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笔记》【授权转载】death note同人——沿着时光逃亡(作者:重生玉)
搬文期间请勿插楼,多谢~ *^_^*
Echinacea君:好厉害的文!崇拜中…… 发布于 2018-08-13 22:54:24
美味的点心1:页面好长啊。。。我到底应该接着搬还是先水几贴翻页了再搬呢。。。。。 发布于 2018-08-13 22:53:29
中考终于过去了:点心自己就写得一手好文,既然点心也觉得独特,那自然是不错了。。
有TXT不 发布于 2018-08-13 22:25:04
幻想·无限:一口气看完了一本满足!心理描写太细腻了虽然读着很流畅不过太直白会有一种破坏了角色身上神秘感的赶脚?Near篇让我又重新认识了下尼亚,和之前看动画想象的还是有差距的,但我承认我怀疑过他是否真的会那样喜欢L,不同于Mello,在L死后Near那个“输了就是失败者”理性而现实,骨子里会尊敬L但是因为他的失败而改观,并励志超越他。所以这文里的Near看到后期我偶尔会产生娇情的念头,不过都是小孩子嘛……这样不也挺可爱的。(对于忽略了Matt我表示森森地遗憾)月篇的前半部分独白我还是很喜欢,既然是白月设定那联想感就更多一些因为白月的性格我真的捉摸不透他那……“单纯”。至于笑得像个白痴的10岁L我实在脑补不能,有时不敢去想L的心理当然这是他吸引人的重要一点,反过来看,喂,这种满口谎言把撒谎当饭吃的狂野派还会装傻充愣的熊猫男就是“内心不是你想猜,想猜就能猜。”的模式嘛!←_←P.s看月调戏小梅子真呀真开心(误) 发布于 2018-08-13 22:19:04
美味的点心1:感觉这楼拖得有点太长了。。。。是不是翻页后再继续搬好呢= =
暂告一段落,有事外出,下午再续。 发布于 2018-08-13 22:16:49
美味的点心1:第9章 维多利亚 下
(接上)
“我在孤儿院里考试成绩很棒,是被人期望着的重要存在。”寐罗得意的看着我说,“我想你这种傻瓜一定不能体会吧,就是那种被人热切的期待着、倾尽所能培养着的感觉——它是如此美妙,甚至可以让你忘记你出身的窘困,也让人们不太在意你是否性格恶劣、脾气暴躁——你不会清楚这些感觉,因为你看起来就是那种靠着脸蛋吃饭的小白脸。”
他说起话来老气横秋,似乎还带着点不平和愤怒。而对于我来说,寐罗这毫无根据的诋毁并不能使我生气——它也只是诋毁而已,我自己知道它有多么不真实。除此之外,我倒是对他那副打算长篇大论的腔调提起了兴趣。
很明显,他因为某件事情变得激动起来,我之前也说过,爱情让人变得不分青红皂白,也会让人变得笨得没有下限。
现在我要说些难得的真心话——
当我那天在窗帘后面看到寐罗邪笑着的脸时,其实一个计划就在我的头脑里悄悄成形,而我只要扮演一个不知所措的愣头青——缺心眼,少智慧,悄悄接近他,让他放松警惕。他身边的那位维多利亚小姐的出现,简直就是给我的计划加大了成功的可能性。
这个计划很简单,而我的目的同样很单纯。我想要得到“乔治.伍迪”的资料,尤其是00年之后的那些——一个不可言喻的预感使我断言,他00年后的凭空消失,与那位伟大的L脱不了干系。
寐罗他作为L的候补者培养长大,必定要学习很多与断案相关的知识,除了必要的法律条文以外,我相信,L过往的判案记录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各种各样的参考书一样。倘若说这个世界上,除去那些真正见过L、协助他办案,同时也有着机灵的脑袋瓜——这样的家伙们能够对L有比较具体而微的认知以外,那么L的候补者们,可能就是最了解他的存在了。
至少——当然,我对于L在寐罗眼里到底是什么人一点也不感兴趣,我所想知道的,也只是寐罗有可能阅读过的那些宗卷——那些绝对不可能对外公开的案犯记录,以及L绝妙惊人的推理——我想知道“乔治.伍迪”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那些宗卷之间的。协助办案的警齤察?凶手的家属?帮凶?还是另一起报复性事故的凶手。当我见到寐罗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这个孩子正是我掌握这一切的捷径——
只要他足够聪明,并且很幸运的,正好读过有关‘乔治’的记录。
抱着这样的想法,寐罗的恶声恶气就变得无关紧要了,我甚至怜悯的看着他,为他将以另一种方式,在他与KIRA迎来真正对决的10年前就输给了我而感到痛快。
但他毕竟是个敏感的孩子,很快他察觉到我态度的暧昧不明,而变得警惕起来。
“你不要像个变态一样看着我——你是恋童癖么?!”他大声的对我嚷嚷,表情却显得很不安,他碧绿的眼睛故意瞪圆,恶狠狠的警告我,但这对于一个胜券在握的人来说明显是徒劳,至少在心理方面,他已经输给了我。
我托着手臂,艰难的直起身。
“不,没什么。”我说,“只是觉得你有点可怜。”
寐罗被激怒了,他从喉咙里发出猫科动物感到危机时的嘶嘶声。
我对他充耳不闻。
“你是个孤儿不是吗?由此可见,你的确缺少某种必要的东西,而你自己也深知这一点。”
“我什么都不缺!”他咆哮,“正好相反,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没了我就不行!”
我哑然失笑,这并非演戏,他的固执和无聊的自尊心反而让他显得不堪一击。
“不、不,寐罗,亲爱的小伙子,你还小,你不知道你缺少的东西对于一个孩子来讲有多重要——家庭,光是这种事物的存在就能让你明白很多,虽然——是的——我在你眼里可能很——”我咬着牙说出了那个词,“很……愚蠢——但是我有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东西。那就是『爱』,我被很多人『爱』,而他们也并不是因为我作为一个人的『价值』才爱我,我不是一个珍贵的人才,他们只爱我本身,这才是最让人感动的。而你……你要比其他孤儿幸运不是吗?你能在孤儿院里不愁吃穿,并且得到老师的青睐,但是你也是不走运的,你不懂得毫无索取的那种感情,一个人没有理由的『爱』你,只不过因为你是他的儿子、她的恋人、他的朋友……这些你都不懂……不……你是懂的,只不过不想承认……”
发布于 2018-08-13 22:16:24
美味的点心1:
我故意结结巴巴,慢吞吞的说话,然后,我们之间迎来了相当长时间的沉默,它之中酝酿起的某种东西让我看到了胜利在望。
寐罗站在离床几步远的距离,他一直拼命的瞪着眼睛,那双眼睛几乎燃烧成火一般的红se。
他只是个孩子,几句不成体统的话就能让他丧失理智。但是同时,他也有着极强的好胜心,这使我确信他不会一气之下摔开门长扬而去,他一定会呆在这里,直到想出反驳我的话——
这点倒是和L很像。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只不过他怎样都不能是L。谁都变不成他,他永远可望而不可即。
我在等待的间隙扭过头,去看窗外开始西斜的残阳,火烧云漫布天际,像是案板上被分尸的肉块带着血腥的气息,夜色就在这一片狼藉中开始慢慢降临。
“你说的都是些狗屁。”良久,寐罗平静的对我说,“正因为你是笨蛋所以根本不能了解——一个人的价值有多么重要。
——或者你成长在幸福的家庭里,父母相敬如宾、和蔼可亲,你长到10几岁的时候,越来越多的笨女生为了你这张脸而趋之若鹜,你也很得意,一直自以为是的活着——但是我敢坦言,你正是这个世界上无所事事、茫然无知式的人物,你没有梦想,没有目标,不知道应给为了什么而活下去——行尸走肉一般——不或许并不是这样,你这样的人,只不过为了些无聊的小事就能开心得像只青蛙一样呱呱乱叫,无聊的小事——所谓的『爱』——真是可笑,我不知道我自己非要得到这种虚幻的东西有什么用处?追求爱么?像个没开化的野人一样?还不如说是为了欲望,你又真的了解什么是『爱』?”
寐罗吸了吸鼻子继续看着我,不知何时,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像是刚哭过一般,虽然我能确定从头到尾他那圆睁的眼睛里一滴眼泪都没流出来过——
“你所说的爱——它是哲学家口中的理论,也只是庸俗的人类追求欲望的接口,它能麻痹人,它能毁了人,它的虚妄正如谎言一样,只有宗教徒才用它掩饰自己的伪善。
『爱』不能让人得到什么,是的,什么也得不到,它却能教唆别人抛弃很多东西,在我的孤儿院里,单身的父母为了再婚而抛弃还在襁褓中的孩子——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层出不穷,是个哪里都能听到的老套的故事。而这正是你所说的『爱』——那混帐东西惹得祸不是么?为了爱别人而抛弃另外的事物——竟然还说什么无私——你真让我恶心。”
他冷笑了几声,“不过看在你仍然只是个笨蛋的份上,我也不会因为几句傻话就计较太多。我看不起『爱』,也并不是说我不愿意拥有它,而是它永远也不会成为我生命中重要的其中之一,它只是添头,让我的人生变得不会单调,而你——你愿意怎样认为都好,我不会想着说服你,毕竟笨蛋总是很难说服,你们什么都听不懂。”
“可是你喜欢维多利亚不是吗?”我平静的说,“你『爱』她,不是对母亲、对姐姐的爱。”
寐罗霎时间像是被噎到了一样,他惊讶的看着我,似乎没能理解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然后他低下头,红了脸。
“当然不是。”他嗫嚅,“维多利亚很特别,她与你这种笨蛋不一样——我是说,她的确有点笨,但是她却愿意将一个与她毫不相关的小屁孩捡回家,给他饭吃,给他条毯子。
她比你那些狗屁不通的理论,说什么『无私的爱』之类的,要更加让我喜欢——那是善良,它很难得——你不懂。”
我不禁笑了起来。
“就像从垃圾堆上捡到了我,帮我付医药费一样吗?你也是她大发慈悲的一部分?”
寐罗不爽的瞪了我一眼,他可能觉得我把一件应该感激涕零的事情说得那么轻描淡写简直可恶,所以他恶狠狠的下了结论——
“我发现你这个人特别的厚脸皮。”
随后的几天,因为维多利亚的强烈要求,寐罗开始搬来医院与我一起住,以便照顾行动不便的我。维多利亚为他多付了一张病床的钱。她的所作所为的确为我接近寐罗提供了便利,但是我也不禁开始疑惑,她的这些钱都是从哪里来的。
发布于 2018-08-13 22:16:24
美味的点心1:
寐罗给我的解释是这样的——维多利亚的养父是个很有钱的房地产商,他年轻的时候总想要个孩子,但是直到30多岁都未尝有一果,去医院检查后,医生断言他有生育问题,不得已之下,只好从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那就是维多利亚。
但是戏剧性的是,维多利亚被收养的第3年,这位房地产先生便与外面包养的情妇生了一个儿子。这件事使得维多利亚的养母在家中的地位直线下降,很快,他们便协议离丄婚,养父娶了情()妇为妻,维多利亚作为那个痛苦的回忆中的一部分,而被送到外面自己独住。
“她老爸每个月都会寄生活费过来,但是维可(维多利亚的昵称)还是自己去挣钱,甚至退了她老爸为她租的那间豪华公寓,搬到了租金要少一半的这里。我猜她好像很喜欢存钱,对了,她也玩股票,似乎赚得不错。”
寐罗一边说一边咯吱咯吱的大嚼巧克力,似乎对于自己米虫的身份一点也不以为意。
在我住院的期间,维多利亚的行踪总是神神秘秘的,她老是是在说的一句话是——“创作正在紧要关头,你们两个可别再给我添乱了!”
她似乎是那种很容易自以为与别人很熟的类型,我与她只认识了短短的几个星期,她就开始把我当儿子一样的骂。我没见过这种类型的女人,她那副样子简直就像是混黑道的太妹。
后来我知道,原来她的确与黑道有那么点关联,甚至她似乎也是警齤察局的常客。
在我住院的第4个星期一,当地的警官先生来拜访了我。
他是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很英俊,办起公来却颇有松田先生的风采。他见到我可怜兮兮的摊在床上,立刻就把同情摆在了脸上。
“我是杰邦尼。”他把名片放在我的床头柜上,我微笑着对他点点头。
——“我从维多利亚那里听说了你的事情,真是让人惊讶不是吗?”
他所说的“让人惊讶的事”,是维多利亚前几天刚编出来的谎话,因为我个人觉得太富有戏剧性了,肯定会被识破,就一笑了之,没想到真的把这帮警齤察蒙骗过去。也不知是我运气太好,还是他们的办事能力有待考察。
这个故事,简单来说,是一个关于失散多年的兄妹重新团聚的故事。在此我只想一笔带过,因为它一点都不重要,并且还相当的可笑——重要的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维多利亚的全名——我也是在那天刚刚知道。说真的,我稍稍的吃了一惊。
她的名字叫做“Victoria.Brithday”,而她那所谓的哥哥,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LABB(洛杉矶BB杀人事件)事件的凶手,于99年被南空直美逮捕归案。
如果硬要说我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这讲起来有点复杂。
当初L像鬼魅一般出现在我面前,曾让我很是抓狂过一番,为了尽力找出他的真实身份,我曾经也入侵过美国联邦调查局的电子档案室。而这个有名的连环凶杀案,虽然书面上并没有提到与L的关系性,但是由于当时南空直美刚死不久,她在临死前曾向我透露过她在L手下办过案,所以我自然而然将这一案件也划分到L的功劳簿中去了。
现在看来,那位表面上只是个打工狂的维多利亚似乎也与L有着某种联系,而寐罗被这个女孩捡到,是否真的出于偶然,也十分值得怀疑。
我并不想用那莫名其妙的“6人理论”来解释这个问题,比起硬说成是“偶然”,我更愿意去猜想隐在茫茫假象中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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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理论:任意2个并不相识的人,可以通过他们之间的6个人产生联系,这个理论说明了世界是相互联系的。有兴趣的可以去百度一下= =】 发布于 2018-08-13 22:16:24
美味的点心1:维多利亚给寐罗打了个电话,让他到医院来送些吃的东西,3个小时之后,我在病房的门口看到他不情不愿的身影,如果说我一点没有感到火冒三丈那绝对是在骗人。
“请进来寐罗,你要好好见一见——被你那天才的恶作剧差点送到天国去的可怜先生——我先现在不妨称他做‘light’。”
寐罗扭扭捏捏的缩在我的病房门后面,他那双碧绿的眼睛如同豹子一样闪着凶光。
“不是我的错。”他大声辩驳,“我又没让他从3楼跳下去,要怪只能怪他行事鲁莽脾气暴躁愚蠢又小孩子气。”
他一本正经的语调一点也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倒是有几分冷漠与那个人十分神似。
我压住火气对维多利亚苦笑了一下,她回视我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尴尬。
“没关系,只是个孩子。”
事实证明,我那句话说的有多么的不中肯以及欠缺考量。倘若你真的疏忽大意,把寐罗归在“天真可爱的11岁小鬼”之中,那么你就一定不要追究他时不时面露凶光的脸、破坏力惊人的恶作剧、恶毒的言语和不知道从谁那里学来的脏话连篇。
“他妈的老子来伺候你可不是因为什么狗屁心怀歉意。”
在维多利亚郑重的将我这个可怜的病号委托给那怎么看都信不过的小鬼之后,这家伙竟然真的乖乖坐在我床边削苹果。甚至还切成几个小块,拿牙签插了,送到我嘴边。
“啊——”他说。
不管是他的不可思议的妥协还是他削苹果的熟练程度,都能让我极为惊讶。
他完全不理会我探寻的目光——也有可能是他根本没读懂我目不转睛的瞪着他的意义——不管怎么说,他也只是安安静静的喂了我一整个苹果,直到我开始打嗝,他才恶狠狠的对我笑了一下。
“笨蛋饱得还真快——那么……我可以看电视吗?”
我说“可以”,于是他打开了儿童频道。
我们两个的相处并不如我所预想的那样糟糕,虽然他面对我的表情,不是嘲笑就是冷哼,但是至少没再说一句故意刺激我的话。而我也因为不愿意让别人觉得我在和一个小孩子致气,而故意表现得很和蔼。
寐罗的顺从似乎让维多利亚很开心,但是她并不经常来医院,她总是很忙,即使来看我,手里也总是抱着便利店的纸袋,或者穿着pizza hut的送餐服。
寐罗对我的妥协是从电视节目开始的。可能他潜意识里觉得让他看电视的人就是好心肠的家伙吧,他后来渐渐的也开始和我聊起天,这正是我想要的,虽然耻于承认,但我的确很像从这个小家伙口中听些有关L的话来。
我本来是并不抱期望的,因为在我与L的交往中,那个家伙的谨慎使他像个人形保险柜一样。即使他真的与wammy’s house 的孩子有所接触,也必定不会自称L,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口风最不紧的人有两种,一种是你的仇人,一种就是小孩子。对于我来说,寐罗恰好两种都是。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与他的谈话也变得有一搭没一搭的。他是个活泼的孩子,并且就像我想的一样,丝毫不忌讳提到自己的崇拜者。但是对于那个怪里怪气的孤儿院,却谨慎的绝口不提。他的谨慎与那个人是如此的相似,即使他是个只有11岁的黄毛小鬼,而每当他念着那个拗口的字母时,他的手就会兴奋的胡乱摆动,有一次甚至碰翻了花瓶。
那个花瓶撞上了床头柜的柜脚,摔得粉碎,尖利的碎片毫不留情的扎进我重伤未愈的手臂里,托寐罗的福,除了从3楼跌下来的伤口外,我不得不又缝上13针。——这13针理所当然的和其他项目的医药费算在一起,由可怜的维多利亚小姐来支付。
——“这没什么。”
当我有些尴尬的对她抱歉时,她只是随便挥了挥手。那时她身上穿了一件油漆工的灰色工作服,五彩缤纷的颜料让她看起来像个会移动的霓虹灯。她满脸的焦急,却并不是因为医药费。
而当她看到垂头丧气的寐罗时,那个女孩毫不留情的打了他的头。
“我现在是我创作的关键时刻,拜托你不要再添乱了好吗!”
寐罗可怜兮兮的望了我一眼,似乎在乞求我为他说几句好话,显然他并不知道我正为那个分量十足的爆头而暗爽不已。
维多利亚匆匆的交代了几句就转身走掉了,临走的时候吻了一下寐罗的额头,我惊讶的发现,那黄毛小鬼竟然低头脸红了。我顿时明白了这家伙对我那莫名其妙的敌意是如何而来——爱情总是让人不分青红皂白。
“其实维多利亚小姐真的是个好女孩。”我假惺惺的说,“如果她不是你的姐姐,等你长大了没准能去追求她呢,毕竟你也是那么帅气的一个小伙子。”
寐罗红着脸嗫嚅了几声,我拼命忍住冷笑的冲动,等待着从他一致的激动而找到话语间的漏洞。
果不其然,他满怀希望的反驳我,“她不是我的姐姐,我是从孤儿院里跑出来的,她捡到了我。”
我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你跑出来多久了?”
