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之炼金术师》【授权翻译】Kill the Cat好奇害死猫_CP:焰钢
弥初_:更!新!了!!!
兴冲冲地跑进来!! 发布于 2018-09-21 14:24:46
依旧_未央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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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这几天对办公室的诸位来说难熬透顶。罗伊黑压压的情绪阴影像疾病一样地蔓延、扩散,以至于所有人都变得沉默而压抑,被空气里无形而无情的阴影困惑着。他试着去控制住,但是眼底疲劳的破碎面具根本就无可掩饰,他可以摆弄出的最接近微笑的表情现在看起来也像是冷冰冰的遗骸。他有时甚至想让霍克爱给他来上一发,至少这样可以把他从悲惨里解脱出来。
从周一早晨开始罗伊就没再见过爱德;从当天下午修斯轻柔却肯定的揭示开始,罗伊就没在一晚上好好睡过几个小时。他死党的话毫无疑问是善意的,却无意中更增添了他的困扰,每当罗伊的脑袋刚沾上枕头,他的思绪就会自动从稳定中飞散、搅合进追求和保留的激烈漩涡中,将他刚至的睡意撕成碎片。
——“爱德喜欢你。”
如果在一年前,罗伊对这种话大概会付之一笑,但是现在呢?现在这毫无笑点可言。他理智的一部分疾呼着提醒说,马斯看这个世界总是带着玫瑰色的有色眼镜,那个家伙相信情感中无限的力量……尽管这种观点可以使恶意的变得友善、沮丧的变得欣喜,不论其反例是怎样证据凿凿。马斯从不故意对罗伊说谎,至少不会在类似这种事上,但这不意味着他说的话就如何真实不二。
除此以外,马斯告诉他的话也有所意义。在周五的夜晚,当罗伊亲吻了爱德然后小混蛋也给他尾随而至以要求答案时,并没有发生什么争执冲突,至少,不是罗伊自以为的那种。爱德尊重了他的决定、默默地走开,这些如此“不爱德”的行为让罗伊心生迷惑。
而且,这也不是罗伊唯一记得起来的暗示。他经历过那么多关系的破碎和虚伪的开始,以至于他明白一时的迷恋总会很快演变成怒火;无论如何的避免和抵抗,不同意义上的拒绝也总会招致出报复。然而在周一的办公室中,爱德没有做出任何大吵大闹或是惩罚罗伊的行为,他只是在那无望地看着他,满怀悔恨和伤痛。罗伊无法相信,如果他们的位置调转,自己是否也能如此成熟地做出这样的举动。
不,如果他能窒住他那摇摆不定产生的喋喋不休的哀泣怨诉、真正地去看爱德的举动和反应,罗伊也能看到马斯所捕捉到的结论。也许他还不够确定,也许他还存有疑虑,但是他几乎能够相信:爱德喜欢他。
这个念头几乎让他的心跳一跃、刺破了所有疑虑的穹顶,罗伊深深地叹息着,指骨揉进发丝、挠过头皮,希望着有谁可以来为他做出决定。他想要爱德,想得到他所能给与的一切。这是可以的,如果一切顺利可再好不过了,但是……
这里永远会有个“但是”,罗伊几乎要为自己的软弱不定绝望下泪了。(译者:你再纠结我也要下泪了啊!!!)万一一切都分崩离析后果会有多严重,这个冰冷的念头就如同恶灵般腐朽着所以触碰得到的东西。这样的想法压垮了他、并且在过去的几天里变本加厉,罗伊疑心如果他们后来在一起、却最终在以后的日子里破裂,爱德又会怎么样。如果爱德真的爱慕如此却又保持着距离,那他的心情在被默认的滋生中又会是怎样的悸动紧张?这样的想法激动人心、又恐怖不已,罗伊感觉自己被自己一手造成的内心挣扎向不同的方向拉扯、扭曲。
有东西“叮”的一声放在他的桌上,他抬起头看到一杯咖啡被搁在抛光的木质面板上蒸腾着寥寥热气。不是为了饮料那种一直都注满办公室水壶的烂借口,而是那肉桂和咖啡口因满溢的热气腾腾的香味把他拉醒了。抬起眼,罗伊看到霍克爱耐心地站在自己面前。她身后的办公室门关着,他可以从声音听到今天一天正在结束:哈勃克清理出自己的烟灰,菲利谈笑着整理着自己的工具。而眼前这位中尉抱着胳膊,从她的姿态到她的眼神处处暗示着柔和的气息,告诉罗伊她有些私人的话想要谈。
“允许自由地说点什么吗,上校?”
礼数周全完满,罗伊怀疑自己如果说“不”,霍克爱会不会掉神走开而不是继续换种方式表明自己的意思,而他还是避免这种旁门左道直接接受比较好。他点点自己疼痛不堪的脑袋,伸手拿过自己的咖啡抿上一口等着她开始。
“想要从心碎中保全您自己的做法已经太迟了,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看到所发生的事了。”
她说这话时用的口气还是一贯的官方公事、像子弹寻达靶标般一针见血,以至于罗伊几乎被她的话给吓到了。她的神态里有那么些挑衅的意味,仿佛她就等着他快点否认掉一样。那些话——嘲弄的、否认的——明明都在他舌尖组织排列好了,但胸口空空的钝痛把谎言拧绞成一团、不攻自破。
大部分女性在准备阐述个人体验时都会试着去粉饰它、力求靠拢关系,但莉莎不会。她只知道如何在最高效率下达成沟通目的,对保护罗伊的感受、迎合他的自我什么的一概不感兴趣。当她觉得他是个弱智的时候,她就会直接那么说,简直和修斯如出一辙。
罗伊吞下有一口咖啡,感觉到滚烫的液体流下自己胃部时,皮肤上泛起一阵颤栗。“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已经对我的私生活一清二楚了吗?”他轻声问着,越过霍克爱的肩膀瞥向她身后的紧关的门,惊愕地皱紧眉头。他信任自己的部下,也知道他们会口风谨慎,但是一旦多管闲事他们就和其他人差不多糟。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每个人都对他和爱德的私事插上一手。
“我们都长眼睛,上校。”霍克爱回答着,唇上勾起隐约的笑意。“当然,我们中的一些兴许比其他人还能更好运用它们。”这话一语道破天机,罗伊盯着自己的咖啡听着霍克爱说下去,“如果您希望,我们中没有一个人会再提起这件事,但您的喜乐是很重要的,上校。而您现在,都不能直视我眼睛说您对一切一如既往地满意。”
罗伊觉得自己伤痕累累,被他的情绪拉扯得孱弱不堪,无力再在今天做出任何伪装。现在去问霍克爱怎么会知道他和爱德事已经毫无意义,也许是她已经跟修斯谈过了,但更有可能是她通过自己发现了这事。她观察他人,可以看到他们之间所有应和的细枝末节,这再结合上她对罗伊禀赋理所当然的恼人认识,她很有可能不在外力的任何帮助下就归纳出正确的结论。
“所以你是觉得,我犯了个错?”他问着,暗暗希望她能从自己的含糊其辞中推理出确切含义,他都没有意识到她甚至还没提到爱德的名字。他的办公室被窃听的概率微乎其微,但是他还是不想冒这个险。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罗伊努力让自己不要在她审查的目光下退缩。他不知道她在自己脸上是在找什么,但当她轻轻地松了口气时,她明显是已经搜索到了什么。“我相信您做出的结论是符合逻辑的,上校,但是这不意味着这就是正确的。”她伸出敏捷的手指收过他桌上的文件理成整齐的一叠,把钢笔收回正确的地方,“尽管以我的观点来看,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最后,您才是唯一可以决定最好解决方法的人:继续在您所处的道路上前进并希冀着一切都能顺时而立,还是调转身、把你所被给与的都撇清关系。”
答案在他肋下、随着心跳呼之欲出,几乎刺痛了他的舌尖。他收紧下颚,从她打探的视线下瞥开注视着壁炉里阴沉沉的火团。他用了那么久,想把这件事从自己的脑海中撕离开,以至于现在,它已经变成了更大影像的支离碎片。但当遇到这样简单的问题时,这却毫无疑问。
“如果它式微了,那该怎么?”他轻声说着,从眼角看着霍克爱扬起自己的眉毛。更完整地看了她一眼,他意识到并不是惊讶影蚀了她的表情,而是近乎于恼火的情绪雕饰了隐约的傲气。
“那就让它式微吧,上校。但这个结果并不是预设好的,它掌握有所牵连的人的手上。”她微笑了一下,让自己的声音坦然地又补充说,“也许说起来不太好,您会被控制住,但您不是无能为力的。”
罗伊倒回座位,在手中搁晃着咖啡杯,看着霍克爱拾过几份卷宗、检阅着他的签名,理论上,她不是倾向于感性的人,而她的言辞也往往被归分到到尖利公式化的一类,但着仍不能影响她的建议中隐含的真理。罗伊合上眼睛,感受到有什么在思维和情感的嘈杂中翻转着。
“谢谢你,中尉。”他轻声说,“我需要听到这些。”
霍克爱点点头,在胸前合上文件转身离开,向门口踏去。罗伊可以说她很明白自己的工作什么时候算完成了,于是当她在门槛前顿住、别过脸看过来时,他脸上挣扎出一丝微弱的笑意,“您为什么不喝完您的咖啡赶回家呢,上校?晚上好好睡一觉能够有助于您清醒自己的头脑。”
说完最后一句话,她在身后关上门离开,留下罗伊一个人独处在办公室的安静中。手中的咖啡杯还温热着,他曲起指骨绕过杯子,仔细感受着思维的缓慢盘旋。
不可否认她的敏锐:他要离开爱德的决定已给了他彻头彻尾痛苦破碎的感受。他本是企图保护自己,但结果却是这样精疲力竭、伤痛翻转、和空洞沉重的钝痛在胸间无法释怀。就在霍克爱提出建议前,他心中的天平就已经开始翻转。逻辑理性在铺天盖地的的情感的侵袭下举旗投降,而现在他能够感觉到有什么决意在迷惑的雾水中逐渐浮现。
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次,罗伊感觉到自己的气力回到了自己身体。犹豫也好,沉闷也好,这些都过去了。他提起精神,几口咽下了咖啡起身。他瞥了一眼钟,看到现在已经将近五点,爱德也许还在图书馆里。一想到这,罗伊感到自己的胃又拧逆起来,心脏在疾驰中跳声如雷。
从他在周五晚上吻了爱德的那一刻起,他理解自己所有纠葛的想法和感受都不过处于自己的自私。他太在意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恐惧、自己对现实的无从确定,以至于未能意识到爱德才是那个能真正释怀他恐惧的那个人。霍克爱是对的,罗伊还远没有无能为力,尽管他对任何关系的控制已被共有。
他一定要跟爱德说。
-TBC-
谢谢各位的鼓励和肯定,大家的留言我都有反复阅读。谢谢大家!
