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王子》【原创】【BG】【幸村同人】假象、欺骗与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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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个温柔不失锐利的少年,一段青葱懵懂的岁月,曾经的幸村精市,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
只是慢慢的,这种喜欢被习惯所代替,幻想中的人渐渐成为了类似于朋友的存在。
这篇文章,或许没有曲折的情节,或许没有感人的描写,但少年时的喜欢,如此水到渠成。
我既用心创作,不留遗憾,不曾遗憾。
谨以此篇,送给我曾经最喜欢的
——幸村精市
·慎入
·慎入
·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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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幸村精市,源苍耳
配角:立海众人,弥生万物
晋·江·笔·名:苍梧之野
专·栏·名·称:青溪白石皆相望
微·博·ID:unkown-苍梧
尽量日更吧
镇楼图官 方

蒼梧之野:没人看今天就不更了 发布于 2018-09-10 18:38:55

蒼梧之野:【拾】
“源,帮我看看现在怎么样?”
幸村的作品已经开始收尾了,正在处理一些小细节。
苍耳闻声抬头,“还不错,但是我觉得还不够抓眼。”
“用色太温和了,虽然也能从其中感受到你强大的自信。但是参加比赛的话还不够,评判的人需要一眼就注意到你的作品,然后他们才会细看。”
“就跟谈恋爱一样,内在再好第一印象不行一样玩完。”
“我知道了。”幸村从盒子里蘸取几个亮色。
“源谈过恋爱吗?”
“我想应该没有。”苍耳把窗子开到最大,坐在窗沿上,从这里看下去视野也很好。
时间过得很快,现在已经是初夏了,微微发热的风一阵一阵吹进来。
“幸村帮忙压一下画。”
“快期末考试了,你准备的怎么样?”
苍耳失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期中那次补考了好几次才过。我成绩差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在乎的话不可能学好。”
那边的树下卧着一只懒洋洋的猫。
“我不知道该在乎什么。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人不是因为喜欢所以擅长,而是因为擅长喜欢。我既不喜欢又不擅长,而且害怕自己拼尽全力却还是做不到。”
“我不知道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是不去尝试的话永远面对的只能是未知。”
“幸村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开导人了,总之谢谢。”
“还记得切原赤也吗?”
“那个海带头?”
“他听到哭给你看哦。”
“小海带这么脆弱?”
“他英语不好,这几周我们轮流给他补课以免挂科。你要来吗?”
“我可受不了黑帽子的‘铁拳教育’。”
“不过还是谢谢你,不会的我可以问阿临。”
“源是在嫌弃我吗?”
“我要是敢嫌弃你早被你的后援团撕成碎片了。”
“不过需要帮忙的话,欢迎你联系我。”
“我没有你的邮件地址。”苍耳翻了一下邮件页面。
“现在有了。”幸村拿过她的手机输了几行字,又在自己的手机里对照她的用户名添加了好友。
幸村低着头,侧颜很专注很好看。
【手札·其十】
阿临说那幅画是我以前拜托他保管的,本来是打算送去参赛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取消了,现在终于物归原主。
阿姨做了好多我喜欢吃的,菜式相当丰富,苍岑和阿临疯了一样的抢食,我却感觉味同嚼蜡。
为什么取消?看看秋田的成名作吧,答案还不够明显吗。
[身心俱疲]
突然不想追究下去了,不记得有时并不是坏事。
但是又有些不甘心,凭什么我要这样任人摆布?
苍岑在旁边笑得很开怀。
突然十分怨恨他们。
为什么明明知道一切却不告诉我?
“苍耳?菜不合心吗?”里奈阿姨皱着眉看我,一脸担心。
[我现在不想说话。]
“没有,里奈阿姨做得菜最好吃了,我只是有些不舒服。”我把筷子横放在碗上,勉强地笑笑。
“我叫阿临送你回去吧。”
“谢谢阿姨。”
“苍岑,你要回去吗?阿临这里有客房,你可以明天再回去。”
苍岑望望吃的,最终还是依依不舍的告别了盘里的柠檬炸鸡。
到了车站我叫阿临回去了。
公车上没有几个人,我和苍岑坐在最后一排。
亮着霓虹灯的楼房从视线中匆匆退去。
“老姐,你最近怎么了?”
“我以前一定发生过什么吧。”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现在的生活不好吗?”
你们都是这样,我不需要“为我好”。
有伤口又怎样,痛痛快快撕裂开来好过温温吞吞隐隐作痛。
前者顶多崩溃一阵,可是畅快淋漓;后者一辈子心怀疑惑疑神疑鬼。
“到站叫我。”
闭上眼睛,我也希望那些糟心事也能就此消失不见。
-
(邮件内容)
我(21:45)抱歉打扰你了,还记得那天谈到的那个小女孩吗?青川弟子那个。
幸村(21:48)怎么了?
我(21:49)你还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吗?
幸村(21:50)抱歉帮不上你,对她没有什么了解。
我(21:50)这样啊……
幸村(21:53)不过我一个师姐好像和她有过什么交集。
我(21:54)真的吗?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我可以和她谈谈吗?
幸村(21:59)跟她说过了,她说没关系。电话和邮件等下传给你。
我(21:59)谢谢谢谢,帮大忙了。
幸村(22:00):)
我(22:04)其实…我觉得那应该是我。
我(22:06)还没有跟你说过吧,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幸村(22:07)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你,但希望你一切都好。
我(22:08)嗯。不打扰你休息了。
幸村(22:09)早点休息。
我(00:31)秋田关于以前的事我知道了一些,你的成名作恐怕不是自己画的吧?
我(00:32)那天看你挺愧疚的啊,如果真的想补偿我,你就应该好好解释一下,我一向最鄙视躲在父母羽翼下的人。
我(00:33)这次我去东京,有胆量的话在东京的colombin周六早上10:00见。
秋田(次日6:20)这次我等你。 发布于 2018-09-10 16:53:30

