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原创】进藤光的爱情哲学

2025-04-21 08:02:29

我叫进藤光，17岁，东京出身，职业棋士。
我现在正窝在家里打秀策的棋谱，好吧，其实我更愿意称呼为“佐为的棋谱”。每当我火气特别大或者心里特别难过的时候我就会躲回家里窝在自己的房间打着佐为的棋谱，因为只有佐为的棋才能让我安静下来。而现在，我又生气又难过！我生气的是今天上午高永夏毫不客气地指着我说：“进藤你再这么只看得见秀策固步自封的话永远赢不了我！！！”我难过的是当时我只能狠狠地瞪视他，却无法说出反驳的话！因为输棋的人是没资格反驳的！于是我连对局都没有检讨就逃走了！我也觉得，我真没出息！
是的！上午和高永夏的对局我又输了！这次输了两目半，怎么好像自从高永夏来日本友好交流开始，我和他下棋就从没有赢过！这让我深刻地认识到了差距有多大，北斗杯没有流尽的眼泪开始在脸上肆意横流，看见镜子里的脸，有点惨！
尽管明明一再地怀疑我的本质是个小女孩，但我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男子汉！所以我是绝不可能因为输了棋就哭得像越智的！至少我输给塔矢就从来没哭过！因为输棋会让我学习到更多！可是，高永夏不一样！说不清哪里不一样，但就是不一样！
或者是因为他说过佐为的坏话？尽管塔矢向我解释那只是翻译的错误，但是我不相信！我怎么可能相信高永夏尾巴翘上天，还从来一副“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眼神看人的人没说过那样的话？我不能让高永夏闭嘴是我自己的问题，棋艺不精，无话可说。可是，佐为……
没有人知道佐为曾经存在过，这成为了我一个人的记忆，所以，也不会有人理解秀策对于我来说有多么的重要，比我自己都重要！
在那个变成我忌讳的日子之后，我开始学习画画，不需要多好，只要能把佐为画下来就好，因为我害怕十二岁的那场遇见只是一个梦，因为他只在我一个人的记忆里；我开始钻研佐为的每一步棋，每一次布局，每一局厮杀，想让他存在于我每一步棋里；我开始狂热地关注平安朝的历史，收集所有只要涉及到“藤原”那个字的信息。这样的行为如果被别人知道一定以为我爱这个人爱到了疯狂，但是，我只是想要存证，证明佐为绝不是我的一场幻梦。
我很清楚自己对于佐为的感情绝不是爱情可以衡量的。我对他的感情绝不属于任何形式的爱情！但是我爱他这件事，这又是不能否认的。我想，这一定是超越了一切存在的感情，就像佐为本身就是超越了一切的存在。是不是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出现这样的人或者鬼，你爱他胜过一切，甚至你的生命，但这样的爱却与风月无关，因为他是你人生中比爱情更重要的存在。那么当人们遇见这样的存在之后，会不会发现人生其实并不是只有爱情最重要，还有很多事情很多人值得你为之拼命？
啊~~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完全就不是我的性格啊！正当我唾弃自己的时候，妈妈在楼下说：“小光，电话！”“来了！”匆匆收拾好棋盘，我奔下楼去。
是伊角的电话，伊角在整个通话中都支支吾吾的，不太清晰的吐词，不甚明了的语气让我完全不明白他究竟要说什么。倒是和谷在一旁说着：“叫他自己小心！……告诉他……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太恐怖了！……那杀气只有塔矢能抵抗啊！……”
“伊角，你究竟想说什么呀？”我握着话筒有些不耐了。
“总之你要小心啊！”伊角不再支支吾吾，因为他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我正纳闷呢，就听见门铃响了，转身开门，就看见高永夏在门口站着，一手撑门框，一手插兜儿，火红的半长发彰显着他外露的霸气，狭长的凤眼半眯着盯着我，话说我怎么有一种在劫难逃的感觉？这一定是错觉！没错！我一定是被他无时无刻不耍帅的自恋戳瞎了眼睛产生的错觉。既然如此，这个高永夏也一定是错觉！我毫不犹豫地关门，但没想到高永夏一瞬间阻止了我的行动，于是现在就变成了我努力往里面拉，他轻轻松松地拉着门把嘲笑我的努力！
也许是太久没听见关门声，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来问：“小光，怎么了？是谁啊？”
“啊~没事！是来推销报纸的！我马上打发走！妈妈！”我一边回答一边加大了力度。
“进藤光！！！”高永夏一边皱眉一边吼出了我的名字。