教练各位的苦日子终于要熬出头了!下次更新剧情将加速开始,无能终于要反受为攻了!一起期待下次爱德前任的出现XD 发布于 2018-09-21 14:23:46
依旧_未央君:
【无能我求你不要再纠结了,你是少女吗?!】
周一总是感觉无休无止,被乏味单一的文件和军务琐事填得满满当当。通常而言,罗伊总能担负好自己的职责迎难而上,但这一切对今天来说,实在是难以负荷。心中的沉重拖住了他的所有,懊恼如巨石积压在他怀中,连痛楚都如此真实。他感觉四肢乏力,把脑袋深深埋进繁杂的思绪里。他一整天都在催逼自己快点集中注意力,但是一个又一个小时过去了,逻辑和欲求之间冗长的拉锯战还在以几何倍数拖延增加。
现在他终于可以把自己拖离办公室,从衣架上拽下外套,然后把最后一份文件丢上霍克爱的办公桌。其他的所有人都已经急着结束周一、赶回家去了,但是罗伊明白,简单的一个场所变更对他感觉的变化起不了丝毫作用——不管他到哪,他内心的那股骚动都会紧随而至。他所能做的一切只是去忍耐它。
叹了口气,他关上了他身后的门转上锁,向这廊道走去。他想要把自己恶劣心情的责任推卸到其他人的身上,但是罗伊也明白这全都是他自己的错。是他吻了爱德,是他接着调转头离去,又是他说了他们之间不可能。即使是爱德——尽管他也与此息息相关——他也只不过是个无辜牵连者,而罗伊所能做的只有咬紧牙关、不断对自己重复着他那么做的理由,纵然他整个身心都在那反抗、抱怨。
午后阴凉的空气扫过他的脸颊,他步出司令部,然后在阶梯的顶端犹豫地停下了脚步,感受着风的轻触。这轻风暂时地减轻了他肩头的重压,让他多少感觉恢复了些状态。但很快那份释缓又再次消逝,他叹息着迈下楼梯、走过兵阵场,在他步过台阶时差点没注意到站在旁边的马斯。
“你个傻瓜。”
这些年来,罗伊被他这位死党骂过比这难听的话可是多了去了,但没有哪次是这样平白无韵、死气沉沉的口吻。罗伊迅速向边上瞥了一眼,然后顿时感觉心跳下堕:他太了解马斯了,以至于他不可能不明白他的话绝不可能跟爱德的惨祸全然无关。况且,他死党下巴生硬的线条和阴沉沉的脸色都说明了这点,他已完全把插手这件事担当到自己身上了。罗伊只能希望——而不是相信——马斯没有跟爱德去说周五晚上的事。
“所以你是知道了?”他沉沉地说着,感觉到仿佛自己被爱德背叛般,疼痛的棘刺在他肋下拧转。比起他自以为能够相信爱德会保守他们之间的事,他本应该更明确这种事的发生——也许这背叛,可以成为他寻到的、平息自己刺痛心灵的理由。他是把爱德作为一个士兵在付诸信任,并不是一个对秘密的每个瑕疵弱点都私密无间的恋人,不是吗?
不,他所做的也许是对的也说不定。
“我知道你整出了一大堆麻烦。”马斯嘟哝着停下来,把胳膊抱在胸前等着罗伊在几步前停下来面对自己。“爱德什么也没跟我说——如果他那么做的话,我对他的评价大概会为此降低吧。但我从他那什么也没套到,除了他脸上的表情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你们今天会难过成这样都是因为你的错。”
“他真的什么也没跟你说?” 罗伊问道,然后意识到自己的言语里满是疑虑和卑微的希望,于是他艰难地咽了咽。他知道他一旦露出马脚,马斯立刻就会像水蛭一样盯上来。很快,他清了清喉咙掉转身,维持着自己嗓音里的平淡和公事的腔调,“我没想到钢会那么谨慎。”
现在就立刻跑开就好了,但是罗伊知道如果那么做,马斯会二话不说直接跟着自己回家,然后像个厌气鬼一样一直出现在那,直到自己开口为止。如果不是马斯方面这样的坚持,他们之间的关系大概不会如此密切,罗伊十分怀疑事到如今他会不会再放弃追问。不过片刻,马斯果然证实了他的正确,跟上来缩短了他们间的距离走到他身边。他的步子缓和、仿佛若有所思,罗伊知道他的死党一定又在想点什么。
他们一走出兵阵的场地远离哨岗的视听范围、步入市中心的嘈杂,马斯就再次开口,声音低弱得仅比喃喃响些,罗伊只好偏过头去听他在说什么。“你骗不了谁的,你知道。你们两个之间很明显发生了什么,而且出于某种原因,你决定不再继续下去了。”马斯哀伤地叹了口气,罗伊好容易才忍住自己不做出一样的动作。“我想……我也不明白。”他耸耸肩,挥了挥手腔调道,“我想你能找出一堆关于军令、事业或是别人看法之类的狗屁理由,但它们都不是最关键的那个,对不对?”
“你为什么会那么说?”罗伊问着假装把视线投向周围的人群,将手插进衣袋,不让马斯看见自己悲伤握紧的拳头。“那都是些合理理由。那些厚颜无耻之辈根本就不可能友善看到我们在一起这件事,社会也不会。”他沉闷地说着,用毫无起伏的语气一再重复着自己和爱德可能发生的关系前的层层阻碍,“他的年纪几乎只有我的一半,他的编制生涯的大部分都还在我的管辖和影响范围内。人们不可能看不到这些事实,而不去认为……”罗伊甩了甩头,知道自己不用补完接下来的句子,马斯都能把空档给填上。
“每个有关的混蛋都会知道真相。”马斯摇摇头,眯起眼睛抿紧嘴角。“也许还会为你实现目标的道路增添阻碍,但也可能不会:一点小小的流言蜚语可以让你的名字在风口浪尖上好一会儿,人们都会记着你。你不那么觉得吗?”
“看在上帝的份上,爱德才不是众矢之的!”罗伊吼起来,几乎脱口而出,无力修剪辞藻里的任何一点情绪。马斯微笑着看着他,就像他刚刚是通过了什么测试一样。罗伊拧紧眉头,他讨厌这种被测试算计的感觉。于是他立刻把嗓音回复到正常语调问道,“你到底是想要怎样,马斯?”
“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什么,都和那所谓的‘合理理由’无关。我们都知道这些借口中没有一条足以阻止你,所以必定是有别的理由让你无法今晚和爱德在一起相拥而眠。”马斯沿着人行道拖着靴子跟,发出粗糙的声响和谐地应和上都市的声响。“你想在是不是能告诉那是什么了呢?还是说我是得开始自己猜了?”
罗伊收起肩膀,盯着自己行走的脚步低声喃喃,“你就不能简单地接受已经发生的事吗?”他无望地问道,“我已经做出决定,你知道这点就可以了。”
“也许如果你们两个不是都那么显然地受到伤害的话,我就会让这事过去算了。但是你的反应没有告诉我这是最好的决定,这看起来不会对任何人有任何好处!证实了你们两个没一个在这个决定下能感到快乐。”马斯停在罗伊边上,拽过他的袖子逼他停下来,“我不是要问事情发生的私密细节,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罗伊。如果你都不能把原因解释给我听,那它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好的理由呢?”
罗伊知道,马斯已经把自己逼到了尽头。他望过街道,看着一对情人在对面的人行道嬉笑而过,努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我害怕。”他轻轻地坦白着,声音低得马斯不得不上前一步来听清楚,“我那么做的时候,没想过会有这种感觉。本来,一个吻就不过是一个吻,但是这却像是……”他摇摇头,再次默默地注视着远处,不愿对上马斯的眼光,“我意识到,只要我给爱德机会,他就可以成为我至关重要的人。但那不行。”
“见鬼,那是为什么?”马斯问着,嗓音冒然而激烈,“你为什么不给自己获得幸福的机会呢?”
“因为那根本就不可能长久!爱德最终总会离开,到那个时候我又何去何从?”他用手掩过自己的眼睛,努力不要让自己疼痛不堪的情感暴露出来,“我周五吻他的时候本以为,他不是什么特别的人。但仅仅片刻我就知道,我们两个之间可以在时间里,拥有某种深刻的感情,而不仅仅止于性。但你真的以为一年两年后,他还会在我身边吗?”
马斯用看典型白痴的眼神瞪了罗伊一眼,用手指略过自己的黑发,烦躁地转了转绿色的眼睛。“你有时表现出的痴呆真的吓到我了。你就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身边的人吗?你怎么会没有注意到爱德对别人的忠诚呢?不仅仅是对他的弟弟,也不仅仅是对他最好的朋友,而是对我们所有人!”马斯口气里满是恼火,双手垂到两边,“为了回答你的问题,我想说爱德会一辈子待在你身边,只要你愿意。但你甚至都没给过他那么一个机会。这是第一次,你遇到了一个伴侣,他那么诚切地去关注你关心你,第一次。他不是那些靠在你肩头傻笑的乏味之辈、也不是觊觎你名誉身份的势利之徒,他几乎像我了解你一样地了解你,而且他仍在你身边,不是吗?”
“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罗伊?”马斯粗声粗气地厉声喊道,语气里满是受挫,“害怕是正常的。爱情本来就不是什么预先策划好的演绎,也不是组装完美的把戏。它从开始到结束,就是一场赌博。如果你走运,那你会赢下去;但如果你参与都不去参与,那你必将失败。”马斯把手扶在腰上,用深长艰难般的眼神注视着罗伊,“我知道你是因为旧伤疼痛,所以你只是想试着从以后的伤害中保护自己……但这正说明了,爱德已经把握住了你的心,到了可以粉碎它的地步……可如果你都不去尝试,你只会受伤更多。”
看罗伊默不作声,马斯垂下头,肩线随着挫败的叹息垮下,“也对,就像你说的,你已经做出了你的决定。但为了你好,我希望这是个好的决定。晚安了,罗伊。”
他走开步子,罗伊感觉自己仿佛是被惊异如拳头般击中了。纵然他再怎不愿承认,修斯确实把他从犯下更多难以计数的错误中拯救了出来。“等一下!”罗伊咽了咽,合拢眼睛听着自己的话语在空空的街道上响起。然后当他再度睁开,看到马斯正面无表情地回望着他。“如果你在我的立场上你会怎么做,马斯?你真的可以设身处地,然后说你有勇气去冒这样一个险吗?”
不过一息,他的朋友已经转过身再次面向了他。他收起肩,眼光专注得闪闪发亮,“我当然可以,而且我已经那么做了。也许格蕾西亚和我所面对的不是相同的处境,但是所有关切现实的爱情都会面对这种恐惧:将自己交到别人的手中,希望他们不会伤害你。”他的唇边浮起勉励的微笑,然后向罗伊挥手作别,“我不会为你做选择的,罗伊。但是你应该知道如果你想这样,那就不要等到太晚的时候才改变主意。”
“你怎么知道这个?”罗伊说着,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收紧成无形的一团,在肋下炙热而激烈。
马斯推了推鼻梁上的镜片,镜面反射出微弱的光。他轻声细语地说,“因为尽管他伤痕累累,提到你的名字时爱德的眼睛仍会一亮。你确定不想知道,你们之间可以走多远吗?”
“我……我不知道。”罗伊咬着自己的嘴唇皱着眉头看向地面,感觉到自己内心的理智和心声又在激战。他几乎不能从胸间好好地感受到呼吸,整个身体都为难以数计的情感搏动,“我会考虑的,但我不能保证更多。”
“好吧,别花太久了。”马斯转过身,挥别着在后面拖下半句话,“不论爱德有多喜欢你,他不会永远都等着。”
“等等,什么?”罗伊的声音在喉间嘶哑,他盯视着他的朋友,在如擂的心跳声中几乎听不到他自己的思绪,“爱德什么?”