蒼梧之野:【玖】
临近比赛交稿的时间,幸村去画室的次数大大增加。
而苍耳作为乒乓球社的一名菜鸟显得很闲,所以长谷川拜托她在这段时间帮忙整理画作。
于是,他俩频频碰面。
苍耳对艺术方面有独到的见解,并不是因为她专业性的知识有多强,而是对于色彩和画面的感觉很敏锐,所谓的艺术最重要的就是这点,看你能不能把你想表达的感觉从画面中传达出去。
技艺可以熟练,但这种能力并不那么容易获得。
画家和画师之间的一字之差就在于此。
幸村也问过苍耳要不要跟他的老师一起学习绘画,但苍耳摇摇头拒绝了。
“我连直线都画不直。”她的笑容有几分苦涩。
幸村没有说话,笔下矢车菊的花瓣歪了一厘。
“幸村君知道青川真介吗?”
“自然。”
“那你认识他的弟子吗?”
幸村摇头,苍耳有些失望。
“倒是有一次去画展的时候,见他和一个小女孩说话,这么说起来,那个女孩有几成像你。”
苍耳一惊,“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抱歉。不过她应该挺有名的,好像是天才少女那一类的。”
“嗯。”苍耳把整理好的画放好。
“我先走了,幸村君再见。”
“路上小心。”
【手札·其九】
那天也问过医生自己连直线都不会画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PTSD。”他推了推眼镜。
“你的失忆也可能和这个有关系。”
“PTSD?”
“创伤后应激障碍,又叫延迟性心因性反应,是指对创伤等严重应激因素的一种异常的精神反应。它是一种延迟性、持续性的心身疾病。是由于受到异乎寻常的威胁性、灾难性心理创伤,导致延迟出现和长期持续的心理障碍。简而言之,PTSD是一种创伤后心理失平衡状态。”①
“我们的身体为了保护自己可能会采取一些措施。行为上的表现跟潜意识有关,你在恐惧,所以做不到。”
“如果你想探寻过去,还是需要注意一些。”
真相究竟有多沉重呢?
[Truth.]
幸村所说的小女孩应该就是小时候的我,既然是所谓的“画坛天才”又怎么会搞成这种样子?
好累啊。
(谷歌搜索:)
搜索:“青川弟子退出画坛”
[没有。]
搜索:“近年来画坛神童”
[没有。]
……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烦躁地把手机扔在床上。
是谁那么厉害,这种信息都能让它人间蒸发。
我不会得罪了什么有钱有势的小人吧…
(邮件内容)
我(20:12)秋田君,我是不是那个所谓的响彻“画坛的天才”?
这样说自己真的好羞耻啊。
不过幸村他们网球部的外号也够羞耻的:
“皇帝”、“博士”、“欺诈师”之类的也就算了,“恶魔”和“神之子”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他们在打网球的听了还以为是什么穿到了古希腊神话来了一场神魔对轰。
等了一会儿没见回复。
真的好想打人。
我脾气好不杀人杀人犯法我脾气好不杀人杀人犯法我脾气好不杀人杀人犯法②。
[还是好气。]
(邮件内容)
长谷川(20:43)苍耳,我家搬家后,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周五晚上来我家吧,叫上苍岑,我妈会做好多你们喜欢吃的菜:)
我(20:44)好啊,有口福享了(笑
长谷川(20:45)我待遇都没这么好,简直怀疑我不是亲生的。
我(20:46)哈哈,阿姨对我最好了!几点过去?
长谷川(20:47)尽量来早一些吧。她好久没见你们想了。
我(20:48)OKOK.
还是没有问他,总觉得气氛会变得尴尬。
-
“嗳呀,苍耳、苍岑来了啊。”里奈阿姨拉开门让我们进去,她看起来很高兴。
“里奈阿姨晚上好。这是我妈嘱咐我带的礼物。”
“人来了就好,快进去吧。”
换完鞋苍岑直冲阿临房间,他那里有PS4,还有一大堆数目壮观的光碟,而妈妈一向不允许他玩游戏机。
“有几天没见了,过得怎么样?”
走到阿临身边坐下。
“还行吧,就是有点忙。”
“比赛准备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今年是初中的最后一年了,我想做到最好不留遗憾。”
“有志气。”
“我能观摩一下吗?”
“当然。”
他起身带我到专门隔出做画室的房间。
“好久没收拾了,有点乱。”
“没事。”
为了采光,窗帘已经被拆了,但因为窗子开得小,所以平常画具作品之类的就放在阴凉处。傍晚橘红色的光线照进来在灰色的地板上投下一块暖色调的长方形光斑,踩在上面会把皮肤照得很好看。
转向阿临,他正看着我微笑。
“翻一下的话没事吧?”
“不要紧。”
“那你一个人先看看吧,我去苍岑那儿照看一会儿,不然等下级掉得很惨,吃饭了叫你。”
我点点头。
最先印入眼帘的是画架上阿临的参赛作品。
[流光溢彩。]
这可能是他的一次尝试,因为周围的画作都是有形的,但是这幅纯粹的只是抓光线,反而看不出他画的具体是什么。
说是蝴蝶,是鲜花,是彩霞…都无可厚非,给人很大的想象空间,不得不说这正是这个作品的高明之处所在。
环顾四周,有一副油画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因为它和其他所有的风格都不一样。
用色十分大胆,什么都敢往上抹,可奇怪的是诡谲的配色并没有让人觉得很难受,奇异的和谐。
可以很清晰地看出画的是城市的夜景,没有狂乱、没有靡丽到极致的颓然之态,虽然是夜景,但明丽、活泼,是那种年轻特有的富有感染力的朝气蓬勃但又不肤浅。
感觉怎么形容都不对,因为一切都在画里了。
但是这个形状好像在哪里见过……
青川真介门下弟子之一,去年在世界著名绘画展中展出成名作……
对了,秋田的成名作跟这个很像,但给人的感觉没有这个强烈。
“苍耳,吃饭了。”
“阿临,”我揪着他的袖子把他拖到不明显也不隐蔽的摆放那幅画的地方,“这不是你画的吧。”
“不是。是你画的。”
什么?
-
注①:
创伤后应激障碍(英文学名: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这段解释摘自网页。
注②:
最近比较火的梗,具体出处见微博。 发布于 2018-09-10 14:51:55

删除灰色的记忆:题主也喜欢幸村? 发布于 2018-09-10 13:49:25

蒼梧之野:【捌】
苍耳最终还是没有把钥匙还给长谷川,而长谷川正希望她这么做。
不知道是否幸村网球部的部活实在太多,苍耳倒是有好几次在画室遇到他,因为她自己也有活动,往往去的时候已不早了,再说打扰别人创作会遭驴踢的。
一回生二回熟,两个人也不像先前那么生疏了。
“上次那个敲架子鼓的是你弟弟吗?”幸村把颜料挤到盒子里。
“是的。”
“听起来还不错啊。”
“谢谢。幸村君有弟弟吗?”
“有一个妹妹在上小学。”
“听起来不错呢。”
她和幸村时不时聊上两句,大多时间还是保持沉默做自己的事,只是要回去时还是会互相提醒。
【手札·其八】
(邮件内容)
陌生邮件(17:28)你好,我是秋田立一,冒昧打扰了,如有不便请见谅。
我(18:56)请问有什么事吗?
秋田(18:57)想找个时间和你聊聊。源小姐什么时候有空?
我(18:59)周末没什么事。
秋田(19:02)周六上午怎么样?
我(19:30)行。
秋田(19:31)到时候colombin①10:00见,可以吗?
我(20:03)SURE.
-
暖桔色的色调让人觉得很温馨,店内还有许多可爱的小摆件,当然必不可少的是原木的大书架,上面零零散散的摆着一些时尚杂志,还有几本糖果色的甜点杂志。
因为是早上,所以人也不是很多。
我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这位客人要菜单吗?”
我点点头,要了一份招牌抹茶慕斯还有一小杯黑咖。
撩开袖子看了看腕表:9:57.
迟到会令人讨厌的。
(邮件内容)
秋田(9:57)抱歉抱歉,我现在在车站,马上过来。
我(9:57)秋田君不是神奈川人吗?
秋田(9:58)我是东京人。
秋田(9:59)真的不好意思,正在全力赶来。
我(9:59)没事。我坐在靠窗那一排。
“你好。”
有过一面之缘的秋田站在我面前,气还没有喘匀,几根头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
他的嘴唇因为剧烈运动有些发青,看来不是常运动的人。
我撕开一包面巾纸递了一张给他。
“秋田君先坐下吧。”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接过纸巾。
现在是十点一刻。
“真的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他看见我吃了一半的蛋糕,脸腾得红起来。
“先生需要点什么吗?”
“请给我一杯英式红茶谢谢。”
我撑着脸颊,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对不起。”他的眸子骤然暗了下去。
“你约我出来难道就是要没头没脑的道个歉吗?”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好不好。
“我认为我的时间不应该拿来这样浪费,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恕不奉陪。”
“等等!”
“我……我……”
这些人怎么都这样,总是吞吞吐吐的烦不烦啊。
我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纸币压在杯子下面,抬起腿来要走时,对面的家伙终于憋出一句话。
“我以前就认识你。”
“废话。你不认识我怎么可能搞来我的邮件地址,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看见我嘲讽的表情又将头低了下去。
“我是青川老师门下的弟子,你以前也是。”
“青川是谁?”
他瞪大了眼睛,“你真的不记得了?”
“不要老是问废话行吗?”
“青川真介,你可以搜一下。”
我重新坐下来,打开浏览器。
(WEIJI百科内容:)
青川真介:
1963~
著名画家,善将东西方绘画特点结合在一起的鬼才画家,创立了“青川画派“,现居东京,收有三个入门弟子和若干记名弟子,在日本画坛影响十分巨大。
其作品有数十幅收藏于国家美术馆,市场价在百万至千万日元不等,潜力十分巨大。
青川大师为人十分正……
沉默了几秒钟,我截了个图把手机关了。
“你是说我是青川门下的三个弟子之一?”
我把剩下的咖啡都灌进嘴里,虽然苦,但苦不过复杂的心情。
“本来同门有四个的。”言下之意就是除去了我一个。
“……”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
“师弟和师姐都很想念你,自从你出事之后就把号码换了,住址也没和我们说过。老师也是,他叫我代他向你道歉。”
“手机在车祸的时候压碎了。你们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道歉?”
果然他听到“车祸”时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
“这……对不起。”
“你有带纸笔吗?”
他点点头,从包里掏出速写本和铅笔。
“不介意我用一张吧?”
“请便。”
我在纸上画了几条线,短的还行,长的在画时手就不停地抖,画出来的线不成样子,惨不忍睹。
又在斜下方画了一个圆,我都怀疑这个圆是不是跟四面体有什么亲戚关系了。
把本子转到他面前。
“这样又该怎么解释呢?其实你们也没打算让我回去吧。”
“对不起。”我能看出他眼里的愧疚。
“道歉能改变现状吗?”
“你的茶凉了。我先走了,等你能明明白白地表达出来我们再联系吧。”
(邮件内容)
我(11:01)阿临,你是不是青川真介的学生?
长谷川(11:08)小时候在他那儿学过一段时间勉强能算个记名弟子,怎么了?
我(11:09)算了,没事,
捡了个还算干净的长椅坐下,我又打开浏览器。
(WEIJI百科内容:)
秋田立一:
青川真介门下弟子之一,去年在世界著名绘画展中展出成名作,获“最佳新人”奖,现就读于东京艺术学院。
既然我会画画,家里却找不到一张作品。
[可笑]
-
下午重新去了医院,挂神经科的时候,几个老爷爷老奶奶用一种让我哭笑不得的可怜目光看着我。
一系列的检查做下来已经不早了,拿到结果的时候又是几个小时后。
医生虽然忙着下班,但还是没有走。
“你以前用过什么精神药物吗?”
“车祸”没有做手术。
我摇摇头。
“那很奇怪,你的血检里②有少量精神药物残留。”
“最近有没有身体不舒服?”
“没有。”
“多注意休息,虽然这种东西现在来说对你的身体影响不大,但还是要注意一些。”
“谢谢医生。”
“赶快回去吧。”
“嗯。”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
注①:
日本一家著名连锁咖啡屋,甜品十分有名。
注②:
具体能不能检测出来我不知道,剧情需要胡诌的,见谅。 发布于 2018-09-10 13:49:10