完蛋了！我想。果然，就听见妈妈说：“怎么推销报纸的还知道你的名字呢？小光？”
妈妈从厨房走到了玄关，就看见了杵在门口的高永夏。
“这位是？”妈妈询问的目光看向我。我正准备回答就听见高永夏用标准的日语说“阿姨，您好！我是小光的朋友，高永夏！”居然就这么称呼我的名字了？胆子大了啊！高永夏！我正准备学习塔矢用“睿智的毒舌”还击的时候就听见妈妈说：“啊拉，真是太失礼了！小光，怎么能让高君站在门口呢！快请进快请进！”
我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的对妈妈说：“不不不~~~我们正准备出去，妈妈你就不用忙了！晚饭可能不会回来吃了！我走了啊！”说完我就拽着高永夏出门了！
走在街上我就后悔了！因为我没有换外出的衣服！我闷闷地看着高永夏，他叹了口气，脱下外套裹在我身上。我穿着他的衣服说不出的怪异！我突然有一种电视剧里女人穿着男朋友的衣服这样乱七八糟的想法！简直是莫名其妙啊！高永夏绝对是我的克星！！！只要他在旁边我就变得很奇怪！连和谷都察觉到了！我想起某一天和谷说的话。他说：“进藤，你有没有觉得你在高永夏身边完全就不是平时的你啊！小气任性，不可理喻，还喜欢无理取闹！”和谷呱唧呱唧说了一大通，那个时候我以为只是伊角让他来劝我对高永夏这个国际友人友善点所以没多想，现在看来，的确如此！原来在他身边我是如此的奇怪啊！
我用“一切都是你的错”的眼神看着高永夏，他用一种无奈中带着复杂，复杂中透着妥协却完全不见平日犹如帝王一样高傲的眼神看着我说：“你究竟想怎么样，进藤？”
“我要喝酒！我要去河边喝酒！”我带着点挑衅看向他。
“那走吧！”他牵着我的手向超市走去！我居然不想甩开而是忍不住偷笑？？？要知道塔矢以前因为我过马路不老实想要牵我的手，被我拒绝了！开玩笑！两个大男人牵着手像什么样啊！我果然不正常了！这一切都是高永夏的错！
高永夏提着两袋罐装啤酒牵着我向河边走去。我知道为什么在听见我说要喝酒之后他没有像塔矢一样暴跳如雷吼着：“进藤光你个未成年的喝什么酒啊！！！再说一个棋士喝酒等于慢性自杀！”，因为他比塔矢聪明，高永夏买的是啤酒，还是各种水果味的。
我和高永夏坐在河边，喝着他买来的酒，心里一遍骂着混蛋高永夏就会玩小聪明一边等他开口责问我为什么上午不等复盘就走了。可是他一直没有说话。这样下去不行，我觉得我必须要打破沉默，必须要用点显得我很有素养的话打破沉默！
“今天的风儿有点喧嚣。”我看向高永夏，等着他说：“哟！进藤，你还是个文学小青年啊！”可是高永夏说的是：“你没毛病吧？哪来的风？”
我被打击到了！于是只好沉默，等着身边的霸王开口，终于，在我打开最后一罐葡萄味的啤酒的时候，高永夏终于开口了！
“对不起！进藤！”
我觉得不能小瞧水果啤酒，它也会让人醉得产生幻觉！
“我想我们总是吵架的原因是因为立点不同。我说的是围棋，你说的是感情。”
看吧！你居然会幻想出这样的高永夏，果然喝太多了吧？让你小瞧啤酒吧！让你要喝酒吧！这下醉成这样，明天不被高永夏嘲笑死！
“我会努力理解你对本因坊秀策的感情，但是，你也不能够让自己局限于秀策，固步自封的话就是对围棋最大的侮辱！”
完蛋了完蛋了！高永夏去哪儿了？真正的高永夏去哪儿了？这绝对不是高永夏本人！我打着嗝儿，眼前有点模糊，只能看见火红的头发和一张高贵冷艳的脸，于是我不管不顾地朝着火红色扑去！我有点站不起来，于是干脆趴在那人身上，揪着他的衣领问：“你个混蛋把高永夏弄哪去了！”
“进藤，你不会喝点啤酒就醉了吧？”顶上传来无可奈何的声音。
“怎么可能！那根本就是果汁！”我死死揪着他的衣领，感觉身下越来越僵硬的身体！哼！怕了吧！你这个冒充高永夏的外星人！“说！你把高永夏藏哪儿了？你这个外星人！”顶上的声音越发无奈：“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正的高永夏？”
“因为，真正的高永夏才没有这么温柔呢！”我把头埋进这个温暖的胸膛，然后打了个嗝儿，然后一边打着嗝儿一边说到：“他从来不会了解，佐为对于我来说有着什么样的意义！那是比我的生存意义都重要的存在啊！”
“佐为是谁？你不是喜欢秀策嘛？”
“佐为就是秀策！你这个智商是不会懂的！”
“好吧！我不懂！那你好好给我说说吧！”说着这话的人温柔地顺着我的背。
我愤愤地蹭着这个温暖的胸膛，一边打着嗝儿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和佐为的点点滴滴，说着我一个人的回忆，一个人的疯狂，说着我那比爱情更深刻伟大的感情。
抱着我的人静静地听着，很温柔地拍着我的背，说：“我都知道了！”
“要是真正的高永夏有你这么温柔就好了！”我不得不感概！
“怎么？我平时对你不够温柔吗？”头上传来有些不满的声音。