“不到二个星期。”他沉痛的说,“马上就会有人来找我回去的。”
我心中隐隐一动,表面上却只是说,“还真是一家负责的孤儿院。”
暗地里,我偷偷的观察着寐罗的反应。果然,他一眯起了眼睛——这是一个人感到压力和戒备时的动作。他抬头打量我,不屑的嘀咕了一声“只是个笨蛋罢了。”
他的放松警惕让我体会到一种胜利再望的兴奋与颤栗。
“告诉你也无妨,”他淹了口唾沫,“我会被找回去才不是因为孤儿院很负责任,真正的理由是——我是个重要的人材。”
关于他的L继承者身份,说实话我已经厌得不想再听了。
“我在孤儿院里考试成绩很棒,是被人期望着的重要存在,而我的失踪会让他们错失一个珍贵的研究材料,所以必定会派人出来寻我!” 发布于 2018-08-13 22:15:54
美味的点心1:第8章 3】Victoria(维多利亚)
我做了3个星期的山顶洞人之后,有一件事情的发生让我不得不摆脱这种状态。这件事就是——我被人送进了医院。
我并没有生病,只是受了一点伤,却也没有到必须住院的地步。但是介于这件事情的最终负责人是那位在便利店上班的维多利亚小姐,所以我的境遇一下子得到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我认为我还是有必要详细的说一说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而我之前所说的,这件事情的负责人便利店小姐,也绝非是事件策划者和做始人。要怪的话必须得怪那个可恶的小鬼!我10年后就看他很不顺眼了,果然那家伙是天生的品性不良,小小年纪就尽作惹人讨厌的事情。
我说的这个家伙,统称“寐罗”,虽然我知道他的真名,但是显然,从小就没人那么叫他,所以有其实就跟没有一样。
这件事情还要从上个星期开始说起。
我像之前一样废寝忘食的调查“乔治”的消息,突然就听见一种——什么东西很响亮的敲击窗户的声音。
乔治的电脑以及所有设备都是背对着窗户摆放的,那里有一副厚重的黑窗帘,平时为了引人耳目,而严实的拉上,那天是因为我听到窗外有古怪的声响,才谨慎的移动到窗口,将窗帘拉出一个缝隙向外瞧。
我来到这里之后,曾经仔仔细细的观察过这周边的环境,也确立了几个逃生的最佳出口,而窗口的这棵巨大的榕树,因其几乎达到了5、6层那样的高度,而成为了“自我逃生”与“被人突击”——这两种作用微妙的道具。所以当我听到窗户口处传来的声响,立刻就警惕起来。侧身站在窗口的一侧,透过厚重的帘幕向外望去——
但显然,当时来讲,我是过于草木皆兵了。
窗外的榕树延伸出来的壮实的树杈上,坐着一个10几岁的少年人,如果忽略他脸上那副欠扁的坏笑,光是看他那头闪亮的金发,我必定会以为是天国的使者终于要接我回去了吧——虽然好像最后接我来的是不是天国使者这件事情很值得争议,但是那不重要——我想说的是,我仅仅来得及看这家伙一眼,就觉得离鼻子很近的地方,隔着玻璃,有某个扭来扭去、扭得很是痛苦的毛虫类生物被一根线吊着,在我的眼前晃晃悠悠。
这大概是孩子的鬼把戏吧。
我烦躁而不屑的想着。
虽然寐罗这家伙是我最终成为丧家之犬的一个很关键的诱因,但是现在的他也不过是个10几岁的小屁孩,我动动手指就能把他掀几个跟头,区区小鬼何以为惧?
我冷冷的哼了一声,抱着这样的想法,把窗帘重新拉上。不管是由于什么原因,寐罗会出现在这里都与我没有多大的干系,至少我不会抱着“见到了寐罗就能见到L”这种天真的念头,更加不会想象“L不务正业的拉着一黑一白两个小鬼悠闲的逛大街”之类的情景。L又不是那两个家伙的监护人,硬要说的话,我倒是觉得寐罗和尼亚估计这辈子连L长了几只眼睛都不清不楚。反正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L是个机器人,或者是个妖怪外星人,根本就不重要,他们只要有一个供以仰望的目标就足够了,一个神化了的无法超越也不允许任何人超越的目标,仅此而已。
虽然说我的理智一直在提醒我这些,但是事实上,我还是不能在见到了熟悉的人影后,仍然不为所动。并不是说我是那种会轻易动摇的人,真相是——我重新坐回电脑旁之后,从窗口那边传来的声音,已经不仅仅是用虫子撞击玻璃而发出的那种小打小闹的声响了,却是实实在在的,小型爆破的声音……
几分钟后,我哑口无言的瞪着被火齤丄药烧着了的窗帘布,和碎了满地的玻璃碴子。而在这一切狼藉的背景音乐,是寐罗恶魔一般的笑声,从离我窗口不远处的大榕树上传来,这比任何糟糕的事态都更有效的破坏了我所剩不多的理智。
虽然我也不想用一个小鬼的恶行为自己的鲁莽开脱,但是你得承认,一个人忍受着旁人无法想象的压力,任何事情都会让他的自制力岌岌可危。寐罗这家伙就是一小撮导火索,即使他不来招惹我,我也会做出某些过激的行为来给自己减压是不是……
发布于 2018-08-13 22:15:49
美味的点心1:
好吧,我要说的是,在他用不知哪里弄到的火齤丄药将我的窗户爆破,连带的烧坏了我的窗帘,并且让我的电脑承受了不小的震荡并不负众望的死机——也就是说,我所有为来得及存档的资料化为乌有之后——我沉默的从椅子上面站起来。此时说什么都是徒劳了,我二话不说,坚定的冲到窗口,一脚蹬上已然破碎的窗户沿,就这么向着榕树它那结实的树杈扑过去——
想当然尔,两者之间有4、5米远,我又不是羚羊,根本不可能扑得过去——但是我还是这么做了,事后想一想,大概那个时候真的是被压力逼得理智全无,而倘若寐罗这家伙被我抓住,我一定会一把将他从树枝上推下去,让他早死早超生,免得10年后坏了我的好事——
但是你要知道,事情往往不是那么尽如人意——事实上,我既没有抓住寐罗,也没有让自己安全的找到支持物——我直接从3楼摔了下去。
寐罗原本一脸得意的对我做鬼脸,在看到我的行为之后,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手足无措的抱着树干惊呆在那里——我就这样,于一篇鸦雀无声中悲剧的降落,落地的一瞬家想得都是自己脑浆崩裂的画面,我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睛,咒骂到底是那个该死的死神给我定下了如此白痴的死法——却没有预料到,接下来迎接我的,是臭气熏天与生不如死。和脑浆崩裂的死法来比,哪一个我更加悲惨呢?
——确切的说,我落在了楼下的垃圾堆上面。
躺在垃圾堆上,身体痛得几乎没有了直觉,只有意识还牢牢的抓着我的神经。最要命的是——头顶上还爆出了孩子尖利刺耳的大笑。那个时候,23岁的夜神月想的事情是——寐罗这家伙,必须得杀掉才行。
“所以乔治先生,你是笨蛋对不对?”我以任人宰割的状态吊着石膏、躺在一片刺鼻的消毒水味中时,那位自称是“寐罗的监护人”,与我有一面之缘的MISS. Victoria 就站在我的床边,居高临下的对我这么说道。
由于颈骨扭伤,脖子上带着加固器,我斜过眼艰难的瞟了她一眼,看到她手里攥得紧紧的收据单——那上面的数目似乎不太乐观,我理解她现在想损我两句的那种纠结心情。
“我发誓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不动大脑的人,也亏得你长了一张聪明的脸……竟然从3楼跳下去,只不过被一个10几岁的孩子恶作剧了就想寻死么?请问乔治先生,你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塑料泡沫?”
我当然不是因为被恶作剧了想寻死才掉下3楼的,事实上,我也不希望任何人这么想我。可是维多利亚小姐显然在气头上,她是我的债主,同时也是个好人。因为对于一个摔在垃圾堆上垂死的病号,她其实是可以选择不去理会的,这件事情与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她也并非什么监护人。而寐罗……我相信就算是出动了英国皇家警齤察也绝对逮不到他,他比10个成年男子都可怕,何况他身后有一个能号令全世界警齤察的大牌靠山!
我沉默的咽着口水听她的责难,一变在这蝉鸣嘈杂的声响中昏昏沉沉。
她骂累了,就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削苹果,一边削一边小口的吃着,她皱紧眉头,似乎还在为医药费的事情烦心。
过了一会儿,我几乎真的从这份疲惫中进入睡眠,维多利亚的声音却冷漠的在我耳边响起来。
“乔治先生,他们说完全查不到你的户口所在,正要去联系警齤察呢。”
仅仅一句话,我就从疲惫中挣扎着清醒过来,像是被人当头淋了一盆凉水似的,我撑大了眼,只觉得心脏被恐惧冻成了冰。
维多利亚看着我,眨了眨惊人的蓝眼睛。
“你真的没有户口对么?我看你不像欧洲人,你是……东方的人种。”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趴在我的耳朵旁边在说。
我动了动嘴唇,虚弱的赞同道,“我是日本人。”
“那么……你是偷渡者?”
我摇摇头,想着如果警齤察把我抓起来后,会送去L那里的可能性是多少。嗯……大概0%都不到吧。
“我不是乔治.伍迪”——
维多利亚挑起一挑眉毛看着我
“我的名字是夜神月,乔治他已经死了。”
“是你杀死的?”
“不是我。”我顿了顿,费力的转动自己的脖子,想要盯住女孩的眼睛,“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这一次轮到她惊讶的看着我了。
“你有什么自信认为我一定会帮你?”
“因为到现在为止警齤察都没有请我去喝咖啡不是么?”我扯了扯嘴角,进而发现我的嘴唇似乎也破了,稍微动一动,就抽也似的疼。
这种时候,我一点也不想装模作样的和别人斗智或者斗嘴,我的大脑混沌不堪,3个星期以来,我根本没躺在床上,睡过一次安稳的觉。只要我一闭眼,黑暗的那一头就开始走马灯似的播放我在YB仓库临死之前的种种。我几乎能清楚的看见尼亚就站在我几步远的地方,他头上歪带着神似L的滑稽面具,手里拿着手齤铐。
而现在,医院里呛鼻的消毒水味让我感到莫名其妙的安全,似乎在这里,我可以只把自己当作一具尸体,不思考,也没有烦恼。
维多利亚从我身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她看起来十分疲惫,也十分贫穷,绝对不是那种随便就能拿出一大笔钱去施舍可怜人的富家小姐。
我微微侧着眼睛看她俯下身在背包里翻找手机的样子,莫名的就想笑。
“谢谢你帮我。”当她重新直起身的时候,我轻轻的对她说。
维多利亚愣了一下,随即狡黠的笑了,“也谢谢你对我说实话。”她按着手机头也不抬的说,“我看得出你是那种很少说真话的类型。” 发布于 2018-08-13 22:15:49
美味的点心1:第7章 The dream catcher (追梦人)
2】
我决定放弃那些毫无头绪的疑问重新开始生活。
或许这样的作法对于一介丧家之犬来说有点厚颜无耻,但是夜神月就是那种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也要开心健康的活下去的类型。
不知道自己何时就会消失——
这种日子光是想就觉得可怕,而身处事态之中的我,却连害怕的闲暇都没有,我不清楚这种状态是好是坏,我总有一天会被它逼疯——巨大的压力像山顶滚落的巨石,紧紧的追在我身后,我只能盲目的寻找能够活下来的可能性,即使它渺茫得让人抓狂。
我为我能够重新活在10年前的英国这件事,试着提出了两种推论,一种是我不知不觉间穿越了虫洞,要不然就是上帝显灵。
这两种可能任何一种都与我23年的精英生活所具备的常识相悖。我甚至开始悔恨为什么大学的时候没有选修宏观物理学。也总是责怪自己当初要是听了那些宗教拉拢者们的大话,信仰基督就好了。
我开始读大量的神话,人生第一次不再将那些自相矛盾的故事当成笑话。我渴望从神话中找到一点点蛛丝马迹。却只能从千篇一律的远古战争中窥见绝望。
谁能救我?
当我虚弱的质问着自己的时候,却听见胸口偏左的位置传来犹如神谕一般渺茫的声响。
那个答丄案让我不愿面对,它压榨我的自尊,让我恍惚间意识到,我生前所作的一切,似乎离我的梦想越来越遥远。
谁来救我?
神吗?死神吗?
前者毁了我的灵魂,后者扼死了我的躯体。若真有谁能救我,却也不可能是我自己。
——我是从游戏的最初,就死去的人。
是的,我是一个应该死去的人,唯一能操纵死亡的——只有神。
我以为自己最了解这一点,我曾经是伪冒的神,如今却被那大胡子反将一军,狠狠的嘲笑着我的傲慢。而生命本身就像死神们擅长将的那种冷笑话,带着病态的幽默感和阴暗。
直到死亡如此迫近,我才不情不愿的承认,我对这种强大的力量近乎幼稚的无知。当我越是接近它,越是体会到自己的无能,这种面对死亡的无力感让我既感到恼怒又感到痛苦,我的谨慎让死亡的影响不断扩大,很长时间之内,我就存活与那样的阴影之下。
不、不,我说过我要停止这些毫无头绪的疑问。因为作为人的困苦就在于,当你身处困境时,会发现套在你脖子上的,不仅仅是一条足以缢死你的绳子,而是好几条,缠在一起,你扯掉一条,另一条就更加紧的扼住你的喉咙,你越是混乱,绳子的数目就越庞杂。而很少的人会发现一点,就是绳子作为一种确实存在的实物,是不能凭空增加或减少的,而不断增加的那些,只是你过于恐惧而产生的幻觉,陷在逆境中的人,又有几个是真的被绳子缢死的?就算我承认自己的傲慢,但即便是傲慢,我也不允许自己在这种地方举足不前。
我说过了,夜神月是那种,就算全世界都要他死,他也要努力活下去的人。
一个星期后,那条唯一真实存在的,足以扼死我的绳索,在我极尽混乱的头绪中,慢慢的从庞杂的幻觉中浮现出来。我开始冷静,只有思考才能自我拯救。
我用那死去男人留下的电脑调查了日本民政局的公民档案,在1986年那一类里,
夜神月出生记录混杂在一干人类之间。
这里的确是我曾经呆过的世界,或者说是我曾停留过的时光。13岁的夜神月此时正在东南亚那贫瘠的岛国里度过他无趣的中学时光,他并不知道10年后的另一个他却以身处遥远的大洋彼岸。
13岁的我,大概还用着纯良的目光仰望父亲的背影吧——将成为制裁罪恶的警齤察,做为人生目标,被无意义的道德感束缚着,一步步神似着父亲那对正义的泥古不化。作为23岁的另一个我来评价,那真是一段让人难以启齿的过去。
——但我对它的重视却并不拘泥于它让我羞愧,而是它所具有的另一个层面上的意义——同样作为“夜神月”的存在,是否两者只能活其一?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或许我可以潜进日本东京,杀掉13岁的自己。
发布于 2018-08-13 22:15:04
美味的点心1:
但是我很快就否决掉了这种想法,首先,我没有任何证件,无法以合法手段离开英国,虽然也可以偷渡,但是那样反而将事情搞得复杂。
其次就是,我还没有真正弄明白自己的处境,如果23岁的我和13岁的我是同一个人,同一个存在,而并非平行世界理论的两个相同的存在,我杀掉了自己的过去,13岁的夜神月死去,便也不会有23岁的夜神月出现,这样反而会让自己的处境危险。
而我真正担心的事情,也并非是两者只能活其一的事,因为暂时没有任何一种理论证明不同时空的同一人,不能同时存在,而我现在也确实与13岁的我共生在一处,暂时平安无事,而唯一的不同就是,我们处在大洋的两端。地理上的隔绝可能会是我能违反常理存在的原因之一,如果贸然去与13岁的我见面,难不保会出现美国大片里面那种搞笑的状况。
这个时代的夜神月只能有一个,而2013年之后,如果这个世界是与他之前生活的完全相同的世界,“夜神月”就会像现在的他一样穿越时代回到2丄0年以后,而2013年,作为空出的“夜神月”这个称谓所代之的存在,就剩下我一个个体了。也就是说,直到2013年之前,只要我没有被某种玄幻的力量抹消掉,我就能代替2012年的夜神月继续理所当然的生存下去,那么问题是,在那个时刻来临之前,我到底要取代哪一个人?
取代的意义,包括着把之前的存在“抹消”,也就是说,理论上讲,我应该“杀死”一个人。不过这一点已经不用犯愁,因为我已经有一具现成的尸体——就是我自这个世界醒来之后,那名死于心肌梗塞的中年男子。只要他的死不被外人发现,我就有可能代替这个中年男子活下去。
所以首先,应该调查这个人的身份。
我粗略的思考了一下,觉得现下主要应该解决的问题,就是男子的亲友倘若上门拜访的话怎么办。不,就算没有人来拜访他,但是只要超过一段时间间断联齤丄系,总有人会起疑。
况且这个男人——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与不法分子纠缠不清,甚至似乎有长期来往。看他那拼命到脑溢血死掉这种事,就知道没准他手底下正开展着某个不得了的恶性犯罪。
但是却如玩笑一样,这个男人与世界的联齤丄系,就像突然中断了一般,自从他死掉以后,没有任何人敲响过公寓的房门,即使我深夜里躲在沙发后面提心吊胆,甚至在门口、窗边——一切可以破之而入的地方布置了简易的机关——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不禁松了口气,同时更大的疑惑让我的心脏超负荷的跳动起来。
我整整2个星期没有迈出房门一步,身体机能依靠着冰箱里的过期速食品维持。我不眠不休、也疲于打理,以至于第二个星期结束,我不得不打开那扇被敲响的房门时,我那肆意窜遍满脸的胡子和充血的眼睛把站在房门前的女人吓得惊叫一声——
“您是乔治先生么?怎么,染头发了?”
我惊恐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头一次庆幸起我这不修边幅的扮相竟与那名死去时已是胡子拉碴的男子不谋而合。我的视线被“杂草丛生”似的络腮胡子骚扰着,狼藉见只能草草的瞥她几眼。
眼前的女人抱着两个巨大的牛皮纸袋,脚边还放着一些用绳子捆住一起的,她看起来只有18、9岁,有一双颜色惊人的蓝眼睛。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生怕她发现我并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位“乔治先生”。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如擂鼓般的心跳,低下头逃避这位与“乔治”很熟的女性的目光接触。
她见我不作声,便摆出官方笑脸——
“难道是不记得我了么?不过也难怪,我们只见过一面,还是上个月的这时候。”她举起抱在手里的两个巨大的牛皮纸袋,“我是便利店的维多利亚,琳达辞职去上大学了,所以以后由我来帮您送东西啦。”
她不由分说把纸袋推到我怀里,探头向屋子里面望,“我可以进去歇一歇么?一会还要到两个街区以外的老约翰家里送洋葱……”
没等她说完我就碰上了门,并抱着两袋子便利店的食物,从门洞里窥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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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的点心1:
女孩却只是耸耸肩,好像已经习惯了似的,转身踢踢踏踏的下了楼。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样子,她似乎并非是什么关键人物。虽然很感谢她送来的食物,让我可以不用忍受过期食品那种那以忽略的塑料味,但是我也有自己的苦衷。
放下食物后,我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那几乎盖住整个脸的胡子,不禁露凄惨的笑容。
这名被女孩称作乔治的人并不难调查,并且很幸运,这个时候正值英国人口普查,很多资料都是公开的,我入侵了警齤察局的档案系统,从里面找到了他的资料。
乔治全名叫做乔治.伍迪,曾经是一名警齤察,但是3年前在协助某项秘密调查后辞职,此后就近乎蒸发了一般,不再留下一丁点信息。他有一个8岁的儿子,于1999年被英国警方起诉为一系列恶性杀人案的作案嫌疑人,99年5月从少管所送到少年精神病防治中心,3个月后被人发现死在浴室里面。而乔治伍迪,就是99年12月辞去的警齤察职务。
查到这里,所有的信息就好象被人洗掉一般不见踪影,迫于无奈,我也在黑市范围的网络中搜索过,却全无结果。而这种情况却并没有让我的搜查陷入僵局,反而给我的推论提供了有力的证据。
早在我从乔治的身上发现了L年幼时笑成一朵花的照片时,我就开始怀疑他与L的渊源性,从年龄上看,他不可能是作为L的继承者之类与其产生联齤丄系,所以我就猜测,会不会是L办案时涉及到的相关人士。
我原以为这位乔治是L安插在黑市中的一位线人,尤其是他99年以后的资料消失贻尽这点,更是加深了我的怀疑,在我看来,他99年以后的行踪一定是变得分外机密了,机密到必须抹去的地步,而做事谨慎到这种地步并且有能力实现他那些到神经质地步的猜忌的家伙除了我自己以外,我只认识一个人,就是那位黑眼圈的如同妖怪一般的男人。
但是事情似乎远比我当时所猜测得有趣,这个男人并不仅仅是L办案中的相关人士——他的儿子就是L所亲手逮捕的罪犯,甚至我可以说,他的儿子就是因为L而死,由此来看,他必定是站在与L对立的立场上。
但这种推论与之前的事实有矛盾,就是如若他与L立场敌对,就无法解释99年后如同人间蒸发一般空白的档案记录,要知道这个人,他甚至没有任何信用卡的登记信息,驾照也早就过期,除此之外,唯一的解释就是他99年后真的完全没有迈出房门一步,另外还有一点让我很在意——谨慎如L,为何会允许一个人拥有他幼年时代的照片?
