,请多多指教。”
“欸~什么嘛~还以为会是个卡~哇伊的女孩子呢,原来是个书呆子啊。大幻灭啊大幻灭。”
“渡边君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吧。”
“就是啊,渡边。不要欺负新人啊。”
“什么啊,我又没怎么样,是吧。切原。切原?...喂,你这家伙又在睡觉啊!!!”
议论纷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浅川泉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她这是...被无视了吧?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抬起头,正准备说些什么,然后——
“哇呜——”
空中莫名飞来的不知名的物体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脸上。
“............”
死一般寂静的教室。
浅川泉冷静的将脸上的东西拿下来。那是一个软体动物的玩具模型,塑胶的外表,里面是让人不舒服的绿色的液体,尤其是当它受到挤压的时候,里面的液体会往外渗出一部分。她的手上是粘稠的绿色的液体,眼镜上还留有少量的渗出的液体。真是恶心死了。她想。
她将眼镜取下来,湛蓝的眼直直的看向害她出糗的罪魁祸首——站在靠窗位置的黑发少年,对方一脸尴尬与“糟了”的神情局促的站着,似乎是在想办法挽救。
浅川泉脸上缓缓扬起一个半真半假的笑容。“吶~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她语气森然的开口。
尽管对方还保持着微笑,但切原赤也发誓,他在这个笑容里看到了和部长会让人浮想联翩的笑容同样的杀伤力。他咽了一口唾沫,“那个....”
切原赤也抬头,看着站在讲台上的“少年”,看着看着他忽然觉得对方有点眼熟。他想了想,猛然道:“啊,你是今天早上在后门的那个人。”
浅川泉愣了愣。她也想起来了。她早上来学校的时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让矢仓森把车停在了学校后门,然后在快进校门的时候有个穿着立海校服的跑过来拦住她问她知不知道立海大怎么走。她当时看着少年身后的立海校门,默默无语。现在看来,那个少年不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嘛!!!
浅川泉看着眼前一脸像是找到了熟人高兴极了的少年,默默压抑住自己想要一拳打上对方脸的冲动。她做了个深呼吸,告诉自己:来日方长,不要急于一时。阿森说了,持久战是一种策略。所以,得慢—慢—来。然后,她笑了笑,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好意思,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之前没有见过你。”
“切原君,你给我去外面站着。”一直沉默的班主任原田筱终于回过神来,她看着切原赤也,眼里带了些责备的意味:“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欺负一个女孩子啊。”
女、女孩子?!!!!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浅川泉看着底下那些热切的、不可置信的、审视的、打量的目光,抽了抽嘴角,脸上的笑都快僵硬了。
“啊,还没来得及说,因为身体不太好,所以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穿着男生制服,但是,我的确是女孩子哦。”
女、女孩子?浅川?切原赤也愣在原地。不会是那个浅川吧?他仔细打量着讲台上的人。浅金色的柔软的短发,狭长的湛蓝的眼,半真半假的笑容.....是那个浅川啊。因为对方穿着男生制服,又剪短了头发,而且,又不像以前那样笑,给人感觉变了很多,所以,没有能立刻认出来。但是,她怎么会在这儿?!!
或许是切原的目光太过直接,浅川终于看向他。切原看着对方的眼睛,心里像是有什么堵住了一样不舒服。不一样了。他想。说不出为什么,但他就是觉得不一样了。以前浅川看着他们的时候他会觉得很舒服,可是现在....