蒼梧之野: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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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
源苍耳并不会只是因为外貌就喜欢一个人,幸村亦然如此。
一个人长的好不好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本身究竟值不值得自己喜欢。
然而现实中第一印象是永恒的命题。
长相干净的人,总会在心里留有一份宽容。
虽然苍耳在现实中也见过不少只是因为性格而十分受欢迎的人,但见得更多的则是长得好看性格却十分欠揍的人身旁聚集着一大群所谓的追随者。
在一起又不能只看脸。
幸村只是认为和一个有趣的看得顺眼的人生活是一件舒服的事。
【手札·其七】
收到了一封陌生的邮件,我真的认真考虑过要不要把它删掉。
[FARE]
人就是这样,胆小而怯弱。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阿临,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邮件内容)
长谷川(20:11):你说什么?秋田立一来找过你?
我(20:11):Yeah.你认识他?
长谷川(20:12)知道有这个人。他找你干什么?
我(20:14)说了一大通奇怪的话。他问我认不认识他。
我(20:32)我以前和他有过交集吗?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20:32)这种感觉令我窒息。
长谷川(20:32)你还记得青川先生吗?
我(20:33)谁?好像有点耳熟……
长谷川(20:40)你真的想知道过去吗?这不会是一个愉快的决定。
我(20:45)我也问过我妈和苍岑,但是他们编的故事实在太苍白了,有好几处还对不上,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我总不能一辈子都让以前的人生空白吧,那也太惨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长谷川(20:47)我觉得你得自己去寻找答案,honey。
长谷川(20:48)很高兴你终于敢笑对人生了:D
我(21:06)对了,苍岑他们乐队周六有个演出,他叫我跟你说一声,你去不去?
长谷川(21:07)wo*w一年级的小朋友就开始组乐队了?真厉害啊。当然要去了。
我(21:08)OK.在他们学校,下午7:00,到时候见。
长谷川(21:10)GET.
-
夏天就是应该有冰淇淋、游泳池和乐队。
弟弟早上就紧张得不得了,六点不到就爬起来练习。
我的天,昨晚我可是一点左右才睡啊;所以去厨房接水的时候我都怀疑下一秒我会睡死过去,眼睛痛得不行,我都怀疑上眼皮是银制的了。
[Sleepy]
“这么勤奋。”绕到他身后。
“老姐对不住了。”
“我今年的生日礼物要一副隔音耳机。”
“哇,哪有姐姐跟弟弟要礼物的啊!当初你弹……”
“话别说半截就停,这不是个好习惯得改。”
“没什么,补你的觉去吧!”
他越来越熟练的手法,和愈来愈成型的节奏,所有的付出一直都看在眼里。
为他而骄傲。
“你练这么久手不会疼吗?”
“会啊!”苍岑扬扬贴满了胶布的右手。
“可是不想让自己留遗憾嘛!拼尽全力的话就不会痛苦了。”
“你差不多收拾一下。那边有架子鼓吗?”
“有的。”
-
他们演出的地方是一个小礼堂,地方不大。舞台前面的木地板上摆着几盆青青葱葱的盆栽,后面没有幕布,连接后台的是两块矩形的木板。
来的人并不多,但有一小撮却特别扎眼,五颜六色的脑袋动来动去。
“老姐,上来帮我拍张照。”
“哦。”
路过他们的时候斜瞄了一眼,这不是幸村吗?自从上次在画室的见面,就基本没跟他说过话了,对于他今天居然出现在这里,我还是蛮惊讶的,毕竟幸村不像那种喜欢听摇滚的人。
“好久不见,幸村君。”
“源同学。”
“部长部长,这个女生是谁啊?”
“puli~幸村你居然交女朋友了~”
“仁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看来我们的训练真是太轻松了。”幸村笑眯眯地发话了。
全员禁声,效果立竿见影。
“见笑了。他们是我网球部的部员。”
“你们好。”
“这是源苍耳,一个班的同学。”
“你好,我是仁王雅治。”扎着小辫子的男生伸出手。
大名鼎鼎的仁王同学,看来弥生还没有找过你啊。
“切原赤也。”终于知道海带头的名字了。
“真田弦一郎。”
“柳莲二。”从没见过眼睛这么小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弥生所说的那个真田,看起来可不是很好相处。
“丸井文太。”粉粉的头发很可爱。
“桑原杰克。”这个肤色很健康。①
“老姐你在干什么?快过来拿相机。”
“不好意思。”
-
弟弟表演的时候很专注,他和队友们配合的很融洽。
听众也很认真,十分尊重乐手,人虽然少,但十分安静。
演奏歌唱的人投入,听的人也享受,这是最好的状态。
主唱是一个黑头发的男孩子,头发半长扎在脑后,眼神跟嗓音同样清澈。
他这样的声音不适合嘶吼,但能做到目前这样也已经很不错了。
他们准备的歌不多,7:40左右的时候就散场了。
弟弟从舞台上跳下来,擦着头上的汗水。
“干得不错嘛!”
“那当然!不然我天天起早贪黑的白练啊!”
“希望你们能找到自己的风格。”
“会的会的。”
受男孩子们的感染,心里也有点高兴。
弟弟指指正在走出门去的网球部众人,“不去和你的朋友们告别吗?”
“是不太熟的人。”
“这样啊。”
“不过我有点好奇,他们为什么会在这儿?”
“哦,这个,因为那个海带头的姐姐是主唱的老师,教他唱歌,今天她有事没法过来,所以叫她弟弟过来支援一下,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
“老姐”,他眨眨眼睛,“等下我要和他们一起去唱K,你在老妈那里帮我打个掩护。”
“我的生日礼物到时候别忘了。”
“哑巴吃黄连,我冤不冤啊!”
把钥匙丢给他。
“别玩到太晚,我先回家了。”
“OKOK.”
-
注①:
没有柳生比吕士,我记得柳生好像是三年级才加进去的?有误的话请指正。 发布于 2018-09-10 11:01:30