我承认我的在意并不出于理智,硬要说的话,却是某种酸涩似的不爽。我不愿意承认在这个世界上有着某个人,他让L依赖、信任,甚至到愿意将自己的照片给他保管的地步,同时我也拒绝接受这张照片的来历出于那个男人的疏忽。
要我承认以上齤任何一点,还不如杀了我,在经历过冗长而乏味的事态更变,我不止一次的意识到,在我心里,那份刻意的对L、对龙崎、对流河旱树这个人的神化。我不愿意任何人超越他,也不愿承认他有可能的疏忽,在我的骄傲中,夜神月是唯一能企及、战胜他的人,那个人不会是什么尼亚、更不会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乔治。
至此,调查似乎进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那个时候,我已经在2003年的英国伦敦待了3个星期,除了第一天到达时丢弃尸体必须外出,我几乎没有走出房门一步,也没有见过第二个人。我从暗淡的显示屏反射中窥见了我不修边幅的模样,那像是我贫瘠的现实生活中,唯一强有力的提示,它使我开始做梦,靠在椅背上那短暂的睡眠也变得低效而让人苦闷。
我梦见了18岁的自己。我坐在搜查总部的机房中,在我身后,松田和相泽先生为了一件无聊的小事而争论不休。
我无法集中精力,感觉思维一半在案件上,一半倾听着松田他们的争吵,而剩下的那些,漂浮在半空中,它使我昏昏沉沉,几乎要闭上睡眼朦胧的睡去。可是恍惚间,我看着闪烁的荧光屏,在一片光亮背后,我困倦的脸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那个人身形佝偻的缩在椅子里面,像往常一样,一副要把自己所成一个团,隐藏起来,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样子。
我看着他缩在那里,明知道那只是凭空的幻觉,却依然感到胸口擂鼓般的撼动,我突然害怕看下去,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着迷的瞪着。我看着他慢慢脱力,一点一点,先是凌乱的脑袋,再是瘫软的手臂,最后是整个身体——他从椅子上栽倒下来,沉重的摔倒在地上——脸上却是一派娴静,似乎只是进入了突如其来的睡眠。
我在梦中便从椅子上跌落了下来。清醒过来时,后脑勺已然是个热气腾腾的包。电脑已经进入屏幕保护。漆黑的显示屏上,是我颓废而恐慌的脸。
3个星期以来,我头一次那么想要修理这张脸。
我逃命似的冲进了洗手间,甚至没来得极向脸上抹肥皂,就拿起刮胡刀开始刮我的胡子。已经有点钝了的刀片刮磨着皮肤,细小的伤口隐隐的覆盖在下巴上。
镜子中,我看到自己因为过度使用电脑,并且缺乏休息而越发浓重起的黑眼圈。我对这个颓唐的自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留下了眼泪。 发布于 2018-08-13 22:15:04
美味的点心1:夜神月篇
第6章 并非重生
只要你怀着一颗杀人之心,无论手中所握何物,均为利刃。
——L.Lawliet
一个人可以怎样死去?
自然死亡、疾病致死、被杀、谋杀、自杀、事故……
当我们的头脑里思考人类最终的归属,无论过程中经历了如何的风雨险阻亦或是金光大道,最终的结果就只是被各种各样的死法充斥罢了。
这就是结果论者的视觉角度——无论过程为何,人的宿命即为死亡。
可是我觉得结果论本质上就是头脑简单的白痴,只考虑事情的开始和结尾,这本身就是懒得动脑的表现。不过即使是百无一用的观点,结果论也是有着它的闪光存在的。
就好像这个世界上的哲学都是自圆其说与自欺欺人的中间物一样,结果论的观点能够美化一些看起来十恶不赦的事情。
就比如在我杀死L,并且M与N仍躲在暗处耍着见不得人的小伎俩时——killer的形象被世人定位成‘唯一的正义’与‘愿意聆听世间疾苦的神’。
没人愿意去考虑我所制裁的人类是否有些本身无罪、或者罪不至死。懒于思考、完全折服,我一边利用者人类的愚蠢,一边稳步登上了神的宝座。只要最后赢得是我,谁还会在乎过程中的血腥?
但同时你必须要小心,利用结果论的同时,却也容易被它反控制,用L的话来讲,这就是‘一报还一报’。
我被人们称为killer,却同时是信奉者们所敬畏的救世主,而如果你只看故事的开头和结尾,并用死亡方式来将我与各个时代的英雄草寇相比较,就会发现,我的归宿不过是一介丧家之犬罢了。
好的,话题到此为止,这并非我所希望论述的观点——不停贬低自己的人若非自虐倾向者,就是想从别人那里寻求安慰的伪君子,恰好我两样都不是,作为曾经世界的神,或者也可以说是让犯罪闻风丧胆的杀手,我的性格里既不存在自卑感,也不存在自责感。
我的计划是完美的,我的思想也是正确的,失败只是一时情况所迫——你偶尔也得忍受幸运之神偏向敌人的一方。在我看来,尼亚能够取胜完全是靠运气,没错,运气这种暧昧不明的东西总是让人感到烦躁。
但不得不承认,我被杀了。
就像L的死意味着他的失败一样,我的死也是我的失败。这无法否认。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在思考死亡的意义,未知的东西并不是总能让人感到冒险似地兴奋,因为对于死亡的恐惧是人类无法控制的本能。
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简单来说,是因为我被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留在了这里——无法解释这力量的原理,因为它本身就是我活了23年以来,从未被灌输过的知识——这让我首次感到无力与挫败。
首先,这里是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它奇怪就奇怪在它很正常上。
我无法看出,这个地方与原本的世界有何不同之处,除了年份的错位以外,这里完完全全就是‘人类的世界’。
死神说过, 笔记使用者无法上天堂或地狱,难道就是指会被困在人间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与‘不死’又有什么区别?反观硫克与我相处以来的种种表现,我并不认为它有那个智商与我玩文字游戏。
这里是2000年——离夜神月死去还有10年的英国伦敦——我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间简陋公寓的地板上,那地板真是脏,撑身坐起来的时候,我满手都是黑乎乎的胶体。继而我发现,那黑乎乎的东西就是人类已然干涸的血液。
那么……这些血的主人呢?请随着我的视线转头,在这个只有4张榻榻米大小的房间另一侧,一个男人瘫倒在成堆的仪器之间,有苍蝇围绕着他欢快的飞舞,空气中那股令人皱眉的腐臭让我立刻趴在地上干呕。
男人——或者说是尸体,大概年龄在30到40之间。我把他装到麻袋的时候,一张照片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来自哪里,而他生前又有何追求……这些事是可以忽略不计的细枝末节。说到底,只有那张照片才是我真正想要谈论的。
那么我们回到开始,人的死法可以有多少种?真的会统计这种数据的只有笨蛋或者记者,并且死亡是超出人类能力的事情,那么去触摸死亡的方式必定也千奇百怪让人无法预料。那么在各种新奇的死亡方式中,必然存在一些听起来就像是在胡编乱造的东西——比如思念而死、比如兴奋而死。
那张照片是很普通的生活照,大约10岁左右的少年站在曝光过度的背景中,对着镜头露出根本不符合他风格的傻笑。
我看着那笑得跟朵花似地小鬼,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变得极其不真实。
男人的死因是应激性心脏猝死,换句话说就是劳累过度紧急功勋血不足引起,而他的死亡与照片上少年的联系——我就是打着瞌睡也能想到。
只要是听闻过世界顶级名侦探之一的L,都能理解我的心情——L——他作为一个喜欢躲在电脑和变声器后面的,全世界最著名的家里蹲,面瘫程度博物堪比馆里的化石标本。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没法想象L笑得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真的,还是饶了我吧。
而且别说是照片了,L就连自己随手涂鸦的纸条都会谨慎的烧掉,我早就做好了他将自己在这个世界生存过的痕迹,完全抹去的准备,却在此时这个诡异的时间地点下,轻易见到了他笑成一个白痴的照片。
10岁的孩子还没有那标志性的眼圈,也没有弯腰驼背、坐姿古怪或是一副毫无干劲的邋遢相。他看起来那么的陌生,而我之所以认为照片上的人就是L,而不是另一个,与他那稍微有点对不起人的长相不幸相似的陌生人,关键在于他眯起的眼中,那种毫无生机一般的黑沉——虚无、空洞,我认为这世界上已经不可能找出另双翻版。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把装了尸体的麻袋,趁着夜色沉到了河里,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翻查那死去男人的手机,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关于照片的头绪。
但最后,我只是在邮箱里翻出几个未读邮件,发信者都经过加密,而内容也是些让然不寒而栗的非法交易。
这个死掉的男人,性格想必极为谨慎,他的邮箱除了最近3封未读的之外,其他都被删除了。通讯录是经过加密的,我尝试的输入了一下默认密码,结果提示错误以后,系统自动格式化,删除了一切记录。
我握紧了手机,一瞬间感到铺天盖地的失落感迎面袭来。
——————
不知道关于笑容满面的L会否有人累…… 发布于 2018-08-13 22:14:14
美味的点心1:第5章 为何
4)为何
身为law的他曾经这样回答了寐罗“你为什么总是呆在这里”的问题。
“因为你们两个小鬼的眼神很不妙。”
我觉得他这么说的时候,是稍微带着点赞叹的口气的。
身为L的他,喜欢用一种装腔作势的口气说话,让人觉得很不老实,但是那个时候,口气淡然透着微许的赞叹,我暗自认定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并且一直以来,尤其是在我确定law就是L之后,我将之作为L对继承人唯一的首肯而暗自窃喜不已。
现在想一想,所谓“眼神不太妙”,大概就是指那种脱离了“幼稚”的,另一种孩童的偏激吧。
那绝非成熟,我知道,因为即使是现在,我也没有自信说自己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
作为L,law是个出色的侦探;但是作为前辈,他带给身为继任者的我太多的压力,与无可逾越的差距了。
这些我都知道。
在他仅有不多的教导中,我记得他曾一本正经的对我们这样说过——“一个人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说谎,”
“由于种种原因,人有的时候会说虚假的话,但是无论出于何种无奈,只要是谎言,就是错误的。”
“但是有的时候,说谎会让自己和他人都感觉到轻松啊。”那个时候,寐罗刚刚看完弗洛伊的《笑容历史》,所以很自信的反驳了law的话。
我呆在一旁静静的等待,本以为law还会像以往的每次一样,给予反驳者有力的重击。
但是他没有。
那是一个微凉的夏夜,英国就连夏天都那么的寒冷。
Law转过头,月光在他沉静的眼睛里印出星星点点。
他问我,“尼亚是怎样觉得?”
我侧头想了想,狡猾的回答他,“因为法律[law]认为说谎不正确。”【注:此处的“law”一词,既可翻译成“法律”,也可以理解成人名,尼亚暗示这既是L所认定的事,又是道德伦理所规定的事情。】
我当时大概为自己的回答得意起来了吧,但是现在想一想,那种答丨案要比寐罗愚蠢得多。
果不其然,law只是沉静的扯了一下嘴角,他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古怪。
“这一回是寐罗赢了哦,恭喜你!”揉了揉野小子的金发,他用一种无所谓的口气重新开了口。
“因为无论如何都要说谎,但是人若是想保护自己的心灵纯洁,唯一的抵抗就是——不要欺骗了自己。”虽然的的态度看起来很条儿郎当,但是我却觉得那是law最想告诉我们、教授我们的事情。
不要欺骗自己——他稍稍停顿,又开始做概念上的补充。
“就算真相必须被掩盖,正义成为虚幻的东西,但你自己心中必须存在衡量这一切的尺度。”
“为什么?只有自己知道的真相、只有一个人坚持的正义,不会让人变得混乱吗?”
“大概是会吧”law困扰的搔了搔头发“……但是……如果自己的心里没有正义的准则,就无法判别自己是对是错,那岂不会更加可悲?”
可能觉得与小孩提起这种话题有点傻,他侧着头笑了笑,抓起一块蛋糕吃起来。
至少自己心里有正义的准则。——这大概是身为L的他所教给过我的,唯一一件事情吧。
我想我的故事要告一段落了,因为回忆并非你们所想象的那般甜美的东西。实际上,我愿意称它为毒药,它会慢慢腐蚀着你那不尽如人意的现实,以及无法预期的未来。
回忆有时会让我感到羞耻,但那是不能用一句“我错了,我会改”来打发掉的东西,它让我变得开始敬畏时光,甚至成了泛神论者。
那么作为这个记录的结尾,我将一切的初衷作为终章呈现出来,但在此之前,我觉得需要一个主观比例极重的推断——
law身为哥哥,有弟弟一样的我们,但是身为一个普通的人,他拥有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我想这个道理夜神月可能永远都不能理解,因为他拥有了那么多,家人、朋友、爱着他的人、信任他的人、敬仰他的人。夜神月的富有让我都觉得有些碍眼。
寐罗在这一点上十分难得的与我一致,他把夜神月比喻成流沙坑,很容易把被人吸进去,却什么都吝啬给予。所以很多人都围着他转,却没有人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丝一毫。
这种说法不免有些偏激,但是我私心里还是觉得相当确切。
我和寐罗不禁开始有点担心那个L。
尽管,“担心”永远是毫无用处的感情。
虽然不想承认,但正是这份‘担心’而衍生出的不安,使我在往后的日子里,渐渐失去了唯物论者应有的冷静,当然,肆无忌惮的游荡在你眼前的死神,也是使我立场幻灭的一个不可忽略的因素。
“你知道,死亡橡皮擦的存在么?”
我看着那并非这世界应有的庞然大物,清楚的听到什么东西逐渐复苏的声音。
“我可以免费提供,只要你能赢了月。”
如果说我没有一瞬间的动容,那绝对是说谎。
在紧紧的攥住裤腿使自己保有尽可能多的冷静之后,我用伪装出的冷漠声调问它。
“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死神盯着我笑了起来。
本来我还以为,law才是——会发出这世界上最难听笑声的人,但显然我错了。
死神的笑,与其说是在笑,不如说是飞驶而过的老式火车发出的刺耳尖鸣。
“隐约觉得,你好像有点干劲缺缺的~为了让游戏有个精彩的结尾,所以我就想,稍微来点悬赏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它嘎嘎嘎的奸笑着。
“L死了、M死了,在我看来,你也已经把自己当做死人一样了吧。”
“毕竟是人类的小孩子,所谓真正的孤独感,你意外的——很难接受呢~”
那是死神引人步入毁灭的诱惑之语。
虽然我很清楚自己“必须战胜基拉”的决心有多么强烈——
却也无法否认它所提出的,那个有力的事实。
——至少不能欺骗自己
L他没有重新活过来的理由。
硬要说的话,只有——我想要他活着——这件事。
所以才会发生那些事情吧,想着至少要把整件事情的因果都交代清楚才好,所以便有了这篇记述。
就是摆在你面前的,就是我一切的初衷——
源于脆弱,孕于缅怀。
——————
尼亚篇结束,之后是月L情节——不过大致也得是这种基调进行。
我觉得,偶而温柔的月也很好,但是太温柔了就成另一个人了。
我保证不会出现炮灰女,炮灰女什么的,是对我等女性的亵渎。
所以下一章或者下下一章出现的某些人物——据对不是炮灰——当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呃角色,原创人物的话……其实就是作者的小情调啊=v= 发布于 2018-08-13 22:13:34
美味的点心1:第4章 牵牛花架(下)
【接上】
在那之后的一个星期,寐罗突然跑到我的房间里,把沉溺于‘筛子帝国’建设中的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law他有事找你。”他仅是敷衍的解释。
寐罗是个性急的人,所以我根本就没指望他能配合我一贯迟缓的步伐,但是拉着我跑这一点稍微让我有点吃不消,当我们终于停在了大榕树后面那小小的菜地之前时,我的胸口因为满溢的空气而撕裂般的疼痛。
但满眼的绿意映入我苍白的视野之时,我感到肺部因气压而产生的痛觉一瞬间不算什么了。
“啊,尼亚,你来的正好。”law站在菜地中间,如往常那样邋里邋遢的穿着、弯腰驼背,手里还攥了把钉子。
他不动声色的盯着寐罗扯住我的袖子把我扯到一堆粗细长短均不一的木条旁,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扔进嘴里。
“
把那些比较长、大约2米高度的木条插到土里面。”law身手指了指,嘴里嚼着东西含含糊糊的命令道。
我顺着他的手指尖侧头去看——低矮的灌木间隐约出半个粗犷的轮廓,那是用长短不一的木条搭建起来,类似葡萄藤架的东西。
后背被狠狠的推了一把,寐罗怒气冲冲的声音在我耳后如阴风恻恻,“快点给我干活,妈的该死的law就知道使唤我,你给我记着!!”
他一边抱怨一边认命似地趴在地上,妄想把比他身高高出两倍的木条举起来。
说实话我这种完全头脑派作风的人这种时候不可能派上用场,好在感谢上帝,law是个深晦“因地制宜”这条真理的优秀工头,他差遣寐罗把木条竖着、自己爬到椅子上顶木钉,我则站在低下眼巴巴的看,一边极度怀念卧室里那还未解开的魔方,一边被毒辣的艳阳照的头昏脑胀,往往这个时候,law会飞速的瞥我一样,说,“尼亚,去厨房拜托渡先生让他下午茶准备蓝莓布丁……啊……对了……还请帮给我带个苹果派出来。”
“我要巧克力泡芙!”寐罗被晒得满脸通红,扬着脖子奋力对我喊。
于是我只能在正午的燥热中像只工蜂一样,频繁奔跑于厨房和菜地之间,直到没了力气在心底里咒骂那个自诩为法律的家伙。
那样突如其来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终于在星期六的黄昏时分结束。我们三个人并排站在菜地里,抬头仰望着2米多高的葡萄藤架,这个时候law突然又说,“我很想种些牵牛花。”
我有点惊恐的支起后背,黑发黑眼的那个家伙站在金色的黄昏之间俨然一副邪神基洛的模样。
“妈的混蛋龙崎我跟你拼了!”我紧紧的搂住了寐罗的腰,以防他真的气急败坏的扑上去痛揍那个混蛋。
然而结果确是——牵牛花的种子还未来得及采买,law就离开了孤儿院。他走的很匆忙,连一向锁紧的卧室都只是松松的碰上。我站在半开的门一侧,law的那台电脑就放在老旧的地板上。
他一走,我就立刻被检查出得了轻微的脱水症,寐罗则因为阳光的暴晒,而一整个夏天都顶着一张小麦色的脸。罗杰对这件事很担心,他考虑为了我的身体健康,是否要把我与law隔离。
“请别这样做,罗杰先生。”law在电话里诚恳的对那位忧心忡忡的老人道歉,“只是因为尼亚的生日快到了,我想将菜园里的牵牛花架作为礼物送给他。”
我的生日——准确来讲——是在几个月后那个遥遥无期的冬季,所以他的道歉显而易见的,只是个敷衍的借口。虽说我不想自作多情,但是无法否认,在听到他半真半假的解释后,有一种古怪的感情从心底里升起。
我不知道那究竟要如何命名,只知道它如魔法般神奇,让我嘴角附近的脸部肌肉条件反射似地,有了收紧的欲望。
“如果是想送这孩子礼物,应该是完完全全的由自己亲手完成,而不是差遣别人去做吧。”罗杰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的谎言,“虽然你已经长大了,我也不想再说些惹人厌烦的话——但是law——”
后半部分的话被罗杰压低声音含糊带过,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窥见老人一脸无奈的对着电话吹胡子瞪眼。
发布于 2018-08-13 22:13:09
美味的点心1:
他们私语许久,我都开始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罗杰却突然向我走过来,将电话递给我。
“喂?尼亚你感觉怎么样?”