修斯笑了出来,笑声里掺了轻柔的快意,他起步走开,扭过头吐出他的答案,“你明明第一遍就听到了,罗伊。现在你只需找出你将要为此做的事情!” 发布于 2018-09-21 14:23:26
天堂舞魂:好棒!><更新求 发布于 2018-09-21 10:42:26
弥初_:我又来坐等翻译了……写得好好>< 发布于 2018-09-21 10:14:36
弥初_:更新了!!><一直在等呢 心情激动的说~~~ 发布于 2018-09-21 08:54:01
luo猪猪PIG:写的真好,翻译的也好o(╯□╰)o 发布于 2018-09-21 08:51:01
依旧_未央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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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和沉落爱德的耳边,一片宁静里只有纸张翻页时的摩擦或读者紧张的咳声偶尔打破。对他来说,图书馆就是他的避难所。也许在他为了寻找贤者之石而泡在这里的长年累月后,图书馆在他眼里应当散发着压力和绝望的气息,然而纸张和灰尘的暗香在一定程度上却成了他精神的慰藉。他穿过门扉,仍旧感觉得到因为他和罗伊之间的混沌感官里绽开的伤疤和疼痛,但是情感却稍微得到了平复和模糊、变得更易控制,至少在现在。
手套包裹着的手指轻轻摩擦着下巴,爱德竭力让自己专注在阅读上。罗伊刚才给他的那份研究枯燥透顶,爱德总算是理解了研究者大跳跃的文本里的深意。但是每一小时过去,他就越发觉得他正在着手看着的这些炼成的价值寡然。爱德竭力想要搜寻出条途径能把他们推广出实用性,毕竟军口方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研究经费被浪费上华而不实的理论上的,而爱德以前就是处理这种东西的。他已经不止一次成功把无用的调研和草率的研究变成富有实用性、乃至对军口队有利益性的东西——要不是这样,他早就会被理所当然地扣除经费了。
他通常都是觉得之类事实很有趣的,不失为一次机智的挑战来开阔自己炼金术实用范围,但是今天,他却难以集中注意。每隔五分钟,他就会发现自己盯在其他地方,心思飞回了司令部、停驻在了罗伊身上。那个混蛋看起来是那么得疲惫,尽管马斯坦很明显在竭力伪装自己的表情淡定中立,然而爱德还是从他的面具上看到了破绽的裂痕。他其实从罗伊也受到伤害这一事实里有那么一点点感觉到报复性的快感,但更多的,爱德为他的伤口感到疼痛。他多想伸出手、抚平罗伊脸上被压力划伤的纹路,这份渴望是那么得强烈,爱德却只能握紧自己的双手抑制住那份迫切。这与他无关,罗伊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笨蛋无能!
焦虑地叹了口气,爱德把自己的想法放到一边,想要再次专注到书本上。墙上的钟旋转着发出轻细的“咔咔”作响,他逐渐沉浸进研究之中。他可以确定这种炼金术对来他说不怎么容易,但在那个充满了无法预知的平衡的世界里,循环的铁律总会将那些条框打破、弯曲成他意志内的成分。晨光在他不知不觉中过去,变换成了中午。
过了一会,他对面的椅子被别人拉开,爱德抬眼瞥过去,皱过眉头看着修斯舒舒坦坦地坐上了位子。爱德不怎么常在图书馆看到他——他都是差使别人过来搜提情报司需要的最新调查的文档——爱德感觉恐慌在胸中漾开,心脏开始下沉。
“所以……”修斯轻声说着,对上爱德抬起来的疑虑眼神。他绿色的眼睛闪烁着和爱德不一样的睿智,那是种可以从人性深处来理解的智慧。爱德不自在地舒了舒肩膀,重新垂落视线看回书本以躲避他的视线。把这个男人的注意力给转移这个念头很吸引人——只要提到艾丽西亚就可以让他兴高采烈地叨絮上好半天——但是修斯也是个很有抵制力的人。另外,尽管爱德再怎么不愿承认,修斯的话总是值得一听的,不管什么时候都如此。
“所以什么?”爱德轻问着在一边的纸上飞快地记着笔记,“我很忙的。”
“你一向这样嘛。”修斯说着百无聊赖地戳着一叠文稿纸,“我想罗伊还是没有让你把舌钉摘下来吗?”
这个问题好像很单纯,但这不意味着爱德会就此放松警惕。修斯可是个不好对付的狡猾角色,爱德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他问道,确保自己把声音压得够低,他最不想遇到的事就是被图书管理员因为他大声喧哗抓个正着。
“罗伊所有的部下都知道了,我们在周五晚上可是花了好几个小时在翻查规章手册,来考察这个到底可接受与否。”修斯咧开了个迅速狡猾的笑容,爱德从这特别的神态上感觉到自己表情上每一个细微的转变都正被分析转化成信息。
“那里不会有的,我在钉上去之前全都查看过了。”爱德一把话说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坦白出了远比话多的信息。马斯坦也许不会从中发现什么,但是哪怕一丝信息落到修斯手上都会变得十足危险,而且这个男人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他看起来简直就像个不可避免而且胜利在望的大敌。
“别开玩笑了,爱德。”他回答者前倾过来,把肘撑在他们之间的桌子上,“我以前都没想过你还知道世界上有规则这种东西的存在。我很惊讶你居然那么通彻地考虑过了它来考察规则条例,你平时不是那么考虑周全的。”
爱德感觉一股抑郁,但是如果修斯注意到他的心神不定该怎么办?他直白地盯着爱德,就像他可以看透出爱德脑子里的全部一样。“至于这样么?”爱德最后说着,一边翻过书页一边无碍地读下上面的内容,期望着修斯可以要么快点说出他的想法、要么就快点离开。
“周五晚上,你和马斯坦之间发生了什么?”
爱德感觉瞬间脱力,他无力退缩、无从发怒、也没办法恶狠狠地回应点修斯什么,只能悠长晦涩地向他投去冰冷的一瞥。他惊异于那个男人的机智,以至于忘记了对修斯性格里好插闲事的一面加以提防。爱德都不用问他他为什么要那么问:他是罗伊最好的朋友,但他只是想要试图撮合他们呢、拆散他们呢、还是仅仅只是想确认下自己掌握所有信息呢?修斯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在干涉他人,但此刻爱德对这样的想法火冒三丈。“私生活”这个概念难不成已经毫无意义了吗?
修斯挪了挪脑袋细微地换到了另一个方向,眯起眼睛,指骨曲起掩在嘴边,尽管爱德说不清他脸上含糊的表情究竟是个微笑还是个鬼脸。他喘着气等着眼前男人的一番表现,爱德想着要不要跟修斯说自己不知道他在扯什么。毕竟,他手上可是有着情报系统的骇人信息网络,他还是有可能偶尔得知这事的……虽然一旦爱德抓到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居然敢监视自己,他绝对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最终,他叹了口气,让自己坚持住紧盯着修斯的脸。“如果马斯坦想告诉你这件事,那是他的事,我是不会告诉你任何事的。”
“也就是说,是有东西可说的是吗?”修斯摆摆手,用一个歉意的微笑佐上自己的提问,“你是对的,这件事跟我无关。我本来希望……”他摇了摇头,从胸间叹息了一声,肩膀随之微微起伏,“能看到你们两个今天能是笑容满面的就好了。但相反的,罗伊看起来郁郁寡欢,而你……”修斯皱起眉,爱德知道自己也许并没他预先以为得那么坦然,“你不快乐。”他轻轻地结束道,伸出一只手揉过自己的头发,掌间留下一撮毛翘着。
沉默片刻,爱德盯回自己面前的纸稿,但什么都没能看进去,抬头却看见修斯已经起身预备离开了。他站在椅子边,皱紧眉头望向图书馆中远处的书堆,然后低头对上爱德的视线。他下巴的线条凝住,眉宇间拉扯出一个缓和些的曲线,“我不知道事情的细节,但我能猜到一点大概。我只是希望……”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嘟哝着说,“罗伊是个笨蛋。”
爱德虚弱地鼓出声笑意。他不打算对此发表什么评论,也许修斯需要的就是那么一小点可靠的确认,就像爱德所需要的一样。
“帮我个忙好吗,爱德?”修斯微笑着问,看着爱德疑问地挑起眉毛,“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放弃他。我很肯定周五晚上发生在你们两个之间的事全然是罗伊感性的选择……比起运用理性,更多的是他的心。他很少会凭本能行事,但当他那么做的时候,这通常都是最好的。”修斯修长的手指在椅背上以闲闲的节奏轻敲着,向他投来沉思的一眼,“他只是需要时间来发现,仅此而已。”
爱德凝视着修斯,试着想理清这些话除了是一番虚情假意外有其他的含义,但他所能看到的只有那双绿色眼睛里恳切的坦诚。修斯相信他虽说的,即使爱德自己还保有疑虑。
最后,他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些微做了表示同意的表示。显然,这就是修斯想要的全部答案了,所以他轻轻地扣了扣爱德的肩膀。
“谢谢你。”
“因为我愿意等那个混蛋吗?”爱德问。
修斯轻轻一笑,敏捷而明快像电光的轻轻一撇。“因为你证明了我的正确,”他回答道,一如往常的故作神秘,“别工作得太辛苦了,爱德。我会再来看你的。”他挥了挥手作别,就把手插进衣袋晃荡着离开了,轻轻地吹着口哨走出爱德的试听范围,留下爱德一人越发陷入负面情绪的阴影之中。
他想要相信,修斯是知道他在讲什么……关于罗伊总会改变主意,然后扭转他们之间那些事情错误的开端。但爱德怀疑那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想法。无论马斯坦说“不”的原因是什么,它们不会那么简单直白。爱德在那些吻里确实感觉到了渴望的力度,也知道正是那一种强烈的疑虑拖住了罗伊继续的脚步。
告诉修斯他会给罗伊时间是一回事,但爱德的骄傲却又为自己的生活被一个不知道哪天实现的愿望牵绊住的想法刺痛了。外面有那么选择的人,但是虽然他想他自己知道他们永远都不会真正填满他的心。也许他们可以给他暂时的宽慰和陪伴,可他从经验可以知道欲望的满足并不是简单地填补进他心中的空洞的缺口。
他的心擅自搁给了罗伊,没有什么可以改变这一点。
-TBC- 发布于 2018-09-21 08:50:41
依旧_未央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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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坐在办公桌前,失神地盯着自己那杯咖啡。他的眼睛因为疲劳感到阵阵灼痛,不管多少量的咖啡口因都怕是难以拯救他三个晚上的失眠。他对失眠从来不陌生,但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再因为这个让自己笼上黑眼圈了。过去原因通常都是因为梦魇、战火和他自己的罪孽让他彻夜彻夜地无眠,但这一次,那是因为脑海里充溢着的爱德的影像,他们之间缠绵悱恻、轻言细语的画面、他吻过那带着银钉的舌尖时火热湿润的奇异触感,让罗伊一再失神。
他显然不怎么经历过欲求未满,但他确实已经无从记得过往的自己曾有过这样迫切绵长的渴望。然而如今,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遇到过自己不能拥有的人了。他上一次有过这样的感受时,不会比现在的爱德大多少;那个时候的性口欲比起如今席卷他的热度,苍白如空洞的阴影。
他不应该吻钢的,这点非常明确。这就像打开了一盏闸门,如今潮水汹涌一发不可收拾而罗伊沉浮其中,竭力和潮水抗衡,不断地提醒自己顺从自己的愿望没有任何好处。现在他早已无从回头,也没有办法去释怀自己的软弱;他甚至都不完全明确,他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事已至此,他竭力让自己去为他和爱德间发生的事感到真正地后悔。没错,这件事是危险的,不论是私人上还是公事上,可他没有办法不让自己去希望那两个吻从未发生。在这样愁绪和哀怨盘旋在他脑海的当下,他又是为什么仍旧可以听见那细微却涌动的心灵暗响,为什么他仍旧会感觉到那仿佛已经远离他太久的感情呢?
爱德把罗伊生命框架里轻细柔软的声音、久违深切的感情,重新带了回来,至此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的灵魂重新恢复宁静。那还不是爱情吧,还不是吧,但那已经有了情动的预兆。那奇异的感受一如共鸣的前奏,渐强渐浓、终是将他吞没。更糟的,是他几乎没什么机会可以选择。他的理性早已被抛诸于九霄云外,远离了一切秩序、合理和理智,他的心根本就不予理睬。罗伊感觉自己被理智和心灵撕成了两半,被抛弃在无人之境破碎不堪。
周五的夜晚,他告诉爱德他们不能在一起。那里有太多的理由,但其中罗伊怎么都不敢说的那一个其实很简单:他不能相信自己,他不相信自己一旦和他在一起了还能够和爱德保持距离。马斯总是宣扬说可以先成为朋友、再做恋人,但罗伊觉得这样一来只会让这场博弈的门槛变得更高、最终导致他们无人胜出。至少他只能和一个还相知甚少的人那么做才能无风无浪,即使他们分手,伤害也不会太大然后彼此能够去忘却对方——有时甚至在一个星期内就能忘记,然后他就可以毫发无伤地继续他的生活。
但如果这是发生在爱德身上,那一旦他们之间开始了什么然后又破裂,罗伊不觉得自己可能从中幸免,毕竟他们之间的羁绊是这样得根深蒂固。如果他们成为了恋人,爱德绝不会允许罗伊有所保留地明哲保身而会要求倾其所有——这个小混蛋在这方面永远是那么主动而强烈。爱德能颠倒罗伊的世界,所以如果他们的关系结束,那罗伊又能给自己留下什么呢?除此以外,罗伊觉得,爱德已经在很大的程度上紧紧地把自己捏在了他的手心里。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慢慢获得罗伊的关注和欣赏,因此现在罗伊所能做的就是划清界限、守住他自己最后的疆域。他和爱德已经有过了两次亲吻,是时候让这一切结束了,是时候给故事画上句点了。
罗伊的肩线悲伤地垮了下来。他用手指扶住额头,希望自己不要太累。他的希冀不过是些空洞的许诺,他自己都毫不怀疑自己是不可能守得住底线的。就在现在,当他一个人,他能很轻易地说自己不会再触碰爱德了,可是当等下他们再一次独处时,他还能办得到吗?