蒼梧之野:第六章
-
【陆】
“幸村前辈,我……我喜欢你。”
“抱歉。”
额前鸢紫色的卷发垂落。
“那么……那么幸村前辈是有…”
“…!!”
女孩子被撞得踉跄了一下。
稳过身子后已经被挤出了幸村身边。
“走开啦,不要浪费幸村同学的时间。”
“幸村同学,可以尝尝我做的饼干吗?”
“谢谢,可是我不太喜欢甜食呢。”
苍耳左手撑着脸颊,右手无聊地转笔,看着一出出独角戏。
幸村出色的外貌的确为他赢得了无数女生的芳心。
这样未尝是好事,拒绝也是挺令人厌烦的。
漂亮的眸子,白皙的皮肤,温柔的嗓音……
一切看起来那么美好。
他笑起来倾倒众生,弯弯的嘴角,弯弯的眉眼。
眼底同样没有笑意。
真是孤独的人呢。
【手札·其六】
弟弟在他房间里贴满了林肯公园的海报,电视上也时常出现他们的访谈,虽然我也不大看电视就是了。
今天回去,没想到客厅里多了一副架子鼓。
银白色的漆闪着流光,挺漂亮的,我想不会便宜。
当弟弟播放乐队的专辑时,眼睛里好似有群星坠落。
那种喜欢和热爱,真的不作伪。
他的眼神带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第二天回去上课,藻绿色的海带毛从眼前一晃而过。那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油然而生,不管是一年级的小学弟还是幸村,他们脸上都出现过这种神情。
课间去厕所看见镜子里熟悉的脸,大概是没休息好,下唇下方长了两颗粉刺,嘴唇有点干燥起皮,头发永远像没梳过。
眼睛下有淡淡的青色,眼神麻木。
这样的自己,有点失望有点厌倦。
好久没有体会过喜欢的感觉了。
那种只是偷偷看上一眼就心跳不已,藏在他常去的地方准备来个偶遇却鼓不起勇气暗暗唾弃自己,为了能见到他连讨厌的体育课都变得很期待,他从旁边经过时装作不在意,他发来信息时激动得要死,等他信息时一秒钟要看30次手机……的感觉,青涩美好又痛苦。
而现在无论是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只是得过且过。
-
和弥生去体育店挑了一副板,几盒球;橘黄色的小球装在透明的塑料盒里,说实话,除了在游园之类的活动中玩过吹乒乓球的游戏,我还真没有怎么碰过它。
踏出店门已经日落了,天空很美。
底色是蓝紫的渐变,上面喷洒着火红的烧云。
光线不是很暗也不是很亮,街上的人不是很多也不是很少,一切都刚刚好。
将弥生送到巴士站,车子驶出时她在玻璃后面挥手,温暖的笑容显得很清澈。
也许,明天没有那么糟糕;流汗也没有那么讨厌。
-
弟弟真的很迷他的新玩具,每天不敲个俩小时决不罢休。
看他累得满头大汗嘴角却仍然挂着笑容,节奏还不怎么准的金属音其实有一点点好听。
今天爸爸加班,妈妈去了酒会。
所以当门铃响时我还以为外卖送到了,可打开门一看却是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少年。
“你找源苍岑①吗?他在里面练架子鼓。”
来人并不答话,我皱了下眉。
“用不用我帮你叫他?”
“苍耳,你真不记得我了?”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不记得有认识的人长这样,虽然也挺帅的。
这哥们儿估计是被我怀疑的眼神看得有点怀疑人生。
“抱歉。你可能是认错人了。”
“你不是源苍耳吗?”
“是我没错。”
“我是秋田立一,你真的不认识?”
这人好烦啊。
里面的架子鼓声突然停了下来。
“姐——外卖来了,你去街那边拿一下——”
“行。”
回答完家人,我重新转过头来面对他。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认识你。”
“我现在有点事,以后再聊可以吗?”
那个叫秋田的点点头,有点失望又有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搞什么鬼?
-
外卖的热气和香气包围了我整个人。
但刚才那件事还是分去我不少的注意力。
前不久拿到医院的结果我就在想,既然不是车祸导致失忆,那我为什么会不记得以前的种种。
那不成是人格分裂?
可这也说不通啊,所谓的车祸过后我根本没有记忆断层过,举止行为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医生建议我约个心理医生或者去精神科检查一下。
但当时没有太在意,也没刻意抽出时间。
本来觉得这不会影响到正常生活,今天不速之客的出现则彻底打破了我不切实际的幻想。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不管不行啊。
源苍耳,希望你前几年过得不要太刺激。
-
两个人搬了小凳子坐在茶几前,对面的液晶电视播放着漫威的经典大片。
弟弟划拉着盘子里的意大利面。
“面都要糊了你还不吃?”
他瞅瞅那黑乎乎的一坨,终于下嘴咬了一口。
“诶姐。”
“嗯?”
“我和朋友不是组了个乐队嘛,下周要表演,你来看吗?”
“爸妈呢?你和他们说了没有?”
“老爸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肯定不会去的。至于老妈……她看见肯定又要说我不务生业了?”
“那架子鼓是谁买的?你成绩不是一向挺好的么?”
“我提前预支了下个月的生日礼物。”他苦兮兮地说。
“你求我我就去。”
果然他马上就炸毛了。
“开玩笑啦,我会去的。”
“那还差不多!”
“赶紧吃面,要不然真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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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
苍岑:指青山。
出自《文选·张协<七命>》:"寒山之桐,出自太冥,含黄钟以吐干,据苍岑而孤生。” 发布于 2018-09-10 09:01:00

mzhwfdisgg:怎么感觉题主经历过世事沧桑 发布于 2018-09-10 08:09:30

尼玛我男神太帅:这里小透明泡芙给你暖暖 发布于 2018-09-10 06:56:30

蒼梧之野: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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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源,橡皮借我一下哦!”
“源——”
喧闹的教室里,不难分辨出苍耳的名字。
幸村有些好奇这个刚刚转学过来的女生,明明不喜欢社交,却还是强迫自己融入所谓的团体。结果不但没有融进去,却游离在边缘,看起来挺和谐的,实际上则不然。
Fake.
-
“幸村君。”苍耳来到幸村旁边,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幸村微微点头,回应道:“源同学。”
“我来拿社团报名表。”
“源同学打算报什么社团?”
似乎没料到幸村会和她搭话,苍耳顿了一顿。
“我吗?回家社哦。”
“……”
“开玩笑啦。和万物一起参加乒乓社。”
“源同学会打球吗?”
“可以学啊。”
接下来短暂的沉默。
幸村低头从桌洞里抽出一张表格递给她。
苍耳迅速填完名字,在乒乓设那里打了一个狂野的勾,放到了副班长桌子上。
然后回过头对他一笑。
“谢谢啦,幸村君。”
【手札其五】
我还是没法融入她们。
当我们处于陌生的环境时,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找熟悉的人。
我觉得她们之间的气氛我插不进去,纵使表面上言笑晏晏又能怎样,黄昏落日时也只能自己舔舐伤口。
笨拙。
向来如此。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应和对待弥生的热情,因为我从来不擅长处理这些事情。
我不否认内心的恐惧,我害怕付出了所有的感情后,最终得到的只是一句“我们脾性真的不合”;也害怕她哪一天对我说“你脾气真的太烂了,我觉得除了我没人愿意再忍你了,而现在我并不看好我们之间的友情”。
所以我愿意止步不前,因为害怕渐行渐远。
过去对我来说是一片空白,但我并不认为我会有什么交心的朋友。
其实习惯了一个人之后,反而更愿意一个人。
即使失去和得到的越多,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不足为奇。
那么还要试图去改变什么吗?
[我好累]
-
弥生扎了一个俏皮的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的。
落座,她把粉红色的手包放在旁边咖啡色的椅子上。
窗外是一片蓝蓝的天空,卖彩色气球的大叔被孩子围住了,小女孩手里握着气球的线,偶尔不小心放走了几个,蓝色的背景板上就会出现几个糖果色的圆点,在越来越远的时候突然炸开消失不见。
有几个小孩子从我们面前走过,手里拿着软软的棉花糖。
看起来很好吃。
“你要吃棉花糖吗?”
“诶?好啊。”
经过一番折腾,两个人终于舒舒服服地坐在了树荫下。
弥生神色犹豫不决,好几次欲言又止。
今天是周末,我们的时间都很充裕。
“苍耳……那个藤原找过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
“你也听过了那些关于我的留言了,难道你就不好奇吗?”
“万物,我把你当朋友。我想听你亲自解释,我不是那种轻信舆论的人。”
“太好了!”
“你也知道我和仁王还有藤原是一起长大的了吧。藤原和仁王在一起的事事先我并不知道,愚人节的时候,我就跟仁王开了个玩笑。”
“当时我以为这无伤大雅,没想到仁王说他也喜欢我。当我大喊出‘愚人节快乐’时,才发现他的神色不像在开玩笑。我懵了,他还继续说要和藤原分手什么的,那时我才知道他和藤原已经在交往了。”
“之后就一直在躲仁王。”
“但我没想到,藤原会到处说我抢了闺蜜的男友之类的话。然后每次我交了新朋友,她都会约人家出去谈谈。久而久之,我就被敬而远之了。”
“你没有想过解释一下吗?”
“当然想过,可是我又当心越描越黑。”
“仁王没有澄清过吗?”
“我不知道,很久没有和他联系过了。”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找个时间和他谈谈。”
弥生努努嘴,
“好吧。”
咬了一口糖,味道还不错。
“那你喜欢仁王吗?”
“哈哈,我喜欢真田哦~”
“真田是谁?”
弥生眨眨眼睛,“你以后总会见到的。”
-
今天没有乒乓社的部活,正好可以把上次阿临塞给我的钥匙还给他,一直拿着人家的钥匙也不太好吧。
走到教室门口,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铅笔摩挲在纸上的声音,有时还有几句低语。
让人不忍心打扰。
退回走廊上,正想着我难道要在这里站到他们下部活吗?
Sad.
♪“A paper crown,and a heart made of glass……”①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等我想起我还没有把钥匙还回去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弥生实在是太会缠人了,我捏着两个人没有吃完的苹果糖,看着蹲在地上用纸网舀金鱼的女孩子,突然觉得其实这样也挺不错的。
再次站在美术社门前时,门已经被锁上了。
我就知道。
“源同学?”
我抬头,门侧边那人的紫发十分显眼。
“幸村君。”
“你是美术社的吗?”
“不,我是长谷川的朋友,今天过来还他东西,没想到错过了。幸村君是美术社的吗?”
“是的,网球部那边刚刚结束。最近有个比赛,但是我还没有画完,所以过来看看。”
“那你介意帮我把这个还给阿临吗?”
把掏出的钥匙递给他,我才发现幸村身上传来一股沐浴露的香味。
“当然不介意。”
“谢谢。”
转身走了几步,却听见幸村的声音。
“你不打算进去看看吗?我觉得长谷川君不会无缘无故地交给你这把钥匙吧。”
“……”
最后还是进来了。
立海大不愧是名校,学生的水平普遍不错。
偶尔有几幅很出挑的,想法和构图都十分新颖。
看着这些画,我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不是画面熟悉,而是场景。
仿佛自己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
“那天在海边的是你吧?”幸村已经整理好了画具,将画板拿下来②,小心地放进包里。
我瞄了一眼,只有大致的轮廓。
“嗯。”
“源同学会画画吗?”
“不会。”
他友好地笑笑,又将钥匙递回给我。
“源同学还是自己还回去吧,长谷川君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用意。”
手心铁质的钥匙还残存着他的体温。
阿临有什么用意呢。
-
注①:[纸质的皇冠,易碎的心灵]
BGM:paper crown-Alec Benjamin
网易:*://music.163*/m/song?id=31090494&userid=372226082
注②:这里的画板指画布固定在画板上的那一类。 发布于 2018-09-10 06:53:50