我把脸贴近话筒,感觉law低沉清浅的音色接近我的耳廓,好像那个人正贴近我,气息微弱的耳语。
我嗯了一声。
“那个藤架,在我回来之前要种好牵牛花哦!”他一本正经的嘱咐我,顺便补充,“千万不要告诉罗杰!”
牵牛花在8月的时候顺利的埋下了种子,而花种是我考丨试成绩优异的奖励,寐罗则站在一旁,不是滋味的看着我以缓慢的速度挖坑、填土。像是我们的关系还未真正恶化前一样,他喋喋不休的光说不干,而我却勤勤恳恳的默不作声。
我想,其实这种不平等的付出与回报,一直贯穿着我们关系的始终,但不得不强调,无论是我还是寐罗,我们都对它没有怨言。
后来law再次回到这里,从网上订购了一套藤椅,牵牛花架从此成为了wammy’s house的孩子们最喜爱的场所。而它最初作为“尼亚生日礼物”的意义,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半真半假的谎言。
“这就是‘分享’。”
某天的下午,law用上不了台面的姿势躺在藤椅上看书。
他的食指和拇指,以一种看起来很累的方式夹着书本。泛黄的书页被过度明亮的日光曝光成炙眼的亮金色,翻书的声音混合在树叶相抵的微响当中。秋季的黄昏就是在我的惊讶与law的静谧中缓慢的降临。
“分享?”
“是的,这正是我想教给你的事。”law嘴里含了棒棒糖,说话间还夹杂着粗鲁的吸嗦声。
“牵牛花架,我们姑且这么命名它——是我送给你的东西,也就是法律意义上,你是它的所有人,你对它享有的权利其中包括使用权,而你允许与他人共有时,所作的行为就是‘分享’。”
那真是词不达意的解释,但我的确听懂了。
“分享是人类喜欢干的事情,不知不觉间,它成为与他人联系的平台,这就是脱离‘自我世界’的一种方式——也是一种让人愉快的方式。”
“分享是愉快的吗?”我小声的质问他。
的确,我对于牵牛花架的归属从未有过介意感,唯一不允许的事情就是别人随便把花掐掉——
“可是LAW,如果你要我去分享的东西是‘树洞’,那么我可能会很伤心。”
我这么说的时候有点底气不足,感到头上一阵阵麻痒,抬头时才发现,他正专心致志的搔我的头发,law的手很宽阔很温暖,就是动作稍微有点粗鲁。
“说的很好,我正想告诉你这件事。”他对着我的眼睛狡猾的笑了一下,
“我们往往不会贡献出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就是我们最为看重的、最心爱的东西。”
他把棒棒糖咬成两半,一半塞进我的嘴里,
“对待心爱的东西,我个人来看,还是谨慎的藏起来比较好,虽然是自私的独占欲,但比起与别人交流,自我的世界同样十分重要。”
“就算你最亲密的人成为了你世界的侵略者,你同样应该采取行动反击。”他对我眨眨眼,难看的笑了起来。
牵牛花健康的在来年的春季开始绽放,甚至一直到积雪的冬天都未曾颓败过。对于这种顽强到神奇的花朵,我此生第一次,坦率的,产生了喜爱的感情。
Law送我的拼图——之前提到过——就是被寐罗冲到下水道的那套白拼图的替代品——我从成套的图案里找到了牵牛花。
图片照得很漂亮,花朵是浅淡的金黄色,我用胶水把拼图粘在一起,摆在窗台前的书桌上。
它是我直到离开wammy’s house 之前, 房间中唯一的装饰品,后来却不见了踪迹。我猜,是被寐罗拿去扔掉了,不知为何,他极度不喜欢我做出任何类似‘缅怀’他的举动。
虽然我喜爱牵牛花的原因并非出于他,但是我无法否认金色的花朵会让我产生不理智的私心。不过就算寐罗明白我那接近于无的渴求,他也只会露出嘲笑的表情,用极端的行为让我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在感情上,你永远无法期待等价的回报,这是我、还有另一个L之名的人都深深明白着的道理。而不做无用的期待,可能才是最为明智的抉择。
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偶尔会回去看看孤儿院,罗杰还逐年衰老的留在那里,等待着我或是其他离开那里的孩子们造访。
牵牛花架,像是某个时代一座简陋的纪念碑,颤颤巍巍的倚靠在菜地的后墙垣上。Law所买来的藤椅,不知道被哪个惹人厌烦的小鬼头弄得残破而老旧,倘若这时正值容易让人感时伤怀的秋季黄昏,它们就会像这里的一切,都散发着被抛弃被孤立的控诉感。
但仅仅是这种不可回收的垃圾承载了我几乎整个童年的时光。
那是我苍白的人生屈指可数的甜蜜体验,若不是出于记录的必要,我真想一辈子就把它深埋记忆之中,不与任何人分享。
只是这种甜蜜真的过于短暂,以至于我还未反应过来,脑海里就还是不受控制的撞进了其他的画面。
不相干的、却犹如宿命般的画面。 发布于 2018-08-13 22:13:09
美味的点心1:第3章 牵牛花架
很多时候,我们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离去,不做挽留——from near
We always staring at his back and cant do anything
3】牵牛花架
L也是普通人,他的不普通——很多时候——在于他为老不尊。
——其实我没必要用刻薄的形容词故意去丑化这个人,而我这样做,也不代表我讨厌他,正好相反,他在我过于短暂的童年,顶替了一切重要的长者角色,L,或者说是law,他的重要性是您们任何人都无法体会的。
重要的,却不是必要的。
我已经习惯对别人说话刻薄,寐罗曾为这件事把我的拼图倒进厕所坐便器里冲掉。他的初衷是想让我有所反省,但实际结果是,他被罗杰勒令将堵塞了的座便器通顺干净。
寐罗很辛苦,而我也没得到应有的惩罚,因为law知道这件事情后在网上重新为我买了一套以“花朵”为主题的拼图。
比起我失去的那套白拼图,这些色彩斑斓的东西让我稍微有点眼晕,但是law说,你应该做点小孩子做的事情,而完全不听我的控诉。
Law的行为无异于标榜了我‘毒舌’的恶习,寐罗为此狠狠的发了一通脾气。
他愤慨的跑去质问时,law正在和我秘密的分享一块草莓蛋糕,为了不被那些严格控制我摄入甜食的女看护发现,我们两个人躲进了阴暗的扫帚间。我很惊讶寐罗竟然能找到这里,或许它挺能说明寐罗那颗头颅不但有漂亮的脸蛋,也兼有漂亮的思考回路,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了让寐罗不扑上去直接给我一拳,law将草莓蛋糕贡献了出去。这让我很沮丧。
“我不明白啊,law,尼亚这种阴沉闷骚又缺乏积极性的家伙为什么总会被你庇佑?”
他塞了满嘴的东西,说起话来像撒娇,“不要对我说同情弱者什么的,否则我只能以‘尼亚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来回答你。”
law却对他摇了摇手指,顺手牵羊的偷走草莓,含在嘴里说道,
“所谓的‘毒舌‘也是一种幽默感,而幽默正是基于发现现实中微小的细节来给予讽刺——是种有益于脑部训练的说话方式。”他吸嗦着手指,完全无视寐罗被抢走草莓后目瞪口呆的表情。
“所以比起纯真率直的讲话方式,我比较推荐‘刻薄’的思考模式呢。”
他说这种话的时候绝对没有想过,他自己有一天也会被我说成‘为老不尊’,不过我的确没有当着他的面损他的勇气,law,一定会回以百倍的还给我。
“可是像尼亚那样子做人会被讨厌,我才不要呢!”寐罗不屑的指责。
“既然是为了接近L而努力学习,那么至少要做出身为L的觉悟。”他一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巧克力,一边心不在焉的说。
我对于L的觉悟究竟是什么很好奇,但是问出来就会表现自己无知。
也许寐罗也是这样觉得,所以话题如law所愿,被蒙混了过去。
L的觉悟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之到他死掉也从未揭晓。我知道他执意对我们装傻的原因——或许这就是L那为数不多的脆弱之一。
在此我不想提及,不仅仅因为这个问题,无论是对于mello,还是我,答案都是心照不宣的——我只是希望当我再一次见到他时,他会给予我们一个不同的结果,无关理智或是消极的,另一个结果。这或许能使我与死神的交易,显得有点价值。
那么我们重新回来,关于为人刻薄的话题,其实我还想强调一点,就是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完全是‘过度模仿law’造成的。所以归根结底,还是那家伙的错呢。
Law在那个暑假结束之后,就随同大学生志愿者们离开了wammy’s house。不过那并不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之后间隔的他还是会回到这里,渡对此的解释是“wammy house 也曾经是law的家。”
毫无疑问,即使他不是L,他也是我们孤儿院的前辈。在得知这种事情之后,我发现寐罗进入一种莫名其妙的亢奋状态。
他把law带到了我发现的那个树洞,十分骄傲的对他炫耀。
“哦,原来这里被你们发现啦。”他蹲在地上咬着手指头,虽然脸上仍然平平淡淡,声调却不自觉的扬起来。
发布于 2018-08-13 22:12:44
美味的点心1:
“这是我10岁的时候挖出来的哦,怎么样,工程很浩大吧,记得为了挖这个树洞,我还忍辱负重的吃了好几天面包加培根,那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他撅起嘴,一副感到反胃的模样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无疑是极大的打击。
我不相信他的话,或者也可以说是本能想否定他的话——这是我第一次对law产生反抗意识——我伸手抓住想要钻到树洞里的law的袖口。用根本不符合我风格的尖利口气对他大叫——
“这是我发现的!”
那种执著心,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感到极度沮丧。比当初察觉到寐罗有意疏远我的时候还有沮丧。
这里——这个树洞——是被人丢弃的一无所有的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属于我的东西,我以为它有我发现,也是由我创造,隐藏在树洞之后的世界是唯一为我而存在的东西。对于10岁的我来说,拥有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好像活下去的骄傲一样。一直以来,我都不想承认自己对生存的那一份不信任感,是的,不信任,并非是在怀疑他人,而是存在本事感到了幻灭。
Law黑沉的眼睛等着我,似乎完全不理解我的举动出于什么。
“当然,这是尼亚发现的,我还以为已经做得很隐蔽了,结果还是被你找到,很棒啊。”
“……”
我松开了手,他却没有再试图进入那里。
寐罗站在一边端着肩,不知什么缘故,他轻轻的哼了一声。
虽然他们两个人都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总觉得,他们是了解的。
并不是出于什么‘心意相通’之类恶心的理由,仅仅作为遭遇相似的同类,他们能够猜想到我那时会抱有怎样的感情罢了。
他们是那么聪敏的人。
这样看起来,我似乎也不能责怪寐罗说我小心眼阴沉闷骚。事实就是如此,在我看来,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能够拥有的——绝对安全的世界——那里面不应该存在任何东西,就算存在的,也应是死物,我自己也一样。
没错,一个死亡的世界。也许日后那位杀人狂基拉所创造的世界,就是我童年时代所向往的世界吧。
这种念头让我不禁怀疑起来,如果得到了死亡笔记,我会不会禁不住诱惑,去杀掉存在与我世界以外的人类呢?
但怀疑仅仅是怀疑,我几乎一瞬间就否定了,这真让人松了口气。
不为其他,只因我遇见了那两个人,他们作为鲜活的生命,不知不觉间侵略到我的死一般的世界中——
从那时起,我不再一无所有。
几天之后,我走进law的小房间,邀请他一起去树洞看书,作为补偿,我把下午茶时厨房分发的一小盒草莓藏在衣服里带给他。
我进入的时候law正在操作电脑——我之所以用“操作”这个词,而不是“玩儿”、“使用”之类的——是因为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脸上映着屏幕那闪烁荧光的law,他飞速划过键盘的手指与电脑连成一体,而他自己,也不存在与这个世界之中,他的眼睛被过长的刘海遮起来,嘴角有深深的阴影,右手的拇指神经质的含在嘴里——整个人都像是要消融与世界之中的黑暗。
尽管那时窗外鸟语花香,阳光奢侈到泛滥。
见到我走过来,他警惕而迅速的侧头看向我。然后做出类似于笑容的动作。不知道我之前有没有提到过,law的笑容说实话,真的挺难看,就像他的坐姿与嗜好一样,都透着不合常理的怪异。
当然,我也不能排除自己从来没见到过他真心笑容的可能。
我手里捧着装草莓的小碗,有些犹豫自己是否打扰到了什么。但law仅是用最快的速度关上电脑,招收让我走过去。
“是寐罗又惹什么祸吗?”他条件反射似地问。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样表答——我为几天前那种小心眼不仗义的举动感到羞耻。
结果他看着我另一只手里仅仅抱住的巨大宗卷,轻飘飘的猜测道,
“想要邀请我一起看书吗?”
他猜对了。
我低着头把草莓递给他,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弯腰驼背的牵起我的手。
发布于 2018-08-13 22:12:44
美味的点心1:虽然他的笑容难看,手心却很温暖。
我被他一直牵着,从他位于2楼的卧室里走出来。Law 一直沉默不语,手指被他当成奶嘴之类的东西拼命的吸允。我一直觉得law的这个习惯不好,很脏,直到现在我还这样认为。
我们相对沉默的走出宿舍,到达门口的时候,他停下来,把我怀里的书拿走了。
“这个很重吧。”他淡漠的解释,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棒棒糖。
“作为你给我丨草莓的回报,这个送你,是我最喜欢的荔枝口味。”
他黑沉的眼镜垂下来看我,那副样子像是在阻止我赎错,这是一个十分温柔的细节。 Law在暗示我,就算方法不得当,但捍卫自己仅有的‘世界’并没有错,错的是他这个侵略者。
我接过糖果,却深深的感到自己差劲极了。
“尼亚,near,near 是个好名字,当有人需要你的时候,你会呆在附近(you always be near when somebody needs you).”他直起腰之前拍了拍我的头,那力度几乎让我觉得痛。
“这名字十分温柔,所以near也应该是个十分温柔的人。”
我不太明白他突然说这些话的理由。因为当他表达完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之后,就又显出那种心不在焉的淡漠态度。
我把他带回了那个树洞外面,钻进去的时候出了点小问题,law的脚裸被卡在树根的空隙间,我趴在那里一直刨他脚下的土,刨了约莫半个钟头才把他的脚丫子救出来,顺便一说,在我辛苦抢救的过程中law一直悠闲的吃着草莓,我再一次从泥土里爬出来的时候,小碗里已经只剩下两个了。
他见我抬头,就塞了一颗到我嘴里,另一颗被他放进口袋,“这个留给寐罗。”他固执的宣布。
我们将书本也一起运了进去。树洞里面有一只即将用尽的蜡烛,而寐罗每次留在这里的火柴还有很多。为了避免危险,我从厨房透了一个玻璃碗出来,罩在过于短的蜡烛头上,高度刚刚好。
虽然我找law来主要是想道歉,但实际上,一个钟头过去以后,我什么都没说出口,梗塞在喉咙里的言语让我不停的吞咽口水,书本被摊在曲起的膝盖上,那些细小而苍白的字母一个一个不安的在我眼中跳跃。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读不下,羞涩或是不安,任何尴尬的情感都能形容我当时的状态。
或许我只是狡猾的等待law先开口,在我内心身处,一定觉得,他不可能真的在生我的气吧。
果然,在消灭掉第三颗棒棒糖之后,他用那种淡漠的语调询问我。
“尼亚,你知道,你和寐罗最显而易见的缺点是什么么?”
这问题过于跳跃,但总比冷场要好。我歪头想了想,回答他,
“寐罗的话,是过于冲动,我——我则缺乏行动力……”
“叮咚——时间到——真是对不起先生,你的回答只能得50分~”
“……?”
Law搔了搔一头乱发,似乎觉得有点困扰。
“寐罗的部分说得很正确,但是尼亚却无法正确的看待自己。”
他舔了舔手指上的糖块,“寐罗是鲁莽,尼亚是笨拙。鲁莽会蒙蔽住自己的眼睛,而笨拙——却会封闭住内心。”
我不是很能听懂。
“换句话说,尼亚,你过于在意自己的事情了,封闭自己——即使对‘L’来说,也是错事。”
“L的话,只要关心这个世界的正义就可以了吗?”我问道。
Law露出一个类似于笑容的表情,
“不是,不是正义,L所关心的,是世界间一切的异常……不过即使我难得对你说真话,你也理解不了吧,总之,尼亚,太在意自己,将自己封闭在个人的世界里,那是蠢事,是傲慢,也是自私。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成为那样的人。”
就像每一次一样,他自顾自的说完想说的话,就开始转移话题。
不过直到最后,我还是没能说出道歉的话。
在那之后的一个星期,寐罗突然跑到我的房间里,把沉溺于‘筛子帝国’建设中的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law他有事找你。”他仅是敷衍的解释。
寐罗是个性急的人,所以我根本就没指望他能配合我一贯迟缓的步伐,但是拉着我跑这种事稍微让我有点吃不消。
当我们终于停在了大榕树后面那小小的菜地之前时,我的胸口因为满溢的空气而撕裂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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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没能一口气完成这一章= = 发布于 2018-08-13 22:12:44
美味的点心1:第2章 law
2)law
作为一家孤儿院,Wammy’s house的设施完备得几近奢侈。这里应有尽有,医院、教室、老师、看护、罗杰会定期购进杂志和新上市的书籍以供我们学习,而孩子们之间流行的电脑游戏、精致的小零食也总是由渡分发给我们(我比较例外,前面说过,由于肠胃的大问题,我的饮食被校医严格的控制着),我想很有可能我们过着和正常的孩子毫无差异的物质生活,而真正不正常的,其实是我们的内心。
Wammy’s house 的铁门,被铸造成一个小山丘的样子,对于还只有1米左右身高的孩子来说,它的高大几乎到了惊悚的地步。
罗杰不允许孩子们随便外出,那扇门总是紧紧的合着,保持着山丘的弧度坚固的矗立在那里。有的时候,我会透过窗户对着铁门发呆,幻想它何时开启的日子以及伴随着门扇的开合而发出的嘈响。我想它一定会因为许久没被开启而生满铁锈,也许很快,就连孤儿院最有力的孩子都无法推动了吧。
这是种让人感到恐惧的想法,而对于只有10岁的我来说,恐惧是无法言语的地狱。我不知道何从缓解,只能对着空白的拼图露出惊恐的表情。不过我想,其实对于孤儿院的孩子,恐惧这是种如影随形的东西,它狡猾的飘散在空气中,会伴随着水和食物一起进入身体,消化分解成为我们身体的一部分,暂时的安逸永远提醒着不久之后即将到来的动荡,而我与其他人的区别就在于,我没有可以纾解这恐惧的东西。
但是寐罗却对此很不屑,就像他不屑于我那总是高出他一点零头的成绩一样。
在我们少的可怜的相处时间里,我曾自言自语似的对他说,
“也许有一天,wammy’s house的铁门会与土地同化,变成坚硬的化石,而我们将永远困在这里,无法出去了。”
他笑得很放肆,他叫我等着,自己跑了出去,*在窗户一边,看着一小团黑色迅速掠过荒芜的庭院,来到给我无限恐惧的铁门旁边。
我一瞬间很害怕,想要大声叫他的名字,但我只是张张嘴,因为一下午都忘记喝水,嗓子干涩得厉害。
我无法叫出声,但寐罗却突然回头,凶狠并轻蔑的瞪了我一眼,对我挥了一下拳头。
然后他开始去推那扇铁门。
无法推开,我本来就知道。一个十岁的孩子,即使压上全部的体重也抵不过粗糙的铁锈产生的摩擦力。
我看着他拉开马步拼劲全力的样子,觉得如此鲁莽的他十分可笑。
我并不想走出铁门。外面的世界对我没有吸引力。但同时我又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恐惧一扇不抱有期待的门无法打开,10岁的我根本就不能理解这些突如其来,本能一样的感性。
但是寐罗果然不是笨蛋,他很快就放弃了,站在那里担去衣服上的土,接着开始试着攀爬铁门上稀疏的栏杆。
结果是他是胜利者。他从顶端掉落到地面的时候发出极大的笑声,有点像尖叫,担那不重要,他站在铁门的另一端,而我站在窗户的这一段,那个时候正好凌晨4点,天空飘起浓重的雾气,他的容貌隐隐约约,声音却穿越一切,如同利剑一样向我射来。
他十分大声的喊了我的名字——当然,是假名。
“尼亚!!!!!!!!!!!!!”