钢等会就要来了,他等会就会穿过罗伊关上的门走到他跟前。爱德一定会抓住所有软弱或疑虑的蛛丝马迹,然后以之为杠杆毫不犹豫地撬出所有的真相。他从不承认妥协,从不纵容放任,爱德只要求真理本身,对别人的拒绝都不甘不顾。他会一再一再一再地推究推究推究,直到罗伊不堪压力地彻底垮下。他太了解爱德了,所以他能预想到所有的其他,除了……
罗伊眨眨眼,冲着办公桌上某个不明确的点皱了皱眉。在他们上次会面中,爱德并没有一再推究他的抵御。他明明已经把罗伊逼到了极限,但在爱德已经可以将罗伊逼问出来的时候,他退却了。这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投降”,因为爱德不论面对怎样的挫折他都不会放弃的,可是在他已经把罗伊追究到差不多的时候,他却离开了。那个时候,罗伊没能对此思考太多——他已经被自己的伤痛和困惑缠晕了头脑,根本无暇去注意——但是现在再回头反思,他却能彻底看清爱德的作为。
爱德纵容罗伊的独处,而不是对他的理由刨根问底;他尊重罗伊的决定,即使他觉得这是在扯淡——这个不寻常的行为足够让罗伊的背脊攀沿上紧张的情绪。那个时候,为什么爱德会那么做?这没道理啊。他对第一个吻反应那么恼怒激烈,以至于为了找一个答案一路追到了罗伊的家……以至于在他家逼发出了他又一次情感的暴露,同第一次一样的心醉神迷……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继续?是什么让爱德选择了放弃?
“长官?”
罗伊惊异地睁大眼睛,抬起眼看到霍克爱站在旁边——他甚至都没有听到她进来。她用棕红色的眼睛耐性地注视着他,有些不满地扬起一条眉毛。到这时罗伊才注意到,她二十分钟前送来的那份紧急文件他到现在碰都没碰过。于是他赶紧把文件拖到自己面前,抓过钢笔。“我的歉意,中尉。我会在几分钟后把这个交给你。”
霍克爱复杂难懂地看了他一眼,他觉得他在那目光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怜悯,他于是低下头集中注意力去阅读。既然他能获得这位中尉的同情,那他一定看起来和他感觉的一样疲劳不堪,他努力让自己不要承担不住她察悉的视线,埋头读那份文件,然后在适当的地方签上名。
“谢谢您,长官。”霍克爱接过文件,听到爱德的声音确认无误地从外办公室里传来,然后瞥了一眼门廊,“需要我带爱德华进来吗?”
罗伊感觉到惊异的电流唰地扫过身体,但他控制着自己脸上的面无表情,点了点头。他没什么选择,永远无视爱德不是个办法,他迟早都是要不得不再次面对这个少年的。快点将之了结、使生活能够回归正常——在这样的事发生后尽可能得正常——会更好。
他把眼睛盯在自己面前的那堆文件上,猜想着爱德的行动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他现在会更沉默、以抵制罗伊的拒绝吗?他会一如既往的怒气冲天呢,还是会因为无形却致命的失落愁眉不展,就像罗伊一样?
门“邦”地一声撞上墙然后摔回门框的巨响把罗伊吓得跳了起来:他这两年都习惯爱德这种作风了,但他原来还愚蠢地以为爱德这会儿至少比先前稍微收敛那么一点,而那声惯有少年作风的不满表现向罗伊证明了他错得有多离谱。爱德华看上去别来无恙。他站在罗伊的办公桌前,一如往常地大大咧咧、无所畏惧、自信满满,他对上罗伊眼睛的眼神也没有其他什么意味,除了他一贯的趾高气扬。
“有什么要给我的吗?”爱德的口吻里满满的直白无辜。这些字眼里没有任何角度上的暗示或任何程度上的邀请,但他自己一定是感觉到了话的双关之意,因为他后来赶紧清了清嗓子,抱起手看着罗伊补充说,“工作上的,我是说。”
罗伊抓起一份旁边的文件递给爱德。他拈过一个角接过,就像递过来的是一枚炸弹,维持着文件上和罗伊包裹着手套的手指的距离。罗伊无力地放开纸张,移开视线不再去看爱德的眼睛。“这是在中口央的一些你的研究,应该还是比较简单的。”
爱德咕哝了一声,无疑已经全身心投入地思索那份在关键当口上将他们再次牵引在一起的简单工作了,罗伊趁此冒险地注目了爱德一眼。他专注地细读这文件,仿佛世界上再无他可以破进干扰他的注意。
他可以不被发现,于是就肆意注视着他。罗伊在他的脸上发现了眼角的黑眼圈和纹路,他一想到也许自己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顿时感觉自己的胃在微妙的悲伤中迅速下沉。这天早晨当他来工作时看到没什么要给爱德任务,罗伊感到一种扭曲的庆幸,因为如今任何一份牵涉到出差的任务都会让人感觉像是要把他赶走一样。但是这会他又不由疑心,也许爱德更希望保持开距离,他简直看上去比起哪里都更不愿待的就是这里了。纵然他正专注在文件上,他似乎仍旧有那么些紧张和焦虑,以至于他又开始不自觉地咬那枚该死的舌钉了——他们麻烦的罪恶之源!
罗伊感觉到热度在体内骚动,平放爱桌面上的左手收紧成拳。他现在已经知道了爱德味道,他的身段抵压在罗伊身下的温热的记忆感觉如此致命得真实,他甚至还能感觉到少年的睫毛搔刮在自己脸颊上的余韵。他想现在就转移重心、站离椅子绕过桌子,一把把爱德锁进自己怀中。但先前失控过已经够糟了,他不能放任自己再次陷进又一个奢靡的失足中。如果不是因为其它,爱德完全配得上更好的,远比仅仅被罗伊注视着心想着要好。
“我想我等会会再图书馆的。”爱德说着,罗伊才突然眨眨眼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他本以为爱德会为抓住了罗伊盯着自己的视线而自鸣得意,但相反地,他在爱德的脸上看到了一层浅浅的悲伤,这悲伤那么陌生、那么凄楚。在爱德所有的情感里,从爱到恨,每一样都看起来那么的灼烈鲜明,但是此刻,罗伊唯一能形容爱德那一瞥的字眼只有:悔恨。那么纯粹、简单。
罗伊知道,他该是怎样的感觉。
“你可以走了,钢。等我找到下一个任务时我会再来联系你的。”每一个字眼都仿佛成了压在舌尖上的巨石,带着官腔显得那么得僵硬生涩,但是不论如何他却必须那么说,不论如何他必须要看着爱德这样走远。门扉在他身后合拢,这一次再也没有激烈的摔上,罗伊发现自己都没听到那个声响。在这个简单的动作里,包含着人和人之间的微妙、友人未满间的挑战,现在罗伊不知道这所包含的是不是会衍生到永远。
他和爱德之间,还能否回到从前?
他心中隐约的声响还在那轻问着: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发布于 2018-09-21 08:50:31
依旧_未央君:
本次更新叫【论演员的自我修养】
柔亮的阳光流淌进卧室,把爱德从不适的浅眠中温柔唤醒。他久久地望向窗外,听着那里鸟雀啼鸣婉转、汽车引擎偶尔发出轰鸣,新的一天一如既往地继续。过去的一夜犹如在眨眼间流逝,爱德感到精疲力竭。被子在他身边团得乱七八糟,一个枕头作为爱德昨夜和睡神斗争的牺牲品滑落在地上。
深叹一息,爱德总算把自己从床上拖了起来,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试图理清自己的思路。他整个周末都在想周五那晚发生的事,有时爱德会感觉如梦般虚幻,但这美梦里又有太多尖锐的硬刺使这那样无可辩驳的真实。马斯坦吻了他,炙烈、狂热、饱含渴望,不止一次。但纵然如此,结局却仍别无它样:一张空空的床和未能满足的希望。马斯坦说,他们不能拥有这些,而爱德……
爱德明白,那个时候他理应要么继续对罗伊挑衅到底,要么就彻底拒绝。那第一个吻绝不是所谓的错误,更不是什么无聊的好奇,绝不会。爱德知道质疑的吻应该是什么滋味——如果那样,那这不可能包含什么热切的火花,而是谨小慎微、深思熟虑。但当马斯坦的嘴唇触碰到他的,本能主宰全部而理智排除在外。这种感受远非兽性的需要,爱德每当回忆起,身体就会不由得激动颤栗。
“冷静一下吧。”爱德自言自语着在房间里踱步,扯过条长裤拉上,让自己赶到浴室时看起来稍微体面一点。今天是周一,爱德对要回到工作当中感到阵阵恐慌。罗伊会怎么反应?他们之间如今会有什么不同吗?还是说那个混蛋会索性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呢?
门外的敲门声把他从沉思中拖出来,爱德翻翻白眼听见阿尔在外面大喊,“哥哥,该起床了。你快迟到了!”
“我已经醒了啦。”他回应着摇摇晃晃地穿过房间拽起几件干净的衣服和靴子,出去走进走廊。他能听见阿尔在厨房的小单间里早饭做得器皿叮当作响,爱德转进浴室。通常,他喜欢舒服地冲很久澡,除非阿尔已经急着要用因此他没时间只得草草冲一把就了事。没几分钟他已经洗完澡、刷了牙,用衣服胡乱擦过还有些湿着的皮肤。他拍了下手,炼成光嘶地一闪蒸腾去了发间的水分,他抓过头发绑成个马尾就拽开浴室门。
培根的香味惹得他胃里一阵咕咕作响,他一路顺着那香味找到了桌上等他已久的那个早餐盘。阿尔把书摊在厨房桌上飞快地做着笔记,铅笔拉划出响亮的沙沙声。
“作业?”爱德问题才出口,没等阿尔回答就想到这根本就不成个问题。阿尔冯斯是个标准模范生、天生的学霸,他能轻松完美地在期限前完成所有的功课,根本不会拖到最后一刻去做。
“是附加学分。”阿尔答道,“虽然都没截止到下个月,但我刚才想到了个点子来支持我的论文。”
爱德晃晃到脑袋坐到桌边,开始吃他的早餐。虽然阿尔需要附加学分,但他们手上的一个学生会比他们大部分教授加起来都要聪明这点对学校来说实在太尴尬了。不过,校园生活让阿尔能维持那份安静和快乐,这才是重要的。
爱德刚咽下最后一口早餐,阿尔把一杯咖啡推到他面前、倒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简洁干脆地看了他一眼,目光犀利得近乎于一瞥。他太了解他弟弟了,所以他相信阿尔只是想释怀点什么。他看着阿尔扬起一边的眉毛,怀疑地皱了皱眉,“什么事?”