蒼梧之野: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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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在苍耳看来,幸村是耀眼的。
男生或嫉妒,或倾佩的目光;女生或害羞,或爱慕的眼神,统统都属于他。
苍耳以前一直以为这种人是不存在于现实中的,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神子”吗?
不得不说,幸村真的完美得令人扼腕。
学习好长得好家境好,肯努力有礼貌还有一技之长。
在课堂,幸村将注意力全部倾注在学习中。
有些人生来的人生就像氪过金开过挂一样,非常不公平。
苍耳面无表情地发呆,有时目光与他碰撞,却无半分波澜。
仿佛折射光线透过晶状体至视网膜成像的物体恰巧是他而已。
【手札·其四】
时间从指缝里溜走,生活枯燥且乏味,被琐事一点点填满,有一种空虚的无力感。
母亲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冷淡,我感受到了清晰的愤怒和失望。
弟弟夺取了他们全部的注意力。
无可否认,他优秀,聪明而且温顺。
我与他们日渐沉默。
要说不嫉妒,是假的。
渐渐习惯了,也不再计较,人的适应能力,有时真的不可思议。
无理取闹只会使自己的处境更加困难。
仅此而已。
多了弥生万物这么一个朋友,我觉得还是相当幸运的。
有时候听着她在耳边聒噪着,天南*的乱聊一通,好像世界在她看来没有令人不满的一面,仿佛任何事都是有趣的。
这样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也很愉快。
Fml(**** my life)的人生一瞬间与我们无关。
这一刻,世界里只有好吃的、好玩的、明星、电影电视剧;没有成绩、欺压、孤立,流言……可以毫不顾忌地大笑,可以高声的谈论不管什么,可以不顾他人的侧目。
这些都是这个年纪独有的权利。
可是我还是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弥生这么外向开朗小太阳般的人会没有朋友;更奇怪的是每次和她走在一起,不少人会向我们投来奇怪的目光。
这样过了几日,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约我谈一谈。
我们坐在咖啡馆的隔间里,小杯的黑咖啡白雾蒸腾。
撕开两包两指节大小的牛奶倒进去搅拌,对面看起来还不错的女孩子开口了。
“谢谢你抽出时间赴约,我叫藤原明日香,二年B班的,你呢?”
“源苍耳,二年C班。”
“那我们废话少说吧。弥生万物你认识吗?”
“她是我朋友,怎么了?”
“你知道有一些对她不太好的传言……嗯,我是雅治的前任。我和他还有弥生万物是一起长大的,本来关系都很好。但我没想到她是那种会插手朋友感情的人……”
“那她和什么‘雅治’在一起了?”
“什么?这倒没有。”藤原低头抿了一口苹果茶。
“那你为什么说她插手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有一天雅治突然跟我提分手,我才知道他一直喜欢的是弥生。如果她没有做什么,雅治会突然这么反常吗?”
“我劝你还是离她远点吧!小心你以后交了男友也和我一个遭遇。”
“看来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聊的了。弥生万物是我认定的朋友,我相信她不会做这种事。”
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朋友,不就是应该互相信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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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人陪着的感觉很好,但有时还是需要独处一下。
周末就到海边去是一件惬意的事,耳畔清爽的海浪声夹杂着孩子们嬉闹的叫喊声;细软的白沙轻轻摩挲着肌肤;碧色如洗的天空撞入眼眶,缓解了劳累的酸意。
带给我少有的宁静。
天气好的时候,海风凉凉地抚在脸上,吹走了无尽的烦思;大海包罗万象,承载所有的悲欢;塞上耳机,绵长的小提琴音笼罩在耳边,这是我最喜欢的放松方式之一。
幸运的话,还可以看见有人在海边写生。
没想到,这次居然看到了幸村。
他没有带画架,随性地坐在沙子里,手里拿着一块画板。
我偷偷绕到他身后,他专注地在纸上涂抹着,并没有发现不速之客——或许又仅是不愿戳破。
颜料用的比较普通,并没有用我想象中的顶级水彩(例如DS)——小小一盒Chmincke(史明克)。
画笔看起来用了许久,笔杆上的漆有些脱落了;纸是粗颗粒的,水则是就地取材。
古早就听长谷川说幸村的水彩相当漂亮。
名不虚传。
风景写生,要在很短时间完成才能体现出光影瞬息万变的美感。
幸村不紧不慢的下笔,但每一次都是胸有成竹,绝对的自信。
时间控制得很好,既能捕捉到光线瞬间的变化,又不失分寸乱了阵脚。
从容而狂傲。
水彩最讲究水的湿度,不同的湿度能表现出不同的效果,因此有湿画法和干画法之分。
幸村用的是干画法。
使用这种技法,水太多颜色过于淡,干的速度慢,费时费力,对写生很不利。水太少则颜料难蘸取,落笔会有一种生涩感,尤其是在粗颗粒的纸上,出现水粉和油画那种颗粒般的留白;这种情况也不是绝对不能有,处理得好是锦上添花,比如用在野草之类物体质感刻画上;处理得不好,那是雪上加霜,整个画面全是这种笔触,失去了水彩独有的温润、清丽的特点,反而变得似是非是。
幸村先将固体颜料用水润过一遍,与管装的一样柔软。然后使用画笔的时候,水分控制得极其妥当,当水和颜料结合的那一瞬间,动人心魄地美丽。
淡雅的底色,清新的配色,恰到好处的留白,勾勒出一幅海景。
强烈的明暗对比给人的视觉带来冲击;蓝色铺得很开,一种广阔而空旷的感觉;天空是略淡的水色,并没有刻意强调“水天一色”,与海的蔚蓝有着明显的差别。
细节引人入胜,虽然不是波澜壮阔的海景,可是激起的小浪花却细细地描绘,减少了很大一部分的空旷感,不让人壮观过后觉得单调。
在该扣的细节上刻画得很漂亮。
这是非常优秀的一幅写生,浅浅的蓝色弥漫着温柔,细看后却觉得表象下掩藏着…野心,画如其人。
但和真正的大师比起来,却少了几分历练。
幸村的画里,有的是少年人的肆意,却缺少了历经世事的成熟。
经历的不一样,作品中就会表现出不同的感觉。
所以我们才会进步,这种进步,不只是技法上的,更是心灵上的,从世界中感受到什么,都会清清楚楚印在画面里。
藏不住的。
我看向幸村,侧脸被发丝遮住。
不过我想,他现在的神色应该是温柔的,温柔而专注地注视着他的心灵以及眼前的世界。
他把此时此刻、折射出无数光彩的海洋永远定格。
“哥哥,可以…可以把这幅画送给我吗?”
羞怯的小女孩好不容易开口道,头越来越低。
“可以哟,不过你要答应我要好好保存。”
幸村摸摸她的头。
“嗯!”
是时候离开了。
我重新带上耳机,音乐里的男声很温柔。
我觉得很应景。 发布于 2018-09-10 06:40:45