然后转身跑进了雾色里。
那是寐罗第一次真正的离开我。
寐罗失踪了整整一个星期,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两个男人,不,准确的说,寐罗是被这两个男人送回来的。
其中一个人是渡,另一个放肆的提着寐罗后衣领,把他拎起来的男人就是我一直想要说的人。
渡对我们介绍,这位名字叫做‘law’,是大学生志愿者,过几天还会有人陆续来到wammy’shouse,他们将在暑假期间一直陪伴我们,教授我们应有的常识。
渡这么介绍的时候,被叫做‘law’的男人仍然用拇指和食指拎着寐罗的后衣领,后者无精打采的挂在半空中,眼睛闭得紧紧的好像害怕男人会揍他。
就是因为他那么使劲的闭着眼睛,才会有那种想法。
发布于 2018-08-13 22:12:29
美味的点心1:
因为提着他衣领的那个人,另一只手正好整以暇的攥着一只棒棒糖,像猫一样舔得正欢,完全没有揍他的空闲。不得不说的是,law吃东西很没礼貌,发出好大的舔舐的声音,让我总是错觉——他在对小孩子们炫耀自己的糖果。
我一辈子都没见过比他更奇怪的家伙,就算现在的我经常被利多娜他们暗地里叫成“怪胎”,我也不认为自己能比他更奇怪。
他像一只海蜇,酷爱随时随地将自己缩成一个团,就连走路也要弯腰驼背,好像防备着谁会突然冲出来,向他的肚子来上一脚似的。
这个人的怪异是贯穿始终的,首先称呼就可以当做一个开始。
Law,法律——这是个挺目中无人的名字。而实际上,law给人的感觉,也差不多是这样。
他好像不太懂得去体谅别人的心情,不太爱说话,做什么事情都是懒洋洋的,偶尔对比他小10年以上的孩子说教,言辞苛刻也绝无自觉。所以与其说是他选择了我和寐罗来照看,不若说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忍受他,具体原因很难说清,好像我们三个人天生波长相合。
我还记得那些大学生志愿者跑到孤儿院挑选孩子来教授的场景,law本来是站在人群的最后,他那副样子像是担心谁会先他一步将我们挑走,不得不承认,他那副略略紧张的表情让我稍微有点被重视的安心感。
他向我们走过来,蹲下身,将那张苍白得有点恐怖的脸贴近我们两个,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
“你们是被选中的。”
事实上就是如此,虽然我和寐罗一直被瞒在鼓里整整8年,但是当L唯一一张照片公民注册照片被我千辛万苦的找出来后,我甚至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
苍白的背景衬得那个人的脸色更显阴暗,而发黑的眼圈,在我的记忆力,像是一种作为重要之人的标识一样,一直鲜明如往昔。
L是我的家人,10岁那年初见的他,给了我这样温柔的回忆。
我们相处得非常好,托他的福,那段时间我和寐罗的关系也比较不错,大概是因为他的言行一点也不像个成年人吧,有的时候我会怀疑他是否根本就是小孩子。
但是law只有对待我和寐罗的时候表现的像个小孩。而只要他开始面对电脑和发信器,他那双深陷的黑眼会瞬间幽深起来。
虽然这么说有点让人害羞,但我就是很喜欢这样的law,无论是纯真的他,还是眼神凌厉的他,都让我觉得,没有比这更真实的存在了。
我喜欢他,那是一个孩子,对纯粹的东西,一种向往的本能。
说起来有点可笑,在于law相处的短短3个月里面,他几乎什么都没有传授给我们。
我一度觉得,这是身为前辈的不负责任,也可以理解成law他懒于去办麻烦又毫无意义的事情,实际上,我们三个人呆在一起的时候几乎都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坐在那里安静的看书,有的时候寐罗会忍不住寂寞缠着law陪他去踢球,可是那个大男孩好像有点厌恶这种运动,我记得他曾经很不屑的称足球为“耍猴的游戏”,并为此狠狠的吃了寐罗的两记老拳。
即使这样,他还是不会拒绝寐罗的请求,只不过偶尔会想尽一切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忘记去足球场这件事。不过大部分情况是,law暗地指示我吧寐罗的宝贝足球藏起来,然后他拉着我跑到一棵大榕树边,等到寐罗气急败坏的追上来后,再抱着我逃上树。
Law喜欢爬树,他在树上简直就是只猴子。而我完全就是一个大包袱。我体育无能,生来身体协调能力很糟糕,但是没关系,law喜欢将我扛到肩上或者背到背上到处走,我简直就像是他的小行李。
寐罗对这件事一向很不满,一开始是责怪law偏心,后来渐渐成了嘲笑我的借口。寐罗嘲笑我就像吃饭一样理所当然,我所不能容忍的是law也经常跟着一起瞎起哄。其实关于这一点,我直到现在还记得他给我起的晦涩难懂的种种外号,他很博学,也擅长利用自己的博学,虽然他就像我的同龄朋友一样,但光是“博学”这一点就足够我为此肃然起敬。
或许那时我便已有所察觉,那个用law这个名字接近我们,装成志愿者整天陪伴在我们身边的人,就是我们所憧憬的那个人。
但是他既然决定撒谎,我也不愿多说,毕竟我和mello是不同的,对于别人的谎言,我总是有超乎寻常的敏感。
就像超能力一样。
不坦言自己就是L的law,或许这就是某种程度的害羞吧。 发布于 2018-08-13 22:12:29
美味的点心1:尼亚篇
第1章 所谓L,即为盾牌
所谓L,即为盾牌。 ——from near
【以下为Near自述】
——————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自己做这件事的意义在何处,但是记录是我的习惯,这是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的。
我并不想称之为日记,因为我几乎一点也没提到我那千篇一律的、被玩具和勾心斗角堆砌出来的日常,也不想提。在这里,我只是在做人类最常做的事情:回忆和检讨。
“前者毫无意义,后者也只是形式上的花架子”——这是寐罗曾经对我说的,我也承认了他的讽刺。
但是我终究是没有舍弃我的习惯,被称作L的人,我、或者那一位我即将提到的家伙,我们两个的性格中,有着你所想象不到的固执己见。
这是优点,反正我自己是这么觉得。
总之我想记录的就是这样一件事情——它发生在死神与我交易之前,不过比起“一件事”,我更愿意称作为“一段回忆”。
它冗长的让人几乎昏昏欲睡,却经常困扰着我让我失眠。简单来说,我将要记录下来的东西都将围绕着一个人,这个人在我最广泛的记忆力、被寐罗用喜爱的口气称作‘law’,同时也是我和寐罗的前辈,赐予我身份、地位、以及噩梦的人。
世人用困惑的口吻称他做‘L’。
1)树洞
我已经记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听到‘L’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号了。
也许是刚刚到wammy’s house 不久,也许是比我早来这里的孩子们提起,又或者始于一本厚重的案件宗卷,他的名字用怪异的花体字被人谨慎的标注出来……
时间太久,我无法忆起,反正这也是毫无意义的事。真正重要的是——那个人对我的影响力从我有了记忆开始就潜移默化的存在,我像wammy’s house 的每一个孩子那样,只是为了接近l而努力的活着。
没错,对于被父母丢弃的我们来说,是L给了我们目标、并为了这,拼命的寻找自己活下去的价值。
我所拥有的过去,是一个如果当做小说情节,会先得无聊之极的故事。我6岁的时候被一个女看护从公园的秋千上捡回来。当孤儿院的院长询问我还记不记得父母的样貌时,我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关于那一段记忆总是模模糊糊,不过我觉得,这是我本能的将之封闭起来的缘故。
女看护捡到我的时候我已经3天没有吃东西,饥饿像潜伏在意识边缘的一条蛇,滑腻腻的游走在理智之间,那个时候,我到底是为什么会跟着不认识的人去了一家来路不明的孤儿院之类的,不可能有印象,唯一深刻的东西,就是渡给我面包的时候,我像台暴走的搅碎机,以让人恐惧的气势吞咽一切接近我的东西。
我很饿,是的,那种饥饿感深刻到我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回忆起来。
但不久之后,我将所有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了。过度暴饮暴食伤害了我的胃,从此我的胃口烙下病根,人生几乎只能靠着稀饭维持着脆弱的消化道。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从小就被看护们禁止吃甜食。糖分会转化为酸,腐蚀我单薄的胃壁,即使明白这个道理,我还是很羡慕能够无所顾忌吃甜食的孩子——他们笑起来的时候,好像能忘记一切痛苦与悲伤的事情。
甜食是种神奇的东西,就像魔法。
孩子们在下午茶的时候能够得到吃甜食的允许,聚集在餐厅。我从来不再那个时间出现在餐厅,不但因为去了也是白去,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欢看见被人拥有我所不能理解的快乐。但那个时候我只是6岁大的小鬼,所能察觉到的情绪,只有深深的失落与难过。
我在每一个下午1点钟出现在荒无人烟的院落,那里有一棵巨大的榕树。
我曾有一个兔子的布娃娃,是淡蓝色的,后来被寐罗抢走当成我的替身随意暴打,当然,那是后话。
我就抱着‘兔子’、连同一本我压根就看不懂的书,一起躲在大榕树的,一个被虫子蛀空的洞里,树洞里弥漫着树叶的腐烂气息,连同四处攀爬的昆虫,一起填满了我空虚的时光,就这样消磨一整个下午茶的时间。
发布于 2018-08-13 22:12:14
美味的点心1:
现在的孩子们或许叫那种地方为秘密基地,但是我不喜欢这种叫法,很具有侵略性、充满着恶意,我当时称那个树洞做“魔界”,是从一本小说里面抄袭出的名词。
‘魔界’里只有我一个人类,狭小的空间充满了闭塞的安全感,像是一种毒素让我渐渐上了瘾。一开始是只是下午茶的时间在此躲藏,后来变成一整个下午,不久之后,我几乎一整天都呆在树洞里面。
由于讨厌稀饭,我也变得讨厌进食,就算一整天不吃不喝也没关系,就这样独自一人坐一整天。而更让人惊讶的是,几乎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失踪。
那是我人生中最为安逸平静的日子,树洞里面温暖而潮湿,阳光只有在黄昏的时候才会筛进来,那时的它有着最为美好的色泽,将一切笼罩在温柔的酒红之中,昆虫在我身旁井然有序的劳作、树叶从枝干上掉落、埋没。这里宁静而平和,就像脱离于世界之外的异界,没有丢弃和伤害。我就是在这里开始慢慢了解到‘世界’这个虚幻的名词的。
到后来慢慢长大一点,我开始读懂自己从图书室偷来的书,那些多半是刑事案件的宗卷复印本,里面充斥着我所不理解的大量名词,但书籍是我了解世界的唯一途径,即使生涩,我也一遍一遍重复的阅读。
我相信求学是个孤独的过程,所以从未产生过渴望有个同伴之类的念头。
但神偏偏就是这么个不可靠的家伙,它在完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硬塞了个家伙到我身边,然后就一直计划着再把他抢走。
是了,寐罗就是这个时候来到我的面前——或许也可以这样说——他走进了我的这个“狭小的世界”中。
说到这里,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叙述下去了。
一个对于你来说极其重要的人,他首次在你的世界发光发亮,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措辞能够准确表达的的心情,或许那时不可能的,因为就连我自己都弄不清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迎接一个陌生的,甚至是充满危险的人走进我的世界。
到底该怎样说呢?寐罗是个和我完全相反的人,他活泼好动,同时也极度易怒,最喜欢的事情是从罗杰那里偷来一盒火柴,将树洞里最为丰富的‘昆虫资源’收纳到火柴盒里,然后点燃。他说他喜欢听到尸体烧焦时的那种响亮的爆裂声,那让他想到东方的烟火。
寐罗在wammy’house 呆的时间比我要长,但他和别的孩子不同,从不谈论自己的过去,只有唯一的一次——他对我说,他在人贩子那里曾见到过真正的东方烟火,它们爆炸的时候不但伴随隆隆巨响,还有血一般灿烂的火花。
他说那是他所见过的最美丽的景象,比朝霞还有绚烂,比夕阳还要凄惨。
在我们相处的时候,几乎都是寐罗一个人在滔滔不绝,这倒不是说他过于自我中心,而是我自己本身喜欢听他讲话,他是个天生的演说家,与闷涩的我不同,他的一切都让人着迷。
我和寐罗是不同的,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但内在又如何,谁知道呢?我不了解寐罗,我甚至连我自己都不了解。
那天他明明偷偷跟踪我到榕树底下,却又装出不经意路过的模样,假惺惺的大惊小怪起来。
也许他自己潜意识里也觉得,我发现的地方理应是我的东西,所以作为允许他‘入住’的条件,寐罗偷偷塞给我一块巧克力。
这块巧克力——请允许我形容一下——只有半个拇指大小,边角的位置有着明显的牙印,它被一张大得过头的银纸包着,显然是寐罗口下的一小块幸存者。
我觉得这有点过于缺少诚意了,但他拼命瞪大眼睛的表情实在吓人,迫于无奈,我只好答应。
寐罗很开心,啊,当然,寐罗小的时候几乎永远都是那么开心,他看着我把巧克力吃掉,然后问我感觉如何。
说实话,那几乎是我来到wammy’s house后第一次吃甜食,已经被掌心的热度炙烤得失去了形状,看起来像一坨糟糕的排泄物,放进嘴里时却有着意想不到的舒适与甜腻,几乎一瞬间我就爱上了这种感觉,比起平静而安全的私人空间,我发现我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换甜意在口间融化的一刹那。
发布于 2018-08-13 22:12:14
美味的点心1:
我对寐罗说,“感觉还不错,但你以后到这里来,要交一块巧克力作为租金。”
寐罗问我,“什么叫做租金。”
我侧头想了想,但介于那也是我现学现卖的陌生词汇,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我便将堆在身边的书拍给他,装出冷静的样子对他说,“白痴,自己看。”
他气愤又隐忍的扭曲表情,我到现在还能清楚的记起来。
于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就这么开始了。
说实在的,在一切的最初,我对“L”这个单词所代表的意义没有一丝向往。那时的我们只有7岁,面对着厚重而繁复的字句,装模作样的埋头苦读。‘L’比起一个人、更像是一个符号,一种理想,我们在逐渐积累起来的知识中慢慢理解了那左一句右一句的形容词都是在尽全力赞美着这样一个乌托邦式的人物,他强大、理智、充满智慧同时兼具道德。虽然现在看起来,那些辞藻的堆砌至少有98%过分美化了那个人。
如果蜷缩在树洞之中的我们是逃避现实,那么记载着世间一切罪恶的刑事宗卷就代表了面对现实。‘L制裁了犯罪’——对于只有7岁的孩子,他无疑是强大的理想,和唯一值得向往的真实。
那是我们对于L最初的印象。尽管它好像与事实有着不小的偏差。
但很多事物,不可能永远保持着它最原本的样貌,因此你无法判断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是亘古的回忆,还是现今的面目全非?时间、空间、以及生活在这之间的我们,一切都在改变,只有‘改变’才是唯一不变的东西。
我和寐罗保持着和平的朋友关系以及‘房东’和‘房客’的关系,是在wammy’s house第一次考试之前的事情。就算是对于8岁的我,那也是过于遥远的回忆。
寐罗不喜欢失败,恰好我也不喜欢,这才是矛盾的突发点,我从来不责怪领完成绩单的寐罗对待我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因为如果第二名是我,第一是寐罗,我想我的态度大概也差不太多,只是表达方式会略显不同。
竞争,这是L这个理想传授给我们第二件事,第一件,则是对‘正义’依稀而微薄的概念。
我想我从来都没有抱怨过自己与寐罗关系恶化的事情,虽然很可能他是我童年时代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朋友。
他抢走了我的兔子娃娃,当然,我之前提到过,但是我没有仔细说过他粗鲁的言行。
“光说不练的尼亚”,这个称呼最初就是出现在那个时候,我得承认,寂寞和委屈有那么一瞬间一闪而逝。
寐罗说过,我是个冷血的人,虽然这么说也没错,但准确而言,我并不是冷血,而是对这个世间的一切没有真实感,就好像你隔着电视屏幕观看报道恶性事件的新闻一样,你既不会身临其境、也不会将之成为思考的重心。这与我观察世界的视角何其的相似。
“与我无关”
简单概括的话,就是这样。
但是我永远也没法说寐罗是与我无关的人,就算现在身为‘L’的我已经将说谎当成一种娱乐,但是有些事,还是无法自欺欺人。真是奇怪。
我的孤独从那个时候开始真正来开帷幕,但寐罗与我仍然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联系,他甚至仍然会去树洞看书,我们相互挨着亲密的坐在一起,嘴里却说着恶毒的人身攻击。我的兔子娃娃也被他私自藏在自己的卧室里无限期扣押,这使得没有寐罗陪伴的下午茶时间,透着淡漠的孤寂感。
顺便一提,成为我甜食供应源头的寐罗完全成了吃‘霸王餐’的狠角色,他8岁的时候开始到处找人打架来发泄过于旺盛的精力,而每天只能摄取稀饭的我根本无法威胁到他一丁点。
寐罗和我的关系渐渐无法维持平等,也是在这个时候,他开始不再常来树洞读书,而是和其他的男孩子混在一起。
打架、笑闹,或许那才是8岁的孩子确实应该有的生活,而我无法给予他。我想作为曾经的朋友,这是一个很不错的结局,他慢慢走出我的生活,我开始习惯独自过活,就是这样,不是朋友,却也不是敌人。
虽然我们根本不可能逃离竞争者的命运。 发布于 2018-08-13 22:12:14
美味的点心1:文案
《death note同人——沿着时光逃亡》重生玉blankoo
同伴与敌人皆消失的世界中——名为N的孩子被死神诱惑,在无法克服的孤寂感中,冲破自然的规则——将那些人复活是唯一自救之法。
——以L来说,仍然不够成熟的near,被他的任性召唤回来的死者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夜神月在10年前的时间长河中开始迷惑,“我所要创造的世界、与我渴望完善的自己”,他的愿望究竟是成为神、还是创造世界?
L、L、L……作为众人的理想与目标,他又会怎样选择?
文案的话……大概就是这样吧……
这是death note的同人,月L向,但是有人说这篇文也可以当成L月向看= =(真是杯具)
第一人称打头峰,简而言之就是以夜神月和字母M、N的角度评论、猜测L。是一个充满着对L妄想的文。
——全部都是LLLLLLLLLL……
但是依然会以章的形式穿插第三人称叙述……
总体感觉……很干涩……经常为了让夜神月这位愤青附身而开始无厘头的妄加评论= =
虽然说death note的热潮已经过去了,但是总是会对这部作品有留恋,或者说是执念。小畑健笔下的L是个出色的角色,但是并不丰满——可能我对丰满的标准比较怪,因为无论如何,我们都很难从原作中一窥L这家伙的心理状态,他是怎么想的,他的情感……总是被作者狡猾的一笔带过——大概这正是这种神秘让很多人沦陷——我也并不否认自己是被他的神秘吸引
但在那之后,尤其是L死掉之后,我就开始不满起来,觉得一定得写出来一些东西,去真正肯定我喜爱的这个人。
也许会有很多的崩坏,而整篇文都是在自欺欺人的去美化L也罢,这是我自接触DN的第3年,花了很大的决心准备去完成的。
如果你愿意忍受作者的牢骚而艰苦的看下去,那么我会很开心,并努力为你们争取快乐……但说到底喜欢或不喜欢只是一念之间,一切随缘。
最后,内里的夜神月更接近白月【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拖到现在才说??】
或者说要比黑月成熟一点,他的眼里除了自己的目标,将会偶尔顾及到身边的人。我是觉得,没有目标,而一味*爱情的月根本就不是月,那是单纯的少女漫男猪。
所以我对爱情的描写会很淡很淡,甚至接近友情——至少月的那一部分是这样,L的部分我可不保证不崩,请原谅。
最后——MN会有的,LMN也会有的,KLMN是奋斗目标所以一定会有的 发布于 2018-08-13 22:12:04
美味的点心1:照例先放授权
Hi,重生玉前辈您好,我是DN吧新设置的精华审核组的成员点心,因为很喜欢您的DN同人大作《沿着时光逃亡》,想请求授权转载到DN吧,充实精华栏目的内容,希望能得到您的允许!