“你是不是该告诉我烦恼了你一周末的事了呢?”阿尔直白地问道,把手抱在胸前,“别说‘没事’,我不会相信你的。”
“我快迟到了,你记得吗?”爱德嘟囔了一句,咽下一大口黑咖啡,饮下那苦涩的味道。
“你还有五分钟。”阿尔眯起眼睛,神情活像爱德自己。爱德知道没什么能逃过阿尔的眼睛,困在盔甲的几年里他把察言观色运用得炉火纯青,即使现在阿尔观察别人也总能从他们细小的手势和线索里,以惊人的速度将之归纳出结论。
“周五晚上你离开酒吧后肯定发生了什么,然后你因为这个抑郁了好几天。”
“我没抑郁。”爱德叹了口气,只见阿尔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没什么重要的。你今晚不是要和那个女孩子出去吗?”
阿尔翻了翻白眼,就像爱德是全世界最无聊的人。“她的名字叫克莱尔,而且是这样的。现在你不要再转移话题了,你不擅长这个。何况……”阿尔停了下来,爱德觉得自己的胃紧张地绞起来。他和阿尔之间一直如此亲密无间。只要愿意,一个眼神他们可以读懂对方的情绪——所以他也能理解阿尔脸上一副该死的“我都懂”的表情。阿尔可以二二得四地顺理推出他的想法,即使得不到全部真相,他也总可以料个十之八九。
“好吧,这是私人问题,不是吗?”阿尔的声音里是无可遮拦的忧虑,让爱德无可指责。阿尔的私生活一向安当顺理、没什么会让他混乱或受伤的阻碍;相比之下,爱德的却是一片惨淡狼藉。阿尔知道他的取向,也不在乎爱德每次选择都是男性而非女性,但爱德也因此没有办法掩饰自己每次恋爱都维持不了多久、也无法带给他除了一时高兴外的更多这个事实。
“不是因为马克吧?”
爱德一下子瞪直了眼睛。“才不是,我不是个该死的蠢货,阿尔。马克的事甚至都不属于什么私人问题……他只是……一个错误。”一个已婚的错误——爱德那时没能及时察觉、他也永远都不想告诉他的弟弟。“我只是不想谈论这件事,好吗?” 他尽可能说得坚决,因为他知道阿尔从来不会轻易放过一个问题的。况且,这个真的没什么可以讨论的了。一个吻不可能就那么产生一场恋爱——马斯坦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阿尔看起来想扒住问题刨根究底直到爱德给他个答案为止,但是最终他还是点点头,脸上织笼着似曾相识的忧心,“如果你确定这样的话。但如果什么时候你改变主意了,你知道我随时在这里听着你说的。”他担心地皱着眉,垂下眼帘看着桌面,“也许今晚我应该待在家……”
“你敢不去!”爱德命令道,站起来拿过自己的外套,“和克莱尔一起出去吧,拜托了?如果马斯坦给我找来什么事,接下来我今晚之前都可能不在镇上也说不定。你这是知道的。”爱德扫了一眼钟,全心希望阿尔没听出自己刚才说到“马斯坦”这个字眼时尾音的微弱,“如果我出去,我会留张便条的。”
“好吧,哥哥。小心点。”阿尔的声音是那么得柔和,但那忧虑的痕迹却仍旧如此清晰。爱德回过头看他,露出保证的微笑。
“你也是,阿尔。过得开心。”
爱德从厨房橱格中抓过钥匙踏出公寓,释然地叹了口气走上街。有那么一会,他觉得阿尔已经从他身上抓到了真相,可他最不想做的事就是暴露出自己全部的困惑苦楚,即使对方是他的亲弟弟。那么多乱成一团、拧绞着悲伤和痛苦的情感,爱德自己都不知怎么开始梳理出结果;即使他办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会喜欢这个答案。
把手插进衣袋,他在街上晃荡着不急着赶去司令部。如果他迟到了会怎样?他已经不想再让自己去心烦这些,他已经整个该死的周末都在困虑马斯坦的行为和反应了:他那深切渴望的吻,和他最后喘息着的道歉、近乎于拒绝。
——“对不起。我不能拥有你。”
不是“不会”,也不是“不愿”,而是“不能”。爱德郁郁寡欢地用力踢过一枚鹅软石,石头随之砸上路灯杆裂成两块。那算是什么理由?爱德能想出几个马斯坦那么感觉的原因:年龄、军衔、名誉……但是他从来没想过罗伊会把这些东西作为去得到自己想要的障碍。一丝怀疑划过爱德的脑海,他不由在想这也许只是个委婉的拒绝。或许马斯坦一向是这样做的……
不,这太荒诞了。马斯坦如此擅长隐藏自己的感情,然而两次接吻都把情感暴露得那么率真直白,罗伊的一举一动里毫无操控、权衡之嫌。对于马斯坦这种像是将伪装的面具戴了一辈子的人来说,那是那么得疯狂、接近于震撼。
如果马斯坦的一个吻就可以粉碎爱德的理智、让他内心一片空白,那和他做口口爱该会是怎样?
爱德在人行道边停下脚步,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压抑下神经腾起的纯粹的热度。他的皮肤不禁飞快地颤栗,却无关空气的冷风。他感到嘴唇发干,脑海里马斯坦的唇瓣吻上他的的记忆栩栩如生。艰难地咽了咽,爱德睁大眼睛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先前,在他有的全部都不过是自己的想象时,他觉得这样的想法糟透了;但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罗伊的味道、罗伊的气息、他身体的感觉,爱德现在又怎么能站他面前而不伸手去触碰他所渴望的呢?
最终,他又重新开始行走,希望微风可以冷却下自己脸上的烫红和欲望的烈焰。在马斯坦再次勒令自己出席前、在这里直接左转拐到图书馆暂时沉浸于文字,这个主意听起来很是诱人,但是这看起来更像是懦夫的逃避。再说了,他有什么好怕的?是马斯坦导致他过来、又拒绝他回去,他们两个之中,难道罗伊不才是那个应该对他们接下来的会面感到惶恐不安的人吗?
每当马斯坦那有些恍惚破碎的形象浮现,过去总是带来一种不解的恨恼和淡淡的喜悦;然而现在,爱德只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愠怒和难言的悲伤。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所希望的不过是马斯坦能够快乐。这不就是他那时选择离开、而不是对罗伊刨根问底的原因吗?那个时候,他看到罗伊脸上盘旋着伤痛和渴望、希求与怀疑,爱德是多么不愿意看到自己成为他伤痛的原因。
他叹息着抬眼望去,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自觉地穿行过了中口央的大街小巷,司令部那座冰白的高耸楼塔已经矗立在他面前,窗面反射出空白的亮光。士兵噪杂地摆着巡游的列阵,有的操练着行兵,有人则一旁玩忽职守。爱德看了他们一会,就整整肩膀径直往办公室走去了。
是时候去面对周五夜晚的后果了,虽然爱德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无法相信那会是个好的结局。 发布于 2018-09-21 08:50:16
弥初_:按捺不住内心的小火苗啪啪啪~ 发布于 2018-09-21 06:29:51
弥初_:写的真好!
就喜欢这种翻译腔 发布于 2018-09-21 06:28:01
花小椅子:翻译成中文风格,我喜欢~~ 发布于 2018-09-21 05:29:56
躲着晒太阳:果断收藏,原来是未央君…… 发布于 2018-09-21 03:50:46
me挖坑me跳进:啊!好吧,之前那个回复是我还没有看见你之后的译文,啊,抱歉,翻的挺棒的!!爱德不能再棒,就是罗伊,想象中的罗伊应该挺直接的,毕竟他的野心那么大,唉,可怜的豆子 发布于 2018-09-21 03:32:01
依旧_未央君:
“去你见鬼的‘满足’,马斯坦。”爱德吼道。几缕发丝滑落在他的脸颊,在他的肤色上划上亮金的线条,映在爱德的眼角显得熠熠生辉。他脸色烫热绯红,肩线随着呼吸的节奏缓慢起伏,而罗伊就这样注视着爱德靠在墙上。他深深地看着罗伊,那目光仿佛是他一生里最艰涩、最悠长的一瞥。
罗伊急切地想要说什么,想要组织一串话来反驳爱德的申诉然后把他撵出罗伊的房子,但他舌头却弹动不能、什么都说不来。最后,所有的话都化成喉间一声沉沉的叹息,就像蔷薇突兀地灼然盛开、连刺带钩。“对不起,我不能拥有这些……我不能拥有你。”要把这样的话这样大声地坦白是那么得疼,罗伊用力地咽了咽,对上爱德的眼睛感到深深的无助,但他只能重复着,“我不能。”
爱德似乎有把这些话听了进去然后在脑海中消化,视线游离开罗伊垂落到地面。罗伊正想着他大概是在把他的话进行简单的公式化翻译,爱德就突然从墙上起身站直,惊得罗伊感觉电流从脊柱疾驰而下。他的脚步声在罗伊耳朵里听起来异样得响。当爱德停在他的身边,再次对上他的视线,他能看见有悔恨犹如绽裂的伤口蜷缩在深处。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马斯坦。”爱德的唇角拉扯成一个勉强、哀伤的微笑,变成了一个看不到喜悦的鬼脸,“我猜你只是不够想要我,所以不愿去试。”他摇摇头,好像这已经不重要了,好像他听不到罗伊心中发出的悲叹了。他走离要去拉开前门,重新走回那篇空旷、漆黑的夜色之中。
“爱德。”他的声音足够响到听见,少年迟疑地顿在门阶上。但他没有完全回头,他只是撇过脸表示自己在听。但什么都没有。罗伊只能说,“对不起。”
爱德握住门把手的指骨瞬间捏紧,罗伊听得到金属间拧转摩擦的声音。然后爱德轻轻点点头。“我也是。”
他走了,留下罗伊独站在过道上,悲凉地凝视着他关上的门。他做的是对的……在希望的胚芽生长开放之前把它掐灭……这对谁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因为什么军队的规定,不是因为别人的流言蜚语,而是因为他和爱德之间。他们都有太多的热情、太多的要求和渴望,而罗伊明白那深深隐藏其背后的、更为柔软的的情感只能最后在痛苦中消亡。彻底地避免它会更好吧?让他的灵魂能安全地保存在爱德碰不到的地方,总比明知迟早要破灭却仍将之放弃要好吧?
罗伊垂下头,合上眼反复重复着这些话。它们是他今晚的全部,他从未感到如此孤独。
-THE END-
这是骗人的XD
-TBC-
基于好像很多人欲求不满,这次量不多就上了。
爱德你真美,无能那种男人你就别要了跟我吧!! 发布于 2018-09-21 03:01:16
依旧_未央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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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步入自家前厅,在身后关上门,然后靠倒在门背上用手指去揉自己的头发。他心跳如驰,激动得像是要从肋弯下迸出。他感觉自己整个身体成了一个大泵,对每个转瞬即逝的感受都敏感不已。
“可恶。”他沙哑地轻声自语,合上眼用手覆上自己的脸。事情发生到计划之外了。在修斯离开后,罗伊把他的建议认真地推敲了一下。每抿下一口威士忌,他就越发感觉到这个建议的分量,随后他就要去找爱德——他完全明确自己的目的。他会吻他一次,就一次,足以去满足他的好奇心。他要证明给自己看,不管怎样爱德都没什么特别的,即使他戴了舌钉也如此。
这不过是一个吻,然而这些简单的字眼远无法描述真实所发生的。当爱德在他的吻下张开嘴唇时,他就开始失控,仿佛他已经等待这一刻已有世纪之久然后这时,他终于得到了某种意义上的满足。
机油的味道、皮革的味道、还有爱德的,似乎仍缭绕着他,尽管他刚才一路上赶过中口央的大街小巷是这样得匆忙。罗伊的嘴唇仍旧因那个吻的记忆灼烧般的刺痛,他仍旧能感觉到爱德舌尖怎样轻轻滑过自己的口腔,舌钉光滑的线条突兀地陷没进一片柔软之中。
他没想过感觉会那么好,这成了个麻烦。罗伊本来坦然、愚蠢地以为爱德在这方面应该是毫无经验、彻底业余的;而如今他发现自己才是顷刻就被攻陷的那一个。爱德不仅仅知道他在做什么,他甚至还迎上了罗伊,怀着美好和喜悦坦然地回应他。
起身离开门背,罗伊解下他的外套扔上衣钩。金属环滑下,衣物随之倾泻滑落在地上,他看都没有看一眼。他现在没工夫去管这种琐事了。他脑海充盈着关于爱德的种种,鼓动着汹涌的、磅复到难以计量的情感。
在此之前,他还能强迫自己不要去深究自己对爱德的感情,那不过是无用且危险的情绪下的情口欲,因此他还能阻止自己不要置于任何深思。每一次,他看着爱德想要得到他;每一次,他都告诉自己这不值得冒这种险;而如今,仅仅片刻之间,爱德将他的决心彻底动摇颠覆。
然而罗伊除了自己无可指责。要不是他愚蠢的痴迷、他对得到每一个问题的答案的可笑需要,那他根本就不会允许自己有这样的机会去做这样的事。他将永远都不会真正地去接近爱德使自己被他吸引,这一切全都不会发生。
“蠢货。”他喃喃自语着走向厨房,把嘴唇拧成扭曲的线。他需要咖啡。咖啡口因或许能使他情绪的结松散些许、更易理解一些。他真的需要点什么,因为现在他已经被兴奋与恼火、希望和恐惧消磨得精疲力尽。他把注满咖啡壶放上炉子,点上火,看向窗外的夜色。爱德使他变成了这样,使他沦落进一团糟的不确定和渴望的困境中,使抑郁和愁怨在罗伊胸中翻搅。为什么这个小混蛋就能做到这一点?为什么他就可以这样轻而易举地卸下罗伊所有的控制、付之一炬?