蒼梧之野: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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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源苍耳却是与其姓名截然不同的性格。
苍耳,那种小小的植物,在瑰丽的自然界中微不足道,却有极强的生命力。
当初起这个名字时,她的父母也有借毛诗的寓意的意思。
[“采采卷耳,不盈倾筐。
嗟我怀人,寘彼周行。”
——《国风·周南·卷耳》]①
喻为恒久的思念。
多么轻柔飘渺。
源苍耳是随母姓的。她妈妈生来强势,在这件事上丝毫不肯让步,松上家只好妥协。不过从此之后他们对源氏的印象就不是很好,爸爸对她也有了不满,只是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
苍耳有时候很不理解,既然两个人双方都有了嫌隙,为什么还要拖着对方死不放手,让所有人都不好受。
源,溪流的源头。
源苍耳,溪流源头的苍耳。
源夫人是希望她的女儿可以平平常常的走完一生,可在旅途中又能保持自我自立自强自尊自爱,可是事情往往不尽人意。
源苍耳成绩很差,极其差,她也不愿意在这方面多下功夫,只当混一日是一日。
但为人豪爽不拘小节,说话太直。
人们常常不愿意和这样的人相处,甜言蜜语又有谁不爱听呢。
【手札·其三】
几天未曾动笔。
耳机里传来的乐声,那么富有激情,好像他们的世界里永远只有燃烧不尽的梦想,没有无边无际的灰暗天空。
即使再调高一些音量,也挡不住那些使劲想往你脑子里钻的信息,和世界凶猛不绝的恶意。
清静难求,我们不可能想在想聋的时候就聋,能做的只有忍受。
我看看手里捏着的试卷,及格分都没到;再无奈地看了一眼趴在我课桌上的女孩子。
她正在热火朝天地跟我讲些什么,丝毫不管我明显不耐烦的脸色,也不在乎我听没听,一直保持自说自话的节奏,还显得很开心。
[果然还是很讨厌自来熟的人呢。]
苦不堪言。
其实,书包里还藏着一张金井综合院的检查报告。
我根本就没有脑震荡。
医生告诉我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之前就觉得有些奇怪,但没想到当事实摆在面前时,心情仍旧复杂。
那么车祸是假的吗?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是伪造出来的?父亲的调职也是可以安排好的?
即使我再自恋,也想不通有谁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源苍耳这么大动干戈。
我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呢?
也考虑过是不是医院弄错了,但医院这么做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况且我去医院这件事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只要一闲下来,就没办法不思考这些东西。
父母告诉我以前的那些“过往”恐怕也有猫腻吧,不然长了十几年,即使我再孤僻也只有长谷川这么一个好友吗?
以前的同学呢也从来没有跟我联系过。
突然想起以前的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成绩的问题,父母也不大管。
那现在为什么又突然在意?
[我还是我,我已不是我。]
现实终究一点点剥碎我的自欺欺人,再不能活在臆想世界。
他们看我的眼神愈来愈失望,究竟是因为成绩,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我该怎么办?
有谁值得相信。
“源桑?源桑?”
女孩子在我脸颊前摆摆手。
“嗯?”我摘下耳机。
“和你聊天真开心呢~不过要上课了真可惜啊,放学一起去买奶茶吧?”她扬起大大的笑容,眼睛弯成细细的月牙儿。
“可以吗可以吗?”
见我点头,才小跑着回到座位。
“果然有奶茶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啊~”
我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
……
哦,见鬼。
[你谁啊?]
经过她这么一打岔,好像熬到放学也没有那么难了。
-
网红奶茶店的队伍已经摆了一个尾了,暴晒在阳光下的我越发后悔自己不过脑子的那一点头了。
“我说,我们就不能换一家店吗?”我拿出手机来查看时间。
她正踮脚查看前面的人数,铆钉包在光线下一闪一闪的。
闻言回头:“可是这家店最好喝嘛!关于美食我可是决不妥协哟~只好麻烦源桑陪我受苦了。”
“拜托了啦~”双手合十。
“……”
或许才是我们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周围这样活跃的女孩子男孩子都是扎堆地聚在一起,每说上一阵话就会在下一秒爆出一阵狂笑,时不时追逐嬉闹一下。
无忧无虑,好似快乐没有穷尽。
[只有我格格不入。]
“嗳呀,源桑又在走神了呢!”视线中突然放大的脸吓了我一跳。
“源桑的名字那么好听,一直源桑源桑的叫来叫去真是太委屈了。”
“所以我可以叫你苍耳吗?你也可以叫我万物哦!”
见我没有反对,她已经自顾自地叫上了。
“苍耳,你加社团了吗?”
“没。”
“那么要不要来我们乒乓设呢?很好玩哦~一点都不累!”
“我不会打。”
“没关系呀。我可以教你,很简单的!”
之后万物一直在向我推销他们乒乓球社,叽叽喳喳地讲了一大通。
有这么一个人陪在身边挺好的,至少不容易胡思乱想。
乒乓球,也许真的应该尝试一下新东西。
“好。”
“诶?”被突然打断的少女有些不知所措。
“万物,到我们了。”
“啊…好的!我要一杯焦糖玛奇朵,冰的,带走。旁边这位要……”
“柠檬水带走,谢谢。”
-
端着饮料坐在吧台上,我并没有觉得手里的柠檬水有多特别。
万物却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你们今天不训练吗?”
“今天休息哦~明天我带苍耳去填表吧。”
“嗯。”
店外突然传来一阵骚乱,我皱了皱眉头。
“我去看看!”她跳下了高脚椅。
我拿上饮料跟了上去。
“怎么了?”
“喏,那个一年级的被学长强行插队,生气了要上拳头。”
这头乱得跟海带似的头发,不正是昨天的那个小学弟么。
“我们走吧。”把饮料递给她。
“ok.”她也不想多管闲事。
“苍耳家住哪里呢?”
“真可惜不同路呢。明天见咯!”
“bye.”
女生的话题我从来不了解,即使能插话进去也很快冷场,所以向来没有什么交心的朋友。
面上也看起来不那么好相处,所以也很少有人愿意来招惹。
今天这个女生的所作所为说实话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总归是一个好的开始,希望以后也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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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卷耳又名苍耳 发布于 2018-09-10 06:40:40