点心
2012-12-4 23:31
重生玉
感谢喜欢,请随意。
2012-12-6 0:04 发布于 2018-08-13 22:11:54
hope初雪晴空:M党路过顺便围观……(我能告诉LZ其实我是偏心的博爱吗?) 发布于 2018-07-27 12:55:54
美味的点心1:护士离开之后。Law的那只手臂开始出现酥麻的病征,他有点不敢相信,他的确流了很多血,那些血几乎让他昏过去,但是治疗的方式却那样的简单,几乎连5分钟都没用。他的伤口几乎让他死去,但是对医生来说,那个伤口只是在各种疑难杂症中间微不足道的一小点。他叹息了一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提示“手术进行中”的红灯。
人类真的很容易就死去。一个小伤口造成的失血过多就会让人回归上帝的怀抱。
他一边感到疼痛,一边胡乱的想着。但是人类也很不容易死,人类总是不想就这么死掉,大家喜欢抱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希望’。
他感觉那个——救了他一命的——男人,在他身边不远处坐了下来。
为什么他不走开。
Law用力的磕着自己的指甲,转过头凝固一般的望着他。
——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希望自己凶恶的眼神能让那个男人望而却步——很显然的,他对自己产生了兴趣,就好象每一个对“怪异”的东西感到新奇的人们一样。他自己的理论不是刚好就说明了这种情况么?
但是男人只是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安静的坐在那里,看一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杂志。他不说话,也不表示,好像只是想坐在这里陪他一起等似的。
Law觉得自己的腿有点麻,可能是失血过多,再加上蹲坐让血液流通不畅快。
“你现在没有在推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男人看着杂志,头也没抬的说,“如果没有必要让自己的推理能力提高40%,那么是不是就用不着用累人又难看的姿势坐在那里了?实际上,我建议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好找个床躺在那里好好的睡上一觉。”
Law完全将头转了过来,阴森的盯着他。
“你是谁?”他嘶哑的说,“我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男人把杂志合起来,“说实话,刚在看到你突然出现在一家公立医院真的吓了我一跳,以为自己在做梦,不过你就是这种人不是吗?做事出其不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任性的不成样子。”
他站起身,然后贴着law又坐下去。这个动作让那个眼神阴狠头发凌乱,简直就像难民一样的男孩惊讶的跳了起来。
“我认识你,而且我也不想为难自己故意装出与你初次见面的模样,从头开始与你交往,那对我不公平不是吗?”
“你快走开。”law身体僵直的威胁,“我警告你……”
“噢噢噢,不要这样~我的兄弟,我不是什么奇怪的人。”他一边否认着一边作出更奇怪的动作——握住law的肩膀,强硬的让他的背靠在椅背上。
他感觉到那个男孩开始颤抖起来。
“你怎么了?”男人皱起眉头,“这样子与我认识的L一点都不像……等等,你在抽搐吗……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流了多少血!还有,为什么不去打针,怕疼吗?!……好了,我才不管你怎么想,现在给我站起来,我们去交钱,然后让那位该死的护士给你打上一针——最好里面掺点镇静剂,我猜没有那东西你是不肯睡觉的,是不是?”
Law没有再试图挣扎,实际上,他被那个男人的连珠炮给吓到了,他说出了一些事实,比如关于那推理能力提升40%的事以及他怕打针的事——最重要的——他似乎称自己为——L
可是为什么呢?那个男人直视他的眼睛里除了疲倦意外,根本没有他料想中的诡计或者伪装。他不认识他,但是一个陌生人却表现得对他几乎了如指掌。为什么?这代表了什么?难道世界上身份最为秘密的侦探——他的身份已经路人皆知了吗?
不可能!law咬紧了牙,他甚至忘了他的手指还在嘴里。
不管怎么说,惊慌的话就真的会输掉,眼下渡正生命垂危的躺在手术台上,即使为了那位辛苦的老人他也得做点什么。而这个男人的话又有多少可信度呢?或许他的确是知道一点关于自己的事情,而其他的那些则全是胡编乱造,并且很幸运的被他蒙对了。
他说他认识自己,这意味着什么?
I 发布于 2018-07-27 12:49:24
美味的点心1:第15章 第 15 章
(接上文)
“呃……是的……我表示非常抱歉……MR.L.……”女医生——或者说是罗斯福少校尴尬的说。
LAW没再搭理他们,他老老实实的缩在担架旁边,老人在一声粗重的呼吸后慢慢的醒过来。
“失血过多。”医生低吟的一声,“他这种状态根本没法进行手术,虽然子弹不深,但是那个小巧的金属阻碍了伤口的愈合——况且,我们并没有带输血袋来。”
Law抬起头撑大了眼睛,就好象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没有输血袋?”他嘶哑的说“你要他等死么?”。
医生立刻变得很萎缩,试图辩解道,“我们……只是突然被通知要出任务……也没有人通知说营救的人员需要输血……”
但由于自知理亏,辩解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他们躲避着男孩的视线,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说话。
(接上文)
“呃……是的……我表示非常抱歉……MR.L.……”女医生——或者说是罗斯福少校尴尬的说。
LAW没再搭理他们,他老老实实的缩在担架旁边,老人在一声粗重的呼吸后慢慢的醒过来。
“失血过多。”医生低吟的一声,“他这种状态根本没法进行手术,虽然子弹不深,但是那个小巧的金属阻碍了伤口的愈合——况且,我们并没有带输血袋来。”
Law抬起头撑大了眼睛,就好象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没有输血袋?”他嘶哑的说“你要他等死么?”。
医生立刻变得很萎缩,试图辩解道,“我们……只是突然被通知要出任务……也没有人通知说营救的人员需要输血……”
但由于自知理亏,辩解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他们躲避着男孩的视线,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说话。
2】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最能夺人眼球,一种是貌美如花的红颜祸水,一种是怪里怪气的妖怪邪物。 由于他们有那种才能,他们可以光靠那些夺人眼球的魅力就在人世间轻松的存活。
Law有的时候会胡思乱想,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时代的错误还是他们本人的自我迷失,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两种人永远都不可能拥有正常的生活——而光光是从这一点看来,社会与他们自身都要为此负责——作为一个异类的孤独以及出离世间的与众不同可以使他们变得越来越骄傲,同时也越来越脆弱。他们天生就是被人追随的,并且一旦追随者抛弃他们,他们将变得一无所有。但是人们不可能永远的围着一个人转,可怜的孤独者并不懂这个道理。
为什么会被追随呢——他咬着手指想着。
这很简单,因为你是‘异类’,他们看着你就好象看着一个新生品种的生物,你被用来满足人们的偷窥欲,你本人对此还骄傲不已,觉得这份与众不同是上天赐予你的宝藏,是一种标识,神标记你为他的使徒,即将会在那位大鼻子的帮助下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必须要记住,必须记住!你永远都得屈服于上帝建造的这个时代,屈服于上帝组建的这个社会,屈服于上帝养育的这群平庸的人们。
如果你忘记了这些,妄想跳出上帝给你安排的游戏规则,你便要自食其果——你的与众不同将会被时代笑骂,将会被狠狠的鄙视成一文不值。你的价值在上帝的游戏规则中很快被剔除掉,然后再一次在这个时代的大潮流中,被新的一轮追逐魅力与怪异的角逐渐渐淘汰。沦为最终的孤独。
然后你会惊恐的发现上帝这个大鼻子恶劣的耍了你一把,你并不是他的使徒,他也没有标记你些什么,他让他捏造的那些平庸的小泥人们对你的蔑视告诉你这一点,你只不过是他用树枝甩在地上的众多泥点子中的一个。你将与这个时代一样的平庸。然后你在对上帝的愤恨和对自己那份“与众不同”抱有深深的怀疑中,孤独的死去,归回你的命运。
——这一连串论证了异类们的孤独宿命。
这似乎是一件不言而喻的事情,但比较有趣的是——这条结论似乎也并不只是适用于那些真正的异类、怪胎——它在那些自以为自己是卓尔不群的人们之间,同样残酷的适用。
I 发布于 2018-07-27 12:49:04
美味的点心1:
护士惊呼一声,在law身边蹲了下来。她忘记了害怕,开始用带着微些凉意的手指去碰law的手臂,他反射似的想避开。
“别乱动!伤口会裂得更深!”
阻止声来自头顶,law抬头看了一眼那位多管闲事的男人,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护士责怪他,“既然到了医院为什么不做消毒处理?像个小孩子一样怕疼么?”一边说着,一边把一整瓶双氧水倒在他的伤口上。
伤口像是热油下锅一般嘶嘶的响着,law漠然的瞥了一眼。
他开口狡辩——
“我不是怕疼,”他这么说的时候有点底气不足,“但是你们要知道,疼痛能够振奋神经,我必须要保持警惕直到我的管家安全的从手术室出来……”
“你是白痴吗!”他没说完就被那个看起来脾气很糟糕的男人骂了——
“失血过多造成脑供血不足反而会让人昏迷啊!说什么振奋神经,你根本就是想借机晕过去干脆逃避算了吧!”
Law皱了皱眉想辩解,但是一时他又想不到必须这样做的理由。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实际上,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在逐渐的紧绷中,意识像牙膏一样,慢慢的从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他无意识张开的嘴里争先恐后的冒出来。
进而他想到,似乎书上的确说过,人如果一次性出血超过800毫升就会晕厥,如果出血量是一个手臂那么大的话过不了多久就会抽搐死掉。
但是他还是很想辩解什么。他身旁的男人有一张过分自信和傲慢的脸,他觉得十分不爽,而让他更加不爽的是,他竟然诚心觉得这个男人是十分好看的。
他又想起了他的理论——一个怪物与一个美人,这两种人有着与生俱来的魅力。那么眼前这个人呢?他是怪物还是美人?他或许只是跳出了这个漏洞百出的理论的另一种情况。Law不由自主的对他产生了一种排斥感。
护士用镊子把玻璃碴从伤口中挑了出来,轻柔的给他缠上绷带。
“你得打破伤风针。”女护士快速的说,“但是你得先去交钱,拿着药和针管去到接种室找我——顺便说一下齤,注射费是需要另外付给我的。”
护士端起盘子准备离开,那个男人又突然问了个古怪的问题。
“破伤风针要打在屁股上吗?”
护士瞟了他一眼,脸马上红了。她张开嘴准备解释,但那个缩在椅子上的家伙却早她一步开口道。
“当然不是,打在屁股上的那个是退烧针,虽然我对这方面的知识不太了解,但我小的时候经常被各式各样的针头关照过,尤其是退烧针。”
他的回答更像是自言自语,并且随着话题内容越来越私密,他的声音也逐渐地了下去,淹没在消毒水味的空气中不见了。 发布于 2018-07-27 12:49:04
美味的点心1:妖怪时代【L篇】
第14章 第 14 章
我用人生的一大半坏事干绝,用余下的一小半来虔诚忏悔。
到那时才开始信仰基督
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L.LAWLIET
1】
当直升机在多佛尔海峡上空航行的第55分48秒时刻时,缩在机舱深处的男孩圆睁着轮廓深刻的双眼,直愣愣的盯着防弹玻璃外苍茫的海面。他突然觉得心脏发紧,像是有什么要冲破胸口呼之欲出,这种剧烈的表现在身体上的惊慌,使他抓紧自己胸口的衬衣,但是由于里面穿了防弹夹克,他的动作也并不能使自己感到一丁点安慰。他想自己应没有恐高症。
无线电正播放着法国航空局的仓促声明——于加莱起飞的客机在10分钟前发生劫机事件,报道夹杂着点播紊乱的嘶嘶作响,他觉得自己的不安一瞬间有了可靠的依据。
不容多想,他一把拽出电脑,开始登陆网络,试图与英国处在多佛尔的陆军航空基地取得联系。
这个时候,驾驶舱的方向传来老人浑厚的嗓音——
“law,请记好安全带,也先将网络关闭,我们被人侦查到了。”
——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话音未落,男孩放在腿上的电脑——由于惯性——不受控制的向后砸中他的胃部,他徒劳的干呕了几声,感觉自己在过大的重力加速度下快速的俯冲——他抓紧几秒钟快速的发送了请求救援的通知,并附上L的身份验证代码。
希望没有在慌乱中按错键。他一边暗自思量着,一边抬起头,钢化玻璃外的景象如同当初一般深沉晦暗,只不过凭空多出3架狭长的专用型武装直升机,在狂躁的月亮下如同伺机而发的野兽,豪不掩饰它们的杀意与狂气。
男孩皱了皱眉头,直升机停止了俯冲,在一个比较低的高度观察着敌情。
“渡,我可以确定他们是专门来杀我的刺客——你觉得如果参与战斗,以一敌三的获胜几率是多少?”
“恐怕根本没有,law.”老人冷静的回答“而且三家直升机呈三角包围状,我们很难脱困。”
这个时候,无线电台已经开始发布法国客机劫持的最新情况,law把无线电关闭,暗自嘟囔了一句“是同一群家伙啊,竟然会想到我不乘坐客机的可能性,还真是难缠”,一边也将电脑的屏幕合了起来。
“渡,我们马上升上去,我就不信法国的多用型武装直升机性能,还没有一帮黑手党搞来的破铜烂铁优越。”
他平静的说着,一边冷冷的注视着对方的雇佣兵将身体探出机舱门,端起机齤丄枪开始扫射。
战斗在渡果断而迅速的操纵间奏响了序曲。
四溅的火花一瞬间就好象跃出海面的飞鱼,law缩在座位里感受着时升时降的加速度,胃部开始不受控制的抽痛起来,他握紧了双拳,心脏在钢化玻璃被震碎所发出的巨响中,如同爆开的鱼雷。他看见渡从驾驶舱中被回旋力甩出来,鲜血溅在金属舱壁上。
“尾桨……射烂了……”渡强撑着要滑回驾驶舱,“倾斜盘的操纵……杆不灵了,飞机掌握不了平……衡,我把……它降得低一点,你马上背着伞包……跳下去……”
“我跳下去立刻就会变成蜂窝。”Law松开握紧的拳头,借着机舱向下的倾斜,滑到老人身边,然后用力把他推到后座上去,直升机因为一直不间断的承受着冲力而开始剧烈的左右摇晃。
“law……你去哪里?”
“驾驶直升机。”他弯着腰敏捷的滑进驾驶舱,挡风玻璃已经在子弹的冲击下变成一团破碎的马赛克瓷砖,一个狰狞的窟窿横亘在一片碎裂之中。他只能通过看左右才能辨别视野,一瞬间,law简直想把寐罗常说的种种脏话在嘴里恶狠狠的罗列一遍。
“你并不会驾驶直升机……”老人瘫在座位上虚弱的说道。男孩却在自如的操纵中裂开一个古怪的笑容
“的确,我不会,”他冷静又夹带着自嘲说到,“但是L不正是为了应付这种情况而塑造出的人格吗?”
I 发布于 2018-07-27 12:48:34
美味的点心1:
——人工塑造出的救世主。
他用1分中的时间熟悉各种按钮和手柄,虽然他没开过真正的直升机,但是触摸方向杆的感觉就好象在操纵游戏机,原本就极其淡泊的恐慌感在这种念头的支配下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扳动,机身旋转,子弹擦在金属壁上生出一闪而过的火花。Law瞥了一眼仪表盘上的计时器,在心里推算着英国航空军的营救员还有多久才能抵达。
为了争取时间,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做到不让飞机因为过度的损伤而栽下夜空。可是那几个可恶的家雀儿总是试图用撞击破损他的飞机。
三架直升机一直以夹击的方式紧贴在他周围,无论他多么灵活的避躲,敌人总是随后鬼魅的出现,他们在引他向上飞,一直向上,露出底座的油箱,就好象野兽露出毫无防备的肚皮。Law在紧逼中咬紧了牙,血从嘴角间渗了出来——
“渡,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以动吗?”他快速的问道,同时扳过操纵杆,躲过了一次撞击。
老人的声音虽然虚弱,但至少语气坚定。
“静候吩咐,我亲爱的小伙子。”
“是的,那么请您拿起紧靠墙壁的机齤丄枪……嗯……拿一点后坐力小一点的吧,毕竟您的身体现在是这副状况……”
他斜着眼注意着渡艰难的拉开保险栓。老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把机舱门拉开。
“不!并不用!”law难得尖声喊了起来,“现在请把枪口紧贴在玻璃上面,等一等……再等一下……”
如钻头一般的机头突然间向挡风玻璃俯冲而来,law安抚老人的声音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他拼命握紧操纵杆,向后拉,直升机在飞快上升的同时与袭来的机头擦肩而过。但是由于挡风玻璃刚刚已经承受了不小的冲击,仅仅是1盎司的力量都能让它瞬间裂成尖利的碎片,铺天盖地而来——
Law下意识的竖起自己的手臂护住,但是尖利的碎片无情的扯裂他的皮肉,狠狠的刺了进去,他看不到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却惊恐的注意到另一架飞机正快速的贴近没有挡风玻璃保护的机头,一名射击手竖起了机齤丄枪,他听到那个人疯狂的大笑声。
“真齤丄他妈简单!——什么狗屁名侦探——不是也寒酸得只有一个老头来当自己的保镖么!!”
Law一只手护住头部,另一只手飞快的掌控着操纵杆,他的飞机迅速的下降到离海平面只有10几米的低空。
“渡!现在……准备——射击!”
当其中一架飞机又一次凶猛的接近他是,他尖叫着下令。霎时间耳边发出振聋发聩的扫射声,渡身边的钢化玻璃被震成接近碎末的状态,却因为其性能良好的粘性力而并未从墙壁上脱落粉碎。
“小心一点不要让窗户碎开!”law说到,“渡,请只单单扫射就够了,不需要瞄准!我现在要以机身靠前为中轴做旋转,请抓稳——”
飞机很快在他的操纵下缓慢的旋转起来,渡的扫射使得直升飞机在半径2米左右的距离间设起一个平面的防壁。
敌人快速的提升他们的直升机,相宜俯冲的冲撞来残害这架岌岌可危的飞行器,但是下一秒,他们马上被迫中止了计划——其中一架突然变成爆炸的火球。Law凶狠的瞪大了眼睛。
仿佛是在为这种状况作出回答——英国海岸的方向,位于海平面深处渐渐升起了5架新式战斗机和一架多用型直升飞机,他们迅速的展开阵势,law趁机向下降落到海平面上,沿着海水迅速的滑行到防壁之后。
——有被扩音器放大的冷峻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我们是大英帝国陆军航空部队,你们非法入侵我国领空,你们已经被包围,以现在为始的30秒时间内,请你们迅速降落在海平面上,将一切杀伤性能的道具扔进海里——否则我们将发动毫不留情的攻击!”
以后的事他已不用操心了。
Law迅速的从座位上跳起来,跑到机舱后面,那个垂暮的老人真一直手紧紧的握着中弹的腹部,他瘫软的倚靠在那里,呼吸沉重而短促,law感觉自己的心脏随着他胸口的起伏而渐渐没有生息了。
I 发布于 2018-07-27 12:48:34
美味的点心1:呼,第一部搬完了~~~
下面是L视点的第二部《妖怪时代》,喜欢的童鞋不要错过 发布于 2018-07-27 12:36:54
美味的点心1:寐罗的话不亚于让我听到有人对L赞叹“你长得可真帅啊!”的震惊和荒唐。
我默默的咬着牙,吸了一口气——渡,是的——渡——那个看似面目慈祥的老人总是故意把自己的存在感隐藏于L的锋芒之下,我几乎忘记了他也是一位多才多艺的发明家,还很有可能是一位黑客高手。
“你放心。”寐罗伸出手,把我的小刀推开,“渡他只是想和你取得联系而已,并且没有窃取你电脑里的任何隐私,就像你说的那样,真正的harker,是他人对其过于敬仰而自发的命名,渡——虽然我没有见过那位L身边的得力助手——但是我知道他是真正值得我敬仰的,我刚才偷偷来你这里,只是想和我几个孤儿院里的朋友取得联系,无意中发现了渡正在入侵你的电脑,他告诉我要小心你,说你正在查乔治伍迪的事情,并且似乎正与L为敌。”
他像倒纸篓一样把他所有知道的事情一股脑而都告诉了我,更本不需严刑逼供,我看他的样子,似乎很得意自己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我对他再次感到无语,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把这傻孩子如何定位,他到底是智商超群的神童,还是缺心眼的白痴?如此一来我又一次陷入了悖谬的怪圈,就好象我在头痛“夜神月和L究竟是朋友还是敌人”那件事一样。
我丧气的放开寐罗,自顾自做回了椅子上,既然渡开始对我有所行动了,那么看来L很清楚有人正意图算计他,那么维多利亚到底是不是他放长线钓大鱼的一个饵?