最终,这些都让他悔恨不已。那时,罗伊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完全沉浸其中根本无暇顾及自己身体本能的叛离。他手扶过爱德腰身,厮磨着他的下颚,仿佛他的双手本来就属于那里,把爱德搂在怀中感觉是如此自然,甚至连他小脑袋倾斜过的角度都感觉那么恰到好处,直到罗伊不由得松懈出一声共鸣的叹息,他才猛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的理智诉说着只想要一个吻的决心,他的心却要求着他的全部。
咖啡壶的突突嚣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动手给自己来点咖啡,想要用点日常轨道中的什么来平复自己。他刚把牛奶倒进咖啡来压下点苦味,就听到有人在外敲门。
敲门声响而强烈,罗伊感觉自己的心脏又开始狂跳:他知道那一定是谁。他本就该料到爱德是不会让事情就那么耽搁的。在面对类似的情况时,谁都可能陷入困惑的浑水,只有爱德不会。他总是直面每一件事情,直接地要求他的答案。罗伊知道如果需要的话,爱德完全可能就在他门口站上一个晚上。
罗伊扬了扬他的下巴,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冷静庄严一点。他绝不能让这小混蛋知道,爱德可以如同搅动一杯廉价的鸡尾酒一般,就这样轻易拨动他的心弦。他会去应门,清冷、乃至轻蔑地回答他,把爱德赶走然后再也不提起这件事。最终,这对谁都好。
穿过客厅,他旋过门把手,显露出大片夜色浸没的街景,爱德就站在那里。他看起来既不紧张、也不疑惑,而是满怀气恼。他眯着眼睛,阳光般金灿的眼虹镶嵌在两排浓密的深色睫毛间。风扫过他的马尾辫,把金发扬起拂过路灯的柔和光晕,显得越发柔亮,闪烁出耀眼的金黄。
“你在干什么鬼?”爱德厉声说着,推开门步入罗伊的客厅,迫使他不能不倒退几步把门再次关上。这本不在计划内,但罗伊反应太慢而爱德已经站在了他的房子中、他的家里、他的面前,一如既往的趾高气扬。“你不能吻了一个人然后就一走了之。”
“我没有一走了之。”罗伊回答,不自觉地又后退了一步。他见过爱德无数次不同程度的发火,但此前他从未退缩过。这可不是个好的开始。坦白地说,这不算是真的生气。爱德反应并不冲动、思维缜密,仿佛是在火烧燎原的外表下正在观察他的反应。但这仍没什么可怕的。“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爱德的眼中似乎滑过了那么一瞬的伤痛。他怀疑地扬起一边眉毛,似乎看穿了浅薄托词下隐约的真相。“错误?”他重复道,声音低哑满是不信任,“你是把我认成了别的谁吗?”
“不,不是这样……”罗伊叹了口气,捏揉着自己的鼻梁想着合适的话三言两语地让爱德从自己家里出去,给自己保留点颜面。“我今晚不应该过来找你的。我并不是要……”他顿了顿,痛恨着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却哑口无言。他怎么才能在自己都不认可的情况下,让爱德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不对的?“要不是你打什么舌钉,这就根本不可能会发生。”
“所以说这是我的错?”爱德狠狠地反问道,摇摇头把刘海捋到耳后,“去你的马斯坦,告诉我为什么。我想问的只有这个!”
明明有那么多可能的答案,有的还是那么得信誓旦旦,而其中的大部分都只会让爱德更加恼火,剩下的几个也许会引向的路途罗伊又不敢尝试。最后,他让出一部分的真相,努力让自己的言辞简练、冷酷。“我想知道吻一个戴舌钉的人会是什么感觉,仅此而已。”他说着,却听见自己的心尖叫着说他是个骗子,“我道歉,这不会再发生了。我的好奇心已经满足了。”
他在爱德的脸上看到了种种情感,从普通寻常的愤怒到若有似无的喜悦,但罗伊已无暇顾及那漂亮五官上究竟呈现出怎样的神情。他本以为他会看到伤痛和狂怒,但爱德却看起来惊人的理智和清醒,就像这是他早已预备过的游戏一场,现在他正简单地按照套路动作迎接理所当然的胜利。他默默地看着罗伊,这煎熬的沉默把罗伊的气力耗尽,几乎难以在他内心濒临崩溃下继续支持他的伪装、继续保持开所谓的距离和冷漠,只能在爱德无法抵挡的攻势下如沙溃散。
“满足?”爱德的嗓音死一般地安静,空灵地回荡在客厅的过道,近似于喃喃低语。他向前踏了一步,姿态轻盈优雅得像个舞者,而罗伊感觉自己的心脏也顺着跌进了跌宕蹒跚的舞步当中,喜悦和恐惧汹涌交织。他知道他不该后退、不该给爱德什么空隙,但这根本不可能。他必须要保持他们之间的距离,因为如果不能,他就无法确保自己是不是又会失控。
他感到身后的墙不稳定得像晃动的篱笆,呼吸颤抖紧窒,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他伪装的面具在他脚边分崩离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无助地看着爱德面对面地站在他跟前,直接侵占在他的私人领域。
爱德的眼睛坦诚地注视着他。那目光离他那么得近,罗伊可以看清那金灿的瞳虹里散落星点的光晕。在爱德再次开口时,他却不住地颤抖起来,“证明给我看。如果你真的满足了,那你可以完全自制地再吻我一次。做到了,我就相信你,我就相信这是所谓见鬼的‘错误’然后走出你的家门,再也不提起这事。”
罗伊感到有什么在他胸口狠狠收紧了,情感的上痛苦明明与肉口体无关但疼痛却未减丝毫。爱德总是把他逼进死角,但这一次他别无选择。他的唇瓣仍残存着刚才爱德吻的记忆,灼烈如烙痕、摧毁他的所有……他的理智尖叫着让他转身离开、不要冒这种险,但是除此以外的所有都在呼求着更多,更多地品尝爱德的双唇。就再多一次,然后他就可以找到方法反驳掉所有提起的事情、就可以回归继续他的正常生活。那里,爱德永远只能徘徊在边缘,永远无法再威胁到他世界的核心。
“等价交换,马斯坦。”爱德低声说,微微向前倾近,近得罗伊可以感觉到他肌肤的温热,“上一次是你来吻我。这次,换我来吻你。”
罗伊还来不及做什么,发出抗议或是在无阻热切中的毁灭性突袭下支持住自己,爱德的唇瓣已经覆上了他的。他本以为这个吻会是激烈的、强势的,就像这个小混蛋自己一样;但那个吻吻,至少在一开始,却是这样轻柔,轻柔得令人心碎。细软的皮肤轻擦过罗伊的嘴唇,小心得近乎于虔诚,爱德颤抖地闭上眼睛,指骨在两边紧收成拳。他必须要控制住自己,必须做到把爱德推开,因为对爱德的缴械投降不是他面对得起的选项。
爱德一定是感觉到了他死命抵制,一定是知道了去突破罗伊情感最后防线的方法。因而他试探性地探出舌尖,一点点触碰内里地细细品尝,柔和而不急躁,轻细绝不强势。但这已经够了,这已足够让罗伊喉咙呛住一声呜咽般的呻口吟。
他张开嘴,放任爱德温热的手指更好地滑扣在罗伊的腰间,将他抵在墙上。罗伊满腔闻到的都是爱德身上附着的皮外套的味道、他唇间溢出的爱德的味道。他们的身体倚靠在一起,他能感觉到爱德的心跳,这一切是那么得多。这是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个,他还想要更多。或许对于这个吻爱德比他控制得更多,或许他根本不是这场游戏的对象而就是玩家。因为至此,罗伊所有的恐惧都已经被击碎成齑粉,而他原本决意不去回应的决心也已被渴望的火焰燃尽、统统灰飞烟灭。
他的身体自觉地做出反应,手指环过爱德的腰身旋转、调转过他们的位置:爱德被摁在墙上,而罗伊狠狠地压上、紧紧地抵住他。他的舌尖缠住爱德的,欢愉而迫切。每当爱德应和上他的爱抚和挑口逗如同他除了这个就别无他求时,罗伊感觉自己膝盖开始发软。
没有哪个字眼可以去命名他现在心中翻腾的情感,那里无所不有。他能感觉到一切,爱德指尖的每一次辗转和呼吸的每一次抽吸,每一次他胯口间慌乱无措的摩擦,每一次爱德的睫毛轻轻扫过他的脸颊。这里包括的东西太多了,远胜过一切他曾想过的、他曾想要的。高亢的渴望就像烈性的销毁器,抹煞一切其他的强烈感受,不论是挥洒的还是可怖的。
这种恐惧顿时将罗伊拉住了,如同拖拉着木偶般将他拖了回来。爱德的眼睛随之扑闪着睁开。虽然他们仍旧紧靠在一起,喘口息融合缠绵,但这点距离已经足以将罗伊的情口欲尽数浇灭,徒留他在恐慌里浑身发抖。他失控了,不是一次而是两次,在同一晚上;他已经下定决心,但是却被他自己的本能反应所背叛——他的本能对他根本置之不理。罗伊用了那么多年来雕磨自己作为一个掌控者、一个领导者的形象,区区一人怎么就可以这样使之顷刻动摇瓦解?爱德凭什么可以这样仅用一个触碰就击垮罗伊自控的堡垒? 发布于 2018-09-21 03:01:06
依旧_未央君:
本次更新的名字叫【论渣攻的危害性】(15N?我知道这个对你们是没有任何阻挡意义的……)
这个吻并不多么热烈,却更无关清冷。罗伊的嘴唇覆着他的,含着无言的渴望厮磨,爱德为这突如其来的挑战震惊得浑身发僵。尖锐的牙齿细微地划过下唇轻轻挑起欲望,爱德除了张开嘴让他进来,别无选择。爱德的睫毛颤抖着合拢,能感觉得到罗伊烫热的舌尖卷过他的。
他品尝到了威士忌的味道、罗伊的味道,甜腻让人上瘾,催使爱德的身体本能地去回应。他的指骨纠缠进罗伊的外衣,把他拉得更近,弓起腰身拥住他让自己与马斯坦的温暖更贴近。罗伊另一只手顺之滑过爱德的背脊托住,炙热的触感透过衬衣像细碎的火苗透进爱德的身体,他开始无法遏制地热切回吻回应。他有几分希望,他舌间的那枚银针可以不要让这个吻感觉太好,但事实上关于这个所有念头早就被迫从他脑海中扫尽了:他无法控制地倾过头颅、变换着角度、越发加深。
罗伊从胸口发出酣足的轻声叹息,然后他突然如梦初醒般喘口息着分开,脸色发烧。爱德还在震惊的眩晕中,呆呆地望着他,舌尖在唇瓣上拖出湿濡的丝线。马斯坦看起来像是不能相信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脸上涌起强烈的愧疚,被爱德由欲望而吹暗的眼睛看到。
他攥紧罗伊的外套,指尖却在渴望的汹涌热度下不住发麻。罗伊向后又退了一步,织物的衣角终是从他手心滑落,冰冷的夜色填注进他刚才还在的地方。“对不起,”他轻喃着,声音细不可闻,晃着头把发颤的指骨埋进发间。“我没有……我不应该……”静默之中,他的靴子在路面划出响亮、嘶厉的声响。他不住地重复着,“对不起。”
爱德试着晃动,让自己从麻木的眩晕里挣脱开,但这已经太晚了。罗伊已经调转身,匆匆赶回夜色中。路灯的光晕轻抹在他的背影上,爱德却只能就这样看着、在惊讶中隐隐颤抖,直到罗伊拐过弯口,轮廓彻底从视线里浸没,他才从震惊的余韵中剥离。
在破碎的呼吸里挣扎着,爱德的手重新垂落。他注视着眼前空无一人的街道,冷风瑟瑟。多少话语:愤怒的申诉的、苦涩的渴求的……都涌在他的喉间,但马斯坦的一个吻把他的声音尽数窃去,让他哑口失声。他什么也没有留给爱德,只有酒精和罗伊的滋味还流连残存。抬过左手,他用指尖轻轻滑过自己的嘴唇,又感觉那么做的自己简直像个傻瓜。他在期待寻求到什么?一个烙印吗?只不过是个吻,仅此而已。没有什么重要的……没什么特别的。
可是罗伊的嘴唇曾覆上他的,罗伊的舌尖曾带着绝望般的暗示扫进他的唇间,仿佛他对爱德的回应如此得需要、又如此得恐惧。
爱德向街尾走了步,尽力想要弄清究竟该做什么。马斯坦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他为什么要吻他?他干嘛这样夹着尾巴地逃走?是谁给了马斯坦这种权利,把爱德心里那快要熄灭的希望重新点燃然后再这样离开?