蒼梧之野: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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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
源苍耳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
五官偏中性也不精致,普普通通。
她的眉毛是浓密的,不粗,但蕴着一股英气。
最突出也是最漂亮当数眼睛。
苍耳的眼睛不圆,也没有丹凤眼那么夸张的狭长,只是稍微显细长。
眼角不上翘也不下垂,而眼窝形成了相当好看的褶皱,甚至阖上眼皮后还能看到优美的弧度。
鼻梁不算高也不算塌,上下唇薄厚相宜。
只能说一切都是刚刚好。
组合起来是很耐看,却不耀眼艳丽。
她的衣服散发着阳光的气息。
源苍耳从不穿裙子,她喜欢质感粗糙的牛仔裤,漂亮的蓝天的颜色。
或是纯棉的衬衫,柔软却不失格调,穿起来非常舒适。
没有太阳般华丽,但若似余晖的温暖。
——这是我很多年以后从幸村处得来的评价。
从外型上看,源苍耳显得很是温柔。
可又有谁知到呢?也许那只是假象,也许不是。
她不爱笑,可常常笑,毫不吝啬的让一口白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不过,眼角上翘,漆黑的瞳孔深处却没有一丝笑意。
【手扎·其二】
转学的兴奋第二天消失得无影无踪。
同学们可能是一个假期没有见面,课间整个教室充斥着种种声音,真是聊得热火朝天。
倚在栏杆上,懒洋洋地抬起眼。
同样是晴天,春天的阳光比夏天要柔和许多,风也是凉丝丝的,抚在脸上。
这种时候,最适合躺在树荫下。
角落里还是很不错的,光斑细细碎碎地打在半边桌子上。
窗外看不见海洋,只有大片树叶填充视野,嫩绿嫩绿的,柔软得好似婴儿的肌肤。
座位这边很是清净,没人和我聊天。
目光所及之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那小团小团聚集着的人,身旁仿佛都有一种特殊的气场,后来之人无法插足。
心里不知怎的,有些怅然。
早上的四节课,我有两节被老师扔粉笔头,有一节被罚站,最后一节睡着了。
很正常,不是吗?
同所有差生一样。
翘着腿翻出课表,下午的课一样的无趣。
天大地大睡觉地大。
于是就愉快的决定了:翘课,睡觉。
平淡得像是要融在这暖熔熔的春日里。
两小时后,樱花花瓣落了我一身。
当时我还不知道,以后要为这样的漫不经心付出多大的代价。
各个社团也在我醒的时候活跃起来,到处弥漫着那种热闹而兴奋的气息。
[去看一看吧。]
人气社团的学长学姐们因为招新,忙都忙不过来,脸上笑得都僵了,手也写麻了,与同辈抱怨不已,心中想必却是欢喜的;冷门社团门庭冷落,社员个个懒懒散散,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倒也清闲。
今年立海的运动社团同样热闹,尤其数网球部最盛。
不少人往球场奔走,而且多数是女生,一至三年级都有,我正怀疑是不是男女网球部是同一个呢,就听到旁边的两个女生的谈话。
“诶?你听说了没有?有个一年级的小学弟要挑战立海大三巨头呢,他在开玩笑吗?”
“我怎么觉得这个场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呢?好像去年幸村君就是这样赢了哦。”
“怎么可能!幸村部长和以前的那个部长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好吗?我就不信那小不点儿可以赢他!”
“好好好,你的幸村部长最棒。我们快点过去吧,比赛要开始了。”
[幸村?]
虽然有点好奇,但与我也并无干系。
但是看了看她们所走的方向,恰巧图书馆在球场后,又有许多人在后面推搡着,我只得随波逐流地跟着。
穿过球场时,有几分眼熟的人立在球场里,场外竟是鸦雀无声。
“那是不是打赢部长就能成为部长咯?”
一年级小豆丁这样问。
众人惊异地行注目礼。
“当然”,那部长勾起嘴角,“前提是你要能够打赢我。”
“我要挑战你。不只是你,立海三巨头我都要赢,我要成为立海大网球部最厉害的人!”
留着酷似海带发型的小学弟狂妄地说道。
观众霎时一阵喧哗,接头交耳,议论纷纷。
场内,幸村披着外套,神色却看不大清楚,我想那绝不是轻蔑,应该前辈指导后辈的那种微笑;周身透着所谓的王者之气,强大的自信从他的气场中透露。
如今他不过十来岁,这种感觉搭在身上还是有一点格格不入。
这是外行人也能看出来的不凡之姿。
我没再停留,本来目的地就不是网球场。
幸村接不接受挑战,赢不赢得了并不关我的事。
于是来到图书馆,馆里到没几个人,隔音又极好,心中便有些喜意。
阿临已经候着了,我加快了几分脚步。
“苍耳,你来了。”他笑着看我。
我点点头,“找我有什么事?”
“你先坐吧。”
“我们俩也好久没有聚一聚了,你最近怎样?”
我摇摇头,“母亲说我前不久遇到了车祸,严重脑震荡。”
“怎么可能!?”长谷川显得很是激动,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引得少数几个人侧目。
我奇怪地看了看他,注意到他说的是“怎么可能”而不是“怎么会”,是一时失言,还是?
长谷川意识到自己失言,沉默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而紧张的气氛。
我察觉到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我看着面前低头不语的阿临,当初很好欺负的小男孩现如今也长得那么高了。
顿了顿,终于还是先开口:“但是,我对这件事却一点儿记忆都没有,甚至对以前一段时间的记忆都一片空白,这可不是重度脑震荡的症状,我怀疑车祸,是假的。”
我在试探他,但又不能过那个度。
所以,我没有说我已经去医院检查了。
长谷川立刻抬起头,目光很复杂。
好像愧疚里夹杂着一点悲伤,好像又有一抹惆怅,甚至还有愧疚和自责。
[为什么有愧疚和自责?]
我的心瞬间惊动了一下。
[怎么会?]
[怎么会有愧疚?阿临瞒了我什么?]
“阿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长谷川不语。
“告诉我!”我提高了音量,其他人又转过头来。
长谷川连忙道歉,我却一直盯着他。
僵持了一会儿,我的态度软化下来:
“告诉我,好不好?”
“阿临,我想知道。告诉我,好不好?”
长谷川还是沉默。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
“阿临,我不想我们的久别重逢变得不愉快。”
我妥协了,心跳却仍旧狂乱。
“我们来谈一谈轻松的事吧。”
“好。”长谷川这才恢复了笑容。
“我刚才路过网球部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一年级的正在挑战部长,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不知怎么,我下意识谈起了幸村,明明不怎么在意,却好像提起他能使我平静。
“你是说幸村精市吧,怎么那么关注他?我可要吃醋了。”
“没什么。我转到他们班了。他长得还挺好看的,或者说他长得很完美。”
“我长得就不好看吗?苍耳可从来没有夸过我呢。”
看着他故意做出的委屈表情,我被逗笑了。
“对了,你知道我是美术社的社长吧?你加社团了吗?”
“还没有。”
“那…要不要来我们社团。”
长谷川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些犹豫。
我却不大在意。
“可是我不会画画呀。”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震了一下,我还注意到他的瞳孔一瞬间的紧缩,手指泛白,青筋也开始跳动。
我的疑惑瞬间把我淹没。
“怎么了?”
他迅速调整了状态,勉强笑道:
“没什么。我差点忘了,你已…你不会画画。”
我强压下心中的不适。
“是啊,这样你还要招我进社团吗?”
“嗯。”
“好啊。”
他脸上惊愕的表情很有趣。
“开个玩笑,我就不去拖累你们社团了。”我笑笑。
他面上有些不好看,
“好吧。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放学后可以去画室看看。”
“这是钥匙。”
你这么假公济私你社员知道吗?
他把钥匙塞给我。
之后便是一阵无言。
半晌,我实在忍不住打破沉默。
“阿临,我知道你有难处,我也知道你很关心我。”
“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骗我,好不好?”
“……”
“好,我答应你。”
“那…阿临,我先回去了。”
“再见。”
“再见。”
离开的时候,我回头一看,长谷川还在原来的位置上。
[唉——] 发布于 2018-09-10 06:40:30

蒼梧之野:楔子
-
【温柔】
这段感情,我必会铭记在心,就如那温柔的笑靥,温暖的阳光,永不磨灭。
——题记
【引】
源苍耳环顾这个房间,心里竟然还有几分不舍,虽然从她高一起就独自居住的公寓如今看来显得更加逼仄。
区区十二叠半,何其讽刺,想清楚后才觉得自己的逃避何其可笑。
自立不过是借口,她心里想的,只不过是希望通过伤害自己来伤害关心她的人罢了;结果自作多情,甚至连生养她的人也不肯多将眼光匀给她几分。
这是她后来才相通的:活得好只是为了自己。
只是回过神来,就已折磨了自己三年。
不值。
深灰的主调显得房间愈发狭小:狭小而肮脏;唯一的亮色是一个柜子,里面只塞了些杂物,没有什么用处,摆在那里作为一个显眼的装饰。
说是装饰又夸大了些,作为一个规矩的长方体,它本身是没有任何装饰性的,更何况上面还有细细的尘埃铺洒着。
她不知道对这些死物应该抱有什么样的感情,就像她不知道如何处世,也不知道怎样理顺自己的情感,只好一错再错,最终形同陌路。
随后轻轻拂去因长久未使用留下的尘埃,犹豫了一阵,还是伸手拉开它,抵着柜门的东西坠落在地,发出了不合时宜的响声。
是一本手札。
指尖在手札粗糙的皮质表面上摩挲着,棕黑色的封面上没有一个字。
她直直地盯着手札,表情僵硬,举着书的手微微颤栗,仿佛陷入了某种无法言说的回忆之中。
一个模糊的笑容浮现在心底。
说到底每个人都有过黑历史,她既没法做到时不时用这事拿自己开涮一笑而过,又不能彻彻底底地放下;一直拖着,渴望解脱又害怕受伤,她厌恶这样的自己,却又不敢下定决心解决。
我轻叩敞开着的门,显然这个时机挑选的不是很好。
被突然打断,她生理性地颤栗了一下,手札又掉在了灰色的地毯上。
我没错过她转过身的一瞬间,眼眶微红。
源苍耳默默蹲下身子,捡起手札,然后向我走来。
“抱歉,源,我不是有意吓到你的。”
她摇摇头,“弥生,在走之前可不可以听我讲个故事?”
她的语速缓慢,显得语气异常坚定,眼里透着恳求。
我极少见她这般姿态,便应承下来。
源苍耳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阳光倏的洒进房间,稍显明媚。
窗外也是大片的灰暗,衬得天空格外湛蓝。
她搬走后一定要换个色调,大面积的灰色看得令人很不舒服,就如身处牢笼。
“很压抑吧,这房子是我挑的。当时神经质地执意选了它,没想到一住便是三年。”
语罢,抬头看着眼前另一座一模一样的灰房子出神。
风吹得窗帘猎猎作响,她的声音融在风中,似于另一世界传来。
我放下手中的行李,坐在柔软的床沿上。
“你知道的吧,当时遇到这些我简直要崩溃了,现在想想其实也没什么……”
她平静地叙述着,仿佛崩溃的人不是她,离开的也不是她。
这是一种旁观者的冷静,时隔多年,源苍耳终于愿意彻底地治好发脓溃烂的伤口,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进步。
不知道故事里的另一个主角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
"我都无法相信……"
“当时的我太糟糕。”源苍耳笑着打断我,眸底一抹悲伤滑过。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我直视她漂亮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强调。
"啊……"
她垂下眼眸,似叹非叹地发出一个单音节。
有许多问题想问她,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些都不是我该管的东西。
"弥生,这本手札送给你了,你扔也好撕也好,我不想再看见它了。"
"所以不要推辞。"
"没打算推辞。"
轻叹一声,我接过来。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希望你这两个月过得愉快。北海道的布丁很好吃,有时间去尝尝吧。"
窗外艳阳高照,明丽得不得了,不禁佩服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走到玄关口,源苍耳笑意洒脱,我认识她头一次见她这般笑好像放下了一件心事。
她抱住我,附在耳边道:"再见,万物。"
我拍拍她的背,"祝你好运,苍耳。"
然后开门走到了阳光下。
当她跨过门槛的一刹那,我脱口而出:“摔倒了一定要爬起来,不管你在地上挣扎了多久,一定要站起来!”
她的脚步一顿,之后愈发坚定。
我把行李扔在地上,摊在她之前换好的床上,房间里最后一丝苍耳残留的气息被风吹散了。
我翻翻她留下来的手札,觉得这么多年来不能只我一个人心累。 发布于 2018-09-10 06:40:15