“温柔个屁！”这句话好像引爆了我的积怨，“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拽得不像话”，“连看人都是俯视的！”“不~那你是矮！”头上的声音带了些笑意！
“不许打断我的话！”我不满抱怨被打断，他说那你继续啊！于是我又很痛快的抱怨了一阵高永夏对我的各种不余遗力的打击以及我无法还击的悲催。
爱情常常来得悄无声息，但并不会突然降临，只是因为人们不够细心，才会因为无从察觉而感觉捉摸不定。
我觉得现在很不对劲！以前在棋院都是我和高永夏互相掐架，但经过让我想起来就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的“河边会谈”之后，我没法厚着脸皮再找高永夏掐架！于是我只好躲着高永夏！我觉得这个时候塔矢作为我一生的劲敌兼朋友应该好好安慰做出了那么丢脸举动的我。可是，他没有！他说：“进藤你太失礼了！还有，怎么能让别人亲你喝酒！喝了就算了还发酒疯！真是太失礼了！你简直没有作为一个棋士应有的礼仪！”然后就是在他家的围棋会所下棋，复盘，检讨。
我不指望我在小老头塔矢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围棋以外的分量，但是当我发现原来我除了“会下棋”以外在塔矢心里没有一点特别之处就觉得郁闷！我想也许就是这点郁闷让我不再介意高永夏在我面前晃过来晃过去，我甚至能和高永夏友好地互动了。真是可喜可贺！
和谷说，那不能被叫做“友好”，简直就是亲密，令人发指的亲密啊！
但是与之相对的，塔矢和高永夏的关系日益紧张！棋盘上的厮杀惨虐之极，我在一旁都能感受到死去的棋子们的怨气。棋盘之外，塔矢一改他“棋坛贵公子”彬彬有礼的态度，面对高永夏冰冷而尖锐，高永夏再也不用他的鼻孔看人了，而是优雅地用着帝王般的不屑一顾的眼神藐视着塔矢。
我常常在他们气场抗衡战和眼神杀戮战中努力地求生存。我每次都准备逃走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敌对的两人在“不让我逃走”这件事情上意见出奇的一致，所以，他们的战争，我从来没逃脱过。不仅如此，每当他们在谁先和我下棋，或者玩什么，吃什么，去哪儿有不同意见的时候，他们总会问：“进藤，你选谁？”
我谁都不敢选，于是只好在某一天他们都有对局的时候把明明找出来，帮我从“夹缝中求生”的状态中解救出来。
看着明明坐在对面，啜着果汁，我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这段时间和高永夏和塔矢的情况说给明明听，看见明明越发紧皱的眉，我没来由的忐忑。高中女生，很恐怖的！这点在我和塔矢去明明的学校下指导棋的时候就有了深刻理解。虽然我并不明白那群女生喊的什么“亮光王道”“CP不可逆”“拆老子CP的人都请去死好吗？”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从她们狂热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种对于信仰的疯狂。这不会是什么有着会被和谐的敏感词的组织吧？
我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明明“咣”地把果汁放在桌上，见状我不敢再说什么。明明现在太可怕了，再也不像小时候了，所以我再也不敢像小时候那样对她了！
“哼！高永夏那个炮灰居然想逆袭？？？没门！！！”明明一边曲指敲着桌面一边看着我。
“高永夏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
“没没没~~~没有！”我低下头，不敢看明明的眼神！
“听着！阿光！谁对你最好你就选谁！想想人家塔矢……”
“所以我应该选那个对我最好的人吗？”我觉得脑袋里灵光一闪，明明不愧是女生，在这方面就是聪明！
“当然！想想谁对你最好，想想你看见谁会觉得很安心，想想你一闭眼就会想起谁，想想谁才是不在你身边你就会疯狂想念的人，想想你最不想看见谁难过……”我顺着明明的话思考着，脑海里真的有一个人影渐渐清晰。就在明明说：“好了！阿光，大声的告诉我你现在脑海里浮现的人是谁！！！”
“高永夏！！！”
“谢谢你！明明！不愧是我的好闺蜜啊！”我兴奋地看向明明，终于清楚了心中的答案。虽然明明脸色很僵硬，但是我想一定是被我太大的声音吓到了！我希望我的这一声以前明明坚持要我称呼她的“好闺蜜”能代表我感激的心！
爱情总是出乎意料，朋友觉得适合你的人，却不一定是你觉得对的那个人。
我觉得我应该把这份心情告诉高永夏，他有权利知道这与他有关的心情。我也不想自己一个人为这份心情烦恼，这是两个人的事情，就应该拖着对方一起烦恼。