手指捏揉进拳心,他抬起下巴向前跨进。他对到底发生了什么毫无头绪,但他很快就会找出来的。 发布于 2018-09-21 03:00:51
莳芬饭团:可惜这不是大豆焰钢吧
不然发完可以考虑给个精品了 发布于 2018-09-21 02:54:21
ISMQKJ:焰钢!!!我还以为自己沉在伏八里出不来了! 发布于 2018-09-21 02:48:21
FA_囧兔子:开篇很吸引人啊, 发布于 2018-09-21 02:47:56
me挖坑me跳进:第3次发现这篇文!题主你作死啊啊啊啊!!!3篇都卡在这里!!快更啊啊啊啊啊!!!(╬▼皿▼)凸(艹皿艹 ) 发布于 2018-09-21 02:45:36
千城夜颜:卡文咬你啊 ! =A= 发布于 2018-09-21 02:43:01
依旧_未央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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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外套披肩上、手插衣袋中,在人行道上慢慢拖步。秋天的夜晚散发着汽车尾气和冰冷空气的味道,不久将到来又一场冬季。明明几周前还足够温暖,他穿件汗衫就可以出来拥抱夜色。另外,几杯酒饮下肚让他对夜风戏谑吹拂有了点抵御。
他刚刚跟着阿尔和他班上的几个人一起出去,很快就一杯接着一杯喝空好几个酒杯。但这点还不足以让爱德昏了头,充其量只是将他的思维拖慢,给他周身笼上层温暖的薄雾,把他常年紧绷的肌肉松弛些许。不幸的是,这不过是把他的疲惫倦怠进一步放大罢了,没过多久他就决定回家。
阿尔正和一个同学——一个专心听着他说话的漂亮女生,待在一起。爱德不知道他们是在瞌睡呢,读书呢还是在做别的什么,不管怎样,爱德知道阿尔会理智应对。基本上他对这件事还是很高兴的:阿尔在一座盔甲里苦熬了那么久,终于可以享受一下作为一个少年应该获得的快乐。
当然,即使他万般痛恨也不得不承认,他对阿尔有那么一点点的妒忌。阿尔有人那么明显地对他感兴趣,而他有什么呢?一间空空如也的公寓和一张冰冷的床……这近乎让他感到伤痛。那里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爱德曾痛苦地考虑过找一个人来解决他的烦恼,然而他无法仅为了性去找别人——比起他,马斯坦才是更会去做种事情的人。他在和情人发生关系前,他更想先去了解他们,有的甚至用了很长的时间。他从来不仅仅把他们看做一个方便的肉口体,而是想去理解他们外表下真实的内心。
他敢打赌,罗伊肯定不是这样。
不幸的是,交往了一个又一个对象,他明白他们都不过是个替代品。不错,有他们在身边确实使生活更愉快了,变得更为满足、有益、甚至有时能感觉到幸福——但他们终归不是他。他们不是马斯坦,也不会是。也许这就是他没有一次交往可以延续超过几个月的原因,他们多少确实察觉到了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爱德心中的第一,不论爱德怎么努力。
叹了口气,他使劲摇摇头企图把关于那个混蛋的想法从脑海里驱散。梦境里已经充满了罗伊的画面难道还不够吗?难道非得每个清醒的时刻也被那个满脸假笑的无能缠住不可吗?他坚定地告诉自己,这是性口欲,仅此而已。总有一天,这会逐渐褪色消逝,然后他会把罗伊.马斯坦的一切,永远忘却。
他尽力想忽视脑海里的声音,说这样的念头已经持续多年了不是吗。自从荷尔蒙开始作祟,爱德就不仅把性视为是一个单纯的字眼,他的身体始终牵绊着对那个男人触碰的渴求。
“反正,这是永远不会发生的。”爱德自言自语着把嘴唇抿拢成一条细线,感觉到自己的胃徐徐下沉。大声地承认这一点应该已经不再感到伤痛,他已经习惯了永远得不到自己所希望的,他终其一生似乎都在追求着不可能实现的梦境。唯有一次,阿尔身体的回来,他终能继续自己的生活。
心口好像有什么隐隐收紧,爱德沉闷地垂着脑袋继续前行。但他也不习惯放弃。适应了失败是一回事,但他从来不曾试图让马斯坦去注意过他,不是吗?至少,没在正确的场合上。不错,罗伊关注过他,但那通常都只是在给他训话、抱怨、开一些没营养的小玩笑的时候罢了。虽然在他们相视而立时,他能在他的目光里看到星点深邃的火花……可爱德开始疑心那不过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马斯坦从不对此付之一词,他没给过爱德哪怕是最小的一丝暗示说存在着某种希望当中的可能……
既然如此,为什么这种感觉不能快点消失呢?
一阵冷风将爱德的发丝向后吹过他的脸,他眯起眼睛扫过发丝继续他的思路。当下,他有两个选项。一个,就是和往常一样地继续度日,继续承受那心间缠绵不断的刺痛,继续煎熬每当罗伊看向他时、从神经末梢泛起的炽热。这是一种安全的做法。
另一个,他也许可以去刨根问底,去问那个混蛋他是怎样感觉的。
不确定感和激动一时间袭上了他,激得爱德一阵颤栗。他试着想象,自己站在马斯坦面前,确实地诉说着……诉说什么?他对他的喜欢不至于对上级的?甚至不止对朋友的?如果有机会他甚至愿意和他发生点什么不正当关系?
这也许有用。罗伊有可能就此摘下他可笑的面具,坦然出相似的感情。但有更可能的,是马斯坦会大笑、瞪眼或者是像赶一个小兵一样直接打发他出去,然后一切都以酸涩的屈辱终结。
不,他没有那个勇气去像这样剖白自己的内心。他什么都能面对:奇美拉、疯子、电光火石的炼成阵……唯有罗伊的拒绝,他不能。他希望他不要再继续如此纠缠在这,但什么时候起,罗伊对他的看法开始变得如此重要。他开始关心,那个无能究竟是怎么想自己的?他一想到罗伊看待自己也许不过是轻蔑罢了,他就感到自己真的无法承受。
“可恶。”爱德轻喃着转过弯口,一脚踢开挡在路上的空啤酒瓶。玻璃明亮的脆响回荡在街道、分崩离析,路灯幽灵般迷离的反光闪烁在它表面,一路滚远直到被一只穿着靴子的脚截住。
爱德惊异地眨了眨眼睛,看着那个男人反客为主地靠在自己寓所的墙前。马斯坦的头发有些凌乱,仿佛他一整个晚上都在用手指揉它。外套和衬衣领口的纽扣开着,划出一道罅细的裂痕、露出一丝苍白的皮肤。爱德的视线不禁在这一角留恋,感觉到熟悉的热度再次在腹下腾生。
“你来干嘛?”爱德厉声道,再次用愤怒来掩饰自己,“如果是为了工作,那门也没有。我绝对不会大晚上地给你回到办公室去。”
一般来说,他这种没大没小的逾矩已经足够让罗伊不快地抿紧嘴角,但这一次,他似乎完全没放在心上。“我过来不是为了工作,”罗伊回答着,在爱德停在他眼前时笔直身板,“我来,是为了你嘴里的东西。”
马斯坦脸上的神情难以言喻:有恼怒、有困扰和挫败蔓布在他脸上,但此外,还有一丝爱德无法理解的、隐约可见的无望。
“你有什么问题?我已经告诉过你,这没有违反任何一条规定。你大可以对这个喋喋不休地抱怨,但你不能使我把它摘掉。”一个念头在爱德脑海里一闪而过,恐惧感顿时像冰一般凝结在他的腹腔里。先前他曾对着马斯坦喊说他又不是他的父亲,但是爱德事实上根本没有把这当回事……他只是想打击那个混蛋一下罢了。
但是现在,几个小时过去了,罗伊在将近两点的时候又绕了回来。他该不是……他该不是真的把爱德看做自己的责任吧?在爱德站在办公室中、把马斯坦作为自己的爱人构想的时候,难道这个男人只是把他看做自己的儿子吗?
“我知道我不能,这不是我来这里的原因。”罗伊从墙上移开站直,向爱德走近一了一步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现在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爱德抬起下巴就能对上他的眼睛,就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如擂。他闻到了罗伊外套上,萦绕着的酒和烟的暗香,甘甜而辛辣,让爱德的嘴感到阵阵干燥。
马斯坦换了个角度,抿了抿嘴唇顿时看起来有点……紧张?爱德眯起眼睛盯着他,思量着他是确实让罗伊收回了挑眉斜嘴的讽刺神情,还是这不过是他另一张用来惑人耳目的面具。
“我很抱歉,”罗伊说着,口吻不再是责备或命令,而是低沉又饱含磁性,让爱德脊柱一阵发紧,“但是我有需要确认的东西。”
“什……”
问句被倾身向前的马斯坦咽没在了爱德的喉中。他手心捧过爱德的下颚,两指按在他项颈鼓动的脉络。他轻轻抬起爱德的脸,吻上他的嘴唇。
-TBC-
卡在这我是故意的~来咬我呀~ 发布于 2018-09-21 02:42:16
依旧_未央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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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转着杯子,注视着杯中液态的琥珀色漩涡。(无能你又在装B……)周五的夜晚终于来了,这天只要逮得到机会,哈勃克总会在订下酒吧的这张桌子。这是从办公室生活里挣脱、过渡到周末的绝妙方式,他们可以在此彻底放松,暗自祈祷着不要发生什么意外变故把他们从吧饮上拉开、拖回他们的职务上。
这本来是忘却所有零碎恼人的公务的理想途径,但爱德今天从任务中回来了。他已经去了超过两个月,罗伊本应该料到这种任务到结尾会相对简单。
每次钢回到这里,总不过基于伤痛、或焦躁、或是压垮他的疲惫。而罗伊总能一如既往处理着公文、摁压下血液的鼓鼓翻腾,总让自己回归交往的正轨——然而这一次,爱德却将那全然始料未及的情感一股脑地揭示,让他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反应。
不,这是骗人的,他的身体明明知道要怎么做。爱德总能让罗伊血液加热、沸腾,这一次也不例外。但当刚才爱德把舌头探出、让那枚银色在罗伊眼下一闪而过时,要不是由于那突如其来的震惊拖住了他,他下一秒也许就会把爱德狠狠摁上墙角,去占有他的嘴唇、舌尖、气息、身体、全部。
最可气的,是这个小混蛋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撩口人。他已经长成了一个美人,光彩照人到刺目,现在哪怕他仅仅是站在罗伊的办公桌前,他的身体都在切实地叫嚣着、吸引着他去触探。这倒也罢,罗伊还能处理这个情况,毕竟爱德可以给他的难道是别人不能给他的吗?除了他,外面还有足够多的人,罗伊大可以挑其中任何一个带上口床而无需承担任何爱德可能带给他的威胁:他的理想、他的事业、他情感上的反复无常……
谁都可以被他捏握在充分的距离之外、掌握在十足的控制当中——除了钢。爱德也许确实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他同样有着致命的麻烦,罗伊不可能为了他、将这一切作为赌注冒险一搏。爱德不得不离开,而他本身这一小小的存在变得越发强烈、越发吸引。他让罗伊平添出一腔清晰、纯粹却又极度迫切的好奇,冒失地冲破了罗伊的平衡,迫使他在这好奇下跌宕失控。
如此去亲吻他,会是怎样的感觉?