蒼梧之野:第一章
-
【壹】
幸村精市很温柔。
其实他的五官并不算柔和,两弯细眉飞扬入鬓,眼神深刻凌厉,鼻梁高挺,唇形优美而富有光泽。
额头光洁而饱满,皮肤白皙而滑嫩,脸庞略有棱角而兼备少年的青涩。
整张脸不失为高雅的艺术品,如反复修改至完美的雕塑,多一分少一分都会破坏自然的美感。
可仅一头蓝紫色的卷发,便为他平添几分温柔。
[鸢尾摇曳。]
源苍耳想起这个词语。
修长有力的手指、恰到好处的肌肉弱化五官带来的影响。
身形看起来纤弱,实则匀称;长开后无疑是黄金比例,甚至可同雕塑、人体油画作品相媲美。
[不去当模特真是太可惜了。]
温柔岂止如此肤浅,也和幸村的为人有极大关系。
妹妹送的吸汗带,训练时几乎从不离身,可见他极其重视家人。
据说幸村对待网球部的队友就像对待自己的情人。
情人吗?
不如说是亲人。
所有的队员,与他并肩作战的队员,全部被纳入他的领域之中。
这是不同于对待外人的优雅的冷漠和疏离,对待上心的人自然要百分百用心。
虽然毫不掩饰,一针见血地指出部员的不足,这何尝不是另类的温柔呢?
不说,只会让缺陷演变成致命的弱点。
跋扈总是不大招人喜欢的。
但幸村态度并不高高在上,三分疏离不显不耐的眼神、富有技巧的礼节性微笑,委婉的语气,无不透出温和。
说不温柔,谁信?
只是这样的幸村,太过完美。
难免显得不真实。
【间】
我无法用文字完全描述苍耳的故事,旁观者是那样苍白无力,只能将她和幸村之间的羁绊勉强勾勒出轮廓。
每个人自身本就是一个故事。
苍耳自己的言语,才是鲜活而美丽的。
透过字里行间,我仿佛能窥见她绚烂的青春,那段谁都拥有却是各不相同的过往。
接下来才是真正故事的开端。
【手札·其一】
碎鳞状的云片浮在浅蓝色的天空上,有如一片见不到边的海洋,浪花和泡沫在时浮时沉,瞬息万变。
刚好映衬了旁边真正的大海。
水天一色,不过如此了。
神奈川远比东京安静许多,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轻柔凉爽。深吸一口气,胸肺里填满了海洋的气息,空气要比东京新鲜不少。
或许,这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我以擦边的分数勉强转入神奈川的名校立海大附属中学。
却不怎么愉悦…父母恐怕又花了不少心思吧。
翻起的浪花,澄澈的海洋,湛蓝的天空。
简单的构图,凸显出另一种别致。
除去旁边那群唧唧喳喳聒噪得要命的新生,倒还是一副有趣的风景图。
立海很大,古朴的校门一看就是历史悠久
——摇摇欲坠。
那群女生尖叫着冲进校园,格子裙翻飞不已。
高分贝的声音汇杂在一起,令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心烦意乱。
[该死的脑震荡。]
校园植物很多,井然有序地按照设计好的图案排列。参天古木伫立,娇嫩的鲜花怒放;绿油油的灌木丛和细密似羊毛毯的草地遥相呼应;不得不赞叹一声赏心悦目。
对了,还有樱花。
四月的、春天的象征。
雪白如滑玉,粉红像凝脂;花瓣纷纷扬扬洒落,好一场樱花雨。
那些小小的、色彩清丽的蝶,纠缠着;一只只旋到蓝紫色的卷发上。
蓝紫色,是鸢尾花的颜色啊。
略略卷曲的发丝宛如花瓣的线条,构成美丽的弧度。
我仿佛由纷舞的樱花中瞬间置身于一大片紫色花田中,花竿随风摆动,鸢尾摇曳。
[诶,卷发?]
视线下移,正好和他对上。
这人……长得可真好看。
不知为何,心里却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似是狂喜期待,似是恐慌,右手颤抖不已。
总感觉,自己好像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种感觉让我心神不宁。
开学典礼依旧是些陈词滥调,诸位代表也迂腐,中规中矩,没有新意。
其中有以为,不透光的眼镜反光反得厉害,要是我也有一副就可以闪瞎老师的眼睛,从此远离作业走上人生巅峰。
尽管五官很清秀,可越看越像传说中的咸蛋超人,错觉吗?
感觉以后无法直视新生代表了。
随后去看了分组情况。
C组37番。
[还好,不是38。]
也没有在E组。
[又是母亲的功劳——]
慢悠悠地晃向国二的教室。
班主任是个年轻帅气的男人。
目光转向班级,我居然又看到樱花树下的那个少年。
老师让大家马上入座。
我瞟向留下的空位,不出意外,我的座位在墙角,一个很适合睡觉走神的位置。
正合我意。
“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个新同学,大家鼓掌欢迎。”
“源同学,请你向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无趣。]
[这种事情真是又麻烦又无趣。]
“源苍耳,请多指教。”
将粉笔头扔进笔盒里,我转过身,“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从东京转学到立海大,平常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老师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要不要问我什么问题呢,就看见回到了座位上的我。
他无奈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来掩饰尴尬。
“咳…我们开始上课吧。”
接下来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桌上的笔记本纸面上斑斑点点。
“一个春假过去了,幸村君又又长高了啊~”
“是啊,而且还是这么帅!”
邻座传来小声的谈话。
[幸村…吗?]
无所谓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副班长带了一张表格过来。
“填一下吧,源同学。”
——是社团报名表。
我扬起一个笑容,问:“请问有没有回家社?”语气尽量委婉。
想起社团里一堆人际关系要应付我就头大。
人就是这样越处理不好越讨厌去做,越讨厌去做越处理不好。
“你可以向学校申请一个。”
“那什么时候交呢?”
“下周一。”
“我考虑一下,可以吧?”
“你想好了自己去找幸村君要表格,我这里是最后一张了。”
“真是多谢你了。”
副班长嘀咕着“这人怎么这么麻烦”离开了。
我背起书包,走向医院。 发布于 2018-09-10 06:40:15

蒼梧之野:文案:
看似极其平淡的日常生活,却暗藏波澜。
关键性记忆、苍白填充的往昔,是否被掩藏什么?
颤抖的双手、无法继续的梦想,何曾不痛苦彷徨?
期待——
恐惧——
是否还有另外一个“我”存在?
庆幸你的出现,
转机?
遗憾?
愿我不再止步不前。
勇于面对,携手相伴。
-
重修大改
重发 发布于 2018-09-10 06:4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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