我看着高永夏走出棋院大门，上前把他拉进了一乐拉面。坐好后，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才说到：“高永夏！我下面说得很重要！我很认真，而且我只说一次！”
他看着我很郑重的点点头，然后等着我说下去。
我很想把那话说给他听，可是我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做了个深呼吸，准备再次开口，却依然只能张张嘴，说不出任何话。
“进藤，别紧张！我等着！不管多久我都等着！”高永夏笑得格外温柔，这样的温柔却与他生来高傲的脸毫无违和感，太奇怪了！可是，他越温柔我越紧张！
“高永夏，我想我喜欢……”
“进藤！！！”
那个“你”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塔矢打断了！高永夏叹了一口气，带着一种疑似“遗憾的表情”说：“你们先聊吧！”走到门口他突然朝我一笑，说：“进藤，我在河边等你！”我蓦地涨红了脸。
看着塔矢难过的表情，听着他一言一句地说我们从十二岁开始的过往，追逐，欢笑，悲伤，第一次一起旅行，第一次一起骑自行车，第一次在绪方先生家里下厨我却把厨房毁掉了，害得他不断地给绪方先生道歉……我却只能沉默地看着他。
“为什么？明明我比她多了那么长的时间陪在你身边，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他是抓着我的手有些惶然。我没有看见过塔矢这个样子，想来那句残忍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我也只能对他说：“对不起！塔矢！除了抱歉我没办法给你你想要的！你永远都是我一生的劲敌和朋友！”
看着塔矢垂下的手，我只能假装听不见他喃喃自语的“为什么”沉默地离开。不能给塔矢希望，否则就是残忍。既然进藤光不爱塔矢亮！所以只能是抱歉了！
其实，塔矢，我想你以后会明白的，尽管这句话是如此的残酷，但是我想你以后一定会明白的：“爱情没有先来后到，只有，爱与不爱”。
后来我还是稀里糊涂地和高永夏在一起了。我没有告白，是高永夏说：“进藤，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别狡辩！”于是我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在高永夏即将回韩国的时候，我们被八卦记者拍到了约会的照片，于是一时间各种八卦，各种舆论，各种声讨向我们扑面而来。不过还好，棋院说，这是我们的私事，他们管不着！
明明说：“管那些记者去死！爱情是不能被世俗所束缚的！”我只能感叹高中女生好强大！
和谷说：“就说要你们低调点吧低调点吧！这下出事了吧？不过没什么好在意的，风头一过谁还会记得你这个小棋士啊！”
伊角说：“进藤，如果真的是不能舍弃的人，就勇敢点吧！”
塔矢说：“高永夏呢？他在哪儿？让高永夏出来处理这件事，进藤你就不要管了！”
对局结束，我仍然拖着高永夏坐在对局室里。我问高永夏：“你后悔吗？”
“从不后悔！”高永夏回答，我略微安心了！
“可是，如果韩国棋院不放过你呢？”我又有些担心。
“那我就来日本，这更好！”他笑得有些肆意，然后大笑道：“你放心吧！傻瓜，韩国棋院那么需要我不敢为难我的！”然后，他不笑了，他的声音很认真，他说：“傻瓜！你不要多想！我从不后悔，也绝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你要知道，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真要说有什么错的话也是某些人以爱情的名义对他人造出了无法饶恕的伤害。”
“那么，进藤，你觉得我们对谁造成了无法饶恕的伤害了吗？”高永夏看着我，我摇了摇头。
“所以进藤，我爱你这件事，没有任何的错！”他郑重的对我说。我想我有些懂了。
虽然我不敢很决绝地说：“爱情只是两个人的事，与旁人无关！”但是，我知道，进藤光爱高永夏这件事没有任何错！我只是单纯地爱上了这个人，而这个人很不巧和我性别相同而已。这也许和社会的主流意识有一些偏差，但我并不认为这就是需要众人群起而攻之的错误。想了想，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高永夏，我爱你。”
进藤光爱高永夏这件事情，是值得我大声说出口的。
爱情里哪来那么多的计较，一个人单纯地爱着另一个人，是没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