“你确定这是真的?”哈勃克一边提问把罗伊从一团糟的思考拉回现实,一边掸去一个空盆子上的灰尘,“人怎么能把东西穿在自己舌头上呢?”
“你会把它咽下去吧?”普莱达反问,笑着低头去下喝自己那品脱啤酒,“我不知道你干什么那么惊讶。那个姓洛克贝尔的小姑娘自己耳朵上的环可是比你家窗帘上的还多呢。”
简耸耸肩,“我真不明白。我实在不觉得爱德会去做这种事情。这有点儿……”就像实在找不到什么确切的字眼来形容一般,他做了个不确定的手势,“有点像是,他刻意要去引起人的注意,但是爱德讨厌别人盯着他啊。”
“事实上这就是他偏要把穿孔打在舌头上的原因,”罗伊把视线抬离他的玻璃杯,指出说,“要不是他用牙齿咬那枚舌钉,我根本就不会发现。几乎所有别的部位上的都会被露出来,但是舌钉却是他如果想要掩藏就切实可以隐蔽起来的。”他叹了口气,向后倒在椅子上,“法尔曼,有什么进展吗?”
那个深发男人把头从规章手册里抬起来,摇摇头说,“没有,长官。这里没几条您能用来严词诟病的制服规定,但……”
“但既然你已经放任爱德不穿制服好几年了,这会儿你可不能再在这上面插一脚。”
罗伊隔着桌子,用黑色的眼睛冲着在那一如往常地手枕脑后、惬意倚在椅子上的修斯狠狠瞪了一眼。罗伊看着自己死党的眼睛里闪过狡黠的神色、嘴角浮现出奇异笑容,就知道糟了。他本来还指望着马斯能对爱德的做法做出点家长式的鞭策,没想他反倒是把这看做是什么不错的笑料。
“你对他得有点信誉,罗伊。”修斯说着向前倾身,拿起自己的饮料,“他彻底地推敲了这件事,可能还把军口队的规矩放到了他自身感受的前面。爱德破天荒地做出了妥协,这可是进步不是?”
“你什么意思?”罗伊不耐烦地问,尽管他知道他即使不提他基友也会告诉他。
“好吧,就我所知,打舌钉绝不是无痛的,而且可能还需要花一段时间才能痊愈。然而他却选择了这种,而非其它。”
“所以说了,这样不会在战斗中有所妨碍。”罗伊重复爱德的解释说。
“确实如此,但也因为这样就不会为军口队规定所诟病。你看你为了让他把舌钉摘下来找理由找到现在,却一无所获。”
罗伊痛饮了一口饮料,咽下去说,“所以你是要我对他破天荒地读了这本该死的规章手册并且遵守了它而感到欢欣雀跃,是吗?”
修斯悠悠索然地瞥了他一眼,成功地让罗伊觉得自己像个傻瓜。“爱德什么时候在乎过违反规定这种事?他又不是最终要承担麻烦的人。将军们从不对他发表总是不穿军装的不满,至少没让他听到过——他们从来是把问题归咎到你的头上的。”马斯莞尔一笑,“这好像有点难以置信,但我想爱德确实是想在履行赌约的同时为你省去麻烦。”他耸了耸肩,前倾着从凯恩面前的碗里抓了几粒花生,“也许我是错的,但是你得承认,这件事本可以造成更多糟糕的后果。”
“是啊,”哈勃克加上去,“就爱德现在的情形,我想他离谱的失足将指日可待,什么沾染毒口品、酗酒……”
“把某个女孩子的肚子搞大。”普莱达插进来,“如果打一个钉孔是他现在所做的唯一一个典型‘青少年’的行为,那我们必须要赶快做点什么。”
“可我们毕竟不是他的家人,”霍克爱今晚第一次开口,冷静地指出说,“唯一能够评说爱德华成长好否的人只有爱德华自己,也许还有阿尔冯斯。”
“嘿,我都怀疑阿尔是不是知道这事。”菲利沉思着,从普莱达手里抢过最后一把花生,“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慢慢地,话题的重心移到了其它主题,包括他们痛苦晋升中做过的一些错误的选择到成年期烦恼。谈话就像一条河流绕过罗伊继续流淌着,他听了其中的全部,也加入了些过分评说他部下的小方面话题,但每过片刻,他又会重新想到爱德,仅在他刚刚挣脱之后。
他会盯着他的玻璃杯盯上数分钟,直到有人把杯子从他手中抽走换上另一个。一杯双份的威士忌见了底,他思忖片刻又把它举到唇边、一口干下。夜色渐深渐浓,他的部下都陆续散开去开始他们的周末,眼前只剩下他和修斯两个人。修斯过来坐到罗伊旁边的椅子上时,他甚至都没抬起头看他一眼。
“你现在不应该回家陪在格蕾西亚身边吗?”他轻轻地问,指尖沾过溢出的酒液在桌面上胡乱滑动。
“我会的,很快。”修斯回答着将手肘搁上吧台,托起脸,“但首先,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对爱德最新的金属小装备那么在意。别试图用什么你是他的上司来搪塞我,罗伊。我已经发现几次了,你看他的眼神,那不是公务里上司对下属该有的眼神……也不是长辈对后辈会有的。”
罗伊顾自轻轻叹息了一声,他就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他浪费了整个晚上在失神游离,现在马斯终于要使出他的拿手好戏了:干预自己。
“这真的很重要吗?”他反问,希望可以就此让修斯打住。
“你在自己的杯子前沉闷了好几个小时,”马斯生硬地回答,“这显然对你很重要。”
他们之间总是这样,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罗伊也意识到,这种博弈是他和修斯会成为那么好的朋友的一部分原因。马斯从来不让他保留什么秘密,他也从来不能容忍罗伊保持什么距离,但同时他也从未背叛过他的信任,罗伊对修斯说的总是保存完好可靠。他了解罗伊皮囊下的真实,他理解罗伊的全部,从灵魂到目标。现在他坐在那里,耐心等着罗伊给他一个答案。(好基友一辈子啊!)
罗伊深深地埋下头,足够清醒地小心环视酒吧四周确认没有人可以听到他们。他们在谈笑的饮客中独自坐着独立思考,屏蔽开周围所有言谈的声响。他若有所思地看回杯子,思忖着马斯已经对此猜出了多少。如果说他已经好几次看到罗伊怎么盯着爱德的,那他很可能已经对问题料出了个大概。
“爱德已经长大了,出落成了一个迷人的年轻人。”他轻声承认着,指尖轻轻敲着杯壁,“我试着想忽视这点,迄今为止都成功了。现在他打了舌钉,我只觉得……”他停顿以来,拧紧眉看着修斯疑问地扬起眉毛,“在我想尽一切企图去忽视他的时候,我被他吸引了。就是这样。”他无力地收完句子。
“嗯……”修斯把头歪向另一方向,眯着眼睛考量着他,“你知道的,对那些善于玩弄政治的人来说,你是个糟糕的说谎者。你最好还是告诉我所有真相而不是让我一知半解,因为最终我还是会知道全部的。”
一缕刺激的电流瞬间穿过罗伊全身,他深深地呼吸试图去平息它。马斯在用他自己独特的方式去帮他,也许通过解释清他如此在意爱德舌钉的原因就能让他将这件事合理化、从而变得更易操控。
“我有过很多情人,”他轻声承认说,“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扭曲和怪癖,而我也从来不用为了得到他们做出任何冒险。但每当我去想爱德能给我什么时,我就会提醒自己我可能要忍受失去的东西,这种恐惧把我被他吸引的心情压垮了,总是。”
马斯理解地哼了一声,似乎开始明白整件事情。“现在爱德打了个舌钉,这在这些方面都绝不稀松平常,使你感到你情感的整个平衡从‘想要’变成了‘需要’,是吗?”
罗伊闭上眼睛,试着挤压过肋间腾升翻转的热度去呼吸。想是一回事,听到别人把想法转化成语言又是另一回事。“我不可以需要他,马斯!我整个晚上都在试图去忘记他!这不仅仅是因为那个舌钉。如果单纯是因为这个,那我会让我下一个伴侣去打一个,然后把事情扔到脑后——但那是在爱德嘴里的舌钉。”
他叹了口气,将手肘支上桌面,指骨揉进发丝,“这只不过是一小枚金属罢了,看在上帝的份上这不能改变任何东西,他仍旧是个不受管束的下属,他仍旧危险!”
“但是现在,你也许正在想值不值得冒这个险去得到他?”修斯微笑着,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示耸耸肩膀,“我不妒忌你,我承认,但你听说过人们是怎么谈及好奇心的吗,罗伊?”
“好奇会杀死猫。”他苦涩地喃喃道,听到修斯的轻笑声抬起头。
“这句谚语还有一段,你知道的。‘好奇杀死猫,但满足使之复活’。我只看到一条能够带你走出困境的明路,”修斯轻叹着说着,饮尽了杯中的酒饮放回桌面,“去找爱德,吻他,然后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罗伊不可思议地瞪着他,怀疑修斯是不是喝醉了。“你疯了?”他问的声音几乎带着恐慌的色彩,“即使爱德不会因为我不请自来地吻他而杀了我,如果被别人发现那该怎么办,如果……”
马斯用一个不耐烦地手势打断他,“你可是厚着脸皮坑蒙拐骗地过了一辈子的,罗伊。你扭曲个军规跟压弯根杨柳一样家常便饭。而且,相信我吧,在我屡次看见的爱德看你的眼神里没有冲撞不满。”修斯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肩上,保证般地迅速拧了一把,“如果事情要在你们两个之间发生,那它必然会构建到超出你控制的地方,而我知道你有多讨厌这种事。”
叹了口气,马斯抬起腿站起来,拽过椅背上的外套披上,“如果这真的是简单的好奇,那一个吻就足够给你你想要的答案。如果这不仅止于如此,那这难道不值得你亲自探索个究竟而不只是坐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上呢?”他微笑着看着罗伊纠结的想法逐渐地改变,“考虑一下,好吗?晚安,罗伊。”
他轻轻地嘟囔着回应了一句“晚安”,看着修斯走出酒吧,然后看回他那快空的酒杯。他希望他的朋友可以给他一个答案,而马斯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只不过这个答案并非罗伊所希望的。他本想要个简单的办法快点摆脱,却发现自己面对的只有一个简单的抉择。
他可以无视爱德所做的,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继续他的生活;或者,他能够倾其所有,只为了得到获得真相的简单满足。
应该会是怎样?
神啊,他还想再来一杯。 发布于 2018-09-21 02:4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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