好像明白我在苦恼着什么一样,寐罗溜回自己的沙发,双手撑着靠背,看着我坏笑着。
“维多利亚和他们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啦——如果你苦恼的是这件事的话。”他有点吃醋的说,“你是不是喜欢她啊,好吧,如果你喜欢她我也能够理解,毕竟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
我打断了寐罗的消极思想,问他“就算维多利亚是他们中的一员,这么机密的事情也不会让你这种黄毛小鬼知道!现在我不想知道那些,我只想问——那你呢?你是不是渡的计划中的一环?故意来接近我,用爆破我家玻璃的方式?”
“胡扯八道!”寐罗对我嚷嚷,“我是从孤儿院里逃出来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倒是你这家伙,装笨蛋装了这么长时间,不就是为了想从我这里知道一点L的事情吗!不过你想也别想!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建议道,“既然你什么都没参与,而且也知道我是在利用你,那么最好离我远一点,不如回去孤儿院怎么样?”
“我不会去。”他固执的狠笑着,“我要看你和L的对战。”
我烦躁的摆摆手,电脑屏幕上出现了文件正在传输的对话框,我沉默的看着,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等待中发紧。
L……L……我们终于要见面了吗?
这个念头一旦抓住了我,我就开始如同着魔一样满心都是这唯一的一个意识。
寐罗坐在沙发上,他审视我的眼神就好象在审视一只即将去决斗的蟋蟀。我想我与L 的对战,于他来讲,可能也就相当于那个概念。
为了让自己能保持冷静,我开始问一下可有可无的问题转移注意力。
“你不帮你的偶像吗?“我说。
“当然不帮,”寐罗的笑容显得很残忍,“如果他输了,我就能顶替他了不是?这样想的话,好像还真是不错,但是就算我想象力惊人,我也无法想象L被你打败的样子。”他托住腮看着我,突然瞪大了眼睛。
“你瞧,文件传送成功了!” 发布于 2018-07-27 12:36:14
美味的点心1:坦白而言,维多利亚的手艺还是相当不错的,但是既然她不原意理会我,我也不好去死皮赖脸的缠她。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去投靠我的女老板。
“哦,那个女孩又失败了吗?”女老板好像对维多利亚的事情很了解似的。
“你知道吗?这个女孩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人介绍工作到我这酒吧里了,你之前的一个,打概4、5十岁的样子,胡子拉碴的,他做的是调酒师。
她伸手招呼了一声正在清理吧台的现任调酒师,“喂,科利,给LIGHT说一说你之前的那个叫做乔治的怪胎!”
科利一直很想讨好女老板,听到被召唤,立刻兴高采烈的凑过来。
“你说老乔治?哦,就是那个眼神阴沉的家伙,总是在说他的儿子怎么样怎么样的那个,对吧?哦,他还真齤他妈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混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对啦!我记得他的口头禅是‘你连我儿子的一片指甲头比不上!’是吧!”
他说完就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女老板转头看着我,说“那家伙的确很混蛋,但是据说是个头脑机灵在黑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很沉默,来我这里说是打工,其实就是为了与黑手党的那帮蠢货街头。他脾气不好,从来不笑,我只记得他对一个人笑过,就是介绍工作给他的那个小姑娘——维多利亚,是不是?多么古怪的名字?”
“他有说过维多利亚是他什么人了吗?”我紧张的问。
“科利说过啦吧,他满嘴都是他儿子的事情……哦……等等,我记得他好像说过,维多利亚是个天使——呵呵”女老板笑了起来,“真是白痴,一副正经的表情,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不过我倒是同意那女孩的确心地善良,她给我这里送过货,我挺喜欢她的。”
这场莫名其妙的谈话,使我开始满脑袋思考着乔治与维多利亚的关联性,一时间,我觉得自己被那看起来憨厚的女孩给耍了,她其实老早就认识乔治,可是发现乔治的屋子里凭空多出一个我,却一点也不震惊。
她这种特质很容易使我联想起L——那个面不改色的家伙有着面具一样苍白而贫乏的表情。我想起了她那副惊悚的《亚伯拉罕食子图》,那上面的人很有可能根本不是什么见鬼的BB,而就是L本人!
我一边无法控制的思考着一切有关维多利亚身世的可能性,一边感到头痛欲裂。
我抵触这些——突如其来的障碍、阻止前行的困苦,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前方总是要横亘着这些,难道我所做的不正是神也希望的事情吗?为什么要经历磨难?为什么神一定要那个人与我为敌?!
一瞬间,我为自己猛然间的怨恨而惊慌哑然,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不与龙崎为敌的可能性,怎么可能会有呢?这个世界总是存在着一些恨得人牙根痒痒的生物准则,比如警齤察要抓小偷、比如老虎要猎食羚羊。有了法律就一定要有打破法律的人,而那些条规随着逐渐繁琐的限制追加,反而成了哗众取宠的游戏规则。尼采说过——
“上帝死了,我们如何定位自我的生存价值?
想在善和恶中作造物主的人,必须首先是个破坏者,并砸烂一切价值,也就是说,最大的恶属于最高的善。只不过那是创造性的善,也便是创造性的恶。
社会的准则由一个充满理智、拥有知识,可以做出绝对的判断之人来充当,他砸烂了一些、创造这些、他超越了自己,他便是超人,他简化一切繁文缛节,他有着冷酷无情的特质,所以一切在他面前都能回归他们对与错的本质。”
我嗤笑那个狂热,却也信仰他的理论。于是我开始在咖啡店里一遍一遍的演奏相同的曲目,一整晚都只弹一首,有的时候是肖邦的G大调,有的时候是舒伯特的小步舞曲,到后来我开始一遍一遍的弹贝多芬的欢乐颂,自己却对与这龙蛇之地的讳莫如深气氛格格不入而丝毫没有察觉。所以几乎每天晚上都有人朝我扔柠檬片。
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并不是说我为柠檬片而苦恼,而是——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人们不能明白我的苦心——无论是让自己抛弃道德感而成为一切的准则,还是试图去简化这一切。他们都不能理解,正如寐罗自以为是的教训我的那样 ——“你这个笨蛋,我不会想着说服你,毕竟笨蛋总是很难说服,你们什么都听不懂。”
I 发布于 2018-07-27 12:36:04
美味的点心1:
可是为什么就连龙崎都无法理解?如果南空直美临死前没有说谎,那句所谓的“你与L很相似”也并不是无聊的恭维之词,那么为什么他也不能理解?他也是难以说服的无知之人吗?
我几乎搬出了我的公寓,每天晚上在女老板家过夜,直到10点钟才鬼鬼祟祟的途径维多利亚的公寓门,小心翼翼的躲回我那里。
我以为维多利亚还会像以前那般频繁的找我,但是自从喝过那场不让人愉快的见面后,她倒是再也不登门造访了。似乎被大学退回申请真的给她的打击很大似的——当然我自己心里有另一套解释,掺杂了她的确与L有所关联的可能性,我隐约觉得,L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不管怎么说,这对于我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而我自己也绝对无法再把她当成一个乐善好施的好心人般迁就爱戴,她的存在让我感觉到威胁。
“我很痛苦,时时刻刻”
她那夜的低喃声仿佛成了我这一段荒诞日子的缩影,即使L的刺杀计划越来越迫在眉睫,我都没办法投入所有的身心去研究这一件事情。
我被一种恐惧感和烦躁控制住了。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虽然它给我造成了困扰,并且让我明显的越来越憔悴,但是至少它不会耽误我继续与黑手党保持互利共生的联系。
他们在得到我的帮助后进步神速,所谓的“L行为分析小组”,也真的得出了一些不像傻瓜的有用情报。
我将这些在脑中汇总,慢慢意识到我的机会正在逐渐临近。这项计划的重点在于事不宜迟,因为L他不但是个难以分析的人,也是一个在不断进化着思想的可怕怪物。并且我相信L他已经察觉到我们大动干戈的计划了。
我相信20岁的L绝对没有25岁的L那般病态多疑,但是时间会让他的病情加重,我们在对付的,是一个不断在自己外面竖起盔甲的巨蜥,而非一只实验台上齤任人宰割的青蛙。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被我遗忘的、不小的纰漏慢慢显出它狰狞的面目——那个纰漏寐罗。
事情的发生让人如此始料不及,当我某天从网吧交易情报完毕,拖着鬼鬼祟祟的步子溜回我的公寓时,我赫然在那扇打开的门后见到了寐罗恶魔一般的笑脸。
“你回来啦?”他坐在我的电脑桌旁,DOS页面正在屏幕上运行。我的眼睛从寐罗得意的脸移动到一片漆黑中闪烁的光标,一瞬间感到被扼住喉咙一般的震惊。
寐罗从座位上跳下来,把呆住的我拉进了屋里,并且用力关上门。
“嘘……”他装模作样的说,“我是瞒着维多利亚偷偷来的。
我快速的瞥了一眼被炸碎的玻璃窗,以及拴在窗子对面,那颗巨大榕树枝干上的麻绳,一切的一切都在沉默中不言而喻。
我推开那混帐小鬼,拉过电脑键盘在DOS系统上飞快的运行。
很好。
我恶狠狠的想。已经把历史记录都删除了,但是还是不排除被他看到过我下载的资料的可能性,虽然我的确有上密码,并且最近的交易都改在网吧里进行。
“别那么紧张。”寐罗跳上沙发,坏笑着对我说,“我只看了一些我该看的,顺便用了一下你的网络。”
“没有什么是你不该看的。”我冷静地说,“你只是一个小孩子,很多事情不明白。”
他对我的话不置可否,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丝毫没有紧张感的大嚼特嚼,过了好一会,他才像是突然回复记忆一样露出惊讶的表情——
“哦……对了,我见到你一直在调查乔治伍迪的资料,怎么,你是对猎奇杀人案件感兴趣呢?还是对调查者感兴趣呢?”
我咽了咽唾沫,那份文件我有谨慎的加密过,难道寐罗一个10几岁的小屁孩就能拥有password harker 的破译技能?天啊……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该不会在我的电脑里种灰鸽子病毒从而远程控制它吧?!
我看着寐罗凶狠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也许过于小看这个满脑子恶作剧的可恶小鬼。
他见我一声不吭,便嘿嘿笑了起来。
“你觉得不可思议?”他得意的挺起小胸脯,“一个小孩子,10几岁,就能成为电脑黑客?”
“黑客不是自己对自己的称呼。”我刻薄的说,“黑客是别人对他们的敬称 。”
寐罗无所谓的耸耸肩,“嗨~那又如何,我从小就在这上面有过人的天分,就好象尼亚*于理论知识一样,我是不过更加热爱DOS语言和攻击他人的乐趣。”
他将剩下的一点巧克力全部扔进嘴里,“作为非法使用你的电脑的陪罪,我向你提供一个有用的情报怎么样?”
“我觉得我自己能辨别情报的有用和无用,”我走到寐罗跟前,把他从沙发里面拎了出来,“那么现在就说给我听,亲爱的小伙子。”
“哦……也不是什么,只不过有人入侵你的电脑并且在UDP上开了个后门。”他毫不畏惧的瞪视我的脸,“而入侵你电脑的人我恰好认识,怎么样,要不要你来猜一猜是谁啊?”他一脸“你一定猜不到”的欠抽表情。
我从来不知道L有做电脑黑客的嗜好,而L也绝对不能算是寐罗认识的人,他只不过在虚张声势。
“高明的电脑黑客懂得隐藏和消除痕迹,他们不用自己的主电脑直接操控,而是远程控制一个又一个的“肉鸡”当作跳板。”我轻蔑的眯起眼睛看着他,“能够入侵我的电脑,想必一定是位高手,这样的高手怎么可能让一个10岁的小鬼发现他的身份?恩?”
“你真是笨蛋,我当然知道‘跳板’这档子事!”寐罗不服气的冲着我的耳朵大喊,“不明白的是你,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这种人喜欢将他操控的‘肉鸡’按一定的顺序排列,就好象商品的商标一样,他的那几种固定排列就是他的商标,是他狂妄的签名,而你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在这里冲我大喊大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吗!你这个冒充者!罪犯!”
他大呼小叫的模样使我产生了淡泊的杀意,我此刻只需手腕微微用力,就能让他的小颈椎向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但是很快,我冷静了下来,至少这个可恶的小鬼的确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他暂时不用死。
“是谁!”我把口袋里的折叠小刀掏出来,笑着问他,“入侵这里的人是谁?你是他的帮手吗?”
寐罗对我的疑问哼之以鼻,
“帮手?”他夸张的尖叫——“渡永远不需要帮手。”他得意的回答“在我们那里,所有的编程课本都是他一个人编写的未出版书籍,我最知道他的做事方式。” 发布于 2018-07-27 12:36:04
美味的点心1:其中有一件事是这样的——在我才刚上小学的时候,母亲曾经迷上过一出伦理剧。而我作业早早写完,就会陪在母亲身边看电视。我总是觉得无聊,想要换节目,但是母亲却对其如痴如醉。
“月不是很喜欢动脑筋吗,月喜欢复杂的东西吧?”
我烦躁的点点头,仍然试图去抢夺电视遥控器。
“那么月也一定会喜欢看这个连续剧!”母亲固执地说。“瞧瞧这复杂的人物关系,A是B的爸爸,B是C的男朋友,可是C的孩子D却是A的,并且B和D还关系暧昧。”
我被吓到了,立刻丢下母亲躲到房间里去看书。
我从我那老实巴交碌碌无为的父母身上就学会了两件事齤——一件是关于“陪伴”的单薄印象,另一件就是我真的很讨厌家庭伦理剧。
对于我来说,逻辑证明题和学术研究都像呼吸一样顺手拈来。我喜欢的东西并不是复杂的事情,复杂会让我偏头痛,我喜欢的只会是我擅长的那些。而假若一定要我说出几个不擅长应付的事情,那么除了“L和他那些怎么杀也杀不完的继承人”大概就是——去研究人与人之间复杂的关系这一点上。这就好像那出家庭伦理剧一样,在完全没有必要的地方加上俗套的戏剧效果。
与之相比,我更愿意回归一元论的误区。这一点在之后的日子里表现得越来越明显——就比如——我相当不喜欢“月与L既是敌人又是朋友”这种说法。它本身就满是悖谬不是吗?两个人要以何种方式交往才能体现出完全背道而驰的关系?朋友?敌人?得出那种明显缺根筋结论的人,我敢保证,绝对是像弥海砂一样,只用荷尔蒙去评判事物的白痴。虽然我不能完全否定这一论题的正确性,并且——好吧——我往往故意去忽略一些显而易见的证据,而这些证据的确可以不太充分的证明我与龙崎确实存在朋友关系。
有的时候我会想起来我和龙崎被铁链锁住的日子,它是我内容丰富多姿多彩的梦境中,出现极其频繁、并且深深困扰着我的其中之一。
我会想起龙崎侧过头看我时的样子,那个时候他几乎已经完全放手基拉的工作,我的脱罪给了他相当大的打击。他可以什么都不干,只在那里研究怎么在小熊饼干里灌甜死人的草莓牛奶。渡采取放任自流的教育模式成为龙崎越发妖怪化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所以一切的杂事都落在我肩上。
手齤铐在这种时候起了作用——我在一旁对着电脑苦思冥想、抓耳挠腮,那个无所事事的人就叼一块手指饼干,瞪着恐怖无比的黑眼圈凝视我。
他喜欢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这么做会给当时——还一无所知的我产带来巨大的压力。我没法安心工作,于是就一次一次的、烦躁的从电脑前抬起头,伸手狠狠的把他的脸推到另一个方向。他就像脖子上装了回旋轴一样再固执的转过来,一门心思,就是不要我安心工作。
龙崎的下巴十分坚硬骨感,那之下延伸到足以致命的咽喉,我的手总是可以轻易放在那个位置,却没有一次产生过顺便暗地使劲的念头。
“月君本来就是KIRA,现在还这么殷勤的帮我破案到底有何居心!”
他咬着手指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又说,“如果我死了月君就是第一嫌疑人,就算基拉调查局的各位不逮捕你,我也已经联系好FBI和世界维和组织的特别行动部队了。”
他总是喜欢拿自己的死威胁我,而当我苦笑不得,甚至是提不起精神的反复重申我不是基拉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睛首次出现了迷茫。然后将慢慢眼睛慢慢的移到套在他手腕上的那冰冷的金属。
我想那很可能就是我胜利的前兆。而我从来没想过的是,那条手齤铐,就如同“陪伴”的一个契约。
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情景,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让我如同陷进了巨大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而我身边的人也开始表现得越来越奇怪。某一天,我为维多利亚送还我之前欠她的医疗费时,我敲开她的房门,看到她正对着一副画抽烟。
因为自身的大男子主义倾向,我十分厌恶女孩子抽烟,喝酒也是。
她把烟扔在地板上踩灭,回头看看了睡死在沙发上的寐罗,伸出手指在唇上碰了碰,“别出声。”
她给我斟了一杯咖啡,打开窗户挥舞着手臂驱赶烟雾,而我只是端着温热的马克杯,在她那副《亚伯拉罕食子图》面前默默的端详了一会儿。
“原图比你想象得大多了是不是?”她走过来,眯起眼睛和我一起看。“戈雅的黑色油画当初都是花在墙上的,我这个与原版的还小了很多呢。”
我盯着那副比我还高一点的画作,它简直就是我长久以来痛苦的源泉。
“那么这幅画是为了什么而画呢?我是说,难道你仅仅因为兴趣,没有一点想要投稿之类的现实因素吗?”
她揣着手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很冷漠,“是的,”她干涩的说,“我画这幅画是想寄给法国皇家艺术学院希望他们收留我。”
我小声的“恩”了一下,此时已经无需再问结果,这幅画还扔在她的公寓默默的矗立着惊吓我的神经,而并非在什么该死的美术学院,很显然,维多利亚的申请被退回来了。
一瞬间,我有一种介于同情和幸灾乐祸之间的古怪情绪。
我清了清嗓子,准备转移话题,“我不知道你抽烟。”
“是啊,”她的眼睛仍然在亚伯拉罕——或者说是BB那张狰狞的脸山,“寐罗在这里我就不能抽了,但是刚才心情糟透了,我想如果我不选择尼古丁,就会选择一根麻绳来自我了解。”
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追求梦想的滋味还真是让人苦不堪言。”
那天我离开她的公寓时,寐罗依然没有醒,而晚上维多利亚只为我留了一个便条在门上,说她暂时没什么心情为我做晚餐,以后请我自己解决。 发布于 2018-07-27 12:35:34
美味的点心1:她重新转过头看着我,脸上露出苦笑,“对的,必须对你负责。”
我感到一阵好笑,并且觉得这个女孩一定是有着什么妄想症。我不能理解她非要对我负责的心理,反而觉得那是一种因为过于无聊而没事找事的行为。我看得出她毫无目的活着,她正是寐罗所鄙视的那种行尸走肉一样的人,没有梦想,没有目标,即使有,也因为恐惧和害怕而让机会白白流走。
我愿意相信,照顾我们能让她感到一种优越感,一种能够使自己产生价值的行为,她乐在其中,却把这误当成一种责任。事情就是这样。
我和干了一瓶酒,重新从脚边又捞起来一瓶,一边起着瓶盖一边斜睨着她。
“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事情吗?”我语气略带轻视的问她。
维多利亚古怪的瞧了我一眼。
“是的,”她说,“我以为你早就瞧出来了——我喜欢绘画。”
她的回答让我惊讶不已,与此同时,头脑中马上回放起当初她去病房探望我的时候,总是穿着的那件染上了无数颜色的油漆工制服。
“所以……你……你喜欢画画?”我结巴的问道。
“是啊,或许我很喜欢,或许不是,谁能说清楚呢?我崇拜米开朗基罗,爱死了戈雅,但是我却与他们不同,我不画画还是能正常的生活下去,我不画画或许对我更好一点。”
“为什么这么说?”我感到莫名其妙,“如果你喜欢,你应该更加认真的对待它。”
维多利亚深深的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似乎一直在思考我的话似的。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一阵,把它递到我眼前。
如果说我没有因此而惊讶,那绝对是彻彻底底的的谎言。
我看着她的手机,对显示屏上那副色彩灰暗的油画感到震惊。我曾经见过这幅画,但是它又与我见到的那副不同,看得出来,它是在模仿戈雅的那幅著名的《亚伯拉罕食子图》,但是它又的确不只是单纯的临摹,因为原本画面中赤身裸齤体的男人不再是仅仅抓住他可怜的、作为上帝的献祭,而被扼死的他儿子的尸体,同时疯狂啃咬。与之不同——画面中的男人只是单手抓住一只血淋淋的手臂,他牙齿间还残有未咀嚼的血肉,他表情痛苦的凝视着前方,却对他自己的断肢不闻不问。是的,他似乎在啃咬自己的手臂。
“这是什么!”我艰难的说,“这是你画的?”
