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雨祭：
----桌上的“图腾”转个不停，难道这一切的一切，也都只是一个关于回家的美好梦境？
关上电视的那一刻，我和她，心里都空空的。
《盗梦空间》原本就应该是悲伤的片子吧，当梦境和现实都变得无比美好时，我们究竟应该选择哪一个？
看着身边正在低头沉思的媚儿，总觉得心口堵了很多话，却又说不出来。
“如果……梦里能有他，我便也愿意永不醒来。”
最后是她先打破僵局。
“万斋么？”
“恩，你一定会选晴明对么？”
“呵呵，恩。”
我笑着肯定她的猜想。
“因为万斋是现实的，晴明才是连梦都无法梦到的。”
她看着我，一脸疑惑，就好像要开始听晴明谈论“咒”时候的博雅。
“我梦到过万斋，很多次，却从来没有梦过晴明，因为他是无法‘具体化’的吧，尽管是万斋把这个千年前的老古人带到我身边我心里，但毕竟，万斋不是晴明，三百年一个轮回的话，万斋也不一定是晴明的轮回，相隔这么多，相貌又怎会如此相似……”
爬上媚儿家的大床，感觉到一片温暖，这是我回国后的第一个夜晚，我选择和她度过。
“你的想法有时候总这么悲伤呢……”
关上床头灯，她没有多辩驳什么。
看着瞬间在眼前消失，又慢慢清晰的天花板，想起曾经写过的同人里，晴明博雅同眠的情景。我笔下的那些小片段里，晴明不就是万斋，博雅不久是英明么，每次的我，不都是想着这两个具体的例子才下笔的么。一直以来陪伴自己的就是万斋版的晴明没错，可是到头来，却是自己否定自己的意识，说那些都只是不成熟的孩子想法罢了。
“媚儿？”
“恩？”
“你说，我们没有将梦境相连的仪器，但如果拉着手，是不是可以掉入共同的梦中？”
“大概吧……”
翻过身靠在她肩上，我拽紧她的胳膊。
“那么，让我们共同梦见晴明一次吧，一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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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早了，晴明快休息吧，我这就回去了。”
男子的声音穿过红漆五芒星的木门，我在一条戾桥上驻足，像曾经记忆里的那个白衣男子一样，望向水中残月。
夜晚只是一片黑暗，没有穿越结界时候的光亮。
“桥下的式神不在了么？”
媚儿忽然对我说，我笑着，没有回答。
见远处木门打开一条缝，黑衣男子背着月色钻进牛车。
“博雅走了，我们进去吧。”
牛车“吱呀吱呀”通过身边，媚儿推着我，向木门走去。偷偷抬头望向天空，平安京的繁星那么亮，甚至就要抢走月亮的光芒，尤其是月亮旁边那一颗，微微闪烁，白光刺眼。
小院还是那么杂乱无章，廊下的木地板平直干净，媚儿拽住我的手有些湿湿的，却很冰凉，扯了扯身上的外衣，我们向着有摇曳烛光的深处走去。
廊前尚有清酒的飘香和烤小鱼的炭火味，望过那两只见底的酒盏，其中一支，上面停驻着已经入睡的蓝蝶，微合的粉翅，在撒入小院的月光中显得安静美丽。
“唉……”
屏风后男子一声叹息。
媚儿拉我悄悄靠近，背对着我们的白衣男子长发飘散，握在手中的纸片上下颤抖着，垂落在脸颊边的长发隐住男子的神情。
“没有多少日子了……唉……”
又一声叹息。
偷望着那纸片上“博雅生辰”四个字，真实的心痛在胸口蔓延开，感到拉我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我歪头看去，媚儿低垂的面颊上已满是泪痕。
“媚……媚儿……”
我唤她。
“谁？”
屏风后拍案而起的白衣男子大步向我们而来，我惊恐地望着他长发间那张熟悉的脸，想解释什么，却一时语塞。
那男子从袖中夹出五芒星咒符，他紧蹙的眉间全是愤怒。
“晴……晴明大人……”
我使劲叫他，叫了几次才发现只是动嘴，却无法发声，想向媚儿求救，却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双腿无力，我扑到在结实的木地板上，眼前只有他走过来的朦胧身影和我身子下面发出刺眼光芒的巨大五芒星。
最后看着他模糊的愤怒，感到身体如被撕扯般疼痛，光亮在眼前消失，带着他白衣的纯净，然后变幻做黑夜般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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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醒。
看着渐渐在眼前清晰的天花板，听着耳边枕头下面swatch的滴答声，握紧的手心里全是汗，我终于确定，这是现实了。
“媚儿！媚儿！快醒醒！”
摇着背对我侧卧在床边的媚儿，我大概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放开我了。
“恩……干嘛……”
“我见到晴明了！是……是……他算出了博雅去世的日子，不远了，博雅要死了！博雅要死了！”
突如其来的悲伤将我打倒，从捂住脸的指缝间滴落的泪水，像找到了没有关紧的水龙头，“哗哗”往外涌。
“他要封印，晴明要封印我……可是那张纸上只有博雅的生辰八字，我没有看到啊，没有看到他的死期啊……”
“不会的，是梦，快睡吧……”
媚儿向我摆摆手。
“博雅早死了，晴明对每个爱他的人都是好的，怎么会封印你……”
媚儿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听不清，听不见。
抹去下巴上的泪，我抓起枕头下面的MP4，越过媚儿跳下床去。
耳机里是《阴阳师》MP3版中晴明戏谑的语调，窗帘后事浙江这个陌生地方浓浓的黑夜，月亮旁，是那颗明亮了上千年的星星，回想梦中那个白衣男子，不就是他么，不就是那个生的如玉般精致的艺术大师么。
原来是他，晴明的轮回真的是他。
至于月亮旁那颗星，是因为两颗重叠了，才会这么亮的吧。
一颗是晴明，一颗是博雅，他们永远是在一起的，即使轮回也要一起落入重生。
<全文完>
发布于 2015-03-18 02:2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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