“切原君,去外面站着。”
“嗨”
切原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往门外走去。搭耸着脑袋的切原少年走到门口的时候,猛然想道:如果浅川回来了,那么部长怎么办?想到这,他抬起脚就要往外跑。
“切原君,不要忘了你的书。”讲台上的原田筱恰好发出提醒。
切原的身影一僵,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课堂上,只好回去拿书。
浅川泉看着耷拉着脑袋浑身散发着沮丧气息的切原赤也,湛蓝的眼里闪过一抹深思。那个人是她过去记忆里的人吗?刚刚看过来的眼神实在是让她很在意啊。
“嘛~浅川桑,你就先暂时坐到安藤桑的旁边吧。”
“嗨~”浅川泉回过神来,向着被点到名站起来的少女身边走过去,“请多指教了。”她说。
“啊,不...那个....请多指教。”腼腆的少女紧张的回答。
浅川泉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既不会显得过分热切也不会使人觉得过分疏离,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她坐下来,拿着课本开始安静的阅读。
四月的樱花已经开到了颓靡的模样,有花瓣随风飘落下来,落到她正在看的课本上,她抬起头,看向外面缀满繁花的枝头,不由得出了神。
同一棵树的另一边,鸢紫色发色的少年抬头看着开到颓靡的花朵,脸上少有的失了笑意。
“你还好吗?”他说:“对不起呢。阿泉。”
春风扫过,将他低语的声音揉碎在空气中。 发布于 2018-10-09 05:13:12
夏木149:0
这个世界要是能被毁灭掉就好了。
少女仰躺在冰凉的石板上,目光毫无焦距的看向整个房间里唯一的光源——那是一个狭小的窗子,只足够一个杯子大小的阳光透进来。她看着那扇窗子,又仿佛透着那扇窗子看着些其他什么,神情里是不符合年龄的空洞。橘红色的夕阳从狭小的窗子里透进来,在狭窄的空间里划出一道诡艳的色彩,浓重的色彩像是生生将黑暗撕扯开一个口子。艳色的光芒落在她的周围,使得她像是被鲜血染红了一般。被黑色与红色占有了的空间里少女浅色的金发淡的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寂静的空间里隐约传来人的脚步声,“嗒—”“嗒—”的声音由远至近,逐渐清晰。一直安静的躺着的少女不可遏止地颤抖起来,湛蓝的瞳孔紧缩成一点,她动了动,仿佛想将自己隐藏起来而微微蜷缩着,然而她却无法挪动,只能在瑟瑟发抖中等待着那让她恐惧的声音的靠近。她是那样的恐惧着声音的主人,仿佛那是来自地狱的使者发出的死亡信息。
黑暗中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光暗交接的地方拉出了一个高大的成年男子的身影,男子走进来,站在因恐惧而瑟瑟发抖的少女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女犹如蝼蚁一样的挣扎。
“My sweet Elf。”男子发出像是遗憾又像是谴责的叹息,“为什么你总是学不乖呢?”
他说着,弯下腰,抚上少女惨白的脸。
少女绝望的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滑下,在血污的脸上留下一道水痕。下一秒,身体被翻了过来,她趴在冷硬的地板上,听到衣服被撕开的声音。她恐惧的挣扎着,被撕开的衣服里逐渐呈现出一种鲜艳的红色,大大小小的伤口暴露在空气里,有些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溢出鲜血。她不死心的向前挪动,左腹被狠狠地踢了一脚,胸腔里的空气仿佛被绞成一团的在身体里四处撞击着,疼得她无法动弹。
身形高大的男子蹲下来,仔细的端凝着少女的背部,目光呈现出一股疯狂而灼热的迷恋,他痴迷看着少女的背部——那本该光洁的皮肤上被鲜血侵染,利器划开的伤痕交错的在背部蔓延,隐约勾勒出翅膀的轮廓。在夕阳橘红得近乎凄艳的光芒下,那翅膀仿佛要伸展开来,翩然而去。
“就差一点了。”男子喃喃的低语,“差一点就要完成了。”
男子起身拿起桌子上的东西——那是一把银色的匕首,在夕阳下闪闪发亮,散发出嗜血的光芒,他走近她,蹲下来,“你将会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他这么说着,脸上是癫狂而狰狞的宛如恶魔一样的笑容。
少女仿佛死去了一般一动不动,她只是安静的盯着黑暗的一角,那里有着细微的光照进来——那束光芒是那样的微弱以至于仿佛是黑暗的一个剪影一样。那是门的方向。她死死的盯着那个地方,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银色的利器划开血肉,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而颤动了一下然后又回归平静。她感觉到猩红的液体流动的触感。湛蓝的眼无神的看着门外,眼里有泪水渐渐地滑落下来。视线朦胧中她缓缓地闭上双眼。
如果这个世界不能毁灭,那么........
死吧。
让我死吧。
发布于 2018-10-09 05:12:37
夏木149:一楼上图,二楼发文,校园向,不苏不白微虐,不定期更。
发布于 2018-10-09 05: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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