她沉默的喝着啤酒,似乎一点也不想回答。那副画有着某种牵人心魄的力量,让我从她冷酷的脸上移开的目光,复又重新审视起那幅画来,但接下来的发现让我的心几乎冻成了冰块,呼吸再也无法从我干枯的肺中取得。我盯着画上的黑发男人,看着他痛苦却凶恶的眼睛,恍然间意识到这上面画的是谁——诚然,维多利亚的画风并不写实,但是我仍然能从一些细节中找到蛛丝马迹。那上面画的正是龙崎。
我哑口无言的盯着手机屏幕,直到它进入屏保模式,我手中的酒瓶怆然滑落,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摔个粉碎。
她认识L!!
我在朦胧中唯一能感到这个句子早我脑中旋转,把我的思维撕裂成碎片。
她认识L,所以她才会捡到寐罗,并且孤儿院也并没有急于把那个可恶的小鬼找回去。因为他们知道寐罗在哪里,他们知道寐罗很安全!
所以她才会表现得对乔治伍迪这个人很了解,因为她很可能根本就参与到了案件之中,而L正是把她当作监视器一样安插在乔治伍迪的旁边。
那么她又为什么甘愿帮助我这个行迹可疑的人呢?为什么在我告诉她乔治死掉了的时候她却毫不惊讶呢?难道这一切都是阴谋?我的行踪早就被那妖怪一样的男人掌握住了吗?我早就是笼中之鸟了吗?我所做了一切其实就是一个诱饵该做的,并且把与我合作的组织引出来,好一网打尽?!
我激动的站起来,慌乱间踢翻了脚边的啤酒瓶。维多利亚对我的举动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她笑了起来。
“你不是说你的酒量很好?怎么,才几瓶就醉了?”
我忍住内心的动荡不安——如果这一切都是L布的一个局,我唯一能做的,除了不甘不愿的认输,就是冷静的随机应变。我自信自己有这个才能,在我死于我那个时代的前几年,将近一年的日子几乎都是那么过来的。
我深吸几口气,重新坐下来。
“没什么,”我说,“就是想离你稍微远一点,你瞧,酒精让我好像有点脑袋不清楚,你知道男人不理智的时候会有什么冲动,并且……并且你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孩子。”
维多利亚扔掉空酒瓶,对我哼之以鼻。
“得了吧,别跟我来那一套,还是你被那副画吓到了?觉得我有点神经失常?”
她的回答很微妙,我定了定神,决心试探她一下。
我把手机重新在手中握紧,指着,那上面男人惊悚的脸说道,“我觉得这个男人画得很传神,尤其是眼神,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完成的,你有模特吗?如果有,我猜是个睡在天桥底下的流浪汉,或者房顶上面即将做自由落体的可怜人,你说是哪个呢?”
维多利亚哈哈大笑。
“都不是,”她愉快的眯起蓝眼睛,我看到她若隐若现的黑色瞳孔,像是某种深邃的洞穴,
“那是我的哥哥。”她轻快的说,“你现在正挂牌他的名字——beyond .brithday——还记得吗?”
是的,我记得。
我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紧了口气,目光谨慎的在她平凡的脸上游离。但是维多利亚似乎并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了,她只是咬着酒瓶口儿,目光呆滞的盯住远方。
“我叫它Dream catcher。”良久,她淡淡地说,“为的是纪念我那因追求理想而几乎死掉的哥哥。”
我觉得自己的喉咙发干,一瞬间不知所措,“我以为那是你编出来的故事。”我尽量温柔的说道,“对不起……我不了解所以说了失礼的话。”
维多利亚摇了摇头,她仍然叼着酒瓶口,随着她的摇动,酒瓶可笑的一起左右摆动着,她看起来一点也不想理我。 发布于 2018-07-27 12:35:04
美味的点心1:
有了工作的确要比每天闷在公寓里好得多,虽然我还是没听从维多利亚的话,去什么海德公园散步,但是我的暴躁脾气倒是很有改善,甚至能逐渐(发自内心的)容忍寐罗偶尔超出孩子犯愁的恶作剧。
另外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是,黑手党那边给我发来邮件,说同意会面。他们将会派来一位专职情报工作的人与我接头,我也爽快的答应将L唯一的照片,当会面当天交给他们。
这件事情的进展让我的心情变得很愉快,离见面还剩一天的时候,我将那张价值连城的照片从抽屉底层抽出来。
我并不想一直带着它,端详个没完,事实上,我也没有那个心情去盯着一个小屁孩的照片盯一个下午,但是我却没有别的办法让我逐渐紧张的心情得以平复,所以无奈之下,我只得将那张照片插进显示器的缝隙里,将脚架在桌子上,眯起眼睛默默的审视那张照片。
我不想承认这样做可以使我得到安慰,但是它确实奇迹的发生了,而我却完全不能理解其中的原理何在。
我一整个下午就在与照片的大眼瞪小眼中荒废度过,知道5点钟的时候维多利亚来敲我的门,为我准备晚餐——她最近非常频繁的进出我的厨房,以不想弄脏自己的厨房为借口,十分细心的照料我的饮食,我有的时候会觉得,维多利亚没准是爱上我了,但是她口气恶劣的教训我,让我去刷完的泼妇模样让我很快打消了这种想法。
不过另一件值得提起的事情是,那位酒店的女老板似乎表现得比维多利亚更像是对我倾心有加,而我仅仅是给了她几个微笑,很快的她就*在与我每周4次的爱欲之中。
吃过晚饭,我起身出发赶去酒吧与那位黑手党派来与我会面的人接头。
我从显示器的夹缝里把L的照片抽出来,放到钱夹里,一时想到有可能小偷会偷我的钱夹,有把它改放进我衬衫的前口袋中,贴近心脏。
我在酒吧里无聊的等待,原本的焦急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闭上眼,回忆着照片上笑成一朵花的男孩,却一时无法在头脑间找到踪迹。我张开眼,将照片从我的胸口取出,放在手上无意识的端详着——那是我看过无数遍的相似的情景——
——男孩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衫和松垮垮的卡其色A字裤,他站在一棵榕树下面,身旁是长势颓败的草地。阳光将他的面容漆成光影相接的色块,他的嘴唇则是近乎苍白的淡粉色。只有这一点与我所认知的不太一样——当这个男孩长到24岁的时候,他将用那毫无血色的嘴说最残忍的实话,可是那个仅仅停留在照片上的影像,却像毫无忧虑的猫咪懒懒的眯着他的眼睛,他的嘴弯成可爱的弧度,冲着镜头展露他最纯真的一面。
我闭上眼睛,不想再对着一张老旧的照片发什么愚蠢的呆了。然而只是一秒的功夫,我就觉得手指间的东西被措防不及的抽走,再睁开眼时,我的老板正把玩着属于我的那张照片,她嘴里含着烟,露出很怀念的笑容。
“你看起来很中意这张照片。”
“是的”我耸耸肩笑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到‘中意’的地步,只是觉得好奇。”
“好奇?哦,当然了!”女老板拿开口中的烟,喷了我一脸的雾气,“这张照片看起来就像有它的故事不是吗?里面的这个孩子看起来也就10几岁,我想他的遭遇没准和灰姑娘一样。”
她俯下身,把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冲着我的耳朵低语,“你想知道么?我可以讲给你听啊,这张照片的故事。”
我嗤笑她,“我可不愿意重新听一遍灰姑娘的故事。”我侧过头去吻她的嘴唇,有浓浓的唇膏味儿,“不过我倒是不介意再回顾一下红磨坊里面的‘莎婷’。”
女老板嘿嘿的笑了起来。于是我们开始接吻。
就好象呼吸一样,就好象睡梦一样,有些东西是无法抛弃和改变的。
我在晚上2点半终于在那间酒吧里等到了我要等的人,把照片交给了他。前来的男人穿着一身很嚣张的黑色皮衣,有一头亮晶晶的金黄短发,他笑起来就像调情,是个看起来就不正经的男人。
他一见到我就装模作样的叫了一声,然后伸出带着皮手套的手与我握了握。“真惊讶,我还以J会是一个胡子拉他的中年大叔呢,你还真能让我们惊喜连连。”
I 发布于 2018-07-27 12:34:54
美味的点心1:我继续住进了乔治的公寓,直到秋天的来临。
让我惊讶的是,在我住院的短短1个半月内,竟然有很多身份莫名的人向乔治的信箱里发了邮件。正如我之前所猜测的那样,乔治伍迪的确与各大黑手党关系甚密,并且他似乎是个很有地位的存在,就像是为他们指点迷经的军师,而与他有通信的黑手党家族,其中有几个甚至是公开的敌对关系。这让我对乔治的评价不禁开始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我原本以为他是技术娴熟的电脑工程师,再高估点,或许是黑客之流,但我从没想过他会是一个玩转着几家黑手党,并坐收渔翁之利的狡猾之辈。不过这个发现让我开始变得兴奋起来,当你发现你必须要扮演的角色其实在本质上与你越来越相近时,那种感觉仿佛卸掉背在身上几十斤重的巨石一般。我开始有着另一番盘算,而这个时候,幸运之神在一次垂青于我,它比任何一个消息都让我感觉斗志燃燃,我第一次真切的体会了重生的妙处。
几天之后,我挨个为这些无恶不作的家伙们回信,这用不了多少精力,只不过暂时性的,我对各个家族的生意并不十分了解。我用了几天的时间,辛苦翻阅了乔治的记录,并且在回信中告诉他们,我得了流感,暂时需要休息,如果没有事关生死的大事就先不要过来犯我。
结果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收到了回复,这次的回复要比上一次少了很多,也精要了很多,我很满意自己这次豪不费吹灰之力的筛选。然后我就从一大堆关于倒卖毒品、贩卖器官的各种宗卷中找到了那一封信。
这封信只有很简练的几行字——
【我们这里的行为分析师们已经针对L作出了超乎您想像的确切预测,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唯独缺少您手头上的那张照片,请将他传送给我们,密码设置还与之前的一样。】
我放下手中的咖啡,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那张L笑成一朵花的照片。
说实话,我对这个简讯所说内容的可信度,连百分之2都没有。并不是说我在怀疑他们说谎,恰恰相反,我相信任何一个有组织,并且打算长时间做些罪恶的买卖的家伙们,无一不对L这个名词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实际上,我多少也体会过这种感情,而仇恨能让这些野兽联系在一起,紧密的。
我不怀疑他们的目的,而是怀疑他们的途径。那些所谓的行为分析师——那些家伙到底能有多高的智商多超群的想象能力,以及多自高自大而没有自知之明,才能自认为光评他们几个小脑袋瓜和几本陈词滥调的研究作品,就能分析出一个史无前例的天才的大脑——甚至还想预测他的行为。真的,饶了我吧,你们的愚蠢让我刮目相看。
但是这张照片还是要穿过去的不是吗?毕竟现在他们有的已经不仅是愚蠢和自大了,他们有了我。
我相信乔治伍迪一直以来都为这家妄图捣毁L老巢的黑手党们提供着资料。这出于仇恨,毫无疑问,而一个父亲的仇恨将会让这种感情变得更加深刻和残忍,他想杀了L,他有头脑,但他却只是个警齤察。黑手党能让他得到无与伦比的权利与财力,他用他的一生来扳倒他的仇敌,虽然这个夙愿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让他含恨而终。
我从电脑桌的底下找到那张照片,它已经落满了尘土,还有一只蟑螂趴在L的下巴上装死。我将照片捡起来,放在手里仔细的端详。
我想如果现在我面前有一面镜子,那映照出的人一定满脸笑容,他本身就相当英俊,而这笑容将会给他增添另一番魅力。我不想解释原因,事实上一个人想要笑并不需要什么确切的原因,但如果你问我,我的笑容应该怎样定义,比如是充满讽刺还是一脸纯良,是幸灾乐祸还是苦不堪言,那我或许可以回答你,这只是一个开心的笑容罢了。
我想说的是,这是我来到这个该死的世界以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L要死了。
我默默的想。
L——龙崎——没准他将会在10年前就死掉了,到时候,没有人能去阻止10年后基拉的崛起,那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革齤命,它也将有一个完美的胜利作为结局,而尼亚……尼亚不过是10几岁的小鬼头,尽管让他躲在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好了!
……而我……10年后的我将成为神,那么现在的我呢?我早就可以代替L了,世界不能没有L,他的存在可以抵制罪恶,让高智商罪犯闻风丧胆,L是必需的,龙崎却不是,他作为一个10年前的失败者就这样死去好了。到时候,世界的神是夜神月,世界的猎犬也是夜神月。我几乎开始觉得,神让我复活就是为了实现我最终的夙愿,果然神也觉得这个世界腐朽不堪让人唾弃了吗?!
我沉浸在几乎得到胜利的喜悦里,那之前不停的在脑内比较我和龙崎到底哪一个比较优秀的念头此时已经完全灰飞烟灭了。我几乎不相信几个星期前的自己竟悲观得如同尼采那疯子。
好吧,显然尼采的“超人理论”还是很符合我的心意,对他一个彻彻底底的家里蹲能够光凭借幻想就能构思出如此伟大的预言——我的确要对他刮目相看的不是吗?因为他所预言的超人显然就是我——一个绝对的统治者,拥有过人的理智与超乎寻常的才学,当然,还有神授予的力量。我能评判一切善恶,虽然我仍要屈服与死亡。但是那没有关系,人间必须由我来管理,生死的舍取就交给神明来裁断。我只要统领活着的国度,而我也将虚心屈服于死亡。 发布于 2018-07-27 12:31:24
美味的点心1:
我的种种怪异行径被导师称赞为对知识的不断探求,被同学藐视成哗众取宠自高自大。虽然,它可能更接近一种对死者的“避嫌”行为,但这种解释是决计不会从我自己嘴里说出来。
我相信我已经有很长时间试着不要再想起这个人,事实上,我确实做到了,龙崎的死亡对我的影响大概只有一个星期不到,这对我来说是个相当耻辱的记录,甚至在那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里,我还经常错觉龙崎仍然以某种状态生存在我周围,并且继续做着他生前喜欢干的那些惹人讨厌的事情。他的影响一直持续不断的困扰着我、迷惑着我,让我感到压力甚至痛苦
即使由于莱姆的努力,他再也不会以上不了台面的姿势坐在我对面,像个妖怪一样笑得阴阳怪气,但我却相信,他还以另一种方式,另一种姿态存在着,这是多么可笑的想法!
我当时对硫克稍微提了一下我的顾虑,当我问他人死后是不是真的有灵魂的时候,他只是发出了那种让人不快的嘲笑声而已。
我那时候恰好读到了毕达哥拉斯的一个理论,这个理论就好象他的其它充满不可理喻的理论一样,光是听起来就觉得实在胡扯八道。
他说,人死后魂魄不灭,会转换成一种物质,就是豆子,以此对他的信徒们提出“吃豆子的罪恶”。龙崎变成了一颗豆子掉在我的衬衣口袋里,而我一旦想要把它从口袋里取出来,下一个动作就是条件反射似的把豆子——或者说龙崎放进嘴里面去。由此,他便成为我身体中的一部分,无时无刻不继续困扰着我迷惑着我。
我立刻把那本书扔进了垃圾箱。
诸如此类的念头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星期不到,但龙崎对我的影响,也就只能是这么些时间,即使当时的我总是半夜里梦见龙崎变成豆子妖怪,掐着我的脖子来向我索命,不过他也只是无力而虚幻的,只能存在于我的梦里罢了。
龙崎死掉了。
大概一个星期之后,我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死就是死了,没有任何后继的作用可以产生在活着的人身上,他再也没办法逮捕我了,没办法用酸溜溜的口气说“月君一定是基拉别问我为什么我就是知道。”这之类孩子气的话了。
但是显然的,我那个关于“死去的人不会作用于活着的人身上”这种理论太过千疮百孔,因为在一个相当现实的条件下,我的确在“恨”着龙崎,“嫉妒”他的成就和他的价值,即使我知道他是一个已经死掉的人。
死掉的人,我和他不正好都是这样的丧家之犬吗?
我在医院里住了大概1个半月,直到已经能够自由的行走。
维多利亚在某天中午从她打工的地方跑过来,为我办了离院手续,然后一整个下午都在折腾这点事儿。
不知道为什么,杰邦尼警官在那天下午也出现在我病房门口,他怀里抱着一个大花篮,里面装满了水果。
他看到我已经能够下床为自己收拾行李的时候感到很惊讶,似乎没有意识到离他上一次的探访已经时隔半个多月,并且我也想不到他会来看我的理由,除非他依然对我那稀奇古怪的身份有所怀疑。
寐罗跑过去帮我结果水果篮,他抬头开心的问警官先生,
“有我的巧克力吗?”
杰邦尼警官立刻露出了无辜的表情,这让我想起当初龙崎质问松田先生“为什么蛋糕上只有一颗草莓,难道你偷着吃掉了?”时,他也是这么无辜而无奈的笑着。
杰邦尼试图对寐罗解释——“抱歉,我忘记带来了。”
然后在那个任性男孩的瞪视下,开始手忙脚乱的翻找他身上所有的口袋。最后以一颗皱得不成样子的瑞士糖为代价,才使那个男孩不情不愿的放他一马。
他拍拍寐罗的后背让他去把暖壶放进我的旅行包里,然后抬起头来对我尴尬的笑笑。
“真是可爱的孩子是不是?”
我言不由衷的点点头。
“您和寐罗本来就认识么?警官先生?”
杰邦尼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我注意到他的手不自觉的搅在一起,那是一个人紧张时才会有的反应。
“你怎么会知道……”
“啊……因为寐罗向您索要糖果的样子好像很自然很熟悉,所以我只是猜测似的问一问,那么我才对了吗?”
杰邦尼不安的把头扭向寐罗那一边,看着他灵巧的把水果篮上保鲜膜扯开,然后一个一个的把果子扔进行李袋。
“谁不知道他呢?”
杰邦尼小声地嘀咕,
“寐罗是多么可爱的孩子啊。”
我只能在一次不情愿的赞同了他。
杰邦尼的到来似乎就是为了给我当苦力的。我并未对此怀有歉意或者感激,倒是略微起了点疑心。他看起来很年轻,只有20出头,这样的年纪很可能只是警齤察菜鸟不是么,而他的办事行动看起来又与松田桃太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我打心眼里不愿意设想这样的人会是L的手脚。
但不管怎么说,杰邦尼都帮了我大忙,尤其是他的警车,这使我省下了从医院到公寓的出租车费。现在的我可以说是身无分文,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活了3个多月不能不说我的运气真是超级好。 发布于 2018-07-27 